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抓到这具女尸的身体任何一个部位,都出现了半青半红又掺杂惨白的痕迹,在胸部,颈部,腹部和大腿都有抓痕,这就是尸斑!
跟女医师离初晴呆久了,我也明白这种人死后身体各种症状会怎么变化的常识。
我从侧面看这具女尸,虽然这里有空调保持着阴冷的温度,但是毕竟已经死了两天了,已经出现了尸僵状态。她的枕部、顶部、背部、腰部、臀部两侧和四肢的后侧,甚至上面的倾斜区如锁骨上部都出现了那种暗红色的尸斑。
在眼睑的皮下组织呈瘀血状,看起来暗黑暗黑的,老女人估计觉得影响美观,又给这女尸化了妆,但是手法又很差,跟刚才一楼那房间的瘫痪女人差不多,胭脂水粉时薄时厚,一点也不均匀。
一般人死后十小时内用手指压迫可退色,除去压迫又复原,眼前这女尸,身上的抓痕有些都还没复原,情况很明显。因为如果尸体翻转后,原尸斑逐渐消失或转移,而在新的低下部位又重新出现。所以,之前那个男人一定是强行移动了女尸的姿势,能明显看出一个侧位。女尸的半边身体的尸斑都在逐渐沉淀。
我实在难以想象那个男将这具女尸摆成那种姿势进行交易……
我看了看床底,床底的垃圾篓居然有不少污秽的纸,也就是说,从那女尸搬来的当天,还真有不少嫖客前来交易……
这世道实在太可怕了!我三观尽毁。
那旁边的另外两间呢?是不是也放置着同样的女尸呢?
看到房门都没有关,我走到了隔壁的另一间房。
推开门,又是吓了我一大跳!我的妈呀!这哪里是什么女尸?这分明就是干尸!
床上的那具干尸已经干瘪得不成样子了,就像是一个人死了一个月,身体上的皮肤已经干化,头上除了头发还保存得比较新鲜之外,脸色枯槁无肉,干瘪进去,人的骷髅骨头已经凸显出来,看起来就像是一句木乃伊似得。
这这这……有真有这般下得去手的超级重口味之人?
硬邦邦的跟木头一样怎么做?
再看地面,居然有做过的痕迹,地面很污秽,废纸也乱丢,估计这里交易的人比较少,那个老女人都没有过这房间来清理。而床边的柜子,同样有各种润滑油的辅助工具,一应俱全。
见到此,我终于明白那种恋尸癖的人有多么丧心病狂了。完全不是常人所能了解的啊。
这是第二间,那第三间房间呢?等我走到另一间房间时,打开门一看,里面的情况直接让我忍不住呕吐了出来……
只见那床上摆放的,已经不是完整的人了,而是一块肉,半截的女人……其实仅仅是看到两条腿,在肚脐眼上被拦腰截断了,横截面没有看到,但是用了一条布匹包裹着横截面,就这么像是一块猪肉牛肉丢在床铺上。
我目瞪口呆,这难道是那种意外交通事故,被撞飞得只剩下半截的人?还是原本是一个完整的人,最后被上身腐烂了,被砍掉上身,只剩下下半身继续用?
我的天啊!我实在受不了。胃里又是一股翻江倒海,我直接冲出外面,大吐特吐。
吐了小会儿,我稍稍缓回来。回到了第一个房间。
我强忍着反胃,把这里的所有环境都拍摄了下来。
从孟赛夸回来,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始终有着一种压抑的情绪徘徊不去。
老拓说:“古时亚洲就有嫖尸的记载,尤其是那种大型的妓院,都会预留一两间房间放置女尸,为的就是满足那些有恋尸癖的顾客,没想到这种风俗还留传至今。”
离初晴又给我打了一针,然后给我洗了胃。给我一包消毒粉,泡了两个小时的澡。
消毒完后。我一直不想说话,也不想吃东西。
老拓看到我闷闷的样子,跟翻译单他那信说:“信啊,你对这里比较了解,带阿凡去逛逛,给他排解一下这种情绪。”
单他那信看到我的郁闷样,过来开导我:“陈凡旭老兄,别抑郁了,走,我带你去逛逛夜市。”
我也正想去散散心,一整天的压抑,我总有说不出的别扭,需要释放一下,或者转移一下。
跟着单他那信走,不经意就进入了灯光璀璨的街道。
老挝的夜市很安静。
晚上时间一到,商贩们沿着大街一字排开,上百家摊位头顶就打个简易的布棚,各种丝巾,鞋子,衣服,手工灯罩,环保纸灯和笔记本,银器等民族手工艺品摆的琳琅满目。比较奇特的是,这里的夜市虽然人很多,但是整体感觉没有像我们国内的夜市那么喧哗,很安静的感觉。
我大概看去,百分之九十的摊主都是女孩子,说话细声细腻的。
她们就连讨价还价都那么小声。
看到有一些店的女孩子正在招揽顾客。
单他那信停了下来,问我要不要去做马杀鸡。
我一怔:“什么是马杀鸡?”
“按摩咯!”
“我去按摩干嘛?”
“我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想带你去涂点清凉油啦,不过别误会,抹点油,很容易让你放松。这是老挝传统的一种推拿按摩服务。”
我摇摇头:“要抹清凉油,还不如我自己买一瓶,自个儿涂。别人在我身上乱揉乱摸我最不适应了。
胡乱逛了一阵,心情似乎没那么压抑了,我顺便用摄像机拍了一些了原生态的土特产、手工制品以及各种美味的食物。整个街看起来虽然极为普通,却是许多帅哥美女云集的地方,时不时看到一些白人,金发女人。
一个黑人和一个白人看到我在拍摄,还故意在镜头前竖起大拇指。
单他那信笑着说:“老挝一到日落,散发各种体味的各色人种会将街市占满。说的就是这些外国人。”
我在路边摊买了一杯老挝的咖啡,很甜,甜得让人牙关发紧。单他那信不超喜欢甜的筒子,他要了不加糖的咖啡。
我们端着杯子一边喝一边正走着聊天。
“哥们!居然是国人啊!”一个人用力地拍打着我的肩膀,我扭头一看,一个陌生的男子,手里拎着半瓶老挝啤酒 ,裹着头巾穿着拖鞋,印花的衬衣,脖子上挂着条金链子。
“你是……”我心生疑惑。根本不认得此人,但是他也说国语,想必也是中国人了。
“哎,到了国外,说国语的都是自己人,我胡半截,叫我老胡就行。”男子粗犷的说话声。
“哦呵,老胡,你好。”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给自己起了个这么奇怪的名字,胡半截。
“怎么,来老挝观光来了?”胡半截喝得有点多,晃荡着手里的啤酒问我。
我不想透露我的身份和行踪,点点头说道:“对对,刚来几天。”
“哥们怎么称呼啊?”
“叫我阿凡就行。”
“阿凡,要不要来几口?老挝啤酒老带劲了。”
我摇摇头:“我很少喝酒的。”
胡半截看着我旁边的翻译单他那信:“他也是中国人嘛?”
单他那信笑道:“啊哈,我祖籍是,现在住在老挝。”
“那也是了!”胡半截满身酒气晃荡着啤酒说。
此事,单他那信电话响了,他拿出手机接听电话,转到了一边去。
胡半截突然神情异样的凑到我的耳边,递给我一根烟,怂恿般说道:“兄弟,要不要过湄公河那边去消遣消遣?那边有好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