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你还能这么嚣张。”他慢慢冷笑,“既然他不让我伤害你,我自然还有其它的办法修理你。”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原本以为少年接下来要阴沉地告诉我他的计划,却不想他慢吞吞憋出一句:“你个傻逼,你让人家骗了。沈之宴用那个女的来诈你,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还有,你难道从来都没有发现你的记忆有什么问题吗”

“”我是不是被一个卖蠢的少年鄙视了。

我还没回过味来,少年恨铁不成钢地又道:“算了,反正你也不聪明。”

“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明天,我会送你一个很大的惊喜。”

他慢吞吞说话的速度依然不快,吐字清楚,脸上缓缓扬起一抹堪称阴冷的笑容:“绝对是个大惊喜。”

虽然我知道这个惊喜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一脸中二的模样就是让我觉得特别欠调教。脑门的青筋狠狠跳了两下,不等我动手,很快察觉到不对的沈之宴很快从屋里走了出来,张口却喊了两个字:“何恨”

少年顿时整个人就炸了,跟只兔子一样飞快地从我眼前的蹿开了,连句话都没敢留下。

何恨啊,看来这是他的名字了。

瞅着少年的身影一下子从楼梯间消失不见,我转头看向沈之宴,他还盯着少年离开的方向,眉头紧锁。

少年是谁我倒不怎么关心,只回想到少年说的话,我特别严肃地问沈之宴:“那个常安到底是谁”

“就是一个普通的朋友。”沈之宴回过神来,含含糊糊地别开头,“她一直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那天她过来是想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这个答案并不能让我死心,我继续问:“只是普通朋友”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我被他说得噎住。那天不是他说他会喜欢像常安那种类型的人吗,我还以为他是改变取向了,才会兴起地带一个心仪的妹子回来。

所以说沈之宴现在的取向到底是怎么样啊

可沈之宴完全不理会我现在的纠结,只提上放门口的袋子,揽住我往屋里走,顺便带上门,口中道:“我看我还是让又鸣过来好了,免得又出事。”

“他不是还在上课吗”我奇怪道。

沈之宴对我这个问题完全置之不理。

“喂”

“何恨这个人很麻烦。下次他再来,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要信。”他没头没脑地说道。

也没见他说过什么我能听得懂的话,就像他刚才说我的记忆有问题什么的虽然偶尔有点回忆不起七年前的事,但这似乎只是时间太长了,想不起来了而已。况且听沈之宴的语气他认识那名少年

我看了沈之宴一眼,他却并没有多提,显然是不想让我知道的。

我木然唔了一声:“你侄子他还在上课,这么突然把他叫过来你不会觉得愧对于叔叔这个身份吗”

“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用手机上传的章节,好像排版有点问题,心塞,试着弄了一下结果排不了,既然都弄上来就先这样看着吧。。。。

本来设定是阴暗的感觉好像变甜文了哦结局还是要虐的

我家里终于有网了激动哭qaq

恢复更新

、避不开的麻烦

如往常一样,一早吃过早饭以后,沈之宴要出门。

我忽然想起昨天何恨跟我说,今天他会给我一个惊喜。惊喜什么的,我知道绝对只有惊没有喜。

目送沈之宴出去的时候,我犹疑地叫住了他的名字,他诧异抬眼看过来,静立在大门口等我说话。

“”算了,一个小少年而已,能翻出什么大风浪。我摇了摇头,笑道:“早点回来。”

“知道,等我回来。”沈之宴挥挥手。离开前,他犹豫地停下脚步,回过头留下一句今天臧又鸣会来,让我不要随便出去,便转身轻关上了门。

似乎沈之宴不是很喜欢我出去。

我盯着紧闭的房门发了一会儿呆,才转过头看电视。电视台上面正在播放一部以前的电视剧,主角是张竹马。我看了没几个镜头,果断转台,却不想又看到了张竹马那张脸,迫于无奈,我只得将频道换到了早间新闻。

为什么有种死亡flag的感觉。

我坐立不安一会儿,门口突然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

该不会是何恨吧照他那么几次的做法,他应该直接撬门才对。

也不会是沈之宴,他有钥匙,完全可以自己开门进来。

那找上门来的还有谁臧又鸣

门又响了几声,我开口问:“是臧又鸣吗”

敲门声断了一下,没人回答。

我心里更警惕,迟迟没有过去开门。可门外的人也不焦急,敲门声响了有几分钟,然后恢复了平静,像是离开了。我光着脚静悄悄靠近大门,七年前的旧门没有猫眼,我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我便侧耳贴上门听门外的动静。很安静,连一丝呼吸声都没有听到。

