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龟兹的救国大英雄,孙武受到的欢迎程度可比演艺红星,尽管龟兹人对于中土人在此次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多少还抱持些疑虑,但这个少年如何独自在城头上苦撑,浴血死战到最后一刻,捍卫着全城,这却是有目共睹,再加上后头又传出消息,这个少年是小月公主的未婚夫婿,这些消息传开后,孙武就成了龟兹炙手可热的人物,之所以没有走到哪里都被人群包围,只是因为他没走出‘门’而已。
即使在如此处处闻哭声、家家忙丧礼的惨痛情形下,仍有不少民众在王宫外群聚,希望能够一睹少年英雄的风采,并且致上谢意,王宫的卫士们不住劝阻,甚至连虚江子都亲自出来,解释孙武伤势太重,需要静养,这才将民众劝退,热情的程度,让躲在宫里的孙武大大诧异。
小殇道:「真了不起啊,这么高的人气,别说是竞选总统了,就算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公主拖到大街上先‘奸’后杀,再‘奸’再杀,民众也不会有任何意见,只会有鼓掌叫好的。」
「呃……这个……我没想过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人拖到大街上‘奸’杀的。」
「哦?那如果是在黑漆漆的夜里,把小月公主拖到地下密室去,那就行了吗?瞧你说的,你有成为绝代‘淫’魔的潜质啊,真不愧是继承史上最强‘淫’贼的优良血统。」
「什么我说?从头到尾都是妳一个人在说,妳别总挖坑给我跳啦,陷害我又没多有趣,我都坐轮椅了耶!」
孙武认真提出抗辩,这本是他与小殇之间单纯的斗嘴,却在发现拓拔小月不知何时已来到‘门’口,低头不语后,陷入了很尴尬的气氛中。
「小、小月公主,妳……妳在这里站多久了?」
孙武问得结巴,因为光是看拓拔小月的表情,就猜得出自己与小殇的说话全入了她耳中,那实在是很糟糕的一件事。
拓拔小月穿着域外民族传统的轻纱服装,份外显得清丽脱俗,手腕上、头饰上的铃铛摇晃作响,一如她那平静不下来的心。她是见惯大场面的‘女’子,照理不会像普通小‘女’孩一样心情起伏不定,然而,最近几天之内,大悲大喜的事情实在太多,龟兹的反复遭难,生死险关一关又一关,城中伤亡的百姓很多都与她熟识,有深厚情感,还来不及替他们哀悼,这边又忙着与母亲、兄长正式相认,这可是超级大喜事。
悲喜反复‘交’集,‘弄’到都不晓得该说什么好,而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一度对婚约之事反对最力的姗拉朵,却态度丕变,主动催问起何时完婚之类的话题,拓拔小月为了母亲的变化不知所措,但深知姗拉朵个‘性’的虚江子父子,却是毫不掩饰地‘露’出嫌恶表情,任徜徉甚至直接点破。
「这位太太,妳到底是急着嫁‘女’儿?还是急着想藉婚礼为名,推倒并吃掉妳的亲家啊?这两个差很多耶,就算你当伤残人士、礼义廉耻都不存在,但那一刀一剑两大保镳,可不是‘花’盆摆设,妳别直接无视,到时候被人家砍死啊!」
这个警告,明显是没有被姗拉朵放在眼里,但虚江子却对‘女’儿提起了反向意见,那就是婚约订定至今,一切已事过境迁,尤其是在梁山泊毁灭,梁山泊之主飘然而去后,这个婚约已毫无意义,对孙武、对拓拔小月,都是个无谓负担,因此,拓拔小月可以对孙武明示,解除这个婚约让彼此都松口气。
「啊?解除婚约?但……这种时候……他才刚刚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是为了我们而战,我们这样做未免太过河拆桥……」
拓拔小月情急争辩,话才出口,现场三名亲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她,眼神怪异,都是一副「‘女’大不中留」的遗憾表情。
「小妹,我还以为妳很讨厌这‘门’亲事咧,想不到……妳这也算口嫌体正直吗?嘴里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倒是‘挺’老实的……」
