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天说变就变,刚刚还艳阳高照,突然地,乌云密布,一阵狂风卷地而过,将地面上的枯叶卷到半空,又狠狠地砸下。一阵闷雷从天际滚过,轰隆作响。
“天要下雨了,咱们找个地方躲雨吧?”我说。
“嗯!”郑乔红答道。
两人刚站起身子,豆大的雨点便落下来,我和郑乔红推着自行车狂奔。在雨中奔跑了一会儿,两人终于找到一个亭子躲雨。这个亭子四周有许多大树,枝繁叶茂的,非常隐秘。偌大的亭子,就只有我和郑乔红。
扭头看郑乔红,见她已经浑身湿透。郑乔红穿的是白色中裤,浅绿色上衣,很薄的那种。被雨水打湿后,上衣和裤子紧紧地贴着身体,美景便好像薄雾中的大山若隐若现,我看一眼,顿时禁不住心潮澎湃。
“这雨好大啊!”我语无伦次地说。
“是啊,全身都淋湿了!”郑乔红说。
我们俩不停地挥舞着双手,将身上的水珠不停地往下抹。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出丑,我不敢多看郑乔红,要知道,此刻的她犹抱琵琶半遮面,多看一眼等于多给自己身上浇油。
原以为,大雨很快会停下来,却不料,一直哗啦啦地倾*半个多小时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唐海名,这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下来,这可怎么办啊?”郑乔红抬头看了看天色,不无担忧地说。
“都怪我!”我十分自责地说:“出来的时候,没看天气预报。要是知道下这么大的雨,我就不约你出来了!”
“都这个时候了,说这些还有意义吗?”郑乔红说:“还是想想办法吧!”
天不但下雨,还刮着风,我担心郑乔红着凉感冒,于是说:“乔红,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风这么大,咱俩又都浑身湿漉漉的,这么下去会感冒的。要不,咱们先把衣服拧干再说吧!”
“把衣服拧干?”郑乔红转头看着我:“怎么拧啊?这儿又没有房子,空荡荡的!”
“这儿是没房子,但是,这儿四周全是树木,雨这么大,应该不会有人来的。这样吧,我先给你放风,背对着你,你把衣服拧干后,再给我放风。怎么样?”
又一阵大风吹来,郑乔红哆嗦了一下,不用说,此刻的她感到寒冷了。继续下去,她铁定会感冒的。
“那好吧!”郑乔红很无奈地说。
“那,我转过身给你放风,你动作快点啊!”我说着,转过身子,背对着郑乔红。
我们躲雨的亭子确实很隐秘,除了前方的入口,其他三面皆是枝繁叶茂的大榕树,将亭子遮挡得严严密密。加上下这么大的雨,其他三面根本不可能有人来。至于前方的出口,我紧盯着,要是有人走过来,我远远地会看到,提醒郑乔红赶紧把衣服穿上就是了。
我刚转过身子,便听到郑乔红脱衣服的窸窸窣窣声。即便没看到,根据刚才郑乔红穿着湿透衣服的样子,我就能想象,此刻,身后是怎样的美景!
“乔红,你以前淋过雨吗?”我深呼吸了一下,缓和一下紧张与激动的心情,问道。
“呃,淋过的!”郑乔红说。
“什么时候淋的?”我又问。
“当学生的时候!”郑乔红说:“有一天,我没带雨伞,放学回家途中,天突然下起了大雨。路边没有躲雨的地方,我和几个同学拔腿在雨中狂奔。”
“那种感觉一定很爽,对吗?”我问。
“嗯!”郑乔红说:“青春时代,淋点雨根本不算什么,在雨中狂奔的感觉真的很刺激。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回到中学时代,在雨中再狂奔一次。”
“不用回到中学时代,你现在不也还很年轻吗?只要你想,你可以在雨中狂奔一次的。”我说。
“现在长大了,没穿着校服,在雨中狂奔,人家会以为我是疯子呢!”郑乔红说。
“怎么会呢?你要是害怕被人看到,等下雨的时候,你找个无人的地方狂奔就是了!”我说。
“听你说的,好像很浪漫似的,哎,唐海名,你是不是个特别喜欢浪漫的人啊?”郑乔红说。
“浪漫是美好的,我喜欢美好的事物,当然喜欢浪漫。难道你不喜欢?”我问。
“喜欢,当然喜欢!”郑乔红说,窸窸窣窣地继续换着衣服,问道:“唐海名,你在雨中奔跑过吗?”
