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越那一路兵马进军艰难,毕竟遭受到了车庄剩余一千名骑军的进攻,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情况下殊死进攻,也算得上一支勇气可嘉的军队了。
而刘辟、龚都两路行军异常的顺利,只遭受了少量的残兵的袭扰,便迅速掌控了武库与县衙。
典韦、许虎二人合为一路兵马,直奔城中各个守将的府邸,其实这些府邸大多数都是诸将的临时住所,他们的妻子儿女一般都居住在辽城,而不是在辽远这个边境小城。
典韦、许虎也是只抱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态度进行搜查一番,万一有令人惊喜的情况呢。
只是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突然,在车府,一队亲卫将喝的酩酊大醉的车庄从偏房中拖了出来,在被压出来的时候车庄还直叫喊着要酒喝,他的后面则跟着两名怯生生的小妾。
典韦不屑的冷哼一声:“堂堂辽远主将竟成了这个样子,城都破了,还有心思饮酒作乐?真是丢人的玩意!”
许虎命令道:“来人,将他压下去,等候主公处置!”
“是!”
两名亲卫拱手应道。
这一场攻防战持续了整整一个白天,包括肃清里面所有的敌军,抓捕敌将,荀彧与徐庶也亲自前往城中张贴布告,安抚百姓。
得亏刘德素有仁义之名,而且因抗击胡人威名震震,所以辽远城百姓很快就遵从东禹军的命令,回家待命,如果有地痞流氓想趁乱搞点什么,那可就别怪东禹军的刀还没饮够敌血!
其实更多的百姓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生战争,难道双方不都是大周的官员与将领吗?
只知道突然有流言传出杨子川通敌卖国,故意纵容林胡入关,致单家一族数人惨死,乐阳城被攻破,大量燕州百姓因此流离失所,甚至更多的则被胡人掳去,成为胡人的奴隶。
这让辽远城的百姓颇为惶恐和愤怒,不过后来褚英发布公告,提出留言无凭无据根本没有证据,此乃刘德的恶意中伤。
况且褚英五万人马坐镇此处,所以百姓再有愤怒也被压了下去,等到褚英抓捕了几人之后,就更加没人敢出头了!
不过稍微明白些事理的人都能从杨子川的所作所为中看出一丝端倪。知道这谣言有可能是真的。
随后,便有刘德私德有亏的谣言迅速传遍民间,说刘德在其兄战死后霸占其嫂,罔顾天伦,实乃罪大恶极。
人人得而诛之!
百姓愚昧,可能林胡入关一事都可能不太去关心,反倒这些八卦隐私的事情流传的非常迅速,市井小民就喜欢这些大人物的八卦秘事!这确实对刘德有一定影响。
刘德收到汇报得知此事后,不敢大意,毕竟这对于自己的名声有损,他兄长刘乾在城门口以一人之力独挡数千胡人大军,临死都怒目圆瞪,屹立不倒,让胡人心头胆寒,寸步不敢上前。
如果刘德做出这样的事,绝对会遭到天下人的唾骂!
虽然大周的社会风气对于寡妇改嫁来说是支持的态度,但刘德乃是刘乾的弟弟,做这样的事,与禽兽何异!
刘德迅速做出反应,一方面派遣令兵前往东禹,告知嫂嫂勿要烦恼,毕竟东禹乃是刘家的根基所在,东禹百姓都知道刘德是什么样的人,在东禹这样的谣言将不攻自破,刘德只怕嫂嫂会多想。
另一方面,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派人澄清,毕竟嫂嫂大刘德十一岁!如果年纪相仿的话,更难澄清了。
刘德已经猜到这是杨子川的阴谋,但对于这些八卦,只要流传开来很难完全制止。
挡在刘德看来,只要消灭杨子川,就能从根源上掐断流言的传播,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流言也终将会淡去。
......
刘德乃是将近半夜入的城,当攻破辽远城的时候,刘德就已经下令公孙起率领骑兵全速追击褚英的两万人马,击败不好说,但只要能够拖延住褚英几日,等到辽城被刘贵、关羽所部攻破,那么大局就定了!
