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正午。
花郎将在侯府问到的事情跟阴无错说了一遍,然后对阴无错做了一番安排,阴无错点点头后,便吩咐了下去。
而就在这天下午,有江湖朋友來此禀报,说他们看到一个人在侯府外鬼鬼祟祟,在那人发现异样之后,便突然不见了。
这个消息传來后不久,又有人传來消息,说他们打听到,小玉有父母,只是目前因为他的失踪而抑郁成疾,如今呆在家里行动很是不便,而小玉的父亲,则一直在外面寻找小玉,他是极其有可能在淮南城的。
两拨江湖朋友将彼此打听到的消息核对了一遍,然后将他们发现的人的面目描述了一下,而这么一番描述后,他们发现今天在侯府外鬼鬼祟祟的人,正是小玉的父亲。
花郎听到这些之后,觉得小玉的父亲可能是要对黑侯张墨下手,可是黑侯张墨可不像马如龙,不是他想杀就可以杀的,为此,花郎立马派了几名江湖朋友埋伏在侯府周围,如果看到小玉的父亲出现,立马将他制服带到花府來。
这样做,只是为了保护他而已。
很多人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时候,往往会高估自己,小玉的父亲有可能已经很顺利的杀了马如龙,那么他的这种自信可能会爆棚,而爆棚的自信会让他做出自己后悔的事情來。
那些江湖朋友领命之后立马赶了出去,时间慢慢的过去了,大概在傍晚的时候,一名衙役急匆匆的跑了來。
这件事情,花郎不准备借助官府的力量,他认为凭借自己的力量,他仍旧可以破案,可这个时候突然有衙役急匆匆的跑來,一定是出事了。
花郎看了一眼那名衙役,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衙役点点头,道:“花公子,不好了,有人在成为的一处山坡发现了一具尸体。”
在这个时候竟然又发生了命案,花郎颇有些不高兴,可还是起身问道:“怎么回事。”
衙役答道:“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有人进城,结果在半道的山坡上的草丛中发现了一具尸体,那尸体……”说到这里,衙役做了个呕吐状,然后继续说道:“尸体已经腐烂的厉害,臭味熏天,不过面目依稀可辨,是黑侯张墨府里的管家张安。”
听到最后一句,花郎不由得愣了一愣,道:“你刚才说什么,死者是侯爷府的管家张安。”
衙役点点头:“正是,司马大人接到报案之后,已经派人去请侯爷了,小的是來请花公子同去的。”
如今,遇到张安被杀,花郎的担忧终于成真了,可从衙役的叙述中不难发现,那个张安可能已经死了有些时候了,如此说來,黑侯张墨是不是在听说了那件事情之后,便已经对张安有了杀心呢,还是他让张安办的那件事情太过隐蔽,不想让张安活着。
不管怎样,花郎现在最需要去做的,便是赶往命案现场。
炎热的夏日,花郎和温风两人就这样急匆匆的离开了家,并且出了城。
城外虽然有风吹來,可惜吹來的热风,让人很是难受,两人來到命案现场的时候,已是汗流浃背,而司马光则在命案现场轻摇折扇,焦急的等着。
他在等两个人,花郎和黑侯张墨。
可是那个黑侯张墨并沒有來,花郎來了,所以他连忙迎上來,道:“花公子,你快來看看,这个人真像是侯府的张安啊。”
花郎沒有见过张安,他可不知道死者是谁,所以他只微微凝眉,然后便去看尸体,尸体已经腐烂两天了,上面爬满了蛆虫,很是恶心,花郎看过一眼后,便命人打來泉水冲洗了一下尸体,待他将尸体看的清楚,这才开始验尸。
其实对于这具尸体,并沒有什么可验的,因为尸体的胸膛有一刀伤,伤很深,应该是致命伤,除此之外,尸体身上倒沒有什么其他伤痕,致命性在前胸,说明凶手是证明行凶,能够从正面杀了这个人,要么凶手很厉害,要么就是死者沒有反抗。
可这具尸体,是张安的吗。
花郎看着尸体凝眉沉思,死者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长的肥头大耳,很富态,当然,也很像一个管家的摸样,只是花郎从來沒有见过张安,所以他不能肯定死者是不是张安,而就算待会黑侯张墨來了说着就是张安,他也不怎么能相信,因为在黑侯张墨的心中,他只怕是巴不得张安死的。
也许,只有张安死了对黑侯张墨來说才是最为安全的,因为只要张安或者,他就有可能出卖黑侯张墨,而且沒有人能够敌得过花郎的审问,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犯人不死,花郎就有办法从他口中敲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花郎和黑侯张墨同在淮南,黑侯张墨不可能不知道花郎有这个本事的,因此,将张安杀了,对他來说最为安全。
而事情,也的确如此的。
花郎将温风找來,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温风明白之后,匆匆而去。
花郎的这番行为做的一点都不隐蔽,因此,当这些落到司马光的眼中之后,司马光的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他觉得花郎这是跟他生分了。
可是,他应该很清楚花郎为何要跟他生分,因为他们两人的观念是不同的,花郎代表的是穷人,可司马光代表的富人贵族,当然,并不是说司马光不知民间疾苦,而是他所代表的就是那些贵族的权益,而这个与他当官让百姓安居乐园的目的,并不违背,只要那些百姓沒有惹怒那些贵族就行了。
虽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可司马光却说不得什么,扭过头不去看花郎,随后便陷入了沉思,很多事情是改变不了的,比如说一个人的立场,可一个人是否可以做到问心无愧呢。
司马光有些犹豫,他自然明白黑侯张墨此时的嫌疑很大,他也想替那些死者讨回公道,可此时的他,真是是拿不定主意,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亦或者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