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河边,想要把脚涮进去,可是这时候,我忽然发现附近传来了一阵说话声,听起来,像是一男一女。
我心中一动。大半夜的,一男一女在河边干什么呢?不会有热闹看吧?
想到这里,我就慢慢地蹲了下来。藏在了一棵树后面。我使劲的捂住了口?,向周围张望着。
过了几秒钟,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今天好像又有一个。”
然后是男人的声音:“这一次,生男孩还是生女孩?”
女人想了一会说:“生男孩吧。”
男人似乎很失望一样,说了声:“怎么又是男孩?我就喜欢女孩。”
女人哀怨的说:“你喜欢有什么用?这种事,咱们两个是做不了主的。”
我听到这里,心想:“难道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在讨论即将出世的孩子?不过……他们在哪呢?”
我瞪大了眼睛,四处看,始终没有看到他们的影子。
这时候,那声音又响起来了。
女人说:“哎呦。时候好像快到了,估计该生了吧。”
男的说:“是不是早了一点啊?”
这声音清清楚楚的从前面传了出来。我循着声音望过去,发现声音的来源是水面。柏渡亿下潶演歌馆砍嘴新章l节
白色的月光照在白色的水面上。可是那里只有人的声音,没有人的影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糟了,难道是鬼?”
想到鬼这个字,我连滚带爬的想要逃走。结果酒后脚下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了。
紧接着,我听到那男人喝道:“是谁?”
我一边惊慌失措的逃走,一边回头看,我听到那女人说:“都怪你,都怪你。一定要拉着我上来说话。现在好了,多丢人。”
随后,我看见两条鱼扎了个猛子,潜到水底去了。而水面上,只剩下一道道波纹。
我怔怔的看着河面,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然后又敲了敲脑袋,嘀咕了一声:“刚才我看到什么了?鱼成精了?没道理啊。这小河能有多大?养得起多大的妖精?”
我沿着河岸向前走,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着那两条鱼,嘴里面则嘟囔着:“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哎呀,我过一会走到河里去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就歪歪扭扭的,想要离开河岸。
这时候,我听到一个声音叫我:“小兄弟。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我奇怪的问:“帮什么忙?”
我仔细看了看,在月光下,站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我警惕的看了看老头的脚下,他有影子,应该是活人。
老头憨厚的笑了笑:“我老啦,眼睛有点不好使,脑子也不行了。我总是记不住。这一晚上,不知道走错了多少遍,走错了就要重新走,走错了就要重新走。哎,我这一把老骨头啊,都快累散架了。小兄弟,你能不能帮我数个数?我走一步,你就帮我数一下。现在是十五了。”
我木愣愣的答应了,然后眼看着老头,十六。十七,十八的向前走。
等我数到四十九的时候。老头站定了身子。然后向着河岸跪下去了。他从身上掏出来一张黄纸,大声的念:“何守金,今年八十三岁。贱命一条,已经活腻了。”
然后掏出打火机来,把那张黄纸烧着了。
黄纸不大,被火一烧,很快就变成了一团纸灰。这时候,身后吹来了一阵凉风,让那纸灰飘飘荡荡,全都落在河面上了。
然后他又开始低着头烧纸。向火堆中扔一张,嘟囔一声:“男孩。”又扔一张,嘟囔一声:“女孩。”
等最后一张烧完的时候,他嘟囔了一句:“男孩。嘿嘿,看来这一次真的是男孩了。”
老头烧完了纸,就两手拄着地,身子晃了两晃,嘴里面直叹气。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奇怪的问:“你怎么了?”
老头无奈的说:“老啦,起不来了。小兄弟,你做做好事,扶我一把。”
我答应了一声,伸手把他扶起来了,笑着说:“你该不会讹我吧?”
老头笑了:“哪能呢,这里也没有摄像头啊。回头我说是你干的,也没有人作证。”
我笑着说:“也许你家人在附近埋伏着呢,早就用把我给拍下来了。”
老头摇了摇头:“放心,放心,我家人都在医院呢。”
我奇怪的问:“在医院?”
老头忽然捂住了嘴:“说不得,说不得。哎,人老了,脑子越来越糊涂了,乱七八糟的,只管乱说。”
他一边嘟囔着这些话,一边慢慢地向远方走。
我忍不住问:“我刚才听见你说,已经活腻了。老爷子,你该不会要自杀吧?”
老头摆了摆手:“你这话说的,不可能的事。我吃得饱,穿得暖,儿孙孝顺,自杀干什么?”
我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不过,你刚才的话,倒是有点奇怪。”
老头笑着说:“年轻人,你的阅历还太浅啊。我烧着一张黄纸,是为了告诉勾魂的牛头马面,我不怕死,你们尽管来,他们见我这么横,反而怕了,所以倒不敢来了。人哪天死,都是有时辰的,牛头马面误了时辰,就只能明年那个时候再来找我了。到时候,我再烧一张纸。嘿嘿,我就能再多活一年了。”
我笑着说:“照你这么说的话,一直烧下去,就长生不老了?”
老头笑着说:“这套把戏只能用七次。七次之后就不灵了,其实就是一个狼来了的故事,你总骗他,慢慢地他就不信了。”
我和老头说了一会话,酒劲也就慢慢地过去了。
老头拄着拐棍,慢慢地走了,而我也回到了断头巷。
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夜,然后被电话的声音吵醒了。
我有些不耐烦的说:“这谁啊,怎么回事?”
那头说:“郭兄弟,是我。石所长。”
我愣了一下,然后通过他的声音判断出来了:“是石警官啊。”
石警官苦笑着说:“我发现我这个所长亏了,怎么所有人都不愿意改口呢?”
我笑着说:“因为你当石警官的时间太长了,大家都叫习惯了。不过,大早晨的,你给我打电话怎么回事?又要请我吃饭?”
石警官笑了笑:“不是我要请你吃,是国家要请你吃。”
我咦了一声:“什么意思?我最近也没做什么好事啊,犯不着参加国家级的宴会吧。”
石警官叹了口气:“郭老兄,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你出来吧,我在巷子口等你呢。你又摊上人命关死了,如果不解释清楚的话,你恐怕要吃牢饭了。”
我听了这个噩耗,脑子里嗡的一声:“我摊上人命关死了?”
我一边穿鞋,脑子里一边盘旋着那个念头:“国家请我吃饭,就是指的牢饭?奶奶的,我还以为要去大会堂呢。”
等我从巷子口出来的时候,发现外面停了三辆警车,十几个警察正在向这边张望。
我无奈的说:“不用这么大排场吧?你们干脆掉军队来算了。”
石警官干笑了一声:“大伙正好在这里办案,顺便就来了。”
我问他:“我犯什么事了?”
石警官叹了口气:“最近有一宗连环杀人案,恐怕和你有点关系。”
我呸了一声:“可能吗?我昨天还在山东呢。石警官,你是亲眼见了的,连你也诬陷我?”
石警官笑了笑:“我当然信你了。不过昨晚上这一起,恐怕和你有点关系。”
随后,警车开动了。在路上的时候,石警官说:“有个老人死了。死之前,好像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