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四处摸索着光溜溜的墙壁, 想找到那他所说的机关,但是找了许久也没有线索,最后八戒也泄气了, 一个屁蹲儿死死地坐在墙角说什么也不动弹了。
我问八戒这可怎么办啊?八戒两眼一瞪道:“我怎么知道啊?这要是二爷在就好了, 起码也能给咱们拿个主意。”
八戒这个时候想的是二叔, 我想的确实虎子, 如果是虎子在, 他一定有办法,只可惜现在他也生死未卜,至于二叔他们都快小一个月没见了,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生是死?
此刻不管是二叔还是虎子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可能此时他们也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我和八戒实在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唯一的办法就是自救了。
八戒毕竟在斗里混了十多年, 对这种情况的解释总是离不开鬼打墙,但是对付鬼打墙的办法试了个遍也没个结果。
我在斗里连个半吊子都算不上自然对八戒那套也是半信半疑, 总觉得这里蹊跷的很,不过此时八戒已经与我达成了共识,就是绝对不是鬼打墙。
八戒吃了一些高脂肪的压缩饼干,吃饱了人也精神了许多,他说上几次我们走这条墓道的时候是两个人一起走的, 所以发现的问题都是一样的, 因此他提出了一种可能性就是记号误导。所谓的记号误导其实就是人的一种潜意识的条件反射, 通常在复杂的环境中人总是会把一个象征性的东西当作参照物, 根据这个参照物来判定自己所在方位。同理, 我和八戒都是在潜意识里把身后的石门当成了参照物,也就是记号, 现在我们来回走了两个多小时后又看到了这个石门,我们就下意识地认定这个石门就是之前的那个石门,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原本就有两个石门,而且还是一模一样的,我们还可能已经走出来了,但又因为石门的误导才使我们怀疑此刻的处境。
吃饱了的八戒还真不能小看,说起话来头头是道的,据他回忆他曾经遇到过类似的桥段,都是因为明显的记号误导了人正常的思维方式。他有一次跟着他瞎表叔一帮人去倒斗,是一个战国墓,通往主墓室的墓道恰是一副迷宫图,他们几个无论怎么走都绕不出去,最后通过墓道居然是八戒的瞎表叔,大家都觉得很意外,直说瞎表叔的运气好。可是后来他们才发现其实在墓道每个关键的拐角处都有一尊玉龙头,他们因为受玉龙头误导才会迷失方向。瞎表叔因为看不见这个先天性的优势使得玉龙头这个障眼法对他毫无作用,所以只有他走出了墓道。
八戒的意思我基本是听明白了,他怀疑我们身后的石门已经不是当时我们进来时启动的那个石门了。这个想法听上去很合乎常理,我也认同了,但是八戒也说这只能是推测,再也有道理也不能当成结论,现在首要的是利用实验来验证这个推测的合理性,然后再做打算。
八戒提出了一个方案,我们其中一个人站在原地,另一个人顺着墓道的走势往前走,如果他遇见石门时看不见那个人就说明他们的确是受石门的影响导致对方位错误的判断,假如看见了那个人就意味着这事蹊跷的诡异,顺着墓道怎么走还是绕回了原地。
我是站在原地的那个人,八戒提着一杆□□顺着墓道走了。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八戒肥硕的身影逐渐地在视线里变小,成了一个点,最后彻底消失。在此过程中我连眼睛都没敢眨,生怕错过什么蛛丝马迹。这个墓道很长,走完全程怎么也得半个多点,我时不时地盯着手表看,只觉得时间慢得能折磨死人。说实话一个人呆在这么突兀的地方还真有点头皮发麻,尤其这个地方还是墓道,再加上前一刻还发生了那么诡异的事,现在多呆一秒就等于多谋杀了我一根脑神经。
正在这折磨人的期待中一只冰凉的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顿时心凉了半截,倒不是害怕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是八戒的那个记号误导显然已经解释不通,因为在我身后的就是八戒,也就是说这条墓道走到最后又像画了一个圈似的回到了原点。
八戒问我是不是一直都站在原地没动?我说当然了,老子这半小时一直站军姿了。
八戒说:“我说小陈你在外边的时候脑子不是转得挺快的吗?怎么一进来大脑就短路了呢?”
