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王府内,连城逸果然守信,虽然每日都去看白妙香,但他也记得白妙香的惩罚,夜里他软磨硬泡,终是让白妙香答应留他过夜。
好在只是过夜,他如从前一般抱着她入睡,倒也没什么不规矩,只是会趁着白妙香熟睡了后偷个香。
如此过了三日后,连城逸接到了苏晚清要回府的信。一大早,连城逸就留信给了白妙香,自己起身去了尚书府。
白妙香醒来后,看着连城逸的书信,眼底唇角满是笑意,信上言:“我去尚书府接苏晚清回来,你且安心。三日之期已过,你就等着为夫如何讨回这三日的折磨。”
她收起了信,心情大好,用过早膳后便和锦瑟一同去了镜湖喂那两只朱鹭。
“锦瑟,你姐姐呢?”白妙香想起已经有三日不曾见过影月了,她倒是疏忽了。
锦瑟回道:“姐姐说公子浔不在王府,她也不便在此住下,就去了公子浔在京城的宅子,让王妃你不必担心。”
白妙香微微一愣,影月离开王府竟然没有告诉她,这其中定是有别的缘故。这几日她与连城逸腻在一起,都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竟然没有留意影月的事情。
她想着,定要找个机会问问连城逸的打算。
尚书府里,苏晚清与连城逸一同出了府门,登上了马车走在回府的路上。马车里,苏晚清轻轻撩开帘子看着前面马上的男人,她下意识的握紧了衣袖,眸光顿时一沉。
“连城逸,都是你和白妙香逼我的。”她在心中暗暗说着,这几日她虽然人在尚书府,但轩王府的事情她怎会不知。
清宁居里有她的侍女,每日都会将连城逸和白妙香的事情传给她。看着那些消息,她的心就一日一日的冷了下来。
她如果在不回来,这轩王府的人估计都要将她给遗忘了,无论无何她也是皇上册封的正妃,既然得不到爱,该有的权利地位她也必须得到。
马车到了王府门口,连城逸走过去将苏晚清扶了下来,两人进了府门,却见苏晚清抬头看了看连城逸问道:“我见王爷好像是有心事,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清儿说?”
连城逸唇角微微一动,点了点头,有些抱歉的目光看着她。
苏晚清早已猜出他要说什么,她婉声一笑道:“清儿有些乏,王爷能否容许清儿先回去休息,晚上清儿备好酒菜恭候王爷,如何?”
连城逸微微挑眉应道:“也好,本王晚上去看你。”
苏晚清微微一福,在红袖的搀扶下回了自己的清宁居,然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连城逸心情有些沉闷,也无心去看白妙香,随即回了书房,处理莫影在大昭的事情。
那头,白妙香也是无心逗弄朱鹭,因为她葵水又至,心情一下低落了千丈。想起连城逸与苏晚清只有两次,但苏晚清却十分幸运的怀上了连城逸的孩子。
而她,竟是没有这样的福气。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又疼的厉害?”锦瑟一脸的担忧的,扶着她在床榻前坐下。
白妙香摇摇头,公子浔开的药方很有用,她不觉得腹疼,只是心中不舒服。“我没事,想睡一会,锦瑟你下去吧。”她遣了锦瑟退下,随即躺在床上,想着连城逸。
连城逸处理好了大宛事情,终是忍不住来到了沉香阁,锦瑟看见他方要行礼就被连城逸止住,随即大步的
走了进去。
推开门,连城逸就看见白妙香正睡着,他脚步轻轻的走了过去,却见她眉宇轻轻蹙起似是有些不安稳。
他轻轻抚上她的眉头,白妙香便醒了过来。“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可是什么地方不舒服?”连城逸温声问着,扶她起来。
白妙香微微一笑回道:“只是葵水来了,身子有些乏而已。”
连城逸愣了愣,反应过来忙问:“肚子可疼?”他说着伸手过去,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便要为她传内力。
白妙香忙按住他的手道:“服了浔哥哥开的药,我已经好了,一点都不疼。只是……”她欲言又止,眉宇间有些哀伤。
连城逸看着她失落的模样,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心底顿时涌着一股暖流,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低沉的声音道:“我看着你这样,很开心。妙儿,我会努力的,以后我们生好多孩子,好不好?”
白妙香噗嗤一笑,他的一番话让她心底的失落挥散了好多。其实她心中介意的不是没有孩子,而是苏晚清的幸运。
这应是一个女人的嫉妒。
“连城逸,你会去谋皇位吗?”白妙香突然抬头问着他。
连城逸低头,看着白妙香一脸认真的表情,他轻叹一声道:“太子无德,不是储君的人选。大昭的江山不能断送在他的手上,更何况还有言轻寒狼子野心,我不得不谋。”
白妙香秀眉轻蹙,目光微微一垂,她看过太多历史,古往今来为了至高无上的王座,兄弟相残都是经常的事情。
“我相信你有能力守大昭太平盛世,我也不会阻你。我想说的是,帝王定会三宫六院,后宫嫔妃无数,子嗣无数,几十年后也许又是一场纷争。”这是白妙香最担心的。
其实她相信连城逸不会后宫成群,但一个人一旦成为帝王还能守着一份感情吗?连城逸他会例外吗?
