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从之前连续数天在汉军阵前挑战就能够看出来,虽然不敌张飞与尉迟恭,但二人想要留下马超与不太容易。
两军骑兵一个对冲,死伤一时无法统计,但马超知道对面敌将手里最少有七八条是自己将士的性命,心头当然是怒不可赦,大吼一声:“那敌将交给我!”
“轰隆隆!”
战马纵横,马蹄轰鸣,整个营盘面前都被尘土遮蔽,如同大幕一般,而马超眼睛早就瞄着卢俊义的所在,看那将领的武艺,在汉军当中应该官阶不低,如果挑死他,必然能够重重打击汉军的士气。
两军交错,哪有时间自报家门,马超咬紧牙关,面色狰狞将长枪刺向卢俊义的脖颈,这一枪下去,直接能捅出一个血窟窿来。
卢俊义“玉麒麟”的名号在河北那是响当当,枪棒无双,而且在马超与张飞单挑的时候,也在一旁观战,了解马超的路数,长矛便是一抖,在惯性的推动下,马超刺出的长枪便是偏移了方向,扎了一个空。
“这人是谁?武艺竟如此厉害!”
马超心头惊道,怎么汉军大将竟如此之多?
与自己实力相当,甚至比自己强的现在已经见到了三个。
而自己的武力在威州却是难逢对手!
马超顾不得多想,在骑军的冲锋下,又是无数的尸首落地,甚至被战马踩踏成肉泥。
马超回望一下,估计了一下伤亡,顿时眉头一皱,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对汉军大营无法产生任何的威胁,除了杀伤些士卒,于大局毫无益处。
马超思虑片刻便下定决心,命道:“魏熊,你率领本部兵马给某拦住汉军骑兵,某带人绕过去袭击汉军大营!”
魏熊乃是韩约手下的大将。
魏熊一听马超冷漠的命令,心头一阵火起,骑兵对冲,生生死死便是一瞬间的事,对面骑兵最少还有五千人,我一共才率领三千人,还折损了不少,而且对面将领的武力魏熊自知他根本不是对手,这要上去,定然就是个死字。
马超就是故意让他们去送死!
但魏熊不敢拒绝,现在马超是先锋军的统领,在威州又素有威望,真要用军令斩了他,韩约也说不出什么来!
等着,我如果没死的话!
马超,我跟你没完!
魏熊冷冷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超。
“杀!”
马超一挥长枪,再次率领骑军冲杀了过去,而对面卢俊义率领的汉军也开始移动,从缓慢到急速,从轻盈到厚重,端平手中的长矛,朝着面前的敌人杀去。
但刚刚冲锋到一半,马超却将长枪举起,当做指挥的令旗,突然绕到汉军骑兵的一侧,朝着后方汉军的大帐冲去。
卢俊义虽然看到了马超的意图,虽然焦急万分,但是毫无办法,现在根本无法分兵拦截马超,在冲锋的路上,如何能把命令传达下去?
卢俊义只能硬着头皮往前上,争取将对面分出的这股兵马吞下去。
马超抵达汉军营盘前,可能汉军都没料到马超会分兵前来,木栅栏里面的汉军也是一片混乱,马超见此,顿时大喜,这刘德竟然毫无防备,难道他真的以为凭借那几千人马就能拦截住自己不成。
马超大喝道:“撞开栅栏,冲进去,擒拿汉公!”
但令马超没有料到的是,营寨中突然出现了数千列队齐整的士卒,手中皆持有弓弩箭矢。
“糟了!”
马超心头大骇!
甚至能够隐隐约约听见一声令喝:“放箭!”
万箭齐发!
密密麻麻的箭矢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让人根本无法躲避。
“冲!冲过去才有一条活路!”
马超不断挥动着长枪,将箭矢拨开,但又有谁能有马超这样的武力呢?
