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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孙迟想了半天,犹豫着问道:“公主……你是想改变这样的结果吗?”
无忧坦然地点头:“龙眼的灵力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能力,可是那么强的能力只用在一个人身上,太浪费了,如果拿来改变天下的运势,就可以福泽天下苍生。王孙大师你如果不想看到你的臣民,你的家人百年后无家可归,烟消云散,我请求你帮帮他们。我们虽然不知道能改变多少,但是只要去做了,能改变多少算多少,问心无愧就行!”
王孙迟默然不语,脑子里陷入了激励的斗争中,赵国现在已经是大燕的,燕王都称渝皇了。他是齐国的巫师,帮了赵国就是帮了渝皇,齐曜会怎么看他,齐国的臣民又会怎么看他呢?
可是,如果不帮,以后真要发生长老和无忧口中的惨事,那他是不是齐国的罪人呢?
“七国虽然有燕、齐,赵等各自的国号,可是王孙大师别忘记了,他们其实都是一体,都是渝水的孩子,渝水这个母亲不好了,孩子还想有好吗?”
无忧耐心地劝道:“王孙大师,我们虽然都有能力在身,说穿了却还是凡夫俗子,有百年的寿命就已经感谢老天了。百年的人生一晃就过,我们能留下什么?能带走什么?这些道理不用我说,王孙大师心里都明白,该怎么选择,就看王孙大师心里的天平了。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算后悔也无法可寻,我希望大师好好想想……”
无忧言尽于此,不再劝,转身去找魏晨。
聚龙阵在水底的阵法摆设都没有被破坏,无忧让金门的高手都查看过了,她已经有个大胆的想法,要利用这些摆设重新摆出一个类似西臧唐卡的阵势,来借用龙眼的灵力彻底改变聚龙阵的反噬。
西臧的唐卡是藏传文化中一种很神秘的绘画艺术形式,它多用来表现宗教供奉的神佛,有很多种类和不同的绘画形式。据说有的人是用处子或者自己的鼻血来绘制,也有些是用药材加入朱砂等绘制,反正绘制的形式不同,带来的效果都不同。
据说有种神秘的唐卡,是需要定期晒的,这一天不管天阴还是下雨,一亮出唐卡,都会阳光普照。这神秘的现象世人无从理解,在秘术界人的眼中,其实很好理解,就是一种阵法而已。
无忧以前因为工作需要研究过一段时间唐卡,加上自己巫门的身份,她对唐卡和阵法的融合有自己独特的想法。这种阵法拿来改变聚龙阵的反噬有一定的作用,如果加上龙眼的灵力,她相信能很大程度地改变这天下的运势。
反正只要结果不比现在差,她觉得完全可以用上。
这想法和魏晨切磋过,魏晨也很赞同。无忧在和魏晨的聊天过程发现魏晨也很厉害,他比乌凡更得到了乌先的真传,自己又没有乌凡的名利心,苦学了很多其他门派的秘术,算得上新一代的秘术大师。
两人一达成共识,就开始着手准备。无忧绘制出类似唐卡的供奉神像,她绘的是水神共工的神像。由魏晨帮着找人手工复制了多份以拿来换聚龙阵上的怪异符号。
几千只石柱上的符号需要更换,要在十五之前全部复制完再潜到水下更换完,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魏晨和金门的人都无法完成,只好求助于燕风飏。
燕风飏的要求是要见到无忧才肯帮忙,任魏晨好说歹说,燕风飏都不松口,还直言对魏晨说:“天下苍生的生死对我很重要,可是他们母子的生死对我一样重要,无忧她不出现,我就不能帮忙,说我要挟也好,恐吓也好……你就告诉她,没有他们母子,这天下对我来说就什么都不是,她要真怜悯苍生,就出来见我!”
魏晨将话全部传给了无忧,无忧叹息了半天,才对魏晨说:“你去转告他,这天下是他的天下,帮不帮忙是他的自由。帮了……我们还可能在一起!不帮的话……我们的缘分就尽了,今生再无相见之日!”
魏晨听了有些不忍:“公主,这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你就见见他吧……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无忧摇头,有些无奈地说:“我不能见他……你不了解他!不见,我还有自由帮你们做事,要是见了……知道我想做的事有危险的话……我告诉你,他宁愿用几百匹马将我送离赵国,都不会让我下水涉险的。所以……我不能见他!”
