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公,不要啊,下官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成群的妻儿,下官上任数十载尽心尽职,也没有什么积蓄,所以一万两银子实在是……”胡青腾一下子愣住了,他估计没有想到霍骇居然会狮子大开口。
“没有?那算了,我看我还是递折子到长安,让陛下送银子过来给我疗伤好了!”霍骇漫不经心地反驳,心中却是在想,靠,以你胡青腾的个‘性’,当上了刺史,居然连一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霍公息怒,下官定会努力解决银子的问题,然后亲自送到霍府,还望霍公不要将此事上奏陛下,否则下官的乌纱帽恐怕就保不住了!”胡青腾叫苦不觉,欺男霸‘女’的事做惯了,可是却不曾遇见过霍骇这样的硬骨头。
“如此甚好,还有就是陵村瘟疫一事,切不可过多责备侯知县,侯知县上任以来勤勤恳恳,陵村瘟疫一事实属古怪,他办不了也是在情理之中,此事年后再议,年后本霍公会亲自处理此事,到时候还请胡大人前来助霍某一臂之力啊!”瞥了一眼身边哆哆嗦嗦的侯秦怡,林子同急忙补上一句,还不让胡青腾一会找侯秦怡的麻烦。
“下官谨遵霍公吩咐,下官到时候一定为霍公效犬马之劳!”胡青腾伏地跪拜,心中虽然记恨霍骇,但是霍骇今天没有对行刺一事深究,他就很阿弥陀佛了。
寒暄了一阵之后。霍骇便领着张云等人离开了县衙,闷哼几声地王强也不乐意地走开了,要不是霍骇的阻拦。他绝对会在一招之内扭断胡青腾的脖子。
侯秦怡以送霍公回府为名离开了县衙,其实他是害怕和胡青腾在一起,他怕胡青腾把对霍骇地怨恨发泄在他身上。
‘胸’口着实疼痛。但是霍骇心中并不痛。狠狠地敲诈了一下胡青腾。他心里很快活,他知道此事定会在十日之内传到长安,传到房玄龄的耳朵里,到时候房玄龄肯定能气得吐血。
明天就是年关了,这个时候还受伤了,最伤心的就是霍青了。他认为年前受伤不吉利,所以回到霍府之后,霍青二话没说,直接拉着霍骇跑到祖宗牌位前面烧香跪拜。
没有半天功夫。大家很快忘记了霍青受伤地事情,毕竟霍骇狠狠地敲诈了人家一笔,这是大家有目共睹地事情,也是他们为之兴奋地事情,他们深悉霍骇的个‘性’,知道他是不会轻易让自己受伤的。
马上就是年关了,舒远县县城里到处都是张灯结彩,霍府里外也都挂满了彩‘色’灯笼,喜庆的气氛随时可见,下人们为年关而忙碌,霍骇自然也不会面带沮丧,让这些人跟着难过了,他亲自站在后园里,和张云一起指挥下人们忙活,为了有一个欢腾的年关,霍骇动用了三千两银子来买年货,可以说,凡是舒远县街头巷尾能看到的年货,霍骇都给买回来了,大到年庆地绣龙屏风,小到从漠北运过来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王强回到香草园过年去了,林双儿和梦蝶也都各自回家了,本来在唐朝,下人是不能轻易回家的,更别说过年了,但是林双儿和梦蝶不是一般的丫头,所以霍骇给了她们很多特权。
至于小胜子,赵大管家和小胜子本就是相依为命地父子,赵大管家很早就跟着霍青,也没有再成家,所以对他们来说,霍府就是他们的家,所以此时在后园里也能看到的赵大管家和小胜子忙碌的身影,两人一边笑呵呵,一边细数父子情。
苏小莲和王晓玲两人还是没有改掉争风吃醋的习惯,两人争相在霍骇面前卖‘弄’自己和诋毁对方,至于兰月,始终都是妖媚的外表,男人婆的个‘性’,让人看起来有点怒气冲冲的感觉。
还有就是秋香,秋香最擅长的就是打理琐事,虽然说张云是这里的‘女’主人,但是张云是大家闺秀出身,对琐事的认识程度根本没有秋香深刻,所以她也只能统领全局,至于琐事的细节,还是秋香一个人掌管。