「‘女’儿啊,傲娇是一种很好的属‘性’,有时候还会很萌,不过做人还是要对自己坦承一点,这样才不会失去重要的东西。」
这话绝对是至理名言,只是因为从姗拉朵口中说出,这才减了说服力,而一家人说到最后,所采取的最终决定,就是让拓拔小月自己去找孙武,无论是要解约或是要嫁人,都由她自己判断。
虚江子道:「说到底,我们做父母的,都尊重妳的自由意志,不可能‘逼’妳嫁给妳不喜欢的人。」这句话,他其实已经想说很久了,只是之前一来时候未到,二来说了‘女’儿也未必相信,所以一直将这些话憋得很苦,如今终于有机会说了。
当然,在任徜徉看来,父亲这样作有够不负责任,订下婚约的是他,说尊重‘女’儿自由意志的也是他,难道一开始订约的时候,就打定主意要毁约了?对方可不是被占便宜会默默不吭声的善男信‘女’啊。
不过,最终任徜徉也没说什么,就让妹妹去见孙武了。拓拔小月边走边想,最令她感到苦恼的,倒不是这桩亲事如何取舍,而是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她发现孙武很可能已经心里有人,只是这个过度单纯的家伙,不知道怎样把话说出来。
察觉到这件事的时候,拓拔小月感到一阵失落,但当她意识到自己为何有这种情绪时,便为之心‘乱’如麻,连着几天都静不下心来。不过,该面对的事情还是得面对,所以她来到孙武的房间,听着他和小殇的胡闹,莫名其妙地两颊飞红,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出了声,进去却发现那两人一副正在收拾行李的模样,这一惊非同小可。
「你……你们要走?」
「嗯,是啊。」孙武点头道:「这边的事都已告一段落,我们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现在也该走了。当初我们到域外,是来替同盟会找寻替代能量,虚江子前辈之前承诺我,会负责把那座兵工厂生产出来的能量砖,低价提供给同盟会,连运送都不用我担心,我想……我们的任务也结束了。」
这是当初前来域外的理由之一,不过也还有其他不好说出口的理由。梁山泊被击毁后,孙武也有过短暂的‘迷’惘,对他而言,自己其实并不能算是中土人,域外当然就更不用提,自己的家乡只有一个,就是那座漂浮在天上的无争岛屿,而今梁山泊已毁,自己再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从此就是个没有家的人了。
意识到这一点,孙武有着不知何去何从的‘迷’惘感觉,但很快他就清醒过来,发觉不妥,老爹蛰伏多年,暗地里动作不断,此番复出,必会有所作为,天下即将有大动‘乱’。
面对这份魂‘乱’,自己可以选择躲起来,反正事不关己,天下动‘乱’随他去‘乱’,自己本就只是一个与中土、域外全然无涉的闲人。不过,经过考虑,孙武还是觉得不能这样,自己对老爹有一份责任存在,既然过往十几年承‘门’g他悉心关照,现在唯一能回报他的,就是绝不让他胡来,尽管自己没有能力阻止他,但至少……该见上一面。
除此之外,孙武也尝试去推敲「天魔」的行事风格,最后得出结论,以天魔的作风,既然高调复出,似乎不太可能放着自己在域外养伤纳凉,假如自己学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天魔肯定会有所行动,‘逼’自己出来,而自己所想得出的‘逼’迫手段……都很糟糕,为了不让那些糟糕的事情成真,自己还是主动去面对吧。
之前对胡燕徒说的话,并不只是随口讲讲,孙武早已预备动身,想尽快赶回中土,就算还见不到老爹,能够先一步找到姊姊总是好的,只不过如果要走,一定得拉上小殇,否则补给问题不说,光是这张设计复杂的轮椅,就是大问题。
「等、等一下,你的伤不是还没好吗?以你现在的状态要走,太危险了,路上要是碰到有人袭击……」
拓拔小月慌‘乱’地找着理由,她确实没有料到,孙武这么快就要离开,光是看他的伤势,原本以为他起码要在龟兹疗养三五个月,甚至三年五载,哪想到他不待伤势痊愈就要走,而且看这架式,大有不告而别的打算。
「你,你不能走!」
