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段素兴说这话并没有炫耀的意思,他只是突然觉得无聊了,想去看看高昀是如何断案的而已。
而段素兴的这句话正合包拯心意,包拯起身,连忙答道:“太子殿下过奖了,去看高大人破案我等求之不得。”
段素兴哈哈笑了笑,道:“好,走吧!”
一众人纷纷离席,随段素兴来到了州衙大堂,此时大堂的灯光有些昏暗,段素兴一出现在大堂,高昀以及一众衙役纷纷跪下行礼,段素兴随手一摆,然后坐在了高昀的位子上,他望着高昀,道:“高大人继续审理,本太子就来看看。”
高昀诚惶诚恐,连连点头,然后对着堂上跪着的两人喊道:“黄氏,你所言可属实?”
此时躺下跪着一男一女,女的微微低头,因为灯光昏暗的关系,只能看个轮廓,不过就只是看个轮廓,也能察觉到她有几分姿色,那男的则一脸怒意,眼睛死盯着堂上女子,不过在花郎他们第一眼看到那个男子的时候,看到的并不是他的怒意,而是他衣襟上鲜红的血。
在高昀问完那句话之后,堂下的黄氏微微点头,道:“回大人话,小女子所言句句属实,小叔子仰慕我的姿色,想与我欢好,奴家不愿,他就多番纠缠,今天黄昏后恰被夫家撞见,夫家一怒之下,就与小叔子顶撞开来,小叔子一时失手,就……就要了我夫家性命,请大人为小女子做主啊!”
黄氏的话刚说完,高昀还没来得及多做询问,那堂下男子便突然嚷道:“大人明鉴,不可信这dang妇之言,事情是这样的,这女子与一男子私通,被我大哥发觉,于是这女子便和那男子一道害了我大哥,我发觉此事之后要拉这妇人上堂为我大哥伸冤,可是没有想到,这妇人竟然把我大哥的血涂抹在我身上以此陷害于我,请大人为我大哥伸冤。”
堂下两人这番说完,高昀一时有些犯难,他望着妇人问道:“事实可是如此?”
妇人连连摇头,道:“大人,分明是我这个小叔子贪图我的美色,才与我夫家发生了争执,还请大人明察秋毫,为我夫君报仇。”
两人各说千秋,让高昀无法辨别真伪,他有些无力的望了一眼段素兴,段素兴见高昀如此无能,竟然在包拯文彦博等人面前丢脸,抄起桌子上的一块令牌就向高昀扔了去,众人见此,皆是一惊,因为那令牌若是落地,便无可挽回,而段素兴却好似把那令牌当成了玩偶似的,随意的扔,这可是无视法律的举动。
高昀不敢闪躲,令牌啪的一下打在了高昀的胸前,然后落在了地上,在这寂静的春夜里,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高昀低头不语,段素兴怒气冲冲,望着堂下两人怒道:“既然你夫君已死,你小叔子又贪图你美色,那你们两人在一起好了,那里这么多事!”
段素兴的这一段话一出,堂下的两人都震惊不已,这是为了破案乱点鸳鸯谱吗?
堂下两人不敢多言,堂上的那些个衙役想笑,可是却强忍着,这个时候,高昀突然站出来说道:“太子殿下,这万万不可,此事牵涉到一条人命,岂可如此儿戏,下官虽然一时间难断他们二人真伪,但只要给在下一点时间,在下一定能够断明此事,还请太子殿下收回成命
。”
高昀虽然在断案的本事上差了一点,不过却敢于直谏,而且脑子不像段素兴这样不靠谱,有这样的官还是挺不错的,包拯微微点头,表示对高昀的赞许。
段素兴见高昀敢如此顶撞自己,怒气更胜,道:“什么给你时日,我让你今天晚上就破案,如果不能够勘破,我要你脑袋。”
段素兴越来越不靠谱了,文彦博和包拯等人站在一旁,想说什么,可又不好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高昀则浑身发抖的跪了下去,他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怎么偏偏太子在他州衙的时候有人来报案,而且还是一个如此无法摸清底细的案子。
就在高昀跪在地上,想反驳又不知该如何反驳的时候,花郎轻步来到了堂下两人身旁,他仔细看 了一眼堂下男子衣襟上的血迹,然后漫步来到高昀身旁,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高昀听了花郎的话,突然间就站了起来,向段素兴拱手道:“既然太子殿下名下官破案,那下官就破好了!”
高昀的行为太反常了,让坐在高堂的段素兴一时有些好奇,花郎在高昀耳边说了些什么,以至于让高昀突然间就知道如何破案了?
不过好奇归好奇,段素兴见高昀能破案,于是点头道:“好,本太子就看看你如何破案。”
高昀微微颔首,如何转身对着堂下的两人问道:“你们两人可有人愿意招供?”
堂下两人相互张望,然后皆说自己所言是实,实在没有什么可招供的。
见两人无人肯承认罪行,高昀怒道:“来人啊,将这黄家小叔子给我关进大牢,他意图染指自己的嫂子,而后被自己大哥发觉,以至于产生纠纷误杀了自己的大哥。”
高昀如此说完,堂下男子顿时高呼冤枉,请求明鉴,甚至向段素兴求救,可段素兴那里管这些事情,他见高昀破了案,自然也就不想再多生事端了。
两名衙役将堂下男子关进了大牢,这个时候,高昀对那黄氏说道:“如今你家小叔子已经伏法,你回去好生安顿你夫家去吧!”
黄氏跪下接连道谢,甚至高呼青天,如此一番感恩之后,便匆匆退了下去。
这个时候,段素兴见案已破,于是笑道:“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客厅再饮一番如何?”
文彦博和包拯不好拒绝,只得跟这个只知玩乐的太子离开大堂向客厅走去,只是这个时候,高昀仍旧一脸忧愁,而且站在后面等花郎,好似有事情要问,而花郎呢,则一脸轻松,好像早就料到高昀会站在那里等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