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这让好好做官的李白差点发疯,手下一大票人正嗷嗷待哺,李白是急得团团转,只一个晚上的工夫,头发又白了很多。
无奈之下,李白只得第二天上午来到元帅府求见赵子良。
赵子良接见了他,看见他就问:“李县令,你一大早上往我这里跑做甚?县衙很清闲吗?”
李白作揖,苦瓜着一副老脸道:“大帅,下官实在是没办法,今日特来找大帅化缘的!”
“化、化缘?”赵子良一愣,连忙道:“等等,等等,你一个地方官要找我化缘?你开玩笑吧?我军正在和叛军作战,正需要你们地方官多多支持钱粮才对,你倒好,反过来找我化缘!”
李白楚楚可怜地说:“可是洛阳县库内空空如也,老鼠都饿死了几箩筐!县衙实在是揭不开锅了,衙役、捕快和书吏们都没有皂隶服和兵器,升堂审案都没有器具,无法办公啊!”
赵子良摇头道:“我可以支持你十把刀作为捕快的兵器,至于其他的,我也没有,你就别指望从我这里化缘了,我还要找你化缘呢!”
李白哀求道:“大帅,别呀,我借,我不白拿,就借五百贯,两个月还清,行吗?”
“借?两个月还清?”
“对,是借,两个月还清!”
赵子良想了想,答应道:“行,那你写一张借据!”
李白大喜,连忙在旁边案桌上写了一张借据,写好了交给赵子良,赵子良接过借据看了看,当即招来账房,给借据递过去,让账房支出五百贯借给李白,李白领了五百贯铜钱欢天喜地回了县衙。
有银钱之后,县衙总算能够正常运转,李白也开始审理积压的案卷,一桩桩陈年旧案被翻出来,捕快和衙役们一个个被派出去寻找各案件的苦主和被告人,一连忙碌了几天,不是没有找到苦主,就是找不到被告人,一桩案件也没有办成。
李白颇为苦恼,这都坐堂好几天了,却一件案子都没有办成,衙役们在县衙里也是闲得发慌,一个个凑在一起聊天打屁。
陈年旧案没有头绪,李白就把目光转到了最近的案件,他把陈方和贾全找来问道:“本官都坐堂好几天了,怎么就没有看见有百姓到县衙击鼓鸣冤的?”
陈方摇头道:“堂尊大人,我等也不知为何会这样,可能是百姓们还不知道堂尊大人已经开始坐堂了吧?要不小的找人上街敲锣打鼓告知百姓们,让他们有冤情的就来县衙击鼓鸣冤?”
李白点头道:“甚好,你去办吧!”
陈方马上找人去街上敲锣打鼓,百姓们很快知道新县令上任了,这一招效果不错,很快有百姓来县衙击鼓鸣冤,李白大喜,振作精神开始升堂审案。
“苦主张三,你有何冤情?”李白一拍惊堂木大喝道,这种感觉真是很爽,难道那么多人挤破了脑袋也要当官。
张三叫道:“县尊大人,李四偷了我家的猪!我找他理论,想要把猪牵回去,李四不但不许,还动手打我!求县尊大老爷为小民做主!”
李白再拍惊堂木:“李四,你有何话说?”
李四大叫道:“冤枉啊,大人!那猪本就是我家的,张三跑到我家硬说猪是他的,还动手想把猪抢走,小人才动手打了他!他到我家动手抢东西,乃强盗行径,小人难道不能打他?”
李白感觉一阵头疼,“碰”惊堂木再次响起,“那猪到底是谁家的?”
“我家的!”
“是我家的!”
李白指着张三道:“你有何凭证说猪是你家的?”
张三道:“大人,猪是小人养大的,难道小人不认识吗?这猪的胸腹有一块黑毛!”
李四叫道:“你到我家抢猪,看见了猪的模样,你当任能说得出来!大人,这不能作为猪是他家的凭证!”
李白一听感觉有理,想了想,觉得仅凭他们两人的说辞,不能判断猪到底是谁家的,得找证人才行,于是下令道:“来人,把张三和李四的邻居都找来,本官要一一问话”
“是,大人!”
几个邻居很快被找了过来,都说张三和李四家都有养猪,但是谁都没有看见过猪的长相和大小以及其他特征。
这案子断不下去了,李白只能宣布退堂,择日再审理。
围观的百姓还没有离开,就看见一个校尉带着几个兵丁扒开人群走进县衙大堂,校尉对李白抱拳道:“李县令,我家大帅有请!”
