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他们整得头昏脑胀,压根空不出一点时间去思考臧小鸡有没有找沈之宴回来这件事。
看到臧小鸡一心一意在担忧沈之宴,我突然为自己的忽视感到十分愧疚,又想像沈之宴这么一个长得漂亮的男人,要是被拐卖了指不定就真的回不来了。一想到这里,我拉住臧小鸡的手想去警局问情况,谁想到candy横手把我给拦住,她脸上的表情再不是以往的嘻嘻哈哈,她低声问:“你要干什么”
“沈之宴”
“在你心里,沈之宴和张竹马谁更重要”candy高声道,她的问题急促而尖锐。我被她说得一怔,还来不及听懂她的意思,意识到这个问题有些不对的她立马改口,她压抑下眉目间的焦灼,这几天忙活来忙活去她显然已经怒火上来了。她努力平静道:“沈之宴不过是几天没回来而已,最重要的是记者会就要开始了,再说我们劳累这么久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帮竹马吗更何况他沈之宴是谁能比得上你的亲弟弟吗而且鬼知道他是不是为了妨碍竹马故意闹失踪”
沈之宴故意闹失踪我他妈还怀疑是不是你们担心我反悔,把他给抓起来了
她话语的意思是我现在就应该抛下沈之宴不管,乖乖地跟她走张竹马跟我有血缘关系是没错,可是在这七年我离开的时间里他做了什么要不是因为沈之宴,说不定我早就死了,怎么还会在现在替张竹马背黑锅
想到这里,我心头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我不由冷笑一声,道:“你要搞清楚,闹出这一切的人是张竹马,如今也是你们来拜托我做事”意识到自己火气太大,我咬牙又道:“我没有反悔的意思,只是现在我只想去警局找沈之宴,迟一点再去记者会,抱歉。”
说完我拉住臧小鸡的手准备跟他走,谁又料我急匆匆走出两步不到,candy当场把我抱了个满怀,并一步一步往外推,一边耐着性子道:“抱歉,是我的语气不太好。”我不想再听她任何一句话,努力去挣扎着摆脱她的手。她顿了顿,严肃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这次的记者会关系到竹马以后的前程,我不得不紧张这样吧,姐姐大人,你跟楚喻去会场,记者会的事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时间,我求求你就忍那一会儿。”
candy已经不容我再拒绝地把我推进车门,她很快地关上门抵住,并对楚喻喊了一声:“快走”车子当即发动,所有的车门都上锁了。
我愤怒地狠踹了车门一脚,再看车窗外,臧小鸡无奈的脸这时候已经不见了。
可恶现在都已经上车了,还能怎么办
我狠狠瞪了前方开车的楚喻一眼,冷着脸抿紧嘴唇不想再说一句话。
楚喻的车速很快。想着沈之宴的事,我满脑子都浑浑噩噩的,还没反应过来时,手边的车门下一秒就被打开了。
楚喻微笑着立在车门口,微微弯下腰,伸出一只手来。我冷着脸没动,楚喻也不觉得尴尬,无声提醒我一句“微笑”。我暗自咬了咬牙,顿时收了不爽的脸色,努力撑起笑脸,伸手握住楚喻递来的手,顺着他的力从车上走下来,一瞬间,我感觉到四周拍照的灯光就像雷云里翻涌的闪电,喀喀喀响得比上一秒火热万分。
声音嘈杂,带着无数问题的黑压压的人群仿佛千军万马,汹涌而来。这种大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见,心里紧张万分,手心背后全是冷汗。我强撑着笑脸,身体也不由僵硬起来,甚至不由自主地想挣扎开楚喻的束缚。他紧紧抓着我的手,微笑着似乎想以此传递给我力量,他用只有我和他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道:“别紧张,事情很快就会过去。沈之宴的事有臧又鸣在,不会有问题。”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也不得不继续下去了。
我抿紧嘴唇,任由楚喻搂住我的腰。他做出一副温柔又体贴的绅士模样,面对面前记者乱糟糟的提问,他都能保持谦和的笑容,有条不紊地回答,一片云淡风轻的神色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姐姐。”
人群中传来一道清晰而熟悉的声音。
我顺着声音抬头一望,见酒店的入口站着许多年都没有正式见过面的张展眉,他的身后还有一名面容冷淡的女人细心护着。
他怔怔看着我,那双宛如天上仙泉不染尘色的眼睛里满是惊喜的神色,见我看到了他,不禁笑弯弯了眼,远远看过去,那苍白的皮肤似乎染上一抹醉人的红晕。
