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道明闯入一方星域,却引发了庞大的大衍四九剑阵,不禁惊喜,这大衍四九剑阵可是剑一狂的独门剑阵,莫非这方星域是剑一狂师傅的山门。
方道明这方惊喜,噬龙老道那方却是惊骇,他眼见前方方道明好似熟悉阵法,瞬间便在漫天剑气中走得无影无踪,独剩自己沉浮剑气海洋。这四十九道宏大剑气好似结成一座阵势,骤然狂暴无比,往噬龙老道席卷而来。噬龙老道一声骇叫,转身即走,虽然心有不甘,但若迟了半分,便是道消身陨,神形具灭。
在这庞大星空剑阵中,突然传来一声轻咦,以噬龙老道的道行,尚未深入阵势,走脱也是正常,但以方道明尚不到元神之阳的修为,居然在这星辰剑阵中穿梭自如,尤胜那逃遁的老道,着实让人惊讶。
暗中之人也是元神之阳境界的高手,坐阵星辰剑阵,见方道明二人居然无故闯入,撒野斗法,便生了灭杀之心,但那噬龙老道逃得快些,这小子居然没甚觉悟,还往里乱闯。这暗中之人转念之间见方道明好似对这星辰剑阵甚是熟悉,数次躲过剑阵绞杀,越走越深,不禁暗惊。这星辰剑阵乃是门派祖师从一位先天纯阳老祖处得来的大衍四九剑阵衍化而来,更是星辰阵法,祭练了近十万年之久,方才有今日气候,这年轻道人居然如此熟悉,莫非与那纯阳老祖有些瓜葛,若是这样,倒也不好直接杀了,还是拦住问个明白为好。
方道明在这星辰剑阵之间越走越深,方知这大衍四九剑阵比自家参悟的要精深的多,不禁赞叹,也学了不少玄妙之处。
方道明终于明白先前太乙阴阳遁甲大阵推算的一线生机原来是应在这一片星域,那噬龙老道已是走远,待下次再见,说不定自己已是修成元神之阳,将他镇压,炼做五气混元旗的法宝元灵。正在他惊喜之间,前方星辰之间突然现身一道装青衣女子,容貌倾城之色,一头黑发垂肩,着实让人见而倾心。
这青衣女子出声轻喝:“道友何人,为何闯我仙剑宗山门?”
“仙剑宗?仙剑门,莫非我误打误撞,闯到仙剑门来了?”方道明颇为惊愕,但却没有怠慢,施礼问道:“贫道来得匆忙,误闯贵宗山门,还请见谅,不知道友法号,敢问这仙剑宗可是剑尊老祖所创?”
青衣女子黛眉略皱,但还是回答:“我仙剑宗正是剑尊师祖所创,贫道乃仙剑宗三代弟子青衣秀,你又是何人?”
方道明心头大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无费功夫,当下取出肉身,元神入窍,整理道袍,方才朗声道:“神州浩土道明宗掌教方道明受神州浩土仙剑门剑一秀所托,有要事前来拜访剑尊仙长,还请仙长赐见。”
这一声拜访,洪亮清朗,传遍整个仙剑宗山门星域,惹来诸多关注。青衣秀更是皱眉,怎么是与剑一秀有关,剑一秀百余年前离开此地,从此杳无音讯,神秘之极,今日怎么又来了个所托之人。
原来当年剑尊单人独剑来到域外星空,凭借大决心、大毅力、大气运,白手起家,创建仙剑宗,经过十数万年的发展,终于有了今日之成就。但剑尊于此开创了仙剑宗一脉,至今已是三代,却从未与门中任何一人说起神州浩土之事,直到数百面前来了个剑一秀,也投入仙剑宗,当了三代弟子。剑尊得知剑一秀的来历,自是看重于他,剑一秀也是厉害,机缘巧合之下,居然修成了元神之阳,成了整个仙剑宗的翘楚人物。直到百余年前,剑尊复又派剑一秀离开了仙剑宗,去向不明,只是说执行绝密任务。
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仙剑宗他人并不知晓,眼前这青衣秀也是仙剑宗第三代弟子中稳居第一的翘楚,不到千年即修成元神之阳,颇有威望,无奈后来来了个剑一秀,修行岁月虽不及她,但道行修为丝毫不落于她,被门中一时称为仙剑双秀。门中其他弟子自是多支持青衣秀,兼之性别相貌取胜,剑一秀一向在仙剑宗独来独往,专心苦修,但青衣秀自家明白,论修为更进一层,修成元神无相,自己恐怕就要落后于剑一秀了,心中自然是压力山大,直到剑一秀离开,方才好些,不料今日又来了个与剑一秀相关之人。什么神州浩土?什么仙剑门?
青衣秀正要喝问,突见一道辉煌之光从星域山门深处直接铺到方道明跟前,一尊中年文士虚影化出,立于辉煌之光之上,正是剑尊:“方掌教大驾光临,仙剑宗有失远迎,还请见谅,请方掌教移驾随我来,青衣秀,你也来。”
“是,师祖。”青衣秀一声应了,随方道明跳上辉煌之光,随着剑尊往山门深处去了。剑尊领着二人落在一处最大星辰,来到仙剑宗大殿,双方落座,又着青衣秀看茶,方才开始说话。
方道明奉上剑一秀托他带来的记事珠,这记事珠中记载着剑一秀与剑尊的所有消息,剑尊一一看过,不禁微叹。
“敢问方教主是如何离开神州浩土的?”