“那还用说?”我说:“但凡是男孩子,估计都有过在雨中狂奔的经历吧?”
“那可不一定!”郑乔红反驳道:“现在人们生活水平高了,很多家庭都是独生子,对自己的孩子特别溺爱。你没看到啊,现在哪所中小学每到放学,校门前不都排满了车辆?家长恨不得把孩子捧在掌心保护着,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孩子淋雨呀?”
“那倒是!”我说:“将来,我有孩子了,我一定要让我的孩子有过在雨中奔跑的经历。”
郑乔红就笑:“你现在说的当然很容易,等你有了孩子了,你就舍不得了。就算你舍得,你老婆也舍不得。你敢不听你老婆的话?”
“瞧你说的,好像我是气管炎似的!”我戏谑地说,偷偷地微微地别了别头,虽然没直接看到郑乔红,但看到旁边被雨水打湿的地板上映照出郑乔红美丽的半边身体。那美丽的景色,使我顿感呼吸困难,有种快要窒息过去的感觉。
“难道不是吗?”郑乔红说:“据我观察,你将来要是结婚了,必定是个气管炎。”
结婚?我一听到结婚两个字就怔住了,关佳佳那绝美的脸蛋,美丽的身材顿时出现在我脑海里。暗恋了关佳佳好多年,我好不容易才捕获关佳佳的放心。原以为,我们俩的爱情已经修成正果,却不料她在蝴蝶山脉出了事。若非如此,我和她铁定已经成亲,组建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唐海名,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郑乔红说。
“呃,没有!”我恍如大梦初醒,说:“你的根据是什么呢?你凭什么说,我结婚了铁定是气管炎呢?”
“嗯,怎么说呢?根据你的言行吧,你是个善于体贴人,关心人的男人,从这点来判断,你将来肯定跟听妻子的话。你对妻子百依百顺,那当然是气管炎了!”身后传来水珠滴落到地面的声音,不用说,郑乔红正在把衣服拧干。
我又偷偷地扭头看了一眼湿漉漉的地面上映照出来的美景,问道:“那你喜欢气管炎的男人不?”
“那还用说吗?”郑乔红说:“是女人都喜欢吧?谁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关心体贴呢?”
“那可不一定!”我说:“有一种女人就不喜欢自己的男人温柔体贴。”
“不会吧?”郑乔红十分好奇地问道:“你说说,什么样的女人不喜欢自己的男人温柔体贴,你别告诉我,是疯子啊!”
“不是疯子!”我顿了顿,说:“是受虐狂!”
“哈哈哈!”身后传来郑乔红清脆的笑声。
我偷偷地幅度稍微有点大地扭头看旁边湿漉漉的地面,那雪白的摇晃的风景实在是太迷人了。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动,不停地涌向鼻子,快要喷出来似的。
“我没说错吧?受虐狂要是遇到温柔体贴的男人肯定很不开心的!”我说。
郑乔红好不容易止住笑,说:“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欠抽型,不过,我估计,这样的女人,全世界没几个。”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记得,我小时候,我有个邻居就是这样的女人!”我说。
“是吗?说给我听听,她怎么个喜欢受虐法?”郑乔红饶有兴趣地问道。
“怎么说呢,那女人的丈夫很娘,说话声音很细,性格也很随和,从来不跟她跟邻居吵架。那女人就受不了了,整天数落她的男人不是男人,她说,她宁愿被她男人打,也不愿看到她男人唯唯诺诺。后来,她男人被她逼急了,就真的狠狠地揍她。你猜她怎么着?”
“她怎么着?”郑乔红问。
“她男人打了她之后,她搂着她老公说,老公,你太男人了,我爱死你了,你早应该这样了!”我说。
“你吹牛的吧?”郑乔红不大相信地说:“她敢当众搂她老公并且说这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情话?”
“当然不是当众!”我说:“我是偷听到的。”
“你专门去偷听他们的谈话?”
“当然不是!我去他们家偷石榴的时候偷听到的。他们家的石榴很大,不过,没你的大!”我说。‘
“说什么呢你?”郑乔红不满地说:“我哪儿有石榴啊?”
“呃,有的!”我说。
“胡说,我没有!”郑乔红大声说。
“你没有?那我说错了,是你们家的石榴,好吧?”我说。
“我们家也没有石榴!”郑乔红好像真的没听懂我的话似的,强烈地抗议说。
“呃,行,行,你们家没有石榴!是我猜错了,不好意思!”我说。
便在这时,郑乔红突然啊的一声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