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请问你们是来杀僵尸的吗,如果是,我就不出去了也算我一个,我要给我同伴报仇!”
杜康终于吃饱了,擦擦嘴,带着擦伤的脸上满脸恨色。
那样强大的僵尸,当做奴仆御使是不可能的了,他也没别的贪念了,杀死就行!
叶蝉点了点头,想着多一个人也多把力气不是,尤其还是这么个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天、对这个坑洞很是熟悉的人。
又聊了几句,杜康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光剑的,光剑这个组织,他们赶尸一族也知道,不过他们已经习惯了避世而居,虽然那个组织内部有更加庞大的资源,但也意味着身上的担子更重,所以赶尸一族少有人加入。
休息够了,几个人再度启程,不过有了杜康的指认,直接就领着他们朝僵尸经常在白天居住的洞穴一个个去寻,越往深处,空气里血腥和腐臭味道更重,不仅人类、就连动物的残骸也越来越多。
一连找了三个洞,都没有看到僵尸的踪影,几人不仅没松懈,反而更加紧张了,因为这说明极有可能下一秒僵尸就会出现。
现在已经换了杜康走在最前,贝肃紧随,杜康扒着石块儿,身子往前探了一下,马上就缩了回来,双眸微微瞪大,却是竖起手指在嘴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贝肃连忙示意身后这边有情况,做好戒备。
贝肃轻拍杜康肩膀,自己顶了上去,露出一点脑袋,看到里面的洞穴有个天然形成的平整石块,跟床一样,一具乌漆墨黑的僵尸正僵硬地躺在上面休息。
即便这具僵尸等级很高,可对于阳光还是有天生的惧怕,保持了以往的作息习惯,即便呆在没多少亮光的洞穴内,仍然不会轻易起来活动身体,对于凤卿舞他们简直是最好的机会。
贝肃身后站着叶蝉,叶蝉见到了贝肃又做了个手势,那是让他过来偷袭的意思,他举着那把能发射出光团的枪械,灵猫一般无声地移动到了贝肃身边。
随着贝肃“动手”的手势一出,一团小光球率先从叶蝉的枪中喷了出来,正中僵尸,只听见“嗷”的一声,那具漆黑的尸体立马从石床上弹了起来,被射中的胳膊皮肉焦灼。
僵尸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来不及他多思考怎么会变成这样,从掩藏处跳出来的贝肃几个人,已经成了他眼中跳出来作死的小杂碎,直接便将这一枪之仇算在了他们头上。
六个人将僵尸包围,阡尘则是慢悠悠走出来站在边上看着,并没打算一开始就出手,好不容易来了一趟,被他一招秒了僵尸,还废这么大劲开这么多人做什么?
僵尸怕光、怕火、怕阳气、怕污秽之物……怕得东西挺多,看似很多弱点,但即便弱点再多,在强横的僵尸面前,很多招数闪避的几率也大大增加,也会让你没有下手的时机。
杜康早在一开始探身观察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僵尸石床不远处的两具干尸,都是他的同伴,同伴被杀以及孤身在石洞中仓皇逃窜的气愤一下子冲到了头顶,再加上身边有这么多帮忙的人,打得无所顾忌,一心只想灭了这个杀戮太重的僵尸。
而几人中,别看杜康并不算最厉害,可若把这场战斗比作玩游戏打BOSS,按照对BOSS的伤害值排序的话,他却是能排在第一。
赶尸一族从古以来就喜欢独来独往,不喜接触外人,他们白天休息、晚上活动,有时是遵照别人的出价将在外意外身死的尸体“赶回”故乡由家人收敛,有时路上遇上看不出身份的尸体也会带上。
以免尸体受惊或者沾染太多阳气引起尸变,他们大多走的都是人烟稀少的荒野,在荒野之中,还建立着提供这些赶尸者休息的客栈。
不过到了现在,由于各种因素的影响,本就人数不多的赶尸族也更少了,但若是对待制服尸变的尸体以及僵尸等物,他们敢称第二,就绝对没人敢称第一。
只是跟其他灵师一样,赶尸一族所传承的东西,也随着历史的更迭消失了很多,尽管如此,杜康的手段还是让贝肃几人觉得大开眼界。
“嗷!”