李白道:“不知大帅找我何事?”
“县令去了就知道了!”
“那行,你稍等片刻,下官换身衣裳就来!”
等到了元帅府,李白见了赵子良行礼道:“不知大帅找下官来有何事?”
赵子良板着脸一拍桌子怒道:“李县令,你都上任这么久了,你都在干些什么?这些天洛阳城内发生了二十多起入室盗窃、当街斗殴事件,大量的难民涌入城内,衣食无着落,每日都有人饿死街头,城内到处臭气熏天、秩序混乱,街道上乞丐成群结队,到本帅这里来状告你毫不作为的状子都堆成了山,你这个县令是干什么吃的,啊?”
李白懵了,良久回过神来,问道:“大帅,没这么严重吧?”
赵子良一拍桌子,指着杜甫说道:“杜子美,你带李县令去洛阳城内各处走走,让他看看他治下的百姓的生活现状,看完了再来见我!”
“是,大帅!”杜甫答应一声,然后对李白打眼色。
李白对赵子良拱了拱手,跟着杜甫走了。
李白跟着杜甫在外面转了一圈,傍晚时分,垂头丧气地跟着杜甫回来了,赵子良问道:“李县令,本帅可有诬陷你?”
此时李白如同霜打的茄子,对赵子良拱手道:“大帅,李白无能,致使洛阳县治下百姓遭受如此苦难,大帅撤了我这个县令吧!”
赵子良一拍桌子冷笑道:“哈,李白啊李白,你说得倒是轻巧,你以为这做官就如同进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先前你是怎么跟本帅说的?你说你一生都在想为朝廷做事,却无人赏识你的才华,你恨上位者都瞎了眼,没有慧眼识得你这颗明珠。如今本帅给你了机会,你干了几天干不下去就想撂挑子走人,有你这么做人做事的吗?你是嫌县令这官小,根本不能发挥你的才能,还是你要一步登天做宰相?要不给个皇帝你当当,如何?俗话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连一个小小的县令都当不好,你凭什么去做宰相?”
李白被训得一头冷汗,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下官死罪,死罪······”
赵子良继续道:“我听说你最近几天都在忙着审案,还审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案?我的李大爷啊,你做事也要分得清轻重缓急啊,如今洛阳城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把城内外大量的难民进行安置好,初步解决他们的吃饭睡觉问题,要不然这洛阳城内的治安秩序根本就好不起来!本帅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十天之内你给本帅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否则本帅就拿你问罪下狱!来人,送客!”
李白如丧考妣一般的从元帅府走了出来,对身旁的杜甫说道:“子美,你说我这是怎么啦?以前想做官都想疯了,如今做了官之后却没一天好日子过,每做一件事情都困难重重,为何那些贪官污吏做官却做得十分滋润,到了我这里,我却弄得一团糟,我是不是天生就不是做官的料?”
杜甫一阵无语,只得安慰道:“李兄,没人天生就会做官的,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你以前是从来没有做过官,不知道如何做官,而且你也赶上这个不好的时候,如今洛阳城百废待兴,正是你发挥才能的时候,只要你挺过这一关,以后就好了!”
李白被杜甫劝慰了一番之后,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但一想到赵子良给他布置安置难民的任务,他就一阵头疼,城内外难民加起来也有数千人,这么多难民要怎么安置,又如何解决他们吃饭睡觉的问题,这真是一个大难题啊!
想到这里,李白就向杜甫求教:“子美,大帅让我先安置难民,还给了十天的期限,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才能最快把难民安置好?”
杜甫与李白不同,杜甫一开始就是做小官,而且一干还是十几年,基层工作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他想了想对李白说道:“李兄,其实要解决这件事情不难!如今洛阳城外周边城镇乡村,许多人家因为战乱而家破人亡,一个村子最起码有一半的房屋都空着,许多田地成了无主之地,你只要派人去城外各乡村查实那些房屋没有了主人,哪些田地已经成了无主之地,查实登记清楚之后就把难民安置到城外乡村那些没有了主人的房子里,把无主之地分给他们让他们耕作,如此一来,难民们既有了栖身之地,又有了田地耕作能活全家,把那些闲置的房屋和田地都能利用起来,可谓是一举三得啊!”
李白闻言大喜道:“子美之言令人茅塞顿开啊,我这么就没想打这么做呢?”
杜甫笑道:“李兄,你是还没有进入角色,你现在是洛阳县令,你得为了之下的百姓们谋福祉,你如此这般想,你很快就会进入角色了!”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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