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东风如刀子,所以行人很少出现在大街上,而朝堂上,许多嗅觉敏锐的朝臣察觉到了不平凡的气息,因为皇帝李隆基一反常态,频频在政事堂召开会议,将直接对准了禁卫军以及几个无关紧要的大臣,似乎在这个开元二十八年的末端唐玄宗准备有大动作。
果然,过了十几天,就引发了一阵清洗吃百响的禁卫军兵士,许多长安富贵之家,利用关系走后门,在禁卫军只是挂个名字,既逃脱了徭役,又可以拿军饷,而这个弊端存在已久,此刻被皇上拿出来整顿,实在是令人费解,不过无论如何费解。皇帝下了命令,一下子就查出一大批的挂名吃空饷的案例,查出来之后,处理办法都是很简单,处罚银两,拿了多少军饷,就必须上交十倍的罚金,这些钱全部充入国库。另外一项措施就是——你们不是喜欢逃兵役么,既然喜欢占这个便宜,那么这些凭借着家中得钱财逃兵役的人,即刻前往江淮与陕南之间的水利工程服徭役,并且服役时间加倍。
这件事情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多长安的贫苦人家叫好称快,可苦了那些被抓到的富贵之家,这些事大家都可以看到的,而在朝廷内部,则在众人不声不息间,很多大官惊奇的发现,几个经常在皇帝身边伺候的近侍不见了,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
而东宫之内,经常伺候的几个太监官员也都被清洗了一遍,这种内部的变化虽然不至于人尽皆知,很多的大臣却也或多或少收到一些风声,对于皇帝突然之间对身边的人的清洗,只有一种解释,皇上不信任他们,必然有人犯了事。
一时间许多大臣都感觉到自己身边的丫鬟奴才不可靠,是不是也有问题呢,就这样由上至下,长安城中仿佛刮过了的不时东风,而是一股清理危机的肃敌之风。这阵风刮了一段时间,终于在一件大事来临前,烟消云散。
无论外界如何刮风下雨,李跃在府中过着神仙般的修养的日子,爱刮风刮风,爱打雷打雷,完全是一副与我无关的心态,自从三个女人发现李跃身上有伤的事实,可算是闹了不小的动静,最后在李跃严令下,这件事情就被当做秘密只被她们三个知道,谁如果泄露了此事,让许夫人知道了,就要受到“家法”处置“。当然这个家法是李跃新立的。
每天除了睡觉吃饭练武就是接着睡觉,整天更种人参大补,就连李福都快嘲笑着说,御膳房里的猪的生活,恐怕就莫过于此,李跃立马回了一句:“猪在说谁呢?”
李福毫不犹豫,笑眯眯的说道:“猪当然是在说。。。”突然意识到他钻进了李跃话语中的圈套,慌忙用手捂住嘴,滑稽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这一天,李跃一大清早,一个人在后花园中练刀,寒霜裹在干枯的树枝上,假山湖边,已经结起了厚厚的冰层,前世里被各种武侠小说里的绝世武功,什么一剑就能杀
死一大片人,降龙十八掌、乾坤大挪移之类的盖世奇功,都TM是骗人的,只有坚持锻炼,才能使自己的身体反应比别人快,刀法比别人更凌厉,说白了两人对拼,一个是临场反应的速度,另一个就是身体力量,还有一个就是经验。这三点前两者需要坚持锻炼,日积月累在潜移默化中进步,而后者就是靠生死战来获取。
李跃练完一套刀法,已经是汗流浃背,在寒冷的天气中,他身上却热气腾腾的飘着气,看起来还真像是修炼出了内功一般。放下刀,顺手拿起一把长枪,双手紧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战场之上,唯有长枪才是杀敌的利器,李跃双目凌厉,迅捷的舞出一团团枪花,一招一式皆有所图,仿佛此刻面前站着一个敌人,这套枪法也是来之不易。
西北之行,马遂亲自带着李跃打听之下,在一个西凉豪族门下,花重金买来的枪谱,据传是三国名将关羽的八十四路枪法。李跃也是半信半疑,仍然记得关大爷用的神兵不是青龙偃月刀嘛,再一细想,三国演义也是经过篡改的。
突然,从后花园的草丛边,走过来一个身穿青黄衣裙的小女子,李跃回拉枪身,屏了一口气,将长枪放下来,走了过去。
“襄儿,为何不多睡一会儿。”李跃走到她身边关怀的说道。
“清风哥哥,这一个月,你每天早晨都到后花园练武,我有早起的习惯,当然了,早睡早起,方能养生嘛。你每次从我房门前过去我都能听见。”马襄可爱的说道。
“看来是我太鲁莽,吵到你了吧。”
马襄连忙摇着头说道:“没有没有,只是每天呆在府上,吃穿不愁,还有夫人跟几位姐姐细心呵护,襄儿倒有些想念那个时候陪着父亲与哥哥落魄的日子了,我每天给他们做饭,洗衣服。”
李跃恍然大悟,原来这小丫头是闷得慌,手头没事情做,李跃带她走到亭子里,石凳上放着棉垫,两人做下来,李跃犹豫了一下,说道:“襄儿是想找点事情做是吧,我这里到有份好差事,就不知道你能不能胜任了。”
马襄两眼发光,开心的说道:“谢谢哥哥,快说,到底有什么差事啊。”
李跃卖了一个关子,摸了摸鼻子,说道:“这件事我还要跟你哥哥商量一下,你做过生意吗?
