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诺烟的手紧紧握了起来,同样是纨绔的王公子弟,可房二公子却从不会做这种欺压良善的事情,有时候二公子是挺无耻的,可这一刻,和长孙冲比起来,他也算是好人了。
虽然不愿意,齐诺烟也已经决定答应下来了,面对长孙冲以及他身后的势力,她齐诺烟敢不答应么?现在答应下来,还能得到两万贯钱,要是不答应的话,那稍后酒楼易主不说,连一分钱都得不到。这些年来,长孙冲做过什么事,齐诺烟是知道一些的,可以说长孙涣在西市得到的店铺地契,大部分都是长孙冲用各种手段得来的。
本心里,房遗爱是不愿意管这种破事的,虽然他和长孙冲是死对头,但今天他也不想理长孙冲,因为,他房某人只是想喝酒。可是当武曌站出来的那一刻,房遗爱便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看到长孙冲看向武曌的眼神,他心中就有一股怒火升起。
齐诺烟待要张口答应下来,自己的肩膀却被人按住了,“诺烟....卖什么卖,卖身还是卖酒?什么时候,你这酒楼,也提供仙梦楼的勾当了?”房遗爱说话都有些不清楚了,齐诺烟气的脸更加的红了,这个二公子喝成什么样了,话都不会说了。
当房遗爱站在身前之后,武曌就闭嘴低下了头,而长孙冲却有些怒气冲冲的挡在了武曌身前,他仰起胸膛,冷冷的笑道,“房俊,你难道连这种闲事都要管?”
“什么叫闲事,长孙冲。你赶紧领着你的人滚蛋,齐家已经把这酒楼卖给本公子了!”房遗爱扯谎的话张口就出,长孙冲明知道房遗爱在胡说八道,可还是忍不住生起了气,因为就算房遗爱说谎,也没人证明啊!
“房俊,你他娘的是铁了心要跟本公子做对了?等着吧,媚娘咱们走!”长孙冲瞪了房遗爱一眼,便转身往楼外走去,武曌抬头望了眼房遗爱。她等着房遗爱对她低头认错,可这个姐夫却把头抬得高高的,那一对眼睛飘飘的,似是要睡着了一般。
生气,能不生气么。武曌心中气得要死,这个可恶的姐夫。当真是气死个人了。她转身要走。却没想到房遗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由于喝醉了,房遗爱手上的劲道也控制不好,这一拉,武曌就倒在了房遗爱怀中。
一瞧到这种情况,长孙冲猛地跑了回来。他一把将武曌拽到了身后,口中更是大喝道,“房二郎,你他娘的要做什么。老子告诉你,媚娘是我的人,你少动手动脚的!”
“长孙冲,你有本事再说一遍!”房遗爱怒火中烧,他这么生气,更不如说是一种妒忌。
长孙冲自不会怕房遗爱的威胁,两个人都斗了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谁呢?整整圆领袍,长孙冲不慌不忙的嗤笑道,“媚娘是我长孙冲的女人,怎么样,房二郎,还要我再说一遍么?”
房遗爱眯眼一笑,半句话都未说,只见他右手伸出,在别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锁住了长孙冲的脖子。手上用力,一下将长孙冲按到了旁边的柜台上。凑到长孙冲铁青的脸上,房遗爱吐了酒气,冷声说道,“长孙冲,你记住了,媚娘跟着你,但不代表是你的女人,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毫毛,老子就废了你!”
咳嗽两声,长孙冲鄙视的看了房遗爱一眼,“混蛋,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你有本事让媚娘随你回去啊,要是没这个本事,少跟老子放这种屁!”
“你....”房遗爱心中气急,却又不得不承认长孙冲说的话,他转头看了眼武曌,断断续续的说道,“媚娘,随我回家可以么?只要随我回去,你想要什么都行!”
房遗爱说的都是真心话,只要武曌肯跟他回去,那就是让他向她磕头认错都没有问题,可是现在却不行。他房遗爱是个男人,他可以求所有人,却不能求长孙冲,和长孙冲相对的时候,脸面比什么都重要。如同房遗爱一样,长孙冲也从不会向房遗爱低头,他可以失去许许多多的东西,唯独不能失去男人的尊严。
人生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你可以一直不要脸的活着,可当面对一些事情或者一些人的时候,你却又不得不把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房遗爱和长孙冲就是这样的两个人,从长乐嫁入房家的时候,这两人的路就已经确定了。在这一刻,武曌似乎有点懂了,也许她真的做错了吧,当初真不该去找长孙冲。可是,这又是她武曌一个人的错么,武曌想要瞧瞧,这个姐夫到底会怎么样,难道在他心中,她武曌还不如那一点脸面么?
武曌真的想对了,此刻,房遗爱真的把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当然,如果长孙冲换成其他人,他也不会这样了。
气氛有些僵硬,所有人都在等着武曌开口,良久之后,武曌终于开口了,可她说的话,却让房遗爱心如刀绞。武曌走上前来,紧紧地拽住了房遗爱的胳膊,“姐...姐夫,你放开长孙公子.....”
这一刻,房遗爱心中气极,却呵呵笑了起来,他笑得有些可怜,更有些伤感,“哈哈,好,媚娘你竟然让我放了他,行,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你难道真的想看到房某人向长孙冲低头么,错了,全都错了,媚娘,你不会懂得,房某就是死,也不会向长孙冲低头的!”放开长孙冲,房遗爱有些落寞的向角落里走去,那里有酒,还可图上一醉。
他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阴玉凤让他恨,武曌也不理解他。看着房遗爱落寞的背影,武曌揪心的疼了一下,难道她真的错了么?还是女人无法理解男人的心?