僵尸觉得,自己怎么这么背呢,昨晚上忍不住想去抓个人吸血,刚想下手却感觉到了强大的威胁连忙掉头就跑,等跑回来,才觉得自己真是丢尽了僵尸的脸面,却又没胆儿再去。
在洞里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等待着太阳出来,他躺在是床上,拼命给自己打气,怎么还没交手就被吓跑了?等再一个晚上,一定要去挽回面子。
谁知道还没到晚上呢,又有几个小杂种跑到洞里骚扰他!
受之前那些村民和杜康同伴的影响,唔,不过后者确实是比前者厉害一点点啦,但在僵尸眼中还是不够看,只是一顿美味大餐罢了,还以为这回来的又是好吃的,谁知道却是一群只会咯牙的石头子儿,根本嚼不下去!
这是走了什么背运哦!
僵尸从出道以来,还真没碰到这样的敌手,而且你们这多人,打我一个,还欺负我不会说话,有这样欺负僵尸的吗?
喝不到血液、再加上又是白天,僵尸只觉得越来越暴躁,对了,他那个以前的邻居好像说临走之前给他留下了什么东西,若是遇到了打不过的人,而他死了,他留下的东西就会出现把逼死他的人全部灭掉!
眼看他一点点被压制,而贝肃他们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受到了鼓励越来越起劲,僵尸头脑被怒火填满,看准了叶蝉射出的又一发子弹,那子弹本来是朝着他的喉咙去的,僵尸居然微微下蹲,直接爆了他的头,“嘭”的一声,僵尸的肩膀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呃,居然就这么死了?
杜康有些傻眼,刚才他没看错吧,那僵尸的行为怎么这么像自杀?可他为什么要自杀?
一群人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听山洞之中,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一声闷哼,那声音就跟拿着锣在他们耳边敲响一样,沉闷地让人心底发沉,全身的血液都跟着惶惶不安。
而听到这声音的阡尘本来玩世不恭的姿态一下子就直起来身子,如离线的箭般“嗖”的一下抱住了凤卿舞往边上带。
“都躲开!”
其余人听到阡尘的话下意识往边上跑,“嘭”的一声,他们原先站得位置突然发生了爆炸,众人只能趴在地上减少伤害,碎石乱飞,一片烟尘,还来不及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听见阡尘又喊,“起来,跑,出去!”
阡尘凭借着深不可测的实力,他的话虽然让大家不明白但还是会先遵循,于是一个个顺着来时的路朝外飞跑,阡尘带着凤卿舞,跑在最后。
叶蝉几人途中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他们身后,一条巨大的黑色影子速度极快地冲破洞穴追过来,阡尘是不是往后面放出一道攻击,阻挡片刻。
而那黑色的东西似乎是蟒蛇,身子跟洞口差不多粗,堪堪把后面的路挤满,偶尔还带起碎石,不知道是用尾巴还是什么往他们身上扔。
“我地妈啊,怎么有这么大的蛇!”
杜康吓得脚下踉跄差点没摔打,他经常在野外打滚也没见过这么粗的啊!
这个小山村里的洞到底是什么风水宝地,不仅有僵尸还有这种东西!