方道明自嘲笑道:“贫道自是没那本事,只是借了儒园的便利,在浩然子与正气子两位掌教鼎力相助之下才来到这域外星空的。”
“哎,十数万年匆匆而过,一会元将尽,天地大劫临头,本尊本以为已是抢了先机,没想到儒园的两位道友已是先行一步,着实让人钦佩。”剑尊见青衣秀立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以,遂道:“青衣秀,你去将所有二代长老尽皆唤来,本尊有话要说。”
青衣秀陡然一惊,但知道兹事重大,于是匆忙去了,不屑片刻,便有十数位修士鱼贯而入,除了青衣秀之外,二代弟子竟有十二人之多。这十二人皆是朝剑尊行礼,称呼师傅。剑尊呼喝众人免礼,又着与方道明见过,方才打开话匣。“我这师傅做得不合格,许多事情瞒得你们太久,今日接着方教主到访之机,正要与你们说个明白。”
众人虽然惊讶,却也是颇有风度涵养,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为师的出身却非在这里,而是来自一处神州浩土界的地方,这神州浩土乃是许久岁月之前三位功参混沌造化的老祖持混沌造化之宝开辟。在那方世界里,自从有了人物修士以来,每隔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便有一次天地大劫,天下修士大多陨落在这天地劫火中。为师自上一次天地大劫之后,偶得道书,修炼有成,在神州浩土开创了仙剑门一脉,后来机缘巧合,单人独剑挣脱了那一界,来到域外星空,后来又创立了仙剑宗,才有了今日之山门。”
剑尊门徒皆是暗惊,眼神交汇,唯有青衣秀按耐不住,首先发问:“师祖,这般说来,那仙剑门与我们仙剑宗本是一脉所出,论渊源,还胜过我们?”
剑尊颔首道:“这样说来也无不可。”
青衣秀吱唔一声,又问道:“那剑一秀就是来自神州浩土的仙剑门了?”
剑尊笑道:“你这丫头也莫要太过赌气,若这般习性,迟早一日被剑一秀超了去。当年我离开神州浩土时就曾立下誓言,要在域外星空开创一处根基,待到天地大劫将近之机,再去神州浩土将整个仙剑门接出,躲避大劫,只是这其中缘由,从未向尔等提及,直到数百年前剑一秀寻到此处。百余年前,我又着剑一秀回到神州浩土,负责打点所有逃脱一事,不想今日又迎来了方教主。”
剑尊一番说道,其门下弟子对这来龙去脉终于有所了解,青衣秀道:“解救仙剑门就这般困难?师祖神通盖世,亲自走上一遭不就成了。”
剑尊笑道:“你是不明白这其中的厉害,此乃当初三位造化老祖留下的屏障,便是我去了,也要当场陨落。”剑尊见众人惊讶,又是笑道:“当然,如果准备妥当,也有一线希望,我遣剑一秀去时,将本教的镇教之宝一元神剑也让他带去了,相信有了这后天神器的帮助,再加上我等的助力,也是有惊无险。”
剑尊瞅瞅方道明,又是问道:“据我观察,方教主好似熟悉我仙剑宗的山门剑阵,不知教主可否告知一二这其中原因?”
方道明道:“我观贵派山门剑阵与剑一狂老祖的大衍四九剑阵颇为相似,贫道于神州浩土机缘巧合之下得了老祖的遗留传承,所以熟悉一些。”
“哦!”剑尊着实意外:“原来方教主得了剑一狂老祖在神州浩土的道统,这般说来我们还是同气连枝,我仙剑宗一脉也算老祖分支之一,大家同出老祖门下,前些时日,剑灵师兄曾与我传信,说是老祖又添了一脉,原来就是方教主,确实让人惊喜。”
众人听了,心中又是亲近几分。在这茫茫星空,门派数不胜数,侍强凌弱,甚至弱肉强食也是家常便饭,所以但凡门派,无论大小,总想寻个大腿粗的抱着,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所以同气连枝,同根同源就显得异常重要,大家抱成一团,寻个一方道祖撑腰,一来不被欺负,二来出去欺负别人也方便些。仙剑宗当然也不例外,当年剑尊初到域外星空,因与剑一狂老祖同根同源,无论是自身修行,还是开宗立派,都深得老祖眷顾,所以仙剑宗也以剑一狂门下自居。
方道明笑着应了:“剑尊仙长,方道明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但说无妨?”
“敢问仙长当年是如何离开神州浩土来到这域外星空的?”
剑尊陡然一怔,随即道:“看来你已多少知道了一些,当年我尚未修成元神之阳,误闯天外天界,方知其中厉害,眼见就要陨落,却突然被一缕神念所救,到了这域外星空。”
方道明追问道:“仙长可知这缕神念从何而来?后来又是否再遇见过?”
剑尊摇首沉吟:“一无所知,这其中玄机恐怕也只有老祖才知晓一二。”
方道明不禁失望:“那敢问剑一秀又是怎样重新回到神州浩土的?”
“我去向老祖讨了一缕纯阳神威,方能助剑一秀重回故土。”
“纯阳神威只能助一人吗?”
“神州浩土有他的莫名神秘之处,若是激发了其中禁止所在,便是老祖亲往,也难以成功,这纯阳之威还要从外往内方才凑效,若是从内往外,那是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