我回想了一遍刚才实验的经过,我确定问题绝对不是出现在我这边,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八戒在前进的过程中出了什么状况。八戒这个人虽说是个梁山好汉,但是做起事来向来不怎么靠谱,明白的时候小诸葛,糊涂的时候把自己论个儿卖了还嫌赚呢。当然这个可能我也只能在心里自己想想,要是说出来八戒非得气得红眉毛绿眼睛的。于是我提议这次我走墓道,八戒在原地。
八戒直喃喃着没有重来的必要,这么做只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但是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能再试一试了。
我端着□□顺着墓道的走向前进,时不时也回头看看八戒,我越走越远八戒的身影也逐渐模糊成了一个逗号,最后看不见了。我心惊胆战地继续往前走,心想幸好这里有长明灯,要不黑咕隆咚的,我是说什么也不做这个实验的。
不愧是千古一帝秦始皇修建的,无论是工程还是工艺都是精益求精出神入化,如果不是现在精神高度敏感,我还真有一种怀疑我是不是不小心穿越了呢。
走着走着前方熟悉的身影不由让我绝望了,我敢肯定这条墓道没有岔路没有拐角,可是最后我居然走回了原点。我在八戒的身后拍了他一下泄气地说:“咱们哥俩生不能同床,死要同穴了。”
八戒回头看了我一眼一点也不意外我在他身后出现,不过显然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要比我乐观多了,还在琢磨着其他的可能。
我想了半天,脑海里突然窜出一个荒谬的想法,随后摇摇头觉得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也就没多想,不过八戒却说:“如果有什么推测不妨说不来听听,在斗里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
我点点头觉得八戒的话很有道理,我这个推论解释眼下的情况其实是很牵强的,不过说出来也无伤大雅,于是我就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可是以八戒的智商只明白了一二。
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很像一种空间交错,所谓的空间交错实际上就是参照物的移动导致的错觉。打个比方,八戒站在的地方是板块1,我原本也站在板块1上,可是随着我的运动就到了板块2上,再之后板块2被放到了板块1的后面,以至于站在板块2上的我出现在了站在板块1上八戒的后面。
八戒觉得这个推测虽然很抽象但也很合理,就决定实验一次,不过问题是板块1和板块2应该有一个临界点,这个临界点就是板块1和板块2 的界限,只有确定了这个界限的存在才能验证空间交错的合理性。
我说这个界限很可能我们视线的极限,换句话说八戒看不到我身影的同时正是我看见八戒背景的时刻,就是在这个时间点上我从板块1走到了板块2上,也是板块2被放在板块1后面的时刻。这个理论很简单但实验起来很复杂,必须有第三个在场才能进行验证,不过八戒却认定事实已经八九不离十了,这是唯一的一种解释了。
如果这个理论成立的话就说明这里有我们没发现的机关,我们从石门进来的那一刻机关就启动了,可是怎么启动的呢?难道我们这里有第三个人?想到这里我和八戒不由毛骨悚然,在这个墓道里呆了都快一下午了也没见人影,除非真的闹鬼了。
八戒哈哈一笑说别自己吓自己了,不是烧犀牛角了吗?什么乱八七糟的东西也没有。
我擦了一把冷汗道:“没有就好,那一定是我们无意间触动了什么机关了。”
八戒点点头觉得很有可能,于是我和八戒闭上眼睛开始在墙壁好石门上摸索。闭上眼睛是我提出的,八戒的那个记号误导还是有可能的干扰我们视觉的,所以我们只能凭借触觉来寻找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