我没想到张展眉也会来参加张竹马的记者会。我低低回他一笑,心里不禁恍然,太久没见,他一如既往的柔弱,我小小惊讶着他居然长高了,又想问问他的身体好点没有。
张展眉显然比我想得多,他迈前几步要朝我跑过来,却被他身后的女人拉住。女人与张展眉低语两句,他才收回脚步,咬着嘴唇十分委屈地看了我一眼,跟随那个女人走进会场。我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扯上嘴角跟着楚喻一起笑,对于那些记者一个比一个尖锐的问题视而不见,全由楚喻解决。待到他觉得说得差不多了,便揽上我的腰淡然地往会场走去。
发布会在某家大酒店的会议厅举办。由于还没有到举办的时间,一路上遇到的都只是酒店里的工作人员和一些驻守的保安。
楚喻说先去休息室休息,我闹腾了一天,思绪太乱,感觉太阳穴突突的,十分难受,就拒绝了楚喻的提议,揉着太阳穴径直前往洗手间,准备去洗把脸。
洗手间里没有一个人,但门外来来往往的几个人一直在小声讨论这次发布会的事情,或不屑于张竹马的辩解,或激动于张竹马的真实取向,又或者是说我不要脸,光天化日下跟楚喻做那种事还被人拍了照,最后害得张竹马无辜中枪。
叽叽喳喳混混乱乱,我木然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恍惚间像是看到张竹马站在我面前。
有时候,这张长得一模一样的脸还真是我的噩梦。
我苦笑一声,低下头用冷水狠狠泼了一把脸,等感觉清醒了一些,才转身离开。
临近发布会的开始,四周的工作人员都开始忙活了起来,洗手间外的走廊已经没有人在走。
这个时候楚喻应该还在休息室等我。我想了想刚才来的方向,迈步正要走,却猝不及防地被一个人直接揽住肩膀转了个身,径直往反方向走去。我惊了一跳,猛然扭头去看,熟悉的半截下巴让我很快认出这人居然是消失有三天的沈之宴。他穿着酒店保安的衣服,压低头上的帽子又垂下头,我压根看不清他的样子。
我惊喜要说什么,沈之宴低下头沉声道:“这里不好说话。”
不好说话他想跟我说什么
我心里疑惑,收起脸上惊喜的表情,跟着沈之宴乱走。走着走着,我忽然嗅到一股感觉不太好闻的味道,不由奇怪地低声问:“发生什么事了失踪这几天你干什么去了”
沈之宴没有说话,他悄悄地带着我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确认四周不会来人后,他松懈下紧绷的肌肉,伸手摘下帽子。我这才看清楚沈之宴的脸,上面有不少的擦伤,原本渗出来的血已经干了,还有几处青紫的伤口高高肿了起来。他的头发凌乱不堪,浓郁的血腥味和汗味让他看上去异常的狼狈与匆忙。
我突然有种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像一朵黑云低低地笼罩在胸口,压抑得我头昏脑胀。
“我长话短说,”沈之宴沉声道,“青梅,这次发布会你不能承认你和楚喻的事。”
我抿紧嘴唇,牢牢地盯着神色挣扎的沈之宴。他微微别开脸,接着道:“记得张家吗”
张家那是我家
“你知不知道,竹马私底下注册了一家公司,这几年来他一直用他赚到的钱发展,到现在,这家公司已经足以和张家相匹敌他这是为了打压张家而做出的报复”
“不过这段时间,他的公司突然出现失误,需要大量资金注入,而他的照片也被曝光现在他没钱了,所以”
“青梅这一切都是张竹马设的局,只要你承认了跟楚喻的关系,说那天跟楚喻在车上的人是你如果你认了,在竹马和那些记者编导的舆论下你就必须嫁给楚喻,这样的话,张竹马就能通过你的关系,光明正大地借助楚氏的财产挽救和继续发展自己的公司。”
“他的目的不仅于此,他还想借这次的记者会反咬张展眉一口,谎称是张展眉为了陷害他而做的这一切。”
“如此一来,你和张展眉就毁了”
“青梅竹马,竹马他只是在利用你你明白了吗,他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你”
我的心突然间颤抖了一下,却很快淡定下来,像是一颗小石子丢进水里面,波澜一阵就没什么可以在乎的了。
我以为我会惊讶,会愤怒,可听到这些,我只觉得疲惫和难过。看着面前受伤的沈之宴,我垂下眼,轻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意外听到的。”沈之宴的声音也暗哑下来,“想告诉你的时候却被他发现了,之后我就被他关了起来我刚从他那里逃出来,我就赶来通知你了。”
半晌没了声音,仿佛空气都凝固成一块一块的,沉重而茫然。
沈之宴伸手捂住脸,沉默半天,我才听到他嘶哑的声音:“青梅你说,他怎么就变这样了呢”
沈之宴在哭。
他拉下手,红肿着一双眼看着我,嗓子里传出来的全是哭音:“明明小时候那么好的张竹马,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出现在我面前的,真的是张竹马吗”
