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不知不觉中,凌云和小竹来到马市之上。
放眼望去,只见骡马,毛驴儿熙熙攘攘的拴在马市的拴马桩上,许多的骡马贩子,都坐在阴凉处乘凉,遍地的马粪,在烈日的炙烤下,气味儿极其难闻。
小竹看着凌云问道:“公子这是准备买马吗?坐船多好,即省钱又快。”
凌云并没有正面回答小竹的话,只是微微一笑道:“小竹你会骑马吗?”
小竹若有所思的答道:“跟着我们家小姐,有时候长途跋涉,也就慢慢学会了。”
凌云一听情绪有些激动,一把抓住小竹的胳膊道:“那我们买两匹马,不坐船走旱路,顺便你教我骑马。”
小竹望着凌云,有些不敢相信道:“原来公子不会骑马呀!”
凌云点点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别说骑马,以前的时候就连真的马,我也没见过几次。”
其实也不是凌云说谎,在没穿越之前,凌云生活在都市中,就算有时候挖坟掘墓,那也是在黑夜,交通工具都是车,有谁还会像古代一样去骑马。
小竹有些担忧地皱眉道:“那公子可有得罪受了。”
凌云笑了笑道:“不就是学骑马吗?有什么受的罪?”
小竹却是叹息一声苦笑道:“等到公子骑马时候就知道了。”
说完后,两人便走进了马市之中。
坐在凉棚下乘凉的牙行,看着凌云和小竹进了马市,纷纷围了上来。
所谓的牙行,无非就是中介人,作为买主和卖主的中间人,从中谋取利益。
“两位公子,是打算买马还是……”牙行们七嘴八舌地问道。
对于这一切凌云只是一个菜鸟,也就将买马的一切交给了小竹。
马市上的马匹不是很多,小竹来到两匹白色骏马跟前,只见马匹个头高大,膘肥体健,浑身没有一丝的杂毛,伸手轻轻抚摸也是温顺之及,只是冲着小竹打了一个响鼻。
小竹转身对着牙行微微一笑道:“这两匹马怎么卖?”
牙行满脸堆笑道:“公子真有眼光,这两匹马脚力都非常不错,虽说比不上千里马,但也是难得的良马,而且性格也很温顺,公子看这个价怎么样?”说完后牙行伸出袖筒,就准备和小行商量价格。
其实牙行商量价格,不像咱们在商场买东西商量价格一样,古代人服装衣袖宽大,商量的时候各自将手伸入对方袖筒之中,用手指来代表价格。
可如今牙行已经将手伸过来,小竹虽然穿着男装,但也是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去跟牙行伸手在袖筒中摸来摸去。
小竹伸手轻轻拽过身旁的凌云,在凌云耳旁吐气如兰小声道:“公子如此这般这般这般。”
凌云听完后点了点头,将手伸了过去,只感觉牙行用两根手指轻轻的触碰着凌云的胳膊道:“公子你看每匹马这个价格怎么样?”
凌云伸手,在小竹的袖筒中,将牙行的动作重复了一遍,小竹走上前微微一笑道:“这个价格有点贵,我只能出一半。”
牙行摇摇头道:“不行,不行,最起码也得加五成。”
小竹也懒得和牙行啰嗦,直接拉着凌云转身做出要走的样子道:“最多加一成,行就成交,不行就算了。”
牙行见两人要走,略微的思绪一会儿,走到马桩跟前一个老头面前,低声在耳边嘀咕几句,老头儿点了点头,牙行便再次来到凌云身前道:“成交。”
小竹微微一笑,对着牙行道:“我们身上未曾带多余银两,你们家马匹牵到淮安客栈,给马匹备上两副上好马鞍,到了淮安客栈一并结算给你们。”
牙行的微微一笑道:“公子只管放心,一会儿我们备好马鞍后,就会送到淮安客栈。”
小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带着凌云走出了马市。
一出马市,凌云就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们商量的是多少钱,我怎么听的一头雾水。”
小竹对着凌云微微一笑道:“他用两个手指敲打你两次,意思是每匹马二百两,若是敲打一次,那就代表的是二十两,而你想要用什么样的价格,那你就用手指代表。”
凌云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原来这么简单,若我想用一百五十两买的话,是不是用一根手指敲打他两次,再用五根手指敲打他一次。”
小竹连连点头道:“公子真聪明,这么快就学会了。”
说说笑笑间,小竹带着凌云来到一家胭脂水粉店,凌云看向水粉店,有些不解的问道:“你打算买胭脂水粉吗?”
小竹一脸微笑的摇摇头道:“当然不是买胭脂水粉了,公子这是装束,不管到了哪里,江湖中人一眼就会认出公子,我们在这里买一个假发,一会儿再去买一套衣袍,只要公子不自报家门,江湖中根本就没人认得出来。”
凌云也是叹息一声道:“是啊,如今我的麻烦已经是够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小竹想的周到。”
说完,两人便进了胭脂店。
店掌柜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见店中来了客人,连忙献媚的上前道:“哎哟两位公子,打算买点儿什么?小店虽小,但是样样齐全。”
但却在说话间,目光却总是上下打量着凌云和小竹。
被一个女人如此盯着,指定的小竹心里微微有些发虚,还以为自己的女儿身被别人识破。
心里略微发虚片刻,小竹开口问道:“掌柜的难道每进来一个客人都这样盯着吗?”
