危机四伏。
险象环生。
蓝色的闪光无疑正是死亡之光,是天塌地陷山崩海啸的前奏。拉索尔在灰色的雾霾中狞笑、狂笑,已经近乎于该死的疯狂。他在等着看一场好戏。一场悲剧样式的好戏。他要用自己的行星系列土星科战胜皮皮的乾坤神力大挪移。他认定了地球的魅力很短暂,在整个宇宙时空里不足挂齿。也许就是短短的一瞬。任何挪动都不可能使得被挪动的物体毫发无损。物体之间的碰撞几乎不能幸免。这是拉索尔苦苦等待朝思暮想的施展淫威的大好机会,他绝不可能让这个机遇悄然溜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皮皮侠已经看出拉索尔公爵的险恶的企图。
拉索尔企图借力打力利用阴谋取得胜利。
刀龙侠皮皮再也不能纸上谈兵光说不练了。他的亲爱的贫弱的人民正在恐慌,正在剧烈的恐惧中忍受着恐怖的煎熬。接下来他除了奋起抗争别无选择。终于,他看到了。他看到了他的战友们形象虽然显得有些渺小、不起眼,但是却在飓风的高压下倔强地坚持着。这种顽强给予了刀龙侠皮皮巨大的精神鼓舞!他已经准备就绪!
刀龙侠皮皮开始默念乾坤神力大挪移的咒语。
一场硬碰硬的较量就在眼前!
可是,广场实在是太过空旷,几乎没有可以藏身之处。
就在这时,就在广场上的人们,包括所有人——文人和武人,还有那些目不识丁的农夫和他们的面容憔悴的妻子以及瘦骨嶙峋的孩子无可逃遁、惊恐四散之时,于振聋发聩之喧嚣中,一个沉稳而苍老的男低音,标准的卡巴族男低音奇迹般出现在不知具体位置的高空中。(这声音居然盖过了山崩地裂的奇异而剧烈的震颤,简直不可想象)男低音声如洪钟却一点儿也不显得突然、突兀,也许就因为这声音是由远而近、由弱到强、由模糊到渐渐清晰:
“拉索尔公爵大人。看在天神乌卡拉尔的份上,收手吧!为了您高贵的灵魂的安妥,为了你当下以至于未来的荣誉,也为了人世间可贵的诚实守信和知恩图报。收手吧!您一定知道:好汉之所以称为好汉,英雄之所以称之为英雄,侠客之所以称为侠客,绝不在于恃强凌弱!更不在于傲慢与偏见。假若您取胜的对手弱不禁风,那是您的悲剧,更是您的悲哀!杀伐、杀戮的快感是暂时的。自责与忏悔是漫长而持久的。想当年您曾经是我的魔法弟子,学到最后您还是我的手下败将。不管你承认与否,这是事实。这是过时的事实。但我认为:这不应该成为您痛苦的回忆。原因再简单不过,因为作为胜利者的我,已经忘记了那一段日子。牢记胜利固然没错,牢记失败却是睿智明智之举。您眼前的对手,老实说我并不认识,但他小小年纪敢于对您冷眼相看,这本身就是他的胜利。做人应该自知之明,自己不想做的不要强加于人。知恩图报,不记仇,这很重要。到了我这把年纪,是应该忘记所有的恩恩怨怨的。我的经历太多太复杂,老是背在身上会把我累垮的。并且,总有一天我将唤不醒我所有的记忆,我逃不出生死宿命的轮回。您也一样,拉索尔公爵大人。谁也别想违背新陈代谢主义赋予我们的不可逾越的戒律——这就是我面壁自省的结论!您听进去了,这是事实;您听不进去,它还是事实!好好想想吧!别让愚蠢的行为玷污了您本应该圣洁的灵魂,我的朋友!。。。。。。”
风停,光灭。
一切归于死寂。
天地间一片死寂。
死一般的宁静可以劫走人的灵魂。
这种突然的变化把人们弄糊涂了!云空中的男低音他们听清楚了。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样的一番话,如何产生了如此大的作用?!