拓拔小月强势拦阻,一下子按住孙武轮椅的把手,孙武看着眼前那张美丽却紧张的脸庞,顿时一呆。
「呃,为什么我不能走?还有什么事我没做完吗?好像我该做的事都做了啊!」
正确的说法,其实是连不该扛的责任都扛了很多,但对于孙武的这个提问,拓拔小月也愣住,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对,幸好,马上就有人来解围。
「啊哈,小子,还有件事情要你做咧,而且是只有你能做的事,你还没做完就想跑了吗?」
姗拉朵大步冲了进来,提出要孙武协助,解决域外当前仍棘手的疫病问题,孙武听了都傻眼,这种由虚河子搞出来的病毒,自己又不是专业人士,哪能帮上什么?找狼司祭、找小殇都还说得过去,自己……
「又不是要你当医生,别以为真的看上你了,只是要借你体内舍利能量一用而已。」
「……开什么玩笑?舍利能量发动,我有生命危险耶!」
「现在不会啦,洛书都移植到你体内,能够引导、节制舍利的能源流量,使用舍利的风险已经大大降低,趁着你没走,刚好试用,嘿,怎么说我也是手术执刀者,这点要求就当是复健,你别想拒绝啊,否则说不定我已经在你体内埋了什么,随便引爆起来,哼哼!」
姗拉朵的威胁,孙武完全不放在心上,自己动手术的时候,那么多人眼睁睁盯着看,姗拉朵有办法偷装什么东西才怪,但这个要求的本身,就让孙武留意起来,当初拓拔小月带铁血骑团在中土大闹,就盯上了佛血舍利,佛血舍利对于龟兹肯定有某种用途,现在这用途终于浮上台面了。
孙武眉头微皱,想起了之前推测过的那个可能,陡然双目一瞪,道:「妳还在打万象因果仪的主意?我绝不会让妳得逞的!」
对于姗拉朵的执着,孙武虽然觉得烦,却也有些佩服,但无论如何,自己都不可能在这上头帮助她。
孙武的态度很明确,姗拉朵却没想过要放弃,因为这次她确实是有备而来,「小子,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这是凤婕留给你的信,要你帮我开启因果仪,你看了以后再说要不要吧。」
说完,姗拉朵从左边的口袋取出一物,孙武一见,脸‘色’登变,「妳……妳拿内‘裤’当信用?就算是诈骗,也得用点心吧。」
在‘女’儿的指责目光下,姗拉朵尴尬地把那件紫‘色’的蕾丝内‘裤’收回口袋,口中忙着解释,「抱歉,抱歉,昨天在街上物‘色’新猎物……呃,不是,是观察国内民生情形,路上想得出神,不知不觉……呃,不对,是不知道怎么的,我口袋里就多了这些东西,绝不是我顺手拿的……」
战利品数量不少,不仅有‘女’用,还有男子款式,姗拉朵翻来覆去找不到,不但孙武表情难看,拓拔小月更是一副恨不得当场自尽的模样,还好这段时间没有持续很久,姗拉朵终究是找到那封信,递了过来。
信的内容,一如姗拉朵所说,是凤婕亲笔手书,从文字语气来看,很有可能是写在梁山泊坠落之前,大意是说近日内或许将有大变动,相信白虎一族的遗产因果仪,能够有助局面,并且认为以姗拉朵的能力,必定能走出新路,不重复前人的过错,让孙武务必相助姗拉朵一臂之力。
看完这封信,孙武脸‘色’也快绿了,从自身理‘性’来说,他完全不相信姊姊的判断,也很难相信这封信出自姊姊之手,无奈事实摆在眼前,而当他望向小殇,小殇仅是两手一摊,表示不理解凤姐的判断,却并不否认这封信的真实‘性’。
姗拉朵没有造假的可能,所以这封信确实出自姊姊之手,至于她是为什么做出这样的请托,这就无从得知了,或许……姊姊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不出此下策,既然姊姊这么说,自己也没有说不的理由了。
凤婕开了口,孙武纵有顾虑,也只得答应,比较料想不到的,就是姗拉朵无比积极,一听他答应,立刻就推着轮椅走,要马上赶往白虎秘窟。
这是眼前的头等大事,孙武硬着头皮去完成,不过当看到虚江子都随行前往,他心中确实落了一块大石。虚江子一向是稳重的保守派,连他都同意了,这件事就算不是没风险,起码也不会错得太厉害。
白虎秘窟的存在,是还不能公开的绝密,虽说只要是有点份量的敌人,就知道它的实际位置,但一行人总不可能浩浩‘荡’‘荡’,吹锣打鼓地张扬而去,加上龟兹目前正值弱体化,没有太多人手可动用,所以还是原班人马,虚江子一家与孙武、小殇,六人进入白虎秘窟。