掌柜微微一笑道:“公子说的这是哪里话?往往来小店买胭脂水粉的大部分都是女子,可如今却是来了两个俊俏公子,是两位这般俊俏小哥,妾身很少见,故此多看了几眼,还望公子莫怪。”
抛下小竹和店掌柜交涉,凌云却是背着双手来回观看着各种物品。
突然间,凌云却是被柜台上的一个小瓶吸引,陶瓷小瓶儿,烧制的很精致,没有一丝瑕疵,最关键是小瓶上贴着一张小红纸,上面写着“香水”两个字。
凌云伸手指着小瓷瓶儿道;“掌柜的,你那香水多少钱一瓶?”
此时的店掌柜已经和小竹交涉的差不多,听到云云的话,一脸微笑道:“公子真识货,这是从海外红毛子手中买的,咱们大明可没这货,光本钱就是五两银子,而且还是有钱也买不到,公子若是想要,妾身也就不赚钱了!就按进价卖给公子,权当是和公子混个脸熟。”
凌云拿着香水打开一闻,居然是玫瑰香,只是比起后世的香水,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看着手中的香水凌云心道:“这洋人可真会赚钱,几文钱的东西,居然卖五两银子,而且还是有钱也买不到,就这种香水,制作起来也不是多难,我要是办一个这样的香水作坊,以后还用得着干偷鸡摸狗的事儿吗?”
“公子,公子……”小竹拽了拽该云的衣襟叫道。
“啊!哦!什么事儿?”凌云从愣神中被小竹叫醒过来。
“公子,东西已经买好,帐也结了,我们走吧!”小竹小声道。
“哦那就走吧!”说完两人向着店外走去。
店掌柜满脸堆笑,对着凌云和小竹扬手道:“两位公子常来……”
两人就这样走走停停,一直逛到日落西山,才回到了淮安客栈。
而此时的淮安客栈中,牙行和一个老头牵着两匹备好马鞍的白马,已经焦急地等候在客栈外。
见到凌云回来,牙行和老头儿满脸堆笑地上前,点头哈腰道:“公子可算是回来了,小人已在此久候多时。”
凌云也是一脸尴尬,对着两人抱拳道:“路上买了点东西,所以耽搁了一阵,倒是让两位久等了。”
转而凌云对着店小二道:“小二,将马牵回马厩中,一定要喂上好草料。”
“爷,你就放心吧!”说完便屁颠儿屁颠儿地牵着两匹马进了客栈的后院。
凌云对着两人微微一笑,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两位随我去屋里取银两。”
“公子请。”
凌云回到自己房中,给牙行和老头结了买马的钱,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一夜无话,却说次日天刚放亮,小竹就服侍凌云梳洗打扮,戴上了假发,穿上了书生长袍,细细望去,凌云再也不是奇异服装打扮,而是一个地地道道大明书生装扮的少年。
吃过早饭,两人结了店钱,便各自牵着马踏上了去扬州的路程。
出了城门,一上官道小竹就开始给凌云讲解骑马的要领,凌云也不知道从马上摔下去多少回?才勉勉强强趴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骑在上面。
凌云也是骑着马一边走一边道:“早知道就坐船了,何必遭这份罪,如今骨头都散架了不说,就连屁股都磨破了。”
小竹却是呵呵一笑道:“唉,千金难买早知道,世间没有后悔药,奴婢早就提醒过公子,可公子却是偏偏不听,这又怪得了谁?”
被一个小姑娘如此说,凌云直起身来心道:“我还就不信了,人家一个姑娘家都会骑马,咱好歹也是男人,总不能叫女人给看扁了。”
想到这,凌云挥动手中马鞭,学着电视中骑马的样子,做出一副很帅气的姿势,催马扬鞭大喝道:“驾”
马儿吃痛,立刻在官道上跑开四蹄,疾驰而去。
而端坐在马背上的凌云,双手抓着马鞍桥,摇摇晃晃,一次次就要从马背上掉下去,但又一次次坐直了身形,只见官道两旁的青山树木,纷纷向着脑后闪过。
小竹见凌云催马扬鞭而去,心中担忧不已,也是扬鞭催马紧紧追了上去。
随着一口气跑出三十余里,凌云也基本上算是掌握了一点点的骑马要领,不至于在马背上摇摇晃晃,而且随其后的小竹也是渐渐追了上来。
看着小竹已经追上来,凌云再次扬鞭催动马儿,还故作风雅地大声吟道:
跃马扬鞭傲神州,笑看风云度春秋。
三千烦恼皆抛下,十万名山任遨游。
再次一口气跑出十余里,行至一处峡谷,官道两旁的峡壁,就像是斧劈刀削一般,惊鸟不断在山谷中飞起,而此时的凌云,浑身也是散了架,各处骨骼吃痛不已,浑身的肌肉早已是酸痛酸痛的。
连续狂奔数十里,骑马的兴致也就渐渐放淡,所以凌云下马,牵着马匹和小竹两人并肩平行。
而小竹看到走起路来就像大猩猩一样的凌云,心里既觉得好笑,又有些心痛。
当两人摇摇晃晃刚要走进峡谷之时,只听树林中锣声响起,喊杀震天,一群两三百人的土匪手持刀枪,火铳,从树林中冲杀了出来,将凌云和小竹围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