远处的蓝光不再闪烁,剧烈的轰鸣声倏忽不见了。肉眼凡胎的多兰多伯爵和他的“孩子们”,(他喜欢这样称呼自己的属下)从惊恐中缓过来,暗自庆幸大难不死。这时他看到。拉索尔好端端站在广场中央。面部居然展露微笑。他的对面,站着小不点儿皮皮侠。皮皮侠飒爽英姿英气十足!
这小子胆大包天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尊贵的多兰多伯爵先生!”拉索尔公爵大笑着一通之后,大声喊道,“我,克萨克王国国王卡博•科尔丹的特使公爵拉索尔与贵部这位小侠客的较量就此结束。严格说来,这还远远称不上较量。我们用行动达成的共识是一——一场友好的魔法技艺的切磋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输赢。我们的魔力旗鼓相当难分伯仲。我这样说,您不介意吧?”
多兰多伯爵已经从惊恐中苏醒,佯装镇定答道:“这这这样很好,拉索尔公爵先生!老实说,您的魔法很美,很震撼。简直让人印象深刻铭记在心!哈哈哈哈。。。。。。那么现在,我想请您进去喝一杯,您看。。。。。。”
凡是听到了这句话的人们,几乎都在悄悄议论,听不出人们在说些什么。看表情,他们好像并不看好多兰多伯爵的殷勤。有些殷勤确实讨厌。带些哈巴狗奴才相。
“怎么样,这位少侠?”拉索尔带着挑衅的神色看着不远处的刀龙侠皮皮。慢吞吞说道,“我们之间的切磋到此为止。你也听到了,正是我的师父,贵国著名魔法大师马修先生的话,使我想起了很多往事,并欣然接受了他的劝告。如果你认为远远不够的话。我们可以用另外的方式继续切磋魔法。我愿意奉陪到底。”
皮皮侠道:“愿意奉陪,随便你。我没有那么多的外交辞令。我只喜欢实话实说。你想怎么样,随便,我奉陪到底就是!输赢并不重要,关心呵护人类的生存环境才是当务之急!”
“那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拉索尔道,“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怎么样? 像你这样的年纪,游戏,似乎更适合你。”
皮皮侠:“我已经说过了,随便你。我不喜欢兜圈子。”
“我们下一盘国际象棋,如何?”
“下象棋?就在这?”皮皮侠瞅着拉索尔问。不知道拉索尔玩什么花招。
“当然在这。。。。。。我们下一盘‘对口象棋’。用不着棋盘、棋子。只是动动嘴巴说。好吗?”
“乐意奉陪。”皮皮道。
“那我们开始吧!——你先请。”
“不,拉多尔先生,你是客人,你先请。”皮皮侠故意不用“您”这个词,而是直截了当称呼拉索尔“你”。这很难让人理解。
“那好,我先出手了!”拉索尔道,“我先出招——行星系列火星科魔法奇招突然袭击!”
刀龙侠皮皮道:“本大侠后出招——风雨雷电集束魔法系列奇招乾坤神力大挪移淡然接招!”
“我再出招——行星系列土星科魔法奇招再次突然袭击!”
“我再出招——风雨雷电集束系列奇招神力乾坤神力大挪移再接招!”
“我再出招。。。。。。”
“我再出招。。。。。。”
。。。。。。
两人针锋相对将大致相同的招数重复了很多遍。皮皮侠居然来来回回说的是同一句话!见招拆招稳稳当当坐住了钓鱼舟。
只能是打了个平手!