“青梅,我好希望自己再也没有遇到过竹马这样,我对他的记忆就能一直停留在小时候的样子”
“青梅”
“那我要怎么做扔下他,离开这里什么都不管”我低下头拨弄自己的手指,脑子里闹轰轰的,想到candy说过的话,我又犹豫了起来。我清楚地听见自己淡然地反问,“他是我的弟弟,我的亲人,是跟我有血缘关系,我不得不照顾的亲人。”
“可你会把自己搭进去以后你就离不开张家,离不开楚喻,离不开竹马”沈之宴低声叫道,“我已经失去了张竹马,不想再失去你,青梅你不可以”
“青梅,发布会开始了,你怎么还不过去”
楚喻的声音猛然打断沈之宴的话。
不待沈之宴要做什么,我已经挪到楚喻面前,挽住他的手笑道:“出来洗手间就不知道路了,正好想问路,你就来了。正好,我们走吧。”
“青梅,你不能去”
手被一拉,我就看到沈之宴泪花花的气脸:“我都跟你说得这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要去”他冷眼睨向我身边的楚喻,咬牙切齿道:“青梅她什么都没做错,就因为她跟你交往两年,因为她是张竹马的姐姐,所以她要承担一切这么拖她下水,楚喻,你于心何忍”
楚喻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是白了下来。我摇手示意沈之宴闭嘴,笑眯眯道:“你先去医院看下伤,然后,等我回来。”便拉上楚喻一步一步往会议厅走去。
隐隐约约间,我听到楚喻轻轻叹了一息,不知为何。转弯时,我不动声色地瞥了后面一眼,却发现沈之宴捂脸蹲在了地上。
我抿紧了嘴唇,心里一阵复杂与疲惫。
作者有话要说:
诶张家什么的,等下一章弄完以后写个番外吧,不然总是云里雾里的
合并以后有五千字orz
阿兰王一天点击几十不到,这里三天点击五千简直要激动哭了,我努力改快一点
明天又是一天的课,期末狗先滚下去睡了
、我们结婚吧
candy不知道什么时候赶过来的,在前台一脸笑容地主持发布会。
主席台前摆开一字的会议长桌,张竹马、张展眉和之前在酒店门口见过的冷淡女子都已经入座。会议厅下的记者不停拍照,又或者用纸笔匆匆记录什么。我和楚喻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太意外地被当成发光物体闪拍。好在在场的记者极有素养,只一直拍照,并未开口询问什么。还没走到台前,张竹马已经走了过来,亲昵地揽住我的手,笑容轻快:“姐姐,你来了。”
我觑了一眼张竹马拉我的手,笑笑没说话。
等到我和张竹马等三人坐下,candy便站起身,笑眯眯地介绍道:“这位绅士大家已经很熟悉,楚氏集团的董事长楚喻。而他旁边的这位小姐则是今天的女主角,楚喻的女朋友,也是竹马的双胞胎姐姐。”
candy最后一句话的咬词极重,她看向我,示意我说话。
我垂下眼,淡淡道:“我姓张,名字是张青梅。”
我并未承认自己是楚喻的女朋友,也没有说自己就是张竹马的双胞胎姐姐。但是青梅竹马这四个字,以及我这张跟张竹马一样的脸轻而易举地昭示着我张青梅,跟张竹马,甚至是张家绝对脱不了关系。
对于我的回答,candy没有表现出一点不悦,她笑笑揭过这个话题,继续欢快道:“相信各位媒体记者今天过来参加这场记者招待会的目的是一样的,我唐堂堂代表s司感谢大家对本次招待会的参与。”
“在半个月多前,一位不知名人士公布了一张不雅照片,并用文字标明照片上的人是我们公司的艺人张竹马和楚氏集团的楚喻楚先生。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这张不雅照片对本公司艺人的事业以及生活,都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影响。”
“尽管现在并没有查出照片的来源者,可是,如果那位发布照片的先生、女士或者变性人士有观看我们的招待会的话,请仔细地听清楚了:因为您无凭无据的行为,导致两位无辜的当事人受到严重伤害,所以,我谨代表s司向法庭提出上诉,控告你诽谤、人身伤害等罪名。当然,如果您能主动出来承认罪行,并公开向竹马、楚喻两人道歉,我们将考虑减轻对您的控告。”
沙沙地一片写字声中,我看见台下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地举手问道:“请问唐小姐,如果这是一次诽谤事件的话,为什么在照片发布当天贵公司没有立即召开记者会,反而是在事情过去长达半月之久后才召开这当中是否有什么隐情或许我可以把话说得清楚一点,张竹马先生身旁的小姐是不是你们请来的替罪羊”
“张小姐,我们得知您的身份是张修远先生的女儿,自从离家后至今无影无踪七年有余,且张修远先生在七年前登报扬言你们不再是父女关系。那么请问,张小姐你这次公开露面是为了什么”