等刘德到达县衙,众将已经等候多时了!
“主公!”
众将齐声拜道。
“都不必多礼了!”刘德虚扶一下,径自走到了前方的位置,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主座上。
彭越上前禀告道:“主公,辽远城敌军已经基本肃清,击杀敌军八千三百人,俘虏敌军包括轻重伤在内的共一万六千人,其余敌军基本溃逃,击杀、俘虏敌将都尉以上武将共十四名,其中包括乐阳城主将车庄;我军战死三千余人,轻伤三千,重伤亦有六百。”
“我东禹将士不愧是经历了多次血与火考验的精锐之士,都说攻城一方损失惨重,但事实证明,只要士卒足够精锐,完全可以真正意义上以一敌二,以一当五,甚至以一顶十!只是我军将士还是太少了些,不然不会生出这么多波折!”
“主公所言甚是,不过,我军经此一役,伤亡已经过半,恐怕已无再战之力了。”荀彧说道。
“军师所言有理,但如今局势险恶,杨贼可不会给咱们喘息之机,这些已经被俘虏的人马也可以成为咱们的士兵...”刘德轻敲椅子对众人说道。
“这...”
众将对视一眼,刘辟上前道:“主公难道是要招降这些士兵?只是他们跟随杨子川、褚英多年,就算能够招降恐怕也并不能使人放心!”
“刘辟校尉所言有理,所以还需吾等细细筹划,刘贵将军与关将军那里还有数千兵马,咱们尚有一战之力!”
刘德顿了顿继续道:“陈琪、蒋林那里可有消息传来?”
戴宗回禀道:“末将已经派遣哨骑前去打探,现在还未有消息传来。”
荀彧听罢,微微一笑:“主公,臣请走一遭这武丘、兰口等县,助主公兵不血刃的拿下这些城池。”
“军师这是不是太过危险?这些城池县令、县尉都是杨子川亲自任命,就算咱们手中有朝廷诏令也不好掌管其余八县。”刘德担忧道。
“还请主公放心,我军乘大势而来,敌军畏我军威,必不敢反抗,如何能够能有危险,还请主公等候臣的好消息吧!”荀彧拜道。
“那军师可有什么要求?”刘德问道。
荀彧想了一下道:“那臣请主公派遣一人协助与我,并且派遣一只兵马,臣竭尽所能为主公收复其余八县!”
“说吧!你想要谁?”刘德大手一挥,这么多人,随便荀彧怎么挑都成。
“臣请简先生与吾同去,秦都尉正好在攻打阳马,让秦都尉助我一臂之力即可。”
现在秦琼攻下阳马城的军报还未到达刘德的手中。
“善!某赋予军师独断专权,并调简雍、秦琼二人受你号令!”刘德将桌上令箭交于荀彧,并且写好调令,派遣令兵迅速送往东禹与阳马城。
荀彧接过令箭,拱手拜道:“臣必不会让主公失望!”
“还请主公务必小心!”刘德再次关切的嘱咐道,然后扭头吩咐典韦道:“将车庄带上来!”
“是!”
不一会儿的功夫,车庄便被典韦压了过来,经过大半天的时间,车庄已经醒酒了,看到眼前的刘德,车庄抿抿嘴,没有吭声。
“大胆!败军之将!见到吾主,为何不跪!”刘德身后许虎大喝道。
典韦抓住车庄的肩膀,用膝盖顶了车庄膝盖后部,车庄坚持不住,“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但腰板挺得直直的,依旧盯着刘德,一眼不发。
刘德身子前探,忽然笑道:“城破之时,某没有看到你;千余名骑兵奋死拼杀之时,某也没有看到你;可是却在府邸看到了喝的醉醺醺的你,不知道褚英知道这个消息后,会不会后悔找了这么一个懦弱无能之辈!”