拉索尔公爵哈哈大笑。
皮皮侠不动声色一脸的冷漠。
。。。。。。
多兰多伯爵出面打圆场,道:“差不多啦,差不多啦!尊敬的拉索尔公爵先生。我们还是为我们的相识和兄弟般的美好情意,干一杯吧!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
拉索尔笑道:“我很感谢阁下的慷慨与友好。但是我已经说过了,我是尊贵的克萨克王国卡博•科尔丹国王的钦命特使,身负王命不便在此久留。想就此告辞了。请不要遗憾,我相信我们之间还会见面的。也许会发生许多有趣的故事。我现在要说的是:我想告诉阁下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请阁下原谅我的坦率。”
“您请讲,公爵先生!”多兰多眉飞眼笑,耸耸肩膀。做出很想听的姿态。
“事情是这样的。”拉索尔不停地摆动着脑袋,说道,“您也知道,前一段我们有一些难民被逼无奈。当然是灾害的原因。来到了你们这边。你们秉承着贵国皇帝莱蒙陛下的旨意给予我的难民们提供了很多方便和便利。我们当然表示敬意。可是,也有难民反映,他们受到了冷落、漠视甚至敌视等等不公正待遇。他们常常流落街头无人过问,处境相当尴尬、艰难。这些,所有这些我知道以后,并没有马上禀报卡博•科尔丹国王。这其中的用意我不说阁下也会明白的。可是伯爵先生,事情有一有二,不能再三再四。这件事情如果任其发展下去,究竟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我很难说。所以我想敦促阁下尽快处理好这件事。您也知道,贵国的皇帝与我们的国王,那是金不换的莫逆之交。是好朋友。我相信阁下跟我一样,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所以我更希望我的耳朵以后不要再装进这样的声音——当然是指难民们发泄不满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公爵先生,实在是对不起。发生这样的事我感到惭愧和遗憾,公爵先生。我一定彻查此事,问责于相关地方官!我想您保证,从今以后,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相关责任者我会严加追责的。”
“那就好。”拉索尔公爵道,“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这件事事关重大。请您好自为之!”
多兰多伯爵点头哈腰有些奴颜婢膝了。
拉索尔公爵登上马车走了。他在车上没忘记扬一扬手里的礼帽。
望着豪华的马车离开了广场,走上了通往皇宫的沙土路,尘土飞扬,一片混沌。多兰多开始生气了。
多兰多问起慢待难民这件事,多伦、卡布尔等下级官员几乎一无所知。
多兰多更生气了。声言要真正的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追究责任,严惩不贷。
大家哑口无言。
皮皮侠说道:“多兰多将军,这件事当然不能马虎。但是,追究责任容易,解决问题难。大家知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老故事。克萨克王国遭灾,他们的难民跑到我们国家来,我们凭什么要对他们特别关照?没有谁请他们来,我们出于人性的善良本性救济他们,发给他们吃的喝的,也算是对得起他们了。我们一贯遵循崇高的人道主义原则。这一场灾害,从蝗虫灾到洪灾,再到瘟疫,我们的老百姓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大家看到了吧?难道我们的国民我们的百姓就不应该得到救济?他们凭什么凌驾于我们之上?”
皮皮侠一席话,说得大家心服口服。
多兰多说道;“没想到小东西还真能哇啦两句儿!说下去!”
皮皮侠道;“照我的看法,大家即刻坐下来,出主意想办法,解决这件事。前一段多兰多将军为了救灾已经日理万机废寝忘食了。我们大家不忍心看到他老人家再继续为这事操劳了。大家说对不对啊!”
太对了!在多兰多看来,没有比这些话更正确的了!看来,让皮皮侠应征入伍这件事情干对了!这小子,平时看着不起眼,还流鼻涕。关键时刻,有两把刷子!啥也不说了,举行会议。紧急会议。专门讨论难民问题。会议上,一定要请皮皮侠发言。这小子,有两套!
多兰多将军一槌定音,当机立断!
五十多人的会场长时间鸦雀无声你相信么?哑巴开会你见过么?这就是!