走了

又犹豫着等了几分钟,我轻轻地拧开门把,可就在门锁咔嚓响开的一瞬间,一阵大力突然从门外推进来。我心叫一声不好,立马一肩膀抵在门板上使尽全身力气抵住门,外面的人更狠,直接一胳膊探进来夹在门缝里,弹了几下我愣是关不上门。我咬牙忍下心里的惊慌失措,怒问:“喂你谁啊”

“姐姐,是我。”

熟悉的嗓音,像是我在说话一样。

我擦是张竹马他怎么找过来的

我感觉我内心都要咆哮出声了,看到他那只被门缝夹得出血的手,骂了句卧槽又来这招,便冲门外喊:“你把手收回去”

“姐姐,你不把门放开,我又怎么收手”门外的人淡淡道。

我一点劲都不敢少,道:“你少匡我”

“姐姐,我的手很痛。你看,都出血了。”

“”我飞快地睨了一眼门缝处的手,血肉模糊一片,我哀嚎这几天一定是有血光之灾,嘀咕一句“知道痛你还伸进来,有病啊。”我皱眉想了想,道:“你把手收回去,你在外面跟我谈,怎么样”

“好啊。”

“那我松手,你”我话还没说完,大门猛然被推开,duang地一下门板撞得我脑门嗡嗡直响。我踉跄退了一步,脑子还懵的,就感到自己被拉入一个温热的怀抱,张竹马的声音淡淡在我的耳边响起:“我找到你了。”

又把麻烦给放进来了,屎壳螂我对不起你

搬来这里没多久就遭遇了以往根本不会遇到的倒霉事,我眼里的两泡眼泪水简直感动得喷涌而出,我抖着嘴唇,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笑脸,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地问:“你是怎么找上门来的”

“有人发短信给我,告诉我你的地址。”张竹马笑眯眯的,眼里却溢满阴冷,“那人还告诉我一个有趣的消息,沈之宴那个变态,居然还和你住在一起”

“壮士,有话坐下来好好说”

然后张竹马就抱着我去沙发上坐下了。

我坐姿特别别扭,眼泪水都快流下来了,偏偏张竹马还一脸快来夸我的欠揍脸:“看我多听话。”

我半天只咬牙切齿憋出一个字:“滚”

张竹马笑而不语。

这时,我看到了他手上那一道被门夹出来的伤,猩红的鲜血还在往外流,看起来疼得厉害,偏偏张竹马一声疼的表情,甚至是颤抖都没有。

虽然不知道他这次找上门来又想干什么我也不想知道,如今我只想让他赶紧走。便用劲扯了扯勒住我的腰的手,道:“我去拿药箱,放手。”

“会趁着这个时候打电话通知沈之宴吗”张竹马道。

我怎么可能会打,要是沈之宴知道张竹马在这里,万一一个旧情复燃,一个激动就把我给抛弃了怎么办。现在我只想帮你包扎好伤,然后赶紧给我滚蛋。我十分坚定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打电话向沈之宴求救。张竹马倒也痛快,得到答案后干脆地放开了我。

我在沈之宴的房间里找出了药箱,临出门前还有些不太愿意出去见张竹马。

他在我眼里,无疑打上了“麻烦”、“祸害”这两个词的标记。不想见到他,一辈子都不想再跟他见面,每每看到他我想起的都是难堪的回忆。

我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妥协地走了出去。

用药水清洗过伤口,我翻出纱布刚准备给张竹马包扎,他却突然地拍掉我的手。我皱起眉,抬头看他,目光询问。张竹马低着头,眼珠子里有一种十分认真而又复杂的神色:“为什么你还要对我这么好我明明做了这么多让你讨厌的事。”

我对你好吗我只是想尽快包扎好然后赶你出去而已。

不过他说这话,是要转好的节奏那我再打击他,以后他为人做事岂不是更过分。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带安慰地说道:“你是我的弟弟,我们血脉里有不可分离的关系。你做错了那么多事,迷途知返就好。”

这话说得我自己都觉得真够虚伪的。

我原本以为张竹马听了会感动万分,不想,他扬起一截眉毛,眼神里充斥着满满的厌恶,他冷笑:“只因为我是你弟弟”

“不然还是什么。”我木着脸反问。这话刚说话,我就想起昨天我问沈之宴常安是谁,他也是用这一句回的我。

张竹马又认真问我:“你要怎样才会讨厌我。”

