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忍耐一会,等到了驿站,就换辆舒适一点的马车吧。”赫连幽看着宁鸢儿的样子,知道她是真心难受。确实,像白宁夏这种大小姐,自小就被养在深闺,鲜少出行,出门必定也是豪华舒适的马车,更何况是这种长时间的车马劳顿,吃不消是理所当然的。
宁鸢儿一听赫连幽这么说,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不,不用的,我忍忍就成了,再说距离京城也不是很远,几日就到了,没必要折腾换马车的。”
此趟出来,赫连幽他们必定是有事情,再说还是选择晚上,夜黑风高的时候出发,必定是不想招摇。换舒适豪华一点的马车肯定会找人耳目的。
宁鸢儿心知,自己帮不上忙,但是也不能给赫连幽添麻烦。毕竟,赫连幽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没道理托人家后退的。
“换辆马车还不至于引人注目。”似乎看透了宁鸢儿的所想,赫连幽说道,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肯定。
宁鸢儿知道,一旦赫连幽打定了主意,说什么都是徒劳的。算了,就凭他做主吧。
“那,那好吧。”宁鸢儿妥协道,既然赫连幽这么说了,心中肯定是思考过,有底的。
坐在两人对面的那丫环听着两人的对话,看到自己的主子对这个未娶进门的夫人的关心,心中不爽,但是面上丝毫没有表露出来,深深的打量了一眼宁鸢儿,心中极为不屑。在看到已经闭目养神的赫连幽的身上时,眼中却转变成了忧伤,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宁鸢儿当然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虽然她掩藏的很好,脸上云淡风轻,冷冷的样子,但是她就是能够感受到她的不屑与轻蔑。
这或许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吧。那句话怎么来说,情人见面分外眼红,虽然她自己不认为她两人是情敌。但是,显然,人家可不那么认为。而且她说表现出来的感觉是,她宁鸢儿横插一刀,介入了她与赫连幽之间。
这样的认知突然让宁鸢儿觉得很不爽,按理来说这丫环能坐在这里的,也一定是赫连幽的贴身丫环,那难道赫连幽和这丫环……
宁鸢儿越想越不爽,没想到赫连幽竟然是这么一个人,干脆撩开帘子,趴在窗上看着外面,不再理会那道令人不爽的视线。
外面的漆黑一片,天空的边际隐约能够看到了光亮,这样微弱的光还不足以驱赶黑夜。四周的景物依然被黑暗笼罩着,模糊不清。感受到急速的风沿着脸颊拂过,吹在脸上微微有点疼。偶尔能够听到几声鞭笞马,马发出的嘶鸣声。
转移注意力的方法不得不说是极有效果的,顿时宁鸢儿的好心情又回来了。
宁鸢儿喜欢这种在路上的感觉,感受着景物的变化,感受着心情的喜悦。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任由翱翔。
车队在夜里奔驰了一夜,毫不停歇。
等到天空泛白,天亮了的时候,白宁夏已经趴在车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感觉到马车纹丝不动,停在原地,而身上盖着一件深色的披风。
宁鸢儿知道,这是赫连幽的
。车上就只剩下自己,赫连幽和那丫环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宁鸢儿坐起身子,抱着披风,撩开帘布走了出去。一眼便看到了马车前的一条清澈的小溪,而赫连幽则小溪边上,看着溪流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赫连幽身姿挺拔,宽阔的脊背,双手背立着。身上的衣摆随着林间的微风,随风飘动。不得不承认,赫连幽是个有魅力的男人。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白宁夏却从这迷人的背影中感受到了一丝丝的伤感。似乎静立在那里的赫连幽下一秒就会随风而去,与山林融为一体,这样的存在感,是那么的飘渺。
宁鸢儿皱眉,心中对这样的赫连幽不免心疼。赫连幽不该有这种忧伤、无助的感觉。
“鸢儿小姐,您起了。”恨剑首现看到宁鸢儿走出马车,便出声说道。
听到声音,回过神来的宁鸢儿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神。“哦,对。呵呵,你们那么早啊。”宁鸢儿不好意思的回答,蹲下身子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