如果真有那一天,她又该何去何从?
连城逸听着她的话心底猛然一震,身上的力道微重,紧紧的抱着她。这一番话他有多么心疼:“你说的这些都不会在我身上发生,从小我看着母后在深宫中无尽的等待,那个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父皇有那么多女人。”
他顿了顿,轻叹一声继续说道:“我不会忘记母后临终前对我说的话,一生只爱一个人。所以妙儿,你相信我,即便有一天我谋取了天下,这后宫中也只会有你一个人,至于孩子,也不要太多,只要一男一女便可。我们一家人和睦幸福的在一起,好不好?”
“好。连城逸,我对你永远是那句话,你若真心爱我,我就真心待你。若有一日你背弃了诺言,负了我,我也会毫不犹豫的与你撇平所有的关系。”白妙香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什么。
她只是觉得自己太幸福了,幸福到有一种恐慌,甚至害怕失去这样的幸福。
直到后来,白妙香才发现,她虽然说的这么坚决,但做起来是何其的不容易。一段感情,又岂是那么容易放手的。
“妙儿,我便是负尽天下人,也绝不会负你。”他铿锵有力的誓言在她耳边环绕,只是这样的誓言总会沦为一场空。
他没有负天下人,却独独负了那个最爱的人。
清宁居里,苏晚清手中拿着那颗白色的药丸,双眸无神,她看着桌上的酒壶和茶壶,最后终于下了决心赌上一把。
是夜,连城逸踏着夜色来到了清宁居。苏晚
清已经备好了酒菜,看见他她第一次没有起身相迎。
连城逸察觉到她微微的不同,与白妙香相比,苏晚清就很是小心谨慎,该有的礼数一丝不差,像个十足的大家闺秀。
而白妙香却不同,她从来都将礼数什么东西抛的远远的,她敢连名带姓的叫他,也敢对她冷嘲热讽,他的确喜欢白妙香的性子,总觉得她是独特的。
“王爷,我们好久没有坐下来一起喝酒了。”苏晚清说着拿起酒壶就要为连城逸满是。
但却被连城逸止住回道:“清儿,你大病初愈不宜饮酒。”
苏晚清眉心一动,却是笑道:“王爷是怕自己酒后乱性,害怕姐姐伤心所以才以清儿大病初愈为由,不喝吧?”
她盈盈一笑,放下酒壶,端起了茶壶道:“王爷果然深爱姐姐,既然不饮酒,那就喝茶吧,可好?”
连城逸没有在阻她,看着苏晚清倒了一杯清茶,顿时间茶香四溢。“王爷,我们以茶代酒,饮过此杯,在谈事情吧。”
苏晚清说着,端起了茶杯一双幽静的眸子敛着些许的雾气,连城逸错开她的目光端起茶杯与她的茶盏轻轻一碰,两人各自饮下。
放下茶杯,连城逸凝声道:“清儿,是本王对不起你。本王的心已经给了妙儿,早已收不回来,还望你能原谅我。”
苏晚清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紧,一双氤氲的眸子里敛着泪水:“所以王爷是想赶走清儿?”
她凄凉一笑,那神态里哀伤是真,恨也是真。
“你如果想留在王府,那便留下。只是,本王觉得你留下只会徒增痛苦,不如自由远去,去过你想过的日子。”连城逸垂眸,握着手上的茶盏,声音里满是坚决。
苏晚清呵呵一笑一滴泪从眼角溢了出来:“王爷是怕清儿留在王府给你们造成困扰是不是?连城逸,你为何如此绝情?我为了你丢了孩子,甚至丢了性命,而你却要弃我。我苏晚清就如此轻贱?”
连城逸敛了敛眉,幽深的目光看着她道:“千错万错是本王的错,是本王对不起你。你若想要王妃的尊荣,本王给你,除去我的人和我的心,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开心。”
苏晚清突然拂袖将自己的杯子掷在地上,站了起来,拔下自己头上的发簪指着连城逸道:“如果我要你的命,你也可以给我吗?”
连城逸镇定自若的抬头,一动不动,声音亘古悠长:“本王这命是你救的,你若想取,取走便是。”
他闭上眼睛,竟是如此决然。
苏晚清手中的发簪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伴随着凄惨悲凉的笑声:“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你死了我的孩子就能活过来了吗?你爱白妙香,就去爱,我只想在王府有一袭之地,从此青灯古佛相伴一生,你可满意了?”
连城逸猛的睁开眼睛,起身看了她一眼只说了句:“对不起。”随即转身离去。
苏晚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的泪痕顿时散去,化作一抹诡异的笑,她低头看着桌上的茶壶,突然笑的更加肆意起来。
“连城逸,你想不到吧,我赌对了,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她眸底的笑兀自一变,变得狠戾起来。
茶壶?酒壶?连城逸,天命如此,你注定不能与白妙香,白头偕老!
【以后不要说小狂更少了,小狂很难过。有的作者每天更两千,读者们从来不骂她,小狂很难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