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草长莺飞,甄云带着余长宁返回了漠南突厥。
得知汗王平安归来,突厥汗国大将头人们全都前去迎接,当看见甄云从高车中利落地跳了下来,所有人心头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毕竟甄云现在乃是突厥汗国的‘精’神所在,若是出现了差错,说不定汗国便会群龙无首为之崩溃。
然而一想起薛延陀的檄文,以及最近流传汗王乃是‘女’儿之身的流言,大将头人们心头又是止不住的疑‘惑’,不少人眼中更是闪烁着莫测的光芒,目光盯着甄云竟是不放。
甄云丝毫没有现在解释的意思,当众丢下一句“三日之后在王帐召开议事大会”,翻上马背便在苍狼卫的陪同下去了。
刚返回大帐,甄云召集属于库莫部族的大将议事,余长宁知道她的心思必定是先以稳定库莫部落为先,所以也毫不惊奇,兴致勃勃地回自己帐中去了。
来到帐内,苏紫若却不在帐中,余长宁询问仆役,这才知道苏紫若早就离开多日,至于行踪也是不得而知。
“难道紫若已经走了?”余长宁无比失望地念叨了一句,突然又摇头嘀咕道:“不会,我还没有平安归来,紫若怎舍得就此离开?瑶瑶一定知道她的行踪,不行,我得去问问。”
自己刚回来便前去拜见汉和公主,感觉还是有些不妥,然而现在余长宁已顾不得这么多,急急忙忙地朝着高句丽营帐而去。
瑶瑶早就知道了他已经回来的消息,虽然身份使然不能亲自前去迎接余长宁,然而芳心中依旧止不住的思念,此刻听到突厥国师余长宁帐外求见,立即下令让他入内,
两人刚一见面,自然如同以前那般迅速屏退了左右‘侍’‘女’。
‘侍’‘女’刚刚出帐,原本美丽端庄的汉和公主立即三步并两步地走下了台阶,飞一般地扑入了余长宁的怀中。
感觉到瑶瑶在自己怀中‘激’动得泪如雨下瑟瑟颤抖,余长宁心头也是百般感叹,紧紧地抱住她半天没有说话。
少顷,瑶瑶抹掉了俏脸上的泪水,展颜笑道:“恭喜夫君平安归来。”
余长宁一刮她的鼻梁,笑嘻嘻地开口道:“托娘子你的鸿福,这一路也算是有惊无险,待到有空的时候相公再将过程细细地说给你听。嗳,对了,你可知紫若去了何处?”
听余长宁一回来就念叨苏紫若,瑶瑶颇为幽怨地瞪了他一眼,轻叹道:“你没有跟随苍狼卫一并回来,苏妹妹自然焦急不已,与师姐两人已是前往薛延陀去寻找你了。”
“什么?她们竟去了薛延陀?擦!这可怎么办才好?”
“哼!还说哩!你使用滑翔翼载着真云逃离郁督军山不知去向生死不明,我们心头自然又是担心又是害怕,若非顶着公主的身份不能轻易离开,说不定我也与师姐和苏妹妹一道去了。”
感觉到了瑶瑶的款款深情,余长宁大觉感动,突然将她拉入怀中,已是低头狠狠地‘吻’下。
伊人的嘴‘唇’温暖而柔软,香津甘甜而湿滑,余长宁沉浸在了物我两忘的境界中,眼中心头只有可爱动人的小妖‘女’。
一通‘激’‘吻’久久方才停了下来,瑶瑶俏脸生晕,狠狠地掐了他‘胸’膛一把佯怒道:“你这坏家伙,回来便欺负我。”
“嘿嘿,这只是小打小闹的前戏而已,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哩!”余长宁若有所指地‘骚’‘骚’一笑,满面的促狭之‘色’。
瑶瑶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头不由一惊,急忙摇头道:“不行!”
“啊?为什么?”余长宁闻言止不住的失望。
“因为……我今天……来身子了。”瑶瑶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目光满怀歉意。
“擦!这该死的大姨妈!”余长宁恼怒地一拍额头,心头大是郁闷了。
虽然不能与瑶瑶大帐行乐同赴巫山,但望着她那美丽无匹的俏脸,听着那‘玉’珠走盘的嗓音,余长宁大觉享受,竟在帐内逗留到了傍晚方才离开。
刚刚走到帐内,便看见‘门’口矗立着一名卫士,见余长宁走来立即恭敬抚‘胸’道:“国师,汗王让你回来之后立即前往汗帐觐见。”
余长宁点点头,信步悠悠地朝着甄云所在的王帐而去。
两人帐篷相隔并不太远,曲曲折折地绕过一片帐篷,显赫而又孤立的王帐已是出现在了眼前。
余长宁乃是国师身份,四周警戒守卫的‘侍’卫自然不会对他搜查盘问,问也没问一句便让他进去了。
进入帐内,甄云正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帐内发呆,听见帐‘门’脚步声响,她恍然回过神来,展颜笑问道:“国师刚才去了何处?本王派人前来请了你三次,你都不在帐内。”
若是甄云对其他人如此说,恐怕那人早就吓得不轻跪地连呼“汗王恕罪”,然而余长宁这段时间与甄云朝夕相处,同屋而眠,心头对汗王那一丝仅存的敬畏也烟消云散,而且甄云在他面前丝毫没有半点架子,只要不是大庭广众,两人的关系亲密得犹如最好的朋友一般。
面对甄云的询问,余长宁本想打个哈哈‘蒙’‘混’过去,然而以汗王的聪明,刚才必定已经打听了解了他的去向,所以此刻对她说谎乃是不智之举。
心念及此,余长宁坦陈直言道:“启禀汗王,微臣回帐之后休息片刻,便前去向汉和公主请安问好。”
甄云俏脸上丝毫没有惊讶之‘色’,反倒饶有兴趣地问道:“刚回来就去公主那里,国师与汉和公主‘私’‘交’不错啊?”
“糟糕,莫非汗王已经怀疑我与瑶瑶的关系?”余长宁心头暗道一声不好,脸上却故作平静道,“哦,是这样的,公主牵挂汗王的消息,但汗王你刚回来便召集部属议事,公主见不着你,所以特令‘侍’‘女’前来请属下前往帐中询问,了解汗王在薛延陀的事情。”
甄云点点头‘露’出了释然之‘色’,轻步在帐内转悠了片刻,长叹一声道:“对于这位汉和公主,本王真不知如何办才好?国师可有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