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亮一听到她那狗吠一般的声音,感到极度地恶心作呕,于是他和菁菁來到房间里,把电脑的声音调到最大声,播放了一曲超级劲爆的歌曲《电音之王》,几曲过后,他心中的烦闷之感终于挥之而去。
菁菁來到大门边,通过门的缝隙望向外面,发现死八婆不在外面。
“大家可以出來了,她已经走了。”
“我就说了嘛,对付这种人就应该以静制动,你是要是跟她争吵一番,她反而觉得快活;你要是不搭理她,把她当成一条狗,她反而觉得沒什么意思,灰溜溜地走了。”
“家里终于清静了,最好不要再过來了。”
“沒错,蹲在人家门口,跟一座瘟神似得,也不害臊,不怕讨人嫌。”
“以后她再赖着不走,就应该用屎來泼她。”
在屋内憋足了一天,两人难免会感到烦闷,于是,他们两走了出來,到村子里逛一逛,走到文昌阁附近时,发现几个村民扛着一头浑身都是黑毛的野兽,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头野猪。
自从国家颁布禁枪令以來,野猪的数量一直在节节攀升,可是由于当地村民砍伐森林种植果树,野猪的生存空间越來越狭窄,当食物缺乏的时候,它们经常跑到稻田里去弄些吃的,因此,成群结伴的村民通过设陷阱的方式來捕杀野猪,以至于市民经常可以到城北农贸市场买到高价的野猪肉。
“境如叔,野猪怎么卖。”
“肉35,骨头40,要的话等下到我家來。”
“好的,等散完步我就过去。”
來到小学门口,春亮不免回想起以前读书时的情景,记得经常从墙底下的那个洞里钻进钻出,如今那个洞依然安在,只是旁边长满了野草,学校的中央本來还有一棵树的,据说当年毛委员还曾在那树上刻了些字,有人曾指给春亮看过,但是随着岁月的流逝,字迹非常模糊,他基本上都沒认出是什么字來。
作为一个全国文明村庄,本來要有一个学校的,可是因为该村庄离乡镇较近,很多家长都把自己的娃儿往中心小学送去,以至于到该小学就读的学生不到十个,因此,教育局决定撤销该学校,从此,一座在世间存在了七八十年的学校就这样荒废了,成为文昌阁斋公种地放柴的好场所。
两人來到境如叔的家里,发现他们几个已经对野猪开肠破肚了,春亮买了一条排骨和两斤的猪皮,排骨蒸香芋,猪皮炖黄豆,味道确实不错,一般只吃半碗饭的菁菁,结果吃了两碗半。
第二天一大早,春亮和菁菁还在睡梦中,又被外面的争吵声惊醒了,他们赶紧穿起衣服,走到门外一看,发现那个死八婆又拿着那个什么伤残报告來讹钱了,海峰拿着一根扁担想赶她走,可她坐在地上不但不走,还骂得相当难听,什么打靶鬼啊,枪毙鬼啊,粪箕鬼啊,基本上都骂遍了,海峰实在受不了,准备一扁担敲下去,结果还是被梅兰给阻拦了。
“你个死八婆,不要死赖在我家不肯走。”
“不拿钱來,这辈子都赖在你家门口。”
“那你就赖吧,死在我家门口都不管我的事。”
海峰把门用力一关,气呼呼地坐在凳子上抽着土烟。
“爹,实在不行,要不我们就报警吧。”
“报警有用,”海峰轻视地瞄了他一眼,“上次她用砖头砸冬梅脑袋的,还不是报了警,有用吗,顶多就做一下思想工作,会把她抓走吗,像她那种人,要是做下思想工作就会走的话,那母猪都会上树了。”
“天天往家里來闹,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都怪我,要不是给她找什么工作,就不会摊上这样的事來。”
“这不是你的错,而是那个死八婆太变态。”
“打又不能打她,报警又不能报警,讲道理她不听,真拿她沒辙。”
“干脆什么都别想了,就让她骂个够,等她骂累了,自己会离开。”
“让她骂个够,那别人怎么看待我们,就算我们的运气不衰,也会被她骂衰,村子里的那个矮古四,本來生意做得好好的,结果被她一骂,厂子倒闭了不说,人还被抓进去了,那个王二娘,本來身子还挺健在的,被她一骂,结果不久就死了,她的那张嘴简直就是……”
“行了,别说了。”
海峰怒瞪了她一眼,一个劲儿地敲着烟斗里的烟灰。
“就是啊,娘,很多事情往往都是凑巧,你不要想得太多。”
梅兰眼睛眯着,嘴唇微微动着,好像在暗地里说什么來着,一个小时过去了,那个死八婆终于走了,海峰和梅兰走出门,到田里干活去了,不到半个小时,两夫妇又跑了回來,海峰的嘴里一直骂个不停,用力太大而不停地咳嗽。
“爹,这是怎么了。”
“田里的稻谷一半都给毁了。”
“谁干的。”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那个死八婆干的。”
“会不会是野猪干的。”
“我都种庄稼几十年了,难道是人是兽干的,我都会分不出來。”
“她肯定眼瞅着陪钱的事情沒有着落了,所以就暗地里报复我们家。”
“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我觉得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要钱沒到手,还会闹下去的。”
“老头子,要不我们出点钱给她,这事就算了吧。”
“娘,这钱就算要给,也不是你们给,而是我舅妈给。”
“最好不要给,”海峰的牙齿紧紧地咬合在一起,“要是陪给她,她反而觉得我们好欺负,以后不管碰到什么事情,只要犯着她了,她还会跑到我们要这要那的,而且她这个人我清楚得很,贪得无厌,这次肯定会狮子大开口,沒个十万八万根本就解决不了什么事情。”
“其实爹说得也沒错。”
“那怎么办。”
“要不我先去调查一下,这稻田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她的,如果此事不是她干的,并且以后不会再跑到咱家闹,那就沒有赔钱的必要。”
“好吧,那也只能先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