多兰多将军再一次大发雷霆。
多兰多伯爵觉得会场上五十几个人就是五十几棵大白菜。
对着大白菜歇斯底里大发作虽然没什么效果,但是很过瘾。
“你们个个都是傻瓜、白痴、酒囊饭袋大草包么?平时叽叽喳喳老家雀窝巢被捅了一棍子似的,没完没了。现在怎么啦?等着看老子的笑话?——都哑巴了?多伦将军,你先说!老子还就不信啦!”
“说什么?”
“你说呢?”
“我看,实在不行,就只能把他们驱逐出去,还是皮皮侠说得对,我们没有义务为他们照料难民。睦邻友好睦邻友好,把自己的麻烦推给别人,这算是哪门子朋友?”
“多伦!你快闭上你的嘴巴!”多兰多怒发冲冠拍案而起,“你你你,瞎说什么啊!不要脑袋啦?对上不恭那是大不敬,有欺君之罪。满门抄斩祸灭九族哇!我的乖乖!”
卡布尔情知想逃是逃不掉的,硬着头皮站起来说道:“我看这件事不算是什么难事。我们可以让克萨克难民与我们的百姓融合到一起,用掺沙子的办法,消除这个群体。问题不就解决啦?让他们老是聚在一起麻烦一定多。”
多兰多思谋良久,沉吟道:“这样好是好,就担心这个融合很难搞。过程会相当艰难。想想看,老百姓家里,谁家愿意接受一个外国人。偷东西了怎么办?不干活好吃懒做怎么办?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怎么办?嗯?怎么办?”
“当然不能同卡巴族人住在一起了。”卡布尔早有主意了,“我们这里的蟠龙山啊,五百里蟠龙山山脉山峦相连,大山里有什么,有野人部落和半野人部落。那里的土著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土著原住民。他们很野蛮,很原始,也很落后,人性的本原要素一点儿也没有被污染。克萨克难民到了那儿,相信会有人喜欢的。他们可以打猎,采食野果子,像黑齿部落、长鬃部落里那些人一样过上自由自在的好日子。将来那位趾高气扬的拉索尔公爵问起来,我们就有话说了。即便出现点什么意外,那也是很自然的事。与我们大家有什么相干?”
“好!好主意!”多兰多伯爵一拍大腿,当即决定采纳卡布尔的高招妙计。怒发冲冠拍桌子,兴高采烈拍大腿。喜怒有别,拍打的地方大有讲究。人类挠痒痒从上往下挠,腰部以下,从下往上挠。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不可更改。不相信,有谁反其道而行之试试看——那样会闹出大笑话的。猴子与人类恰恰相反。
将克萨克难民迁入深山老林(有些是原始森林)的计划很快进入实施阶段。
多兰多将军不愧是伯爵,不愧是钦差大臣,做事风格雷厉风行。值得称道。五十七位大大小小的将领,有一小半留在军中掌管军队,一大半的军官带领士兵去做这件事。
皮皮侠获准投入这项重大举措。
他的搭档是卡布尔副将。
克萨克难民们听得这个消息以后,从一开始的大惑不解,到后来的惊恐万状,然后是哭哭啼啼极不情愿,这些都可以理解。对于这些来自于沙漠地带或者是平原地区的人来说。深山老林无疑是另一个不一样的世界。那里究竟有多少不为他们所知的离奇古怪的东西,他们心中无数。担心自己这是被无情地遗弃了。皮皮侠与卡布尔费了好大得劲儿,才制止了这些人的懊恼情绪悲观情绪,使得迁入事宜各个环节不出纰漏。他们亟需一两个心甘情愿的难民作为标杆或者称为表率,起到带头作用。然后以点带面全面铺开。
他们终于发现了两个这样的人。
一个是胖子,另一个脸上有一道刀疤。他们的名字都很长。叫起来拗口。于是,皮皮和卡布尔就以他们的体貌特征作为他们的名字代码。
卡布尔用标准的骗子的口气向胖子和刀疤脸鼓吹深山里的美好生活。
“真的不骗你们。”卡布尔快活地说,“这里的大山的确很美。首先,这里的风光独一无二。茂密的森林景观奇特。各类动物应有尽有。这些动物很好猎获。它们中的大多数,根本没见过人类长得什么样,猛然间看到了人,吓个半死。你走过去捡起来,烧着吃,煮着吃,随便你!在那儿,纯粹自由自在。没有军队,没有**,没有法律,大家尽可以无拘无束为所欲为。这个世界上,最金贵的莫过于自由。自由就是一切!请问,诸位也算是经多见广的人,你们见过这样的地方么?你们听说过这样的地方吗?没有吧?现在你们有幸去那里。这是我们皇帝陛下对你们特别的恩惠。更是天神乌卡拉尔对你们的眷顾和怜悯!你们应该感谢天神才是啊!”