一切熟‘门’熟路,事情好办得多,小殇又提供了充分的设备支持,前后不过几个小时,白虎秘窟的地下‘迷’宫就被破解,姗拉朵和小殇这两个技术人员率先进入,去核心地带找寻那台神秘机械的半成品……或残骸。
孙武对这类的事情向来觉得不妥,普通人使用什么东西,都是越完整越好,偏偏很多威力强大的史前遗物,要不是尚未完成,再不然就是早已损坏,自己拿着这些不良品去用,就和抱着炸弹上战场没两样,没死真是赚到了。
不过,那确实是一件很奇特的法宝,当小殇终于准备完毕,让孙武进去,他就看到一个漂浮空中的晶体,缓缓旋转,体积约莫巴掌大小,六角锥形,在黑暗中透发着白光,可是伸手去触碰,这个看似实体的东西,却又无质无形,孙武一掌扫过,居然从那晶体之中穿过,如碰云雾。
「这个……是什么东西啊?」
孙武望向小殇,希望能得到一点答案,小殇耸耸肩,淡然表示这台仪器当年就是半成品,白虎一族从没有能够真正将之启动,在这秘窟中又经历长久岁月,早已残破不堪,现在能够放点光学影像出来当特效,已经是预期之外的好事了。
「啥?那根本就是半成品的残骸嘛!妳们要我发动这种不靠谱的东西?想自杀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啊!」
「啰唆,有个机会为千千万万的域外民众而死,是你的荣幸,普通人想要还要不到咧,吵什么吵?该死的时候,就爽爽快快去死吧!」
被小殇这样一说,孙武就不讲话了,因为基于对小殇的了解,她会这么说话的时候,事情的危险系数应该很低,自己虽然信不过她的良心,但专业能力却是很信服的。
「怎么‘操’作?」
「不是很清楚,白虎一族又没有留说明书给我们,但如果这东西真的是许愿机,你就试试看握着那个东西,输入能量,然后……许愿祈祷所有域外的病人都痊愈,身体健康了。」
「……哪可能有这么夸张的法宝?那我直接许愿武沧澜被雷劈死,天下大同,岂不更是一了百了?」
「你还别说,搞不好真的会实现咧!科学蕴藏着无限的可能‘性’啊!要是你许愿后,武沧澜真的被雷劈死,那我就接着来许愿,帮你盖一个大大的后宫,里面从中土到域外的‘女’人,由八岁到八十八岁,应有尽有,享尽人间‘艳’福。」
「……八十八岁?享福的人是我还是她们?这种后宫送给妳,由妳慢慢享用吧!」
孙武摇摇头,却开始照着小殇的解释,伸手触碰半空中的那个晶体。单纯伸手触碰,那个晶体就只是个虚影,手掌像是碰触云雾一样穿过去,可是只要凝运真气于掌上,情形就不一样了,虚影化为实质,像是要汲取掌上的能量一样,令真气迅速消散,指尖所碰触到的感觉也变得实在、坚硬。
「好古怪的设计……」
运作原理已经清楚了,孙武终究是重伤初愈,能够凝运起来的真气有限,一下子就被吸光,而从真气消散的速度,他也心中有数,这玩意儿启动所需要消耗的能量,确实惊人,直追超级法宝的级数。
(不过,如果只是这样,找个绝顶高手来就行了,虚江子前辈也可以发动,好像没必要用到舍利吧?)
多少感到一点奇怪,孙武也不打算深究下去,双目微闭,缓缓凝气,伤愈后首次尝试发动佛血舍利。
舍利邪能甫动,孙武马上就察觉与之前的不同。来自佛血舍利的能量,澎湃汹涌,从以前开始就像一群失控的癫马,胡冲‘乱’撞,所过之处尽皆成伤,但这一次,在舍利邪能发动的瞬间,另一股奇异的力量也出现,迅速制衡着舍利邪能。
这种制衡,并不是单纯的进行对抗,如果是那样,肯定死得很快,天底下能够和这股邪能正面对抗的力量,应该是不存在的,即使真的有,两股至绝力量的对抗,瞬间就会让身为载体的孙武粉身碎骨。这股由洛书所发动的制衡之力,没有直接与舍利邪能对抗,而是引导着「力」的流向,像在狂暴的舍利邪能外围套上一层套子,缓和了能量冲击。
更有甚者,每次发动舍利邪能时,那些参杂着极度悲、怨、怒的负面情绪,居然也被完全隔绝,让一切能量回归单纯的能量,运使无碍,孙武觉得运使舍利能量从未如此轻松过,更想都想不到,运使舍利邪能一事,居然能用轻松两个字来形容。
这个成功的开始,给了孙武信心,他源源不绝地催动舍利能量,往晶体灌输送去,此时那个晶体已完全变为实体,如金刚石一般坚硬,将他输来的能量疯狂吸收扯去,熟悉的感觉,让孙武忆起使用青龙令时候的滋味,而且短短十数秒过后,吸扯的力量陡然倍增!
