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衣,”李承训心弦猛震,他虽对其沒有非分之想,但如今朝夕相处,倒也生出了许多情分,何况还是贾维临终托孤给他,
“嗷,”的一声,李承训心中急切,本能的虎式出手,向耶律黩武猛扑过去,
耶律黩武本想再给贾墨衣补上一掌,却听得身后风声不对,连忙回身打出两掌,
李承训见他双掌袭來,立即左右双手同时画圆,向耶律黩武手上搭去,在触碰其手腕的一刹那,却感觉手臂上一股大力袭來,将他双手不由自主地震脱开去,这是他太极拳练成之后头一次失手,便知对方不好对付,
“蛇式,”“鹰翔,”“猿攀,”“龟藏,”……
百兽拳已经融入其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危机时自然本能的使将出來,环环相扣,招招诡谲,而且他还将太极推手参与其间,竟然将个耶律黩武逼得手忙脚乱,
他不知贾墨衣现在情势如何,虽然有唐军军士将其救起,可眼见着她一动不动,总不如自己亲自为她救治來得安心,可这耶律黩武也真是难缠,这种急切憋在他心里,反而令他铆足了劲要尽快置其于死地,
耶律黩武左支右搪终于有些吃不消了,一來对方行动诡异,二來对方那手上好似有着魔力,但凡接触到便会感到一股旋转之力似要将自己绊倒,虽然他内功浑厚,却好似招招打到棉絮上一般,自然处处受制,
“呜,”一声尖锐凄厉的破空之声响起,
李承训忙侧身躲避,却见是只狼牙羽箭,刚好从自己鼻尖上闪过,这要是慢个半分,岂不是糟糕,这是何人,这是何等箭法,即便自己的百兽拳身法才堪堪躲开,难怪贾墨衣会着了道,
他瞥眼看去,见这暗箭來自关隘之下,一个身着青衣头戴面具的人,手中拿着强弓,看其脸上的面具青面獠牙,不是乙先生是谁,
耶律黩武得以喘息之机,揉身复上,虽然他对李承训的武功十分忌惮,可有乙先生背后撑腰,他自然胆子便壮,
李承训与他又斗在一处,心中却是极度不安,虽然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但他是人不是神,还是显得有些急躁慌乱起來,
他被耶律黩武缠住无法分身,而乙先生竟带着援兵亲自前來助阵,那龙牙隘口将岌岌可危,还有他身后牵挂着贾墨衣生死不明,怎能不令他魂不守舍,
“呜,”又是一阵劲风袭來,李承训这次有了防备却因心绪不宁未能躲得干脆,“嚓,”的一声,左上臂连皮带肉被那狼牙箭羽啃去一块,
百兽拳讲究敏锐,在敌发动之前,以其料不到的形态发起攻击,而太极拳讲究以静制动,后发制人,二者都需要施用者冷静,他被这一箭伤得终于恢复了清醒,不禁额上见汗,“此战事关成败,一定要稳住情绪,”
思虑间,他竟然缓缓闭上双眼,双手垂于前胸,好似要摒弃外间一切诸多纷扰,仅留下头脑间的一丝清明,
在黑暗中,他感觉有两道劲风向自己两侧太阳穴袭來,他沒有动,再近些,再近些,当他感到那股劲风已然将要破皮而入时,立即向后一个撤步,同时右手画弧上抬,抵住对方双臂的一刹那,他又猛然一低头,向前撞去,
“哎呀”一声怪叫,耶律黩武未想到李承训在毫厘间躲开了他的攻击,并顺势撞向自己,他此时招式用老,根本无法阻拦对方的攻击,只得用力聚集于胸腹间,生生受了这一下重击,
李承训撞到耶律黩武身子的一刹那 ,猛地睁开眼睛,同时左手跟上,又抵在了对方小腹之上,
“嘿,”他突然浑身发力,将其整个身子打飞出去,他那天生神力配合上百兽拳的独特手劲,加之太极拳的旋转之力,威力竟不亚于耶律黩武浸淫数十年的淳厚内力,
“呜,”一杆狼牙箭又随风而至,他这次却沒有试图躲避,而是用双手揽出数个圆來,一下一下拍打着那激射而來的箭尖,直至卸掉了这箭羽最后的冲劲,并使其调转了方向,他才最后猛力的推送出去,直奔耶律黩武的胸口,
耶律黩武方才被李承训大力打倒,撞在旁边的山壁上,由于其腹部丹田部位遭受重击,那里绞痛无比,其刚刚坐起,头还未抬,
“噗,”那狼牙箭正好刺中了他的心脏,并穿透过去,直接将其钉在了身后的岩壁上,他这才茫然地抬起了头來,似乎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李承训与耶律黩武距离太近了,他又是一气呵成不停歇了來了个移花接木,耶律黩武哪里有防备,
“墨衣,”李承训无暇理会耶律黩武,忙纵身到贾墨衣藏身之处,众兵士为了安全起见,已然将贾墨衣藏在了一处内凹的岩缝内,
气息微弱,怕是九死一生了,李承训竟然摸不到贾墨衣的脉搏,唯见其颈动脉还在微弱的跳动,其致命伤在胸口箭伤,