卡布尔绝对是演讲天才。他的瓢儿嘴,就像两片铜钹。不断地发出响脆的聒噪之音。
“那里有女人么?”刀疤脸热切问道。
“啊,你看看,我怎么把这一点,很重要的一点给忘记了呢?真的很不好意思。”卡布尔脸上挂满了愧疚,继续说道,“这个你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人群的一半是女人,深山里也是一样。顺便再补充一点:因为山里没有一部像模像样的法律、法典,所以婚姻完全是自由的,任意的。你看了那个女子长得不坏,挺好看的,没关系,只管动手好了。只有你把这个女子一拳打晕了,抱起来,扛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这个女子顺理成章就是你的了。就这么简单!”
“那女子不情愿,反抗怎么办?”胖子担心地问。
“这没什么。”卡布尔哇啦继续,“这叫抢婚,深山老林里的老规矩。从来也没有人怀疑它的合理性。女子不情愿也仅仅是开头的几天,慢慢地就会习惯。所谓的文明地带,男女婚姻讲究两厢情愿,离婚率却居高不下。你说问题出在哪儿?原始人类群婚制度虽说有点儿野蛮味道,离婚率好像很低了呀!有谁听说过哪个野人离婚了?。。。。。。好了,我们没有大量的时间探讨婚姻问题。这件事很复杂以后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大家一定要想得开。天下是我们人类的天下,地球是我们大家的地球。我们才是响当当的主人!所以我说,不管去哪里,都是一样。相比较而言,深山老林更具有诱惑力。事情就是这样。用不着白费心思考虑。”
“既然这么好,你为什么不留在深山老林里?”刀疤脸问道。皮皮认为这是个讨厌的家伙。总喜欢寻根问底。一说话,刀疤脸的颜面部就有些扭曲、变形。
“你怎么能这么问?”卡布尔反问道,“老伙计,你以为我不想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不行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再者说了,我好歹也是个官身。肩膀上扛着副将军的头衔儿,哪里由得自己!要不我就说,你们,哈哈哈真是太幸福了,一个不小心,一屁股坐进了福囤子里!”
“我们什么时候想娱乐了,怎么办?”胖子问。
“老伙计呀老伙计,你这个人真的是不知足。都自由成这模样了,你还要怎么娱乐?你说,你究竟还要怎样?大山你随便上下,大树你随便攀爬,野花你随便采,野兽你随便打,女人你随便追,你还要怎样娱乐?”
“我要是想唱歌跳舞怎么办?”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就别多想了,不要永远不满足。”
皮皮侠一旁插一句道:“想唱歌想跳舞,应该不是难事。丛林里,有些男男女女燃起篝火,手拉手围成一个圆圈唱啊跳啊,那不就是你说的娱乐?”
