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绯微感失望,也许此时,正是两人互相亲近,可以听到他倾诉一番内心世界的时候。只是,在他的心目当中,还有关心着的更加重要的事情,自己,也只不过他生活当中的一部分而已。
“圣主,婆子先行向圣主请罪,请圣主谅解。”胡婆婆进入了御书房,跪于地,低下头,口中沉声而语。
“婆婆这是何故?你为朕探出极其重要消息,朕感激你还来不及,又岂会责备于你呢。”皇甫傲君急声而语,伸出双手,将胡婆婆扶起。
“婆子有事,瞒了圣主多年,请圣主恕罪,婆子才敢当讲。”胡婆婆站起身来,却并没坐上椅子,而是躬身弯腰,一副诚惶诚恐模样。
“此去经年,过往种种,朕皆不罪。胡婆婆,你说吧,朕也知晓,如若非,非太后之事发生,你也许会终生不会告之于朕吧。”皇甫傲君轻轻一叹,沉声而语。
“是,婆子尊命。”胡婆婆再次躬身,说话间,却将目光朝着慕容羽绯望了望。
“羽后非外人,凡事皆可讲。”皇甫傲君注意到了胡婆婆的目光,马上开口说着话。
慕容羽绯心中为之一动,那一句话语,轻轻的,柔柔的,酥软了慕容羽绯的心。
“是,圣主。”胡婆婆沉声而语,“回圣主,端木太后所讲关于圣主亲生母后的事情,确有其事。婆子此次奉圣主之令查找,其实实为前往太后所居之处问询太后意愿。太后闻听宫中变故之后,施愿沐浴更衣,佛衣讼经三日,以渡端木太后之灵。”
“那么,母后她有没有提到见与不见朕之事?”皇甫傲君听到此处,忍不住颤声,问着话语。
“太后传语,等七日后,圣主沐浴熏香,可随婆子入山一见。至于今后如何,就只有圣主自行与太后商议了。”胡婆婆轻声说完话语,说完话语,长长一声叹息,“圣主,婆子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皇甫傲君此时却已然激动不已,内心当中,早已经是沉浸在七日后的相见之时了。
“当时太后险些遇险而亡,正是婆子送出宫去,太后既然活着,却从未想过与圣主见面,更别提什么复仇之事。此非太后不顾亲情,更不是太后忘记心中之恨,只是因为,太后不愿意打扰圣主的生活。婆子曾在事后又与太后见过数面,每一次,太后提起圣主,都只有一个心愿,只要圣主过得好,那就足矣。而现如今,圣主如此做,却正是打扰了太后的清修,不知是福,还是祸呢?”胡婆婆沉声而语,那满是皱褶的脸颊上,全是担心。“这些年来,婆子一直不能将太后的事情告之圣主,就是因为太后的本意如此,太后不愿意因为她而干扰了圣主的生活,害怕因为她而让圣主受累。现在,所有的一切,由圣主仔细考虑,自行定夺吧。”
胡婆婆将话语讲完,抬起头来,望着皇甫傲君,等待着皇甫傲君的决定。
“她,她是以前的萼妃吗?”皇甫傲君半晌之后,沉声问出了话语。
“圣主如此聪明,又岂会想不出来呢?圣主,七日后,见或是不见?”胡婆婆再次问着皇甫傲君,留在宫中,能够仗着宫中旧人的身份,暗中呵护着少主长成,眼见端木太后对少见没有恶意,忍下一切,保护着少主,直到今日,总算是可以将一切都给讲出,胡婆婆的心头,又如何不感到如释重负呢?
“朕当然要见,身负亲恩,数年未曾得见。如今明了此事,又何装成未知?如若不得见上一见,朕一生难安。”皇甫傲君沉声而语,脸颊上带着愧疚,更是内心当中,有着无比的激动。双眸当中,爬着雾气。
慕容羽绯轻轻一叹,知亲情,报亲恩,谁说他不是一个好男人?可是,也许就是因为他是一国之君,所以,他的心,包容得太多,而自己,也只是其中一页,或许,还是那极不重要之页吧。
“好吧,圣主,七日之后,以巡猎
之名,出宫见太后吧。”胡婆婆做出了决定,也为皇甫傲君出了一个主意。
“羽,陪朕一起吧。”皇甫傲君说着话语,一只手,紧紧握住慕容羽绯的手。
“嗯。”重重点头,沉声回应,慕容羽绯分明能够感觉得到皇甫傲君的那一只手,也都在不断的颤抖。
……
七日后,圣主秋猎,带上了羽后,在新任锦衣卫首领欧阳若风带着上千锦衣卫的簇拥之下,浩浩荡荡,出了皇城。
玉质殿,檀香缭绕,端木玉容跪在佛像跟前,口中念念有词。
“主子,他们已经出城了。”珠儿走到她的身后,悄声而语。
“消息送到了吗?”端木玉容睁开了眼睛,冷声而语。
“是的,主子,已送给鱼公子了。”珠儿回答着,却显得有些担心,“主子,恕奴婢大胆。现如今,神国威仪更盛,圣主之德,无人不从。朝中上下,除去欧阳一系,几全为圣主之人。咱们如此做,会不会是鸡蛋撞石头呢?也许,圣主不追究,主子,咱们应当不再去做这些事情了吧。”
“宁儿,你又何知晓,他是不追究呢?只是因为,现如今神国初定,欧阳一系坐大,朝中诸臣虽皆服于他,可是欧阳一系也渐势大。他不杀我,皆因借此安抚端木一系的旧人,让两相势力相平,才不会危及其朝政。宁儿,现如今,本宫什么都没有了,何不借此一搏?原本本宫就是必死之人,就算最终失败,大不了一死。只是,如若成功,本宫将拿回所有的一切!”
端木玉容冷声而语,伸出一只手来,在空中用力握紧,玉质肌肤,紧紧绷起,骨节处发出一阵咯咯响动。珠儿听得一声寒意,下意识,缩了缩脑袋,原本想要再次劝解的话语,再也不也说出口了。
皇城东,山麓下,皇甫傲君携慕容羽绯一行人,浩浩荡荡,行至于此,队伍在皇甫傲君的命令之下,暂时的,停下了步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