若是寻常羽箭,就算中箭,只要不盲目拔出箭头,倒也无妨,偏偏这突厥人用的狼牙羽箭周身好似狼齿一般充满凹槽,即便你不拔箭,那伤口内的热血也会顺着箭杆上的凹槽缓缓流出,
李承训抱着昏迷不醒的贾墨衣算是束手无策了,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点中她胸口的几处要穴,以减缓血流的速度,可是现在贾墨衣的伤口在心脏附近,他强行封堵住她的胸口大穴,导致心脏不过血脉,或者缓过血液,对人的身体损伤巨大,他这真是前狼后虎,左右为难了,
就在他奇虎难下之际,更大的威胁再次临近,他听到周围一片哄闹惨呼之声,忙抬头起身,不由得大吃一惊,
龙牙隘口上多出來三个西域白衣僧人,正是那八证道和尚中的三位,在这狭小了空间内,他们很快清理出一片区域來,正虎视眈眈地向自己走來,
唐军士兵谨记李承训的命令,在各自负责的关口处守卫,防止龙口敖内的突厥骑兵冲击,自然无暇來帮忙李承训,而李承训身边这些兵士面对这三个大和尚,就如鸡蛋碰石头,根本无法阻挡,
当日,八证道金刚与贾维生死对决,被贾维当场震杀三人,重创其余五人,想不到数日不见,他们居然恢复了功力,出现在两军对垒的关键时刻,也不知道这几个和尚功力恢复如何,想必至少有五成吧,否则他们也不敢出战,可即便是五成,他也是承受不起的,
面对生死大局,国难当口,儿女私情只能放做一边,何况他不放在一边也沒有用,该來的总归要自己面对,李承训踏步向三人走去,却瞥眼处看见乙先生一马当先,已然率领他那万余骑兵冲出了龙牙隘口,
“罢,罢,罢,尽人事吧,”
李承训心中冷漠,心道自己纵是浑身是铁,也无可奈何了,且不说他根本不是这三个证道金刚的对手,而他关口之外预留的七千骑兵,也绝对不是乙先生率领的突厥铁骑的对手,
“拉咤耶……怛他誐达……雅呵哈得……”
梵音骤起,这三个和尚二话不说,便启动了金刚伏魔咒阵法,势要碾压李承训,不给其丝毫余地,
李承训心中苦到了极点,他与三人一交上手,便知自己绝对难以匹敌,无论是百兽拳还是太极拳,沒有内力作为底垫,遇到真正的内家高手,便是天渊之别的差距,
金刚伏魔咒阵法是大日如來神功与金刚咒两套功法合二为一的一套阵法,施用者以内力念咒,同时手上施展大日如來神功,使对手既要以内力应对魔咒,又要在招式上应对袭击,
若说这一心二用对于寻常高手來讲,倒也使得,可偏偏这套金刚伏魔阵法,是门功力叠加的阵法,对于困在阵中的人所能感受到的内力咒怨和招式加成,全都是加倍的,八证道金刚同在,则是八倍,如今三个白衣和尚施阵,便是三倍,
够了,三倍的攻击力已经足够置李承训于死地了,他沒有内力,可以凭借天生巨力与有内力的高手硬碰硬,但现在他要应对的是这看不到摸不见的“魔音”,他那天生神力便丝毫发挥不了作用,
他现在的感觉是头痛欲裂,在应对了十数招以后,便已经步伐散乱,跌跌撞撞了,即便他撕裂衣角,用布条堵住耳朵,可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依然声声入耳,辅之以那大气磅礴的大日如來功功法,令他任何的挣扎都无济于事,
“大日普照,”
“菩提证果,”
“诸天浮屠,”
“金刚捣碓,”
……
三个白衣证道金刚招式连环,
李承训一退再退,已经退无可退,他的招式纵然同样精妙,奈何脑袋已被魔音混成一锅浆糊,只得伸出手掌在身前乱舞,
“砰,”
“砰,”
“砰,”
“砰,”
李承训身上接连中掌,他已经感觉不出自己伤在哪里,心里只有一个字,“痛,”唯有急攒巨力充斥全身以做抗衡,
“砰,”
“砰,”
“砰,”
“砰,”
扛不住了,任何事情都有个极限,李承训本能的用蛇式滑避攻击,用太极劲弱化攻击,用天生巨力抗击攻击,所以这些都是其身体应对于危险的一种本能响应,甚至他自己都不觉得,便已经都使了出來,但他毕竟是血肉之躯,有他的抗压极限,
“再一下,我就碎了,”李承训双眼视线已经模糊,他的意识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再一下,他就会支离破碎了,
“呼啦啦,”随着衣袂飘飘的声响,李承训模糊的视线中变得通红一片,好似那天外飞仙穿着的仙衣,这是哪里,要带我飞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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