面对这些乱七八糟却又一针见血的问题,candy像是早就想好了对白,她笑嘻嘻的样子似乎十分的游刃有余,一言一行都在表达自己的话是有多么的真实:“作为一个脸皮有点薄的女性,又怎么可能大大方方地承认这些尴尬的事情青梅与楚喻两个人已经交往了两年,感情还如火如荼,相处自然热情了一点。这件事无论是张青梅又或者是楚喻的亲朋好友都知晓,若各位还不信,大可前去询问。更何况,青梅是竹马的双胞胎姐姐,对于弟弟在外的形象固然比较在乎,这一次她抛下了自己的羞涩,前来出席这次的记者会,为竹马澄清这件事。”
candy作为一个经纪人,抗压的能力显而易见。
暂时是没有我什么事,我默默喝了一口桌上的水,打量到张竹马、张展眉两人不动声色地低语些什么,至于楚喻,他自从见到沈之宴以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微垂着脸,表情犹豫而纠结。
我不知晓楚喻在想些什么,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我早就竖直了耳朵在听那些记者的提问,每念到一次我的名字,我就禁不住心惊肉跳一次。这几天我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替张竹马承认照片的事,像candy说的那样,和楚喻假结婚,过几年风头小了以后再离婚。可在遇到沈之宴后,我陷入了一片茫然当中。
沈之宴可能骗我吗他顶着那一身的伤口,让我如何不惊悚张竹马的手段。可如果我不认下这件事,那么张竹马以后怎么办他的前程他的事业必然会受到极大的影响。可他妈的这又关我什么事我跟沈之宴在七里市生活得好好的,偶然谈个以为不会被抢走的男朋友,可我男朋友又老死不死地撞上张竹马这个瘟神,不止把我给扯进这个漩涡,更是把自始至终都无辜的沈之宴给扯了进来。
但我认下了呢照沈之宴所说,我从此以后就只能跟楚喻绑在一起,成为张竹马借楚家钱财的棋子。不仅如此,张展眉也会被张竹马陷害,他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么一刺激不知道发生什么后果。
“请问张青梅小姐,事情是否真的像唐小姐所说的一样,那天是你跟楚先生在车上吗”
终于还是有人问了这个问题。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我原以为在这种紧要的关头自己会松口承认,可我嗫嚅了半晌,愣是不知道怎么作答。
是我,不是我。
我要承认吗承认以后我又要怎么去面对别人对我的非议光天化日下跟别人玩车震,还好死不死被人拍了个正着。可如果我不承认,张竹马就要自己去面对我可能会面对到的非议但是这件事与我真的没有半点关系,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七年对我不闻不问的弟弟承担他的一切
认下,我就会万劫不复。
不认,张竹马就会万劫不复。
我忽然为自己当日草率答应了张竹马而感到万分后悔,也为自己这个时候的犹豫而寒心,我甚至不敢偏头去看身边的张竹马因为我没有回答而是个怎样的表情。
“好了,竹马,收手吧。”一只手边传来一个人叹息的声音。
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楚喻。
他看着我另一只手边的张竹马,轻轻道:“青梅是无辜的。为什么我们要把自己的错误强加在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身上”
我霍的转头看向张竹马,他略微愕然,嘴角却扬起一个冷笑的弧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再那边的张展眉也睁大双眼,不自禁道:“那张照片上的人真的是你和哥哥”意识到他说的话不对,张展眉的脸色更是惨白一片。
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被现在的局势搅得有些头昏脑胀。场下的记者席一片死寂,沙沙沙的只有写字的声响。我看到candy惊怒的表情,看到楚喻神色挣扎,看到张竹马怒极反笑,看到张展眉像要病发一样靠在他身后的女人怀里,可我独独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我为自己这一瞬间不用回答的释然感到罪恶。
“竹马,我爱你,可我不想因为别人的牺牲来成全自己的感情。竹马放过青梅吧。”楚喻低声道。
张竹马冷声道:“你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