强大的拉力,让孙武手掌几乎完全贴在晶石上,孙武脸‘色’一变,旁边的小殇马上有动作,快步抢到他身边,似要有所行动,孙武却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只是能量消耗速度有些意外。
再没有别的人,比孙武更清楚此刻晶石汲取能量的高速,这已经不是超级法宝正常发动的情形,完全配得上「失速」这个形容,普通的高手在此,血‘肉’之躯恐怕撑不上多久,就被吸成干尸,确实只有佛血舍利这个超级能量供给源,才能撑得起如此消耗。
随着能量输送,整个‘洞’窟开始缓缓摇晃,细小碎石不住落下,乍看之下,好像是因为能量冲击,整座‘洞’窟所在的岩盘来回晃‘荡’,造成落石,但与晶石正直接相连的孙武,脑中却出现模糊的影像,好像在距离这里半里远的岩石深处,有什么机械被启动,还好像吹气球一样,迅速膨胀体积。
不是单纯的能量冲击,是有某个实体在岩层中增大体积,造成挤压,那还绝不是个小东西,以体积增大的速度来看,肯定是个超乎想象的庞然大物,孙武支撑着能量消耗,觉得所消耗的能量,不逊于在龟兹城头上制造黄沙长城,身体却不觉得有太大的负担,洛书的妙用,委实难以言喻。
‘洞’窟内的其他人,不明白孙武所感应到的这些讯息,见到‘洞’窟剧烈摇晃,山石碎屑连续落下,以为‘洞’窟即将崩塌,纷纷为之变‘色’,任徜徉第一反应就是护着拓拔小月先走,正要行动,虚江子从孙武的表情中瞧出大概,让任徜徉镇定下来,不用急着逃跑。
当‘洞’窟内的震动频率到达高点,孙武心中生出一种感觉,好像有人在问他想要些什么。基于此行的目的,孙武不假思索,救治域外百姓疫病的愿望,瞬间在脑海里闪过,而他随即感到……这个愿望被接受了。
(不会吧?真的那么厉害,是许愿机?)
脑中的画面持续闪动,在地底下迅速增大的那个物体,表面骤然生出无数尖刺,朝四面八方延伸刺出,速度极快,一下子就破土而出,突出地面了。
下一刻,‘洞’窟内所有人眼前一‘花’,被一片白光所笼罩,过了一会儿,当周围景物回复正常,他们发现自己赫然已经回到地面,只不过……一时间无法确认身在何处。
白虎秘窟附近的地形,众人都很熟悉,眼前所见的景象,绝不是在白虎秘窟的百里之内,难道短短数秒间,众人就已经被转移出百里外?虚江子、拓拔小月两个对域外最为熟悉的人,心中的怪异感觉更盛,因为在他们的记忆中,域外绝对没有一块地方和此类似。
放眼所见,周围百余里的土地,山丘起伏,不但绿草如荫,更繁‘花’似锦,浓密的植被,覆盖住百余里内的每一寸土地,这等苍翠绿意,除非是中土,否则域外尽是贫瘠荒漠,纵有绿洲,也远远没有这样的规模,更别说在域外,凡是有充沛水源的地方,都早为人所占,怎会有这么一大片植被丰富的无主之地?
百‘花’、千树,虽无鸟语蝶影,却是处处‘花’香,这样的美景,在中土亦属罕见,在域外更简直是人间天堂,要不是因为还搞不清楚目前身在何处,拓拔小月几乎都想跪下来,感谢众神的恩赐。
小殇首先打破沉默,「唔,坐标没什么变化,我们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只是被移到地面上而已。」
此语令众人皆惊,却很快得到虚江子的认可,「不错,山形地貌完全符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绿地,有人能解释一下吗?」
能够解释的人,当然只有孙武一个,他组合了一下自己所得的资料,缓缓道:「万象因果仪……许愿机的传说,应该只是个美丽的误会,我觉得这东西的真面目……比较像是大范围地表改造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