“额。。。”马襄一下子被他的问题难住了,眨着眼睛说道:“什么生意啊。”
李跃看着马襄,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道:“好啦,襄儿聪明伶俐,而且从西凉到长安,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见识不浅,没什么,我准备让你做老板。”
马襄瞪着大眼睛,随后就自信满满的摇着李跃的手,开心的说道:“谢谢清风哥哥,我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哥哥去。”说完就一蹦一跳的提着裙子跑开了,李跃情不自禁的苦笑,感情马遂同意让她来找自己,摸着嘴巴,收拾
好刀枪就回去,否则楚莲香醒过来来看不到自己,又该乱想了。
长安城的闹市,街边来来往往的客商好不热闹,韦彦可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将李跃从温柔乡里拉了出来,四个兄弟好不容易能够舒舒服服的在外面喝顿酒,上次李跃刚回到长安,韦彦跟贺凌桓以及裴风三个人第二天就到李府来探望了一次,不过因为有家人,四个人只是随便聊了聊就撤了。
今天韦彦请客,他可是向着不醉不归的目标而来的,而李跃身上的伤也基本上痊愈了,喝酒没有问题,楚莲香三女才肯放他出来喝酒,这段时间李跃也算是憋坏了,滴酒不沾。四兄弟聚在一起,闲话不说,下干了几杯,这一会儿就开始放荡形骸,有点酒意上头了。
韦彦把手放在李跃的肩膀上,说道:“三弟,你这次西凉行可是不得了,先不说到底这西凉怎么样,大哥就想问问你,金陵的女人怎么样啊。哈哈哈。。。”贺凌桓跟裴风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一脸惊奇的盯着李跃的脸。
“快说说,三弟不是去了西凉,怎地还扯到了金陵,完全车头不对马嘴啊。”裴风催促道。
韦彦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咱们三弟是成性,从西凉到达川蜀,沿江而下,金陵城内,玩了江南第一妓沈妙玲,然后北上到洛阳,呵呵,此间的事情,可是精彩得不得了。原来你们两不知道,现在长安城内,可是许多人都略知一二喽。”韦彦说一半藏一半,裴风两人不干了。从韦彦嘴里问不出来,直接将苗头对准了李跃。
被他们缠得没办法,李跃只好一五一十的招供。简单说了几句,“受了一个月长江的寒潮,揍了一顿烟波楼的恶丁,睡了一晚名妓,“吟”了一首好“诗”,至于这中间一点小插曲嘛。”说到这里,李跃瞧了一眼假装看风景的韦彦,讳莫如深。
看着他吊儿郎当,丝毫不在意的纨绔表情,贺凌桓一脸崇拜的说道:“三哥,下次游玩一定要带着我,可惜以后机会太少了。”身旁的裴风说道:“四弟别叹气,以你的才华跟能力,做一个小小的主薄不在话下,以后想出去玩,直接调过去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李跃也顺口说道:“就是,我看三弟做主薄也的确是屈才了,想来贺大学士只是希望他能在基层锻炼一下。再过几日便要去吏部取就职文书,三位兄弟,到时候恐怕会很热闹哦。”
韦彦这才继续插嘴说道:“呵呵,听说李硕兄弟几人这次可是阴萌了好职位,两个财政干职,李硕直接托宰相大人的福气,从五品下大理正,都是肥缺,到时候说不准那小子又会找茬。韦彦也是最近听到一些风声,当然不仅仅是李跃当金陵的事情,而是关于宫内李隆基强纳寿王妃的丑事,虽然这是禁忌的话题,纸总是包不住火,更何况韦彦的门路广的很,打听小道消息也是很简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