看到霍园里的一排忙活、喜庆景象,霍骇不禁欣喜,这和他当初梦寐以求的生活有点出入,但是却比想象中多了一些味道,有苏小莲和王晓玲的醋味,有秋香的韵味,有小胜子和赵大管家的亲情,还有张云无微不至的关怀,总之有很多别样的情趣出现在了他的身边,让他不禁忍俊不禁,又想找一个地方好好体验一下热泪盈眶。
年关当日,舒远县城里‘花’炮声震天,大街小巷都是人们欢笑的声音,霍府‘门’口自然更是热闹,小胜子和赵大管家负责外面的‘花’炮,霍府‘门’口是一个不大的光场,上面摆放了各‘色’‘花’炮,这是小胜子前些日子专‘门’去扬州城买回来的。
霍园里面则是摆满了‘花’盘,水上人间和主园里的石桌上都摆满了果盆,亭台楼榭上都挂满了大红灯笼,张云等人正在园子里闲聊、喝茶,大家都在等夜幕的来临,一旦夜幕来临,霍骇编造的节目就要登场了,在唐朝,年关的主要节目就是吃年夜饭,并没有串‘门’等风俗,霍骇决定改变一下,他细细编造了一下节目,一些在现代社会看上去有些俗的节目,但是他知道,这些节目一旦被拿到唐朝来了,那绝对是令人欢心的好节目。
此时的霍骇并不在霍府里,他骑着高头大马去了红粉楼,当然不是去寻‘花’问柳了,他答应涟漪,要接她到霍府过年,他知道霍青可能有些不高兴,但是既然已经答应涟漪了,那总不能反悔吧!
此时的红粉楼也是非常热闹,一些尚未成家的文人‘骚’客集会在这里,和这里奏乐‘吟’唱的姑娘们把酒赏月。
管乐声、歌声慢悠悠连成一片。围地人最多便是东边的***,因为那是便是涟漪姑娘的闺房,随意尚未有点身份和地位地文人都回聚到那里。
悄悄从红粉楼后‘门’进去的霍骇则是站在二楼的拐角处。聆听里面地文人再和涟漪说些什么。
原来他们正在‘吟’诗,想必定是这帮文人又在装蒜,卖‘弄’才华是其一。主要是想赢得涟漪姑娘地欢心。
“当今贤者应能琴棋书画。诗者当数樟州陈子昂。他地一句,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苍然而泪下,真乃是惊天地泣鬼神。陈子昂当真是写出了我们寒窗苦读之人的心声和报复,难得难得!”一个身着秀才长袍的白面年轻人摇曳着手中的白纸扇,摇头晃脑的说到。
“卢兄所言有理,但是小弟更喜好王勃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海内天涯地有志之人皆是同道中人,皆是知己,虽然我们遥望数千里,但是只要彼此相知,就能随时感觉到彼此的存在和彼此的真挚之情。对了,初凝姑娘可有喜欢的诗句,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研究一下,以示乐趣!”一个稍微稚嫩一点地粉面书生轻声说完之后,将视线转移到了涟漪身上,他们不知道涟漪的身份,以为她只是红粉楼的第一红牌初凝。
“小‘女’子不识诗句,唯独喜欢大唐霍公的,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此诗句写出了一人独自远行之人纵情于山水的高尚情‘操’,虽然壮志难酬、满腹惆怅,但是却不曾表‘露’出来,只是容情于山水,真乃是千古佳句,百读不厌!”涟漪莞尔一笑,轻声应和起来,随即抚手便是一首高亢而连绵的曲子,听得外面的霍骇是一阵欢喜,他没有想到自己引来中唐诗人的一句好诗就能让涟漪动心不已,看来这年头的‘女’人真是喜欢有文采的人啦,怪不得这些文人能如此受欢迎地坐在这里。
“初凝姑娘好见解,小生曾在长安见过此诗,此乃霍公为了帮崔长风赢得文试状元所作,据说当时此诗一出,惊动了陛下和满朝文武,就连不学无术的文灵公主都对此诗一见倾心,然后满天下追着霍公不放!”白面书生笑言,周围立即想起一阵欢笑声。
“大家有所不知,其实霍公虽然不曾作诗画画,但是霍公肚子里的墨水绝对不会比王勃、陈子昂等人少,单从这首山行中,我等就应该看到霍公那超人的智慧和诗情,真乃高人啊!”粉面书生应了一句。
