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姐突然有点反应不过来,愕然了一番,才猜测道:“你是说,他已经成功接受孩子变成了孩子她爸?”
“王姐。”聂声晓有些无奈,“先不说这个,你听说记者来的时候,听说了还有别人跟记者一起来的吗?比如某个局子里的人。”
“这干局子里的人什么事啊。”王姐一把否定,但是说完便想起了上次在邻里间传的沸沸扬扬的出土文物,就因为那个还让这塔镇很是风光了一把,上了大新闻,那个时候局子里的人就来过。
“这里他们还来干什么?文物不是说都已经挖完了吗?上次启动探测仪也没找到其他的啊。”
“没什么。”聂声晓停住脚步,因为前面就是一票记者所在地了,他们正在开工,各种抓着镇民采访。
聂声晓远远地能听见他们在说关于文物的什么,心里一惊。
见她们过来,有个闲着的记者扛着他的照相机跑了过来,对她们道:“你们好,能不能问你们几个问题?”
王姐看起来有些激动,“你是说要采访我们?”她活了大半辈子了,都卷在这个小镇子里,虽然吃过很多盐,走过很多桥,但对于这种能曝光脸的光荣活动还从来没参加过。
“哈哈,可以这样认为的。”记者笑了起来,碰上这种没什么文化,对他们知无不言的镇民他们最高兴了。
“那行啊,那你问吧,我什么都告诉你!”
聂声晓侧头看了一眼王姐,觉得她怎么跟瞬间灌了迷魂药一样,不过转念一想,如果她没习惯这种聚光灯,没跟在严景致身边那么多年,也许老了也是这种新奇的状态。
“你们听说过最近的出土文物吗?”记者抛出第一个问题。
“当然听说过了。”王姐抢先回答,“那不是严先生工程队挖到的宝贝吗?我也是刚刚才听说。”
聂声晓想拦住她,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而且还被记者察觉到了意图,转而问她:“这位女士,你知道吗?”
聂声晓看着记者,“我觉得现在这阶段,你们的新闻价值应该不高吧,文物早在好些天前就已经通告了一拨,那时候才是外界讨论的高峰时期。”
“你很懂得新闻价值。”那记者认真地看了看聂声晓,发现她的气质并不像是长期蜷缩在小地方的女人,有种大气的味道,“那你知道现在的传闻说有人私藏了文物吗?”
“什么!还有这事儿?”王姐大叫了起来,一个劲地冲记者摇头,“你们肯定是闹错了,我们镇子一向民风淳朴,扑通的偷窃都很久没出现过了,更何况是这么大型的犯罪,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对于王姐的这个立场,聂声晓表示同意,“对,记者同志,你们肯定是弄错了,这里的任何人都不可能犯那种事。”
“虽然做出保证并不犯法,但是你也不能做出这么大口气的保证。”记者对着聂声晓笑了一声,几乎是冷笑,他今天可是接到相对可靠的消息才过来的,如果要真是像聂声晓和这位大姐说的,那么风声从何而来?
听记者这么说,王姐突然有点犹豫了,盯着他,“难道……真有这事。”
“真不真实我们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七成是有了。”记者见他们也问不出什么,收起自己的相机,说了声“谢谢”便转身走了。
“哎你等等,你不告诉我们是谁做了那种事情吗?”王姐叫住那记者,老太太的八卦本性出来了,特别想知道他说的那七成把握的人到底是谁。
“哦,你们还不知道?文物局的人已经到严景致先生的工程队去了,应该是去调查的。”
王姐听完目瞪口呆地看着同样目瞪口呆的聂声晓。
聂声晓在反应过来之后便朝着工程队的方向跑。
王姐连忙阻止她,“小聂啊,你现在去那里干啥?你现在不能去,他若真是犯罪了,你最好明哲保身,尽量别受牵连。”
“王姐你不懂。”聂声晓很感激她保护自己的态度,但是她跟严景致的关系和这辈子的牵扯哪里
是明哲保身这词可以侮辱的。
“我是可能不懂你们年轻人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我懂得一个女人如何保护自己,这世界上所谓的感情,你千万别太夸大,要懂得收缩自如才不至于伤了自己。”
“我收缩过,但不自如。”聂声晓突然愈发着急起来,拉开王姐的手对她道:“王姐,就这么说吧,我跟他是度过了七年之痒的夫妻,你现在还觉得我有可能明哲保身吗?”
王姐张着嘴惊讶,很久都合不拢,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超过七年了啊……
那么一切都能用另一种方式解释通了,严景致身为富家子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在聂声晓搬来的第二天出现,为什么会在她无法邀请到他吃饭的时候,让他见到家家便立马来了,为什么会把他的才华用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还有最重要的,为什么会对她年轻漂亮的侄女无动于衷。
王姐看着聂声晓跑走,突然发现忘了说一件事情,她想说“严先生不像是会干那种偷盗文物的人”,想想算了,这种事情,她不说,他们夫妻之间也早就了然于心。
但是王姐总感觉自己被默默地骗了一把,还一度把她的认知放在“严景致是个好吃懒做的男人”方向上一去不复返。
聂声晓朝着工程队赶过去,请严景致喝茶什么的去屎吧,那群腐败的家伙要真那么认为她就大声揭露真相,并且告诉他们:要是文物局连文物真假都分辨不出来,那么干脆解散好了。
得罪又如何,她正好没干过什么疯狂的事情,能勇敢一次也给自己的人生一个交代。
她离开严景致的时候,一路逃到这个小镇,装作不认识他,那时候心理是极其不平衡的,她觉得她爱严景致甚过严景致对她的爱,所以才会造成她的各种痛苦。
谁先爱上,谁就输了吗?真正的爱,是让对方沉浸在自己制造的幸福中不可自拔,溺死他,何尝不是一种胜利。
所有的勇敢,都比不过朝着他靠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