从柜台上落在地面,长孙冲死死地盯了房遗爱一眼,他冷声的笑道。“房俊,正如你所说,老子也不会向你低头的。还有,你做好准备,只要我长孙冲还活着,你就不会有好日子过!”长孙冲拾起马鞭转身出了酒楼,至于武曌,他不会强求的,不管跟谁走,都是武曌的选择。如果强行占有武曌,那就无法达到奚落房遗爱的目的了。
咬咬牙,武曌向齐诺烟苦笑道,“诺烟姐姐,麻烦你照顾好姐夫。不要让他喝下去了......”
“武姑娘,你觉得发生了这么多不快。他能停下来么?莫不如不要管他。让他醉了也好!”齐诺烟摇了摇头,二公子本来心中就有着诸多不快,如今又被武曌如此咦刺激,那酒还能停下来么?
武曌最终还是离开了滨茹酒楼,既然她一开始没有低头,那现在也不会低头了。武曌走后不久。房遗爱就彻底的醉了,醉酒后的房遗爱像个孩子般倒头呼呼大睡了起来。
找来两个伙计,齐诺烟将房遗爱送到了二楼客房里,这间客房算是滨茹酒楼最好的雅间了。给房遗爱脱去靴子。给他盖上了一床被子,忙完这些,齐诺烟又让伙计打来了一盆温水,湿了湿毛巾,敷在了房遗爱额头上。忙完事情后,齐诺烟便坐在榻沿擦起来汗水,长这么大还从没这么伺候过一个人呢,更何况还是个男人。
看着房遗爱的脸颊,齐诺烟竟有些发痴了,这男人平常如此不老实,可睡起觉来却安稳得很。想想当初会昌寺门前的事情,齐诺烟便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还别说的,当时二公子还真有几分神棍的样子呢。
做为长安富家小姐,齐诺烟自然也有着心中的幻想,不管怎么说,房遗爱都算得上一个好夫婿了,只可惜的是,她齐诺烟就是再想,也不可能得到二公子的。
不知怎么想的,齐诺烟竟鬼使神差的低头亲了亲房遗爱的嘴唇,这一吻下去,房遗爱连个反应都没有。见房遗爱没个动静,齐诺烟也放下了心,她像个找到好玩东西的孩子样亲吻了起来,直到呼吸有些急促了,她才羞红着脸抬起了头。
“不能让别人知道,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是她齐诺烟一生的秘密!”摸着房遗爱的脸,齐诺烟有些痴迷的抽了抽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遗爱终于醒了过来,睁开朦胧的双眼,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榻边的齐诺烟。这时候,齐诺烟奇怪得很,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坐那里一个劲儿的傻笑。
想要坐起身,却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头一抬起,额头的毛巾也落了下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啊,二公子,你醒了?”齐诺烟像是被刺了一下般,猛地站了起来。她一对脸颊红红的,可又怕房遗爱发现什么端倪,便只好丢这头问道,“二公子,头还疼不?”
“疼什么疼,问你话呢,现在什么时辰了?”房遗爱觉得齐诺烟怪怪的,这女人搞什么鬼,怎么答非所问的。
听房遗爱又问了一遍后,齐诺烟才松了口气,“二公子,现在已经酉时了,这天色都暗下来了!”
“什么?已经酉时了?”房遗爱这一惊可不小,这一觉竟然睡了半天,要是再不回去,长乐就该派人满大街找人了。
“二公子,你轻着点,这刚醒,就起这么猛也不怕头晕!”齐诺烟赶紧将房遗爱的长袍取了过来,帮他穿上衣服后,房遗爱道声谢就逃命似地跑出了滨茹酒楼。
好在黑虎还在外边等着呢,要是黑虎也跑了的话,那他房某人就要用两只脚丫子跑回家了。骑上黑虎,一人一马便向北街奔去。
等着齐诺烟循着马蹄声跑出来的时候,楼外早没了房遗爱的人影了。看着昏暗的天空,齐诺烟暗暗叹了口气,为什么就是没胆子对二公子明说呢?
回了家,自然免不了会受道长乐的一阵责难,长乐揪着房遗爱的袖子,贴在他身上闻了闻,“夫君,你今个是怎么回事,自己跑哪里喝酒去了,还不让铁靺他们跟着。”
“没事,去滨茹酒楼了,正好碰到诺烟了,就多喝了点!”房遗爱这话刚说完,王丹怡就掩着嘴笑了起来,“夫君,你胡说个什么呢,诺烟能陪你喝酒,还一喝就喝这么多!”
“得了,爱信不信,嘿嘿,为夫要去洗澡了,你们谁来伺候为夫洗一洗啊?”
房遗爱色色的笑了笑,虽然心中有很多难事,但也不能让家里的女人担心啊。最终,王丹怡挽着房遗爱的胳膊去了浴室,这刚出了门,李雪雁还嘱咐道,“丹怡,把他那身酒气洗干净了!”
入了浴室,房遗爱坐在浴池中可不会老老实实地洗澡,自从后花园修好后,房遗爱就修了个大浴池,浴池下方还可以烧地暖,就是冬天也不用担心没热水。将王丹怡拖进水中,房遗爱对着美人就是一阵上下其手。
“夫君,你老实点,你这么样,妾身还怎么帮你洗澡?”
“怎么就不能洗澡了?”
闹了一阵,被房遗爱征伐一阵后,两口子才磨磨唧唧的从浴房中走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