车庄听到刘德出言讥讽,愤怒的想站起身来,却被典韦死死的压住。
刘德挥了挥手,对典韦道:“老典,你把他放开,我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面对一个连敌人也不敢见面,只知道躲在府中喝闷酒的人来说,我又岂会畏惧之。”
车庄听罢,张嘴骂道:“要杀便杀,休要辱我!”
刘德点点头:“这样看来,你还算个汉子,不过,可惜...”
刘德随意挥挥手,车庄就被带了下去。
车庄临走前还在高喊:“刘德,你到底是何意!要杀便杀!”
“主公,您这是?”有人疑惑道。
“我其实本想招降此人,他与公孙将军交战时,虽然不敌,但率领骑兵还是颇有章法,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临阵怯敌!是某高估他了,于是便想亲自看看是不是我想错了,可惜,此人虽然表面上十分的硬气,却无法改变其内心的懦弱,此人,不可用!用之,则坏大事!”
“主公,那是否?”许虎做了一个切的动作。
“你去查证一番,包括所有敌军将士在内,是否做过残害百姓之事,如果有,就地正法,如果没有,先行关押起来,等咱们消灭完杨子川再说!”
“虎明白!”
“至于车庄,如果没什么大恶,就放了他吧!他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以后做一颗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也比丧命的强!”
“是!”
刘德环视诸将,道:“明日,修整一天,后天,全军开拔辽城,霍峻,我拨你一千士兵守卫辽远城,安抚好俘虏,预防有心人挑拨他们趁机作乱!”
“末将明白!”
霍峻站出身来道。
刘德不由得点点头,这个最早召唤出来,默不作声,仿佛隐身了一般的汉子才是刘德一直最为信任的。
一直默默无闻的守候着东禹的城墙,这是一个值得托付之人。
而且霍峻为人颇具胆识,素有谋略,特技为【坚城】,守卫辽远要城最为合适。
不过,要用一千名士卒看住一万多降军,这对霍俊来说绝对是一个大考验,但刘德坚信,霍俊能够圆满完成这个任务,这是毋庸置疑的。
......
文县距离辽城共有八县,刘贵、关羽率领大军一路疾行,现已经攻克五县,这五县,第一座县城是被魏延假扮杨正晖的败军诈开的城门;第二、第三则是远远的绕开了,县城守将可能顾虑重重,所以没有追击。
第四座城池本想也绕开,但是守将竟然莽撞的率兵出击,张飞只用了一个突击就把这些毫无战斗力的县兵击溃,虽说是县兵,但和宝山李良的县兵都差远了,一群民夫而已,张飞如是评价道。
而第五座县城的话,因为地形的原因,绕开的话可能要多耽误一天的时间,而且可以补充一些补给,所以众将商议过后一致决定,攻破这座县城,和想象中的一样,用不到半天时间,廖化便率先跳进城头,得了一个首功,拿下城池,县令与县尉在城池攻破的时候便已经逃跑了。
现在挡在众人面前的只有三座县城了。
摊开地图,张弘将县城的位置指给众将士看,“这座县城名叫【四平】,在大周这几百年里倒还出过几名朝廷重臣!全是马氏一族之人。
现在的马氏一族虽然在朝廷已经没有任何根基,不过在这小小的县城,还是一个土霸王呢!不过据探子从百姓那里得知的消息,马氏一族早就失去了祖上的荣光,成为杨子川残害百姓的帮凶,四平百姓敢怒不敢言,苦马氏久矣!”
“既然残害百姓,那么咱们就有理由清理一下这个马氏了!”
张飞摩拳擦掌道。
“城中有多少兵马?”刘贵问道。
张弘摇摇头:“时间太短,现在还打探不出什么来...”
“这下可就不太好办了!”刘贵喃喃道。
“欸!”
张飞这时挥手打断道:“既然不知道兵力,就让俺前去叫阵一番,探他一个虚实出来!”
关羽轻抚长髯,道:“张飞所言有理,某认为可行!”
张飞听到关羽的夸奖,顿时喜上眉梢,大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后面了。
刘贵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于是点头同意,“好!就按这个办法来,张飞校尉前往城前搦战!”
“诺!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