“”

这个问题我还真回答不出来。张竹马做了那么多事,我不可能不厌烦,更何况他后来还打伤了沈之宴,可除此之外,我居然生不出更多负面的情绪来。

我轻笑了笑,默默避开了话题,道:“我先帮你包扎。”

可张竹马突的就笑了,他像是莫名地知晓了什么,不复之前的冷笑,这次他弯着漂亮的眼睛笑得欢快与欣喜,艳丽的眉眼一下子生动起来:“太好了,原来你还是讨厌我的。”

他这么一笑,我更是沉默。

我想起我和张竹马当初同一时间离开的张家,这七年里我一直有沈之宴的照顾,而张竹马却是一个人生活,正如candy跟我说过,这七年里他承担了很多我不能体会的事情。更何况,他现在退出了圈子,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可如果又问了,恐怕他又不知道给我和沈之宴两个人牵惹上什么麻烦。

“竹”

“那你要怎样才会恨我”张竹马又一次打断我的话,他很是固执地又问了起来。

比讨厌更深的恨。

我将原本想安慰的话语给吞进肚子里,对上张竹马认真等待我的回答的双眼,我不禁迷茫起来。

恨他我为什么要恨他

我不太懂张竹马的问题,不清楚他想从我的答案里得到些什么,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见我不说话,更是躲避一样地将伤手往他身后躲了躲,一言不发地盯着我看,像是至死方休都要我给他一个答案。

我心里叹了口气,面上故作严肃地给出一个含糊的回答:“只要你不做丧尽天良、没有道德底线的事情吧。”

他愣了下来,我便趁机拉出张竹马的伤手给他包扎。缠了好几圈,裂开的伤口还是将洁白的纱布浸红。这伤口太深了,恐怕不去医院不行。我做最后努力地又缠了几圈止血,一边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大爷我求你快点离开这里吧,再折腾那么一会儿估计沈之宴就要回来了。

张竹马愣了回神,说:“马上”我脸上一喜,却见他的目光突然停留在我的手上,那张脸顿时阴了下来,道:“你手上戴的是什么”

我瞄了一眼无名指上的戒指,扬眉道:“很明显这是戒指。”

他的脸阴沉得更厉害:“谁给你的”

沈之宴那个傻逼啊,说要跟我凑合过日子,鬼知道他是不是拿我当了张竹马的替身。想到这里,我默默瞥了张竹马一眼,没有回答。这屋子里除了我,就只有沈之宴,他当然想得到是谁。

如果张竹马知道是沈之宴,照以前的惯性,他指不定又要想法子把沈之宴给抢走我真不想自己的脑袋绿成西兰花。更何况沈之宴对张竹马本来就喜欢了那么多年,深得很,万一张竹马主动出手,沈之宴一个激动跟他求合体那我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帮张竹马包扎的动作更是迅速了不少,想着早点弄完张竹马早点走,口中也道:“伤好了你就走吧。”

“我不会走。”张竹马冷笑道。

我顿时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脸卧了个大操,手里没再继续缠,我剪断纱布扎了个结,低头道:“你今天必须离开。”

没回话声。

我抬起头,张竹马笑而不语,只盯着我看,那打探的目光简直要看进我的心坎里。我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小心思全部让张竹马给看出来,心跳不禁快了起来,语气也带上一分羞恼:“我们这里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离开以后就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更何况你已经退出那个圈子,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你为什么还要上门来找我我这张跟你一样的脸还能为你解决什么问题吗”

离沈之宴回来的时间越来越近,我心里也有些焦灼,话说出来也不折口舌。可偏偏张竹马这个欠抽的忽然表情一变,俯下腰埋进我怀里,轻蹙着眉头撒娇道:“姐姐我的手好痛qaq没力气走路了qaq”

我当即大怒:“你伤的是手不是脚”难道脑子也出问题了吗

“手痛到四肢都痛了qaq姐姐我走不了路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怎么可能还不知道张竹马现在打定了主意准备赖在这里,我嗷嗷嗷推开他的肩膀,又拽上他另外一只没受伤的手想把他拖起来,想趁沈之宴回来之前将张竹马给解决掉。可就在纠缠不清的时候,屋门咔嚓一声脆响,沈之宴回来了。

张竹马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朵比花还要灿烂绚丽的笑容,而我的脊梁骨,刷地一下,冷飕飕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张竹马来了,改动的是他没有把张青梅掳走