“今夜难得皓月,又是年关,小生斗胆请初凝姑娘出阁一游,还望姑娘赏脸!”少许,白面书生按捺不住了,他起身邀请涟漪,似乎要带她出去,一个人享受。
“卢兄,你此举是何意思?今日我等数十人礼会初凝姑娘,你却要单会,这是为何?白面书生的举动引起了其他人的厉声反对,不过毕竟大家都是斯文人,所以说起话来还是很温和的。
“诸位不要误会,今夜红粉楼定有人去楼空的时候,小生是怕初凝姑娘寂寞,所以想多陪一下她,还望助威能成全!”姓卢的白面书生巧言令‘色’,说话之时眼神里略带一丝傲气。
“此事就不劳烦这位卢兄费心了,今夜霍府诚邀初凝姑娘前去吃年夜饭,如果各位同僚能给霍某一个面子的话,那就各自赏月去吧!”见初凝有些为难,霍骇急忙现身,心想,老子再不出来,这帮兔崽子要抢走老子的红颜知己了。
“霍公?”众人皆是惊讶,霍骇深受百姓爱戴,又是位高权重,他都这么说,这些人自然不会自讨苦吃,站在这里自讨没趣,所以都是不欢而散。
霍骇急忙拉着涟漪朝霍府奔去,今夜是年关,霍府的热闹自然不可小窥,带上涟漪,让她也感受一下,如此一来,她也不枉此行了。
今夜的月光虽然明亮,但是比起霍园的灯光,月光是那么的微弱,大红的灯笼光照在水上人间,照在众人的脸上,大家的脸上都是充满了笑意。
偌大的石桌上面摆满了上好的酒菜,霍府上下围坐在那里,霍骇和张云坐在中间,周围便是霍青和张大官人等人,小胜子和赵大管家坐在对面,左边是苏小莲、王晓玲和秋香,右边则是碧云和涟漪,当然还有须发‘花’白的杜伏威,霍骇不忍他一个人把酒年关,所以一块叫过来了。
虽然看不惯有涟漪的出现,但是见过大世面的霍青还是满脸堆笑,毕竟今夜是年关,霍骇以霍青为尊,大家都在看霍青的脸‘色’,他老人家总不能扫霍骇的面子。大家吃吃喝喝,有说有笑,今夜所有的人都把昔日里的小‘鸡’肚肠放到一边,尽情吃喝。
在霍骇的允许下,霍府的下人们今夜也不需礼数,尽情玩乐便是,顿时霍园上边便笑声连连、吃喝声不断,外面的‘花’炮声一直没断,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难得大家都如此尽情,我昨夜半响未睡,想出几个节目,望大家能支持我,我的第一个节目便是击鼓传‘花’,我在这边背对着你们敲碗,你们围着桌子传‘花’,我停止敲碗之时,‘花’在谁手里,谁就要演奏一曲,或是‘吟’诗一首,或是拿出自己最拿手的手艺出来供大家一笑,如何?拿不出节目的,或是节目不能让大部分人满意者罚酒三杯!”霍骇细细说完之后开始征询大家的意见,众人之间,除了碧云无动于衷之外,其他人都是齐声赞同。
于是击鼓传‘花’开始,霍骇虽然背对着桌子,但是他能凭借佳人们的笑声判断‘花’现在在谁手里,比如说他不时听到张云哇咔咔的大笑声,这说话‘花’在刚刚离开了张云的手,按照顺时针旋转,张云的左边是苏小莲,那此时‘花’定在苏小莲手里。
他还能不是听到秋香娇羞的闷哼声,这说明‘花’到了她手里,‘花’绕着桌子转了两圈之后,待霍骇算定是在秋香手里的时候,他忽地停止了敲碗,秋香在这里四下无亲,很容易被人冷落,所以霍骇想借助这个机会,让她感觉到她并不孤独。
“秋香,秋香,‘花’在秋香手里,秋香,快点想一个节目吧,否则会被罚酒的!”调皮的王晓玲大声吆喝起来,众人皆是盯着满脸羞红的秋香,等着她出节目。
秋香则是瞥了一眼霍骇,似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娇羞地站起身来,走到亭中的平地之上,微微欠身作揖,所以开始冥思她的节目。一边的霍骇则是坏笑不已,心想,今晚每个人都要给我拿个节目出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一个人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