答案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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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麾下的骑兵就像下饺子一般在哀嚎声中被射下马去,随后便淹没在马蹄声中。
骑兵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就呀要冲到木栅栏旁,马超的眼睛都是猩红色的,将栅栏撞开便任由自己麾下骑兵驰骋纵横了。
马超本想用长枪将栅栏挑开,但身体却是一轻,马超整个人都被抛了起来,原来是木栅栏下面竟被挖了一条长长的大坑,用树枝树叶覆盖,甚至上面还有薄薄的细土,不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马蹄直接踩空,马超也就被甩飞了出去,幸亏马超武艺高强,在空中一个翻身,给了自己一个缓冲的余地,但也是颇为狼狈的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雪白亮丽的甲胄也沾满了灰尘。
但是后面的骑兵就没马超这么好的运气了,一时间人仰马翻,遍地哀鸿,掉入坑中的士兵都来不及爬出来就被后面的士卒淹没在土坑当中,生死不知。
片刻之间,挖的很深的土坑被士卒与战马填满了,后面的骑兵也没有冲劲再次冲击木栅栏,全部都围堵在这方区域,进退不得。
坐镇中军大帐的刘德见此机会当然不会放过这数千骑兵,立刻下令,命令诸将领兵尽数歼灭敌军。
而刘德则悠闲的坐在座位上,手中翻看着案前的兵书,耐心的等待着。
魏熊率领本部与卢俊义对冲而过,却是吓出了一头冷汗,肩胛上的伤口还涓涓地留着鲜血,刚刚如若不是魏熊躲得快,恐怕魏熊就要死在刚才的冲击当中了。
而后魏熊便看到了在汉军营寨前损失惨重的马超所部,魏熊心中胆寒,“不能再打了,撤!必须要撤!”
随后魏熊带着残余的兵马往本阵撤去。
卢俊义本想率军追击,但威州联军可能是发觉了前方骑军陷入险境,派遣了士兵来救,领兵的不是别人,正是马腾本人。
谁叫他的长子在先锋军当中呢!
而其余豪强实力未损,当然不愿出兵相救,而且十分乐意看到马腾损失兵力,马腾气怒之下,只能亲自率领本部兵马出击,也只有两名与马腾交好的豪强借于了马腾千余兵马。
马超的狮头兜鍪也在摔倒的时候不知道甩飞到了哪里,发髻也被扯乱,披头散发,状若疯魔。但汉军士卒还是能够认出来,此人是条大鱼,纷纷向马超杀了过来。
寻常士卒哪能是马超的对手,马超持起长枪,银枪上下翻飞,片刻便挑死数人,因为周围都是汉军,弓箭手反倒不敢放箭了。
刘德得到马腾率军出击的消息,命秦琼、徐晃、李嗣业等将前去阻拦决不能让马腾救走这数千骑兵。
“都让开,让俺来!”
许褚手持朴刀,分开人群,大步走到马超面前,刀指马超,大喝道:“敌将,速速束手就擒,不然项上人头不保!”
马超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咧嘴一乐,对许褚道:“想取我的项上人头,你还不够格,给老子滚开!”
长枪一抖,势如霹雳,朝着许褚胸膛刺去。
“好胆!”
许褚大喝一声,朴刀重重击在枪头上,将枪头打偏,在顺势向前,一招力劈华山,刀势重重地划向马超。
马腾兵少,对阵的又是秦琼、徐晃、李嗣业、卢俊义这样武艺盖世的猛将,很快马腾便被杀的丢盔卸甲,狼狈逃窜,如果不是亲卫拼死抵抗,说不定马腾都要被秦琼留下。
不时有军情传到刘德的耳朵里,刘德倒是有些疑惑,询问道:“怎么,那几千骑兵还没有解决掉吗?”
斥候回道:“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不过许将军还在和敌将搦战了数十回合,还未分出胜负!”
“能和许褚搦战数十回合,威州恐怕只有一人了,敌将是马超吧!”
“正是此人!”