我照的细纲在写,所以这章写的感觉有点生硬,不过问题不大吧啊哈哈

、炸飞了的真相

完了。

我脑子里蹦出这俩大字。

忘记收回还揪着张竹马衣领的手,我万念俱灰地转过头朝门口看过去,沈之宴他拎着一只袋子立在了大开的门口,面色平静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又看向张竹马。我心一紧,沈之宴倒是极其自然地收回视线,关门,换鞋。

出乎我意料的,他没有我所想的欣喜若狂。

我松了一口气,却又不禁暗自嘲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在意沈之宴的情绪了。

我仰着头看朝我走过来的沈之宴,他伸手轻轻拉起我,半掩在他身后,微偏过头来问我:“他怎么在这里”

“那孩子透露出去的。”我虚得厉害,现在这地方不让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要说到根源还不是当初我没听沈之宴说的,跟张展眉打了一个电话。

沈之宴应了一声,看他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为此生气。再看张竹马,他望着我依然笑得欢快,却一言不发。张竹马没什么特别的动作倒还好,沈之宴也没有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张竹马身上。既然沈之宴没有挽留张竹马的意思

“都这个时候了,竹马,你还不回去”

谁想张竹马冲我挥舞着他那光荣负伤的手臂,仰着有些苍白的脸,笑容明媚,眼里却闪着莫名的光:“姐姐,我手疼得厉害~”

“你受伤的是手不是脚”我默默地吐槽道。我悄悄看了沈之宴一眼,生怕他会因此动容。好在他只是开始问了一句张竹马怎么在这里,后面都没有说话。

“这样啊”张竹马的声音又将我的视线给吸引了过去。他漂亮的猫眼滴溜溜转了一转,颇不经意似的在沈之宴身上流连了一会儿,才看向我,“我只在这里呆一个晚上,明天就离开。”

一个晚上他是想今天就把沈之宴给拿下吗

我当即要拒绝,沈之宴却先我一步轻飘飘地答应了张竹马:“没问题。”

沈之宴这是什么意思我睁大眼不可置信地望着沈之宴的侧脸,他没看我,握住我的手却紧了紧,像是在说放心。

放心什么放心他不会再对张竹马动摇

我心里并不相信喜欢了张竹马那么多年的沈之宴就这样真的轻易放弃,但我依然选择听沈之宴所说的,默认张竹马的留下。

然后张竹马又道:“那我今晚跟沈之宴睡”

沈之宴这个混蛋居然没有一丝拒绝的意思,眼看他点了一下头,我飞快地开口道:“张竹马跟我睡。”

“那好吧。”张竹马似是惋惜地应下了。

我心里刚缓和了一下,沈之宴却无奈地叹息了一口气。我看他,他跟看自己智障孩子一样看了我一眼,扶额挪开了视线。再对一对张竹马窃笑的小眼神,我茫然目送沈之宴去厨房,表示我还是不太明白这当中有什么弯弯道道。

吃过午饭,沈之宴下午也没去咨询室,他留下来陪我和张竹马呆了一个下午。

聊天的内容极其枯燥,我往往说了没一两句话就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默默吃着水果零食,目光看着电视,实际上一直认真偷听着沈之宴和张竹马有一句每一句地搭话。这一天臧又鸣也没来,估摸着是学校里还有事情要处理张竹马滚到这里来了,我估计我在七里大学的工作也给丢了。

这样压抑的氛围一直延续到晚饭后。

张竹马目光灼灼地盯着沈之宴看,这个时候了,他还没对沈之宴动手,我不禁猜想他是不是想大半夜我睡着以后再下手。于此,我十分地担心沈之宴的节操,并下定决心,妈个鸡以后一定要租个大房子,大房子里面一定要有很多间客房以备不时之需

就这样,一边担心屎壳螂菊花不保,一边苦思着沈之宴见到张竹马以后的情绪太奇怪,洗漱完以后我趴在床上,睁大眼久久不能入睡。老半天,感觉到张竹马上床以后,我默默闭上眼。

调整好呼吸与放松的姿态,我小心地装起睡来。

张竹马也没闹我,就手往我脸上轻摸了摸,接着掖好被子,同样睡下了。

他今天晚上真的没有计划吗。

我犹豫想着,随着时间过去,我真困了起来。半睡半醒的,又因为担忧张竹马夜袭沈之宴,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这样的折磨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感觉到床边的人动了动,似乎小心翼翼地下床以后,我登时从困意里挣脱出来,整个人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听到房门咔嚓一声细微的关门响,我睁开了眼。

内心有些失望。

原来张竹马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