不是不懂他的爱,而是太了解了,所以宁愿对他残忍,也不想恨他,怨他,让他作难!
王孙迟已经了解了十五龙眼爆发无忧的计划,也同意帮无忧阻止巫晏修得到灵力。他不是很了解无忧和燕风飏的感情,闻言不以为然地说:“只要和他说明严重性,燕王不会不让你去吧!”
在王孙迟心目中,男人都是以事业为重的,他不相信天下和燕无忧相比,燕风飏会把无忧看的。
无忧也无意和他解释,坚持让魏晨这样回复燕风飏。
燕风飏听了魏晨的话,气得眼都红了,冲动地揪住魏晨的衣襟,嚷道:“她到底想做什么?她在哪,带我去见她……什么天下我都不要了,谁他妈爱做这个皇上谁做,我只要她平平安安的……”
魏晨被燕风飏勒得喘不过气来,还是饶勇,乌先见势不妙冲上去将他从燕风飏手中解救下来,燕风飏还吼着:“魏晨,我告诉你,你最好马上说出无忧的下落,否则她要有什么事,信不信我杀光你们乌家的人?”
魏晨和乌先相视苦笑,魏晨摸了摸鼻子,斗胆说:“皇上,我不信……公主说了,你要是会无缘无故杀人,你就不是渝皇。公主还说了,皇上越肯早日帮忙,你们相见的机会就会越早。如果皇上不愿意帮忙,那么,不是公主不愿意见你……而是你不想见公主才拖延的……皇上自己掂量吧!魏晨话已经带到,告辞了。”
魏晨离开,燕风飏派人跟踪他,只是结果和前几次一样,跟踪的人都被魏晨利用阵法的诡秘摆脱了。
燕风飏无奈,在乌先和诸刚等人的劝说下,还是着手让人去改阵法的摆设。
这些画纸上的神像都是用特殊的药材泡制的,遇水不但不褪色,反而更鲜艳。土喜负责带自己的人和金门的潜水好手下水去更换,乌先找了些秘术界的人帮他们护法。
他们先在皇宫周围的街道附近更换,谁也不敢靠近皇宫,那成千上万条蛇累成的蛇墙还有巫晏修的魔音都是令他们畏惧的原因。
为了安全起见,无忧也不许他们靠近,她和魏晨,王孙迟想了无数的办法,想把巫晏修先引上岸,才好将神像张贴进皇宫。
可是三人发动了几次对巫晏修的攻击,都是溃败,巫晏修的魔音掌控能力的确在王孙迟之上,无忧又不精于摄魂,根本帮不上忙。
又一次失败后,王孙迟沮丧地说:“公主,这样不行啊,巫晏修一次比一次强,再这样下去不用龙眼的灵力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要想打败他,除非我的能力飞速提升几十百倍,否则根本控制不了他!”
无忧这几次都在观察巫晏修,发现他对水波的掌控能力的确很强,王孙迟说的是事实,除非有什么奇遇让王孙迟的能力突然增进几百倍,否则的确难以控制巫晏修。
要让王孙迟突然增进几百倍,只有得到龙眼的灵力才可能,而龙眼的灵力已经被他们安排来激发反噬阵法,不可能给王孙迟,那么,要怎么让王孙迟拥有超强的能力呢?
无忧想遍了自己所学,都找不到适合的方法,她站在水边发呆。目光无意识地看着雨点一滴滴掉在水面上,荡开了一圈圈的涟漪。
旧的涟漪被新的涟漪取代,一圈又一圈,此起彼伏。
无忧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压抑,连绵不断的雨没完没了,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吗?
雨不停,烦恼就像这些涟漪一样,此起彼伏,永远没完没了……
等等……她盯着雨水,突然想到了物理学上的一个原理,那就是力的作用力!
雨点落到水面上,作用于水。巫晏修将魔音作用于水,水就无限制地扩张他的力,也就是说巫晏修只需要很小的力就能借助水荡开力,这也可以说,是水波的力放大了他本身的能力。
而巫晏修……其实没有他们想象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