刘德摇头道:“马超如果是骑马与许褚搦战,许褚不一定是马超的对手,但如今马超失了战马,能撑数十回合已经不错了,等一会儿吧,想必很快就能得到消息了。”
看来是看不到许褚裸衣斗马超这种精彩的战斗了。
刘德心里补充了一句。
正如刘德所料,在步战上马超真不是许褚的对手,再加上之前的战斗损失了不少的气力,勉强撑了十几回合,便被许褚折断长枪,众将士一拥而上,将马超活生生的按在了地上。
这场持续许久的战斗以马超被擒,马腾战败而终结了。
马腾披头散发的闯进大帐,众豪强均在帐中,看到狼狈不堪的马腾,竟一时无言。
马腾持剑质问道:“魏熊在哪?”
不用众人回答,马腾便在一个角落里寻到了魏熊,用剑指着魏熊的鼻子大骂道:“魏熊!吾儿马超陷入险境你为何不救?有你的两千骑兵,定能将吾儿与数千骑兵救出来!”
魏熊使劲摆手,解释道:“马将军,当时的局面我若不走,恐怕也会被敌将留在那里啊!你看我身上的伤!”
说着,魏熊扒开了自己的盔甲,将肩胛上已经被纱布包裹起来的伤口展示给马腾看。
“真不是我不救少将军,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魏熊跪在地上,哀嚎道,眼光不时地看向自己的主公--韩约。
韩约终于起身道:“贤弟,侄儿陷入险境,吾也很是伤心,但魏熊被马超侄儿派去阻拦那五千余骑兵,已是尽了全力,等到身上受伤,这才不得已退了回来。
贤弟啊!如今咱们战损了数千兵马,马超侄儿生死不知,李将军麾下大将亦是战死当场,咱们可是损失惨重啊!魏熊虽有过,但毕竟情有可原,还请贤弟饶恕他一命,等到与刘德再度大战,便让他为先锋,待罪立功,你看如何?”
魏熊这时连忙跪下叩首道:“末将愿意待罪立功!”
其他豪强也纷纷规劝,马腾无奈的长叹一声,用剑点点前面的几名假仁假义的豪强,不在多言,直接扭头离开了大帐。
“这马腾也太过猖狂了吧!”
一名豪强拍桌大骂道,“他一再要求以他儿子为将,结果呢!数千兵马折损,你说这责任算谁的?刚刚竟还有脸面来指责咱们,他率兵过去不也是个大败吗?”
其他豪强也纷纷附和,“是啊,是啊!马腾也太过狂妄了一些!”
“咳咳!”
韩约猛烈咳嗽两声,制止道:“各位,马贤弟也是关心则乱,毕竟他的儿子如今是生死不明,还请各位看在我这张老脸的面子上,就不要对马贤弟多加指责了!”
一名豪强起身拱手道:“还是韩将军仁义,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还请韩将军吩咐!”
“是啊!我们都听韩将军的!”
众人皆道。
韩约站起身来,手掌向下压了压,等众人安静下来,这才道:“如今看起来咱们是折损了数千兵马,但实际上咱们总兵马还是占优,刘德初来,必定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咱们还有机会击败汉军,不过这如何击败汉军,还需要好好想一想,如今天色晚了,大家先回帐里休息,布置好营防,毕竟咱们不确定刘德会不会派兵偷营,等明日老夫在召集大家商议如何破敌!”
众人听了韩约的话,心中的恐慌稍定,纷纷离开了大帐。
李章走在最后面,不过却走到帐门的时候,又折返了回来。
大马金刀的坐到了椅子上,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韩将军刚刚示意某,是想要干什么?”
韩约大笑道:“李将军真有大将风范,折损两千精锐骑兵竟然面不改色,真是令老夫佩服啊!”
“行了!”
李章不满道:“你们汉人就爱故弄玄虚,有话说,有屁放!”
韩约用双臂拄着案几,眼睛浑浊不堪,但让李章感到有丝丝瘆的慌。
韩约用不缓不急的语气对李章道:“李将军,依老夫看,咱们能击败刘德的几率根本不高,所以,咱们要为以后考虑考虑啊!”
李章瞪大了眼珠,质问道:“韩约,你想投降?”
“当然不!老夫的意思是停战!”
“”怎么可能?刘德兵势汹汹,就是要将威州吞并,怎么可能会议和,你这老头,莫不是在开玩笑?
“呵呵呵...老夫当然不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