现在宁鸢儿身上穿的是一身的男儿装,为了出行的方便,赫连幽安排了她穿男装。宁鸢儿也无所谓,对她来说,男装更得她心意。
还别说,宁鸢儿这一身的装扮还真有点文弱书生的味道。
“嘿嘿,还真别说,鸢儿小姐,您这一身的装扮,还真是像模像样的,不知情的人看了还真以为您是哪家的少爷呢。”恨剑围着宁鸢儿饶了一圈,细细打量着。
宁鸢儿一愣,这恨剑是跟自己跟久了吗?这性子竟然变得随行起来了,这一点让宁鸢儿心里可是高兴得很,没想到自己这么就改造了一个铁板固执的男人。
“恨剑,不得无礼。”跟恨剑比起来,很刀的性格依然老沉,稳重。
“很剑,你也这么觉得是吧,小爷我也觉得自己玉树凌风,风流倜傥啊。哈哈哈”说完宁鸢儿还颇有点个良好的味道的拍了拍恨剑。
恨剑顺其自然的做出一副呕吐状。
宁鸢儿握拳,扬手做出要打他的模样,脸上确实笑容满面,丝毫没有动怒的痕迹。
片刻,两人相识而笑。
恨刀无奈的叹气,“少爷,您过去吃点东西吧,一会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到了客栈之后再做休息。”
“嗯好。”
宁鸢儿随着恨刀的带领在一个箱子上坐下,接过恨刀递过来的干粮细细的咀嚼起来。两眼还不忘打量着四周。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个石滩边,一边是宽阔的小溪,一边是树木茂盛的树林。恨刀和恨剑在一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自己的不远处坐着两人,这两人白宁夏没见过。注意到了宁鸢儿的目光,二人皆是点头问候。白宁夏也点头回应。而紫衣也是一身男装,靠在一颗树上,眼睛注意着某一处,
不知何时,赫连幽走到了白宁夏的身后。
“穿青衣的那位是崔子荣,你就称呼崔大哥就好。旁边那位是刘福,刘掌柜。”
“崔大哥,刘掌柜。”宁鸢儿起
身微微见礼。
崔子荣和刘福连忙回礼,“夫人不必如此,小的这是不敢当。”
“两位大哥客气了,昨晚充满也没及时和两位打招呼,是我失了礼数了。两位平时肯定是为风隐堡四处奔波,应该晚辈先去问候的。”宁鸢儿说的诚心。
此行虽不知是什么目的,但是这两位却随性,想来平日里,赫连幽对这两人肯定是倚重的很。
“鸢儿小姐您言中了,属下能为主子办事,是属下们的荣幸。鸢儿小姐是我们主子未进门的夫人,也算得上是我们半个主子了,鸢儿小姐以后有什么事,直说无妨,能帮得上忙的一定会帮。”刘福说道。刘福给人的感觉很圆滑,和气生财的模样。说的话也是如人一样。
赫连幽既然称之为掌柜的,那也难怪了,做生意的难免为人处事圆滑周到一些。
相反崔子荣则显得泰然很多,对于宁鸢儿的话,只是的淡淡回应道:“夫人客气了。”说完,一只手背着,另一只手随意的转动的一根玉笛子。便将目光放到了别处,一副闲人免扰的样子。
宁鸢儿对崔子荣的态度倒是一点也不奇怪,文人傲娇一点也是应该的。倒是对他手上的玉笛有几分兴趣,虽然瞧不真切,但是依稀能够看到此玉笛很是精美。
“你喜欢?”在身后的赫连幽付到宁鸢儿的耳边,问道。
“没有,随便看看而已。”白宁夏回答道,往后侧了一小步,与赫连幽保持一定的距离。
赫连幽看了宁鸢儿一眼,便不做言语。朝着崔子荣和刘福走过去,显然是有话要对两人二人说。
宁鸢儿也识趣的走开,转身走道溪边,坐到了一块岩石上,脱了鞋袜,将脚泡在了溪水里,溪水缓缓流过,有一种瘙痒感,倒是舒服的很。
恨剑走到宁鸢儿的身边,看到宁鸢儿完全裸露在外的玉足,不免脸红,别开脸去。
“额,恨剑,有什么事吗?”宁鸢儿看到旁边的恨刀,出口问道。
“锦绣有东西让我交给你,说是让您一路上解闷玩儿。”
东西?宁鸢儿疑问道:“什么东西?”
恨剑神秘兮兮的将手伸包裹里,宁鸢儿这才注意到恨剑的手上有一个黑色的布包裹,隐约晃动着。
宁鸢儿很是好奇。
恨剑一把从包裹里拎出一个白色的东西,举到了宁鸢儿的面前。
“喵呜……”熠被恨剑拎着,垂拉着四肢,可怜兮兮的看着宁鸢儿。
宁鸢儿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免得熠,惊喜万分,欢欣的一把抱过熠,深深的扣到自己的脸上,自己这一趟来的匆忙,竟然把熠都给忘记了。
“哇……熠,你怎么来了,啊,我快想死你了。”宁鸢儿亲昵的揉搓着熠的身子,表示自己的高兴。
熠不舒服的挣扎、叫唤。但是,始终难逃宁鸢儿的魔爪,认命的任其蹂躏。
“恨剑,谢谢你了,一路上,他肯定没少折腾你吧。”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