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厨不明白。
萌驮轻轻指了指简惜,对赵大厨说。
“那位大人是酆都轮回判官。”
赵大厨看着简惜,怎么也反应不过来。
什么是轮回判官?
简惜就是个女人!
怎么就成了轮回判官了?
萌驮面无表情的脸上,终是现出了一丝冷笑。
“哼,汝等凡人,岂能知晓酆都判官大人的威名?”
大人可是斗得了上界眼高于顶的神仙,收得了下界不服管教的鬼怪。
更是统治的了荒芜炼狱的千古第一人,翻手就能让凡界时空逆转!
无知小儿,竟然敢对大人口出狂言!
“吾可与汝明示。判官大人生死令下,要你提前入地府,便是九天上神也无力救你!汝若识相,便速速随吾离去。”
这时赵大厨才想起之前简惜的话。
难道他真的要做畜生了?
整日处理各种家禽家畜的厨子,想到自己要成为畜生便浑身恶寒不断。
那是从灵魂之中散发出来的阴冷之气,让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凉上了几分。
救命!
赵大厨当空对着简惜下跪,卑微的求饶道。
“求大人饶命,是小的有眼无珠,求大人再给小的一次机会...”
求饶之人,简惜不是第一次见。
她内心毫无波澜。
她并没有张嘴,威严的声音便传入了赵大厨的耳朵。
“人间善恶,六道轮回,皆有因果,汝当反思已过。”
人间之事复杂,不能单纯的以善恶定论。
全看判官的量刑定夺。
这便是简惜的权力。
赵大厨惨叫着被萌驮拖走,悔之晚矣。
地上他的肉身是彻底的断了气。
府医摇头说。
“此人素有心疾,如今因外力的刺激,突发急症,无药可医。”
听了府医的话,许大管家摆了摆手,皱眉对小厮说。
“通知赵二全的家人来收尸。”
兰云心情很是复杂,不害怕也不高兴。
甚至没有赵大厨已死的实感。
她只想快点离开此地。
但简惜却稳坐不动,优雅的品茶。
许大管家对简惜说。
“简大夫,事已至此,在下会妥善处理后事。”
言下之意。
老夫卖你个面子,你还是快点走吧!
简惜从容一笑。
问道。
“大管家要如何应对二夫人的怒火?”
许大管家眼睛一转,赵大厨不死他还能圆回来,人一死,这问题就复杂了。
他试探的说。
“这...请您为在下指点迷津。”
简惜对他说。
“二夫人并非大气之人,经过此时必然对大管家心存不满。大管家认为如何?”
许大管家点头,多少人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就算二夫人明面上不对他如何,私下里可就说不准了。
只要二夫人稍微对他表露不满,就会有无数豺狼虎豹挑拨离间,对他穷追猛打,要踩着他上位!
他犹豫的说。
“实不相瞒,在下是有把柄握在表小姐的手里...”
说这话,许大管家也是鼓足了勇气的。
简惜这才点头,对许大管家说。
“这事不难办,只要大管家能为我证明清白。”
许大管家眼神一闪,不用多说便明白了简惜的意思。
果然,简惜是有备而来,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虽然他感觉自己是入了简惜设下的圈套。
但坑已入,他总得给自己留后路。
是时候做抉择了...
许大管家沉声说。
“您的人品在下知晓...只求您看在在下也是迫不得已的份上,网开一面!”
许大管家想了很多,已经想到了以后。
当王府成了简惜的天下之时,自己也许不会有好的下场。
简惜无所谓的说。
“端看大管家日后的表现。”
她从来不关心人命,杀人对她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但她不能杀了所有的人,那样不仅没有意义,也不代表日后不会出现新的势利走狗。
许大管家很明白简惜的用意,是在给他机会。
咬牙,许大管家对简惜说。
“在下愿意为您所用,尽力弥补过错。”
简惜眯眼对许大管家说。
“机会只此一次。”
许大管家一脸凝重的应下。
兰云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直到回了寻鹤居也没有完全明白事情来龙去脉。
为什么简惜与二凯会来帮她。
为什么许大管家会突然出现。
为什么向来凶恶的赵大厨会突然死了。
而又为什么,许大管家会突然向简惜投诚...
兰云犹豫了很久,还是小声的问了简惜。
简惜揉了揉她的头,笑着说。
“本来是想让二凯去帮你,但是二凯长年在外院,对府内不熟悉。”
还是她们目前的人手太少。
至于后来的事情,就是简惜的现场发挥了。
关键在于简惜对各处动向,以及对王府众人的了解,才能预料到许大管家后续的反应。
兰云腼腆一笑,她虽然看着瘦小,但力气可不小呢!
她感觉自己力气是有的,但是脑袋实在差了太多。
甚至有一种自己在拖简惜后退的无力感。
简惜看着她身上的朴素衣裙,对她说。
“我记得你喜爱粉色,以后便不要穿素色的衣裙了。”
其实兰云是个粉红控,喜爱所有粉红色的东西。
但是她不敢穿。
一是怕冲撞了主子。
二是怕遇见像赵大厨那样心怀不轨的人。
但是简姐姐让她穿了呢...
想起以后自己可以随心打扮自己了,兰云就控制不住飞快的心跳。
简惜也笑。
她一点不介意兰云的单纯。
知鸢是够聪明了,却心怀鬼胎。
只是前世的她舍不下那份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义。
说到底,曾经她的结局也有自己的一份责任。
无可推卸!
简惜的心里有丝烦闷。
见到坐在老王爷身旁的汲仓就更加的烦闷了。
这人怎么就突然无孔不入了呢?
明明前世经年也难见这人一面!
汲仓尴尬的咳了一声,问简惜。
“怎么去了这么久?”
简惜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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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他们是吵架了吧?
是吧?
那这自然而然的语气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她冷哼一声说。
“不劳王爷费心。”
汲仓求助的看了老王爷一眼。
老王爷气的胡子直抖。
他哪里看不出来?
这臭小子分明是惹简惜不开心了!
可他就是再心急,也说不出来呀。
只能用眼睛狠狠的瞪汲仓。
汲仓皱眉,猛地灌了一碗烈酒,然后自然的伸手,准备用菜。
简惜冷笑一声说。
“这菜,我可不是给王爷做的!”
闻言,汲仓的右手在半空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