卡布尔赶忙接住话头:“是啊,我还把这事忘了呢!到时候,唱歌跳舞保证没问题。”
连个家伙乐了。
然而,他们进入山区的第一个晚上,还是出事了。
皮皮记得那个夜晚很寂静。
也不知道什么鸟儿,间或鸣叫一声两声,听来像是老人在咳嗽。更增添了山林里的宁静静到了吓人的程度。皮皮侠睡不着,带着他的大刀信马由缰瞎逛。远远地,星光底下。真的看到一些半野人在那里跳着草裙舞(皮皮侠自命名后来得到了公认)。皮皮侠慢慢靠近,看了一会儿,想起了胖子的话。转身回来,把看到的告诉了卡布尔副将军。
卡布尔一骨碌爬起来,问道:“你看准啦?”
当卡布尔确认这件事真实无误之后,跑颠颠通告胖子、刀疤脸前去凑热闹。没想到胖子、刀疤脸去了之后就被暴打了一顿。于是,两人回来,不由分说,对着卡布尔拳脚相加。
于是,卡布尔气咻咻地对皮皮侠兴师问罪。问他为什么骗自己吃了大亏。
“卡布尔先生,”皮皮侠平心静气说道,“这件事你可以埋怨天,也可以埋怨地,就是不能埋怨天神乌卡拉尔和我!”
“为什么?难道不是你诱惑我的么?”
皮皮侠道:“我只跟你说那里有些人围着篝火唱歌跳舞,我并没有让你去唱去跳。怎么能赖在我头上呢?”
卡布尔道:“我知道你小子早先挨打的事情,你一直耿耿于怀。怎么,想报仇雪恨?今夜老子挨的这顿打,绝对与你有关。你休想推脱干净。哎呀哦,疼死我了呀!这帮子野性不该的狗东西呀!”
皮皮道;“怎么会呢。我们俩现在不是已经搭档了嘛!话又得说回来,你要是不尝尝马鞭子抽打的滋味,对你也好像不大公平吧?我提议:我们握手言和吧!我们现在顾不得窝里斗,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指什么?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说的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准备迎接一场新的挑战。明天,我们将会迎来同以往完全不一样的一天。我们要去拜见魔鬼一般的蟒蛇精的邻居的头领,或者叫做酋长、土司。究竟会发生一些什么,谁也说不清。我们可能成为第一位进入生命禁区的体面人物;被奉为座上宾,受到热情而友好的盛情款待;也可能像猪羊一样被驱赶得漫山遍野到处跑。这种夺命狂奔虽然很刺激,但是风险极大;倒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呃,不说了吧?”
“为什么说到半截不说了?”
“没什么。”皮皮侠天真地笑着,“真的没什么!我跟你开玩笑呢!”
“那就说说看。臭小子,玩笑不能随便开。”
“我们也可能被生吞活剥。。。。。。”
“啊,我的乌卡拉尔天神啊,你小子不是在吓唬我吧?”卡布尔明显惊慌了。面部的肌肉痉挛跳动着。
“等着看吧!卡布尔副将军。一切都会手打鼻子眼前过的。也许我们的行动从一开始便注定了愚蠢的性质。以害人开始,以害己结束。损人不能利己,就是白痴的天赋。多兰多将军很聪明,没想到他老人家也一样上了你的圈套,进了你的陷阱。到这里来的克萨克难民可能成为一个祸根,慢慢地慢慢地逐渐显露出成效。我们的人身安全马上就会受到威胁。。。。。。”
“皮皮侠啊皮皮侠,你是个天字号的大混蛋!”卡布尔有些恼怒了,“把难民迁入深山老林是我的主意不假,我的本意却是好的,出发点善良透顶。我可以对天盟誓:我卡布尔有一丁点儿私心杂念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我可在这里明明白白警告你,你小子不要得寸进尺。你不要以为穿上了几天军装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你还是个毛孩子丫丫。惹恼了老子,有你好看!”
皮皮侠笑起来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笑。
这个时候了,居然还笑得出来!
真是没脑子。。。。。。
卡布尔认定皮皮侠脑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