阡尘低沉着脸,之前发现他们六个完全能应对僵尸,还想着等打死了僵尸,他和凤卿舞再挑时间自己过来探探,居然就出了这样的状况。
他没想到,那妖龙确实不在这里,但确实也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在临走前,还留下了他的幻影。
虽说是幻影,但这“赝品妖龙”也是实实在在的有了尸体,估计是妖龙逃出封印后,就一直在这里恢复,恢复了一些才离开,呆的时间久了,受到那处极阴之地的影响,就连留下的幻影都受到了影响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凤卿舞被阡尘夹着,稍微有点不舒服,却不敢声张,她看着身后穷追不舍的“赝品”,心砰砰直跳,偶尔也朝后攻击几下,虽然很弱小。
刚才阡尘已经在她耳边告诉她后面的东西是什么,就连幻影都这么厉害,那真正的妖龙又该厉害到什么程度?这样弱小的她以后该怎么面对、怎么帮师父?
她紧抿着唇,前方逃亡的洞口越来越低矮,这是快到出口了,而洞口的狭窄已经无法容纳“赝品”的身子,于是纷飞的碎石越来越多,随着他们的跑动,身后的洞也跟着坍塌,直到跑在最前面的杜康看到了久违的亮光,飞扑了出去!
“轰”的一声,几条人影从尘土碎石中越来出来,在地上滚了滚,终于停下,再转过头,一直跑在最后的阡尘抱着凤卿舞,几个跳跃,站在一条粗壮的树干上,把条黑泥鳅也终于在阳光下展现了出来。
这、这哪是蟒蛇啊,那脑袋上是犄角吗?还有爪子,怎么这么像画里的龙?
可是龙不都是传说中、而现实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吗,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贝肃几人觉得,他们的认识被颠覆了。
阡尘没理会弯着庞大的身躯树立起来瞪着他的妖龙幻影,轻轻把凤卿舞放在自己的身边,凤卿舞腕间光华闪过,追命亮了出来。
她,已蓄势待发。
“哦?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剑啊!又见面了,阡尘。”
赝品看了看虽然有些不同但还是依稀看出了以前影子的追命,又把硕大的头颅转向阡尘。
“哼,你不过是它的幻影,装什么蒜!”
赝品眼睛一瞪,鼻子喷出一大团气体,它最恨别人说它是妖龙的影子,把它当成本事不如妖龙的复制品!可它心里才不承认!总有一天它会打败妖龙,只有弱者,才会成为幻影!
“放屁!我比它厉害多了,它不过是一条被镇压了千年的破虫子,我早晚就打败它!”
这样的叫嚣没有被阡尘放在心上,它再怎么自欺欺人,幻影就是幻影,而且还是妖龙受伤时候的幻影,别看它样子挺唬人的,实际上,阡尘感觉得到,它恐怕只有妖龙受伤后一半的能力。
阡尘看了看树下不明所以的叶蝉他们,又看了看赝品躁动不安的尾巴,在僵尸等同于自杀行为的时候,到后来这条赝品出现,想必它其实根本没意识到它一直都在妖龙的掌控之下,若不是僵尸死掉,它根本出不来,而看这模样,赝品根本不知道这事。
如此一看,两相比较孰强孰弱一下子便知。
阡尘想得明白,知道了赝品来历的凤卿舞也明白了,这赝品跟真正的妖龙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师父,我想试试,不行的话你再上行吗?”
凤卿舞握着剑柄的手摩挲了几下,跃跃欲试。
她想帮师父,当年师父的主人都不能彻底杀掉妖龙只能选择用自己心爱的剑镇压,可想而知,有多么难对付,如果自己连面前这条赝品都伤不了分毫,以后怎么能提的上算是帮手?
阡尘低头,棒球帽下,他的眼睛透亮,带着犹豫,终于还是缓缓点头。
“哈哈,你个小屁孩还想打败我!”
赝品像是听见了多么好笑的笑话,笑个不停,尾巴“啪啪”拍打着地面,呛得叶蝉几人连连咳嗽。
“有你哭的时候!”
凤卿舞才不管这是不是嘲笑,实力才是最好的资本,提剑,脚尖一点从树上跃下,阳光在她的背后,赝品妖龙仰起头来,看见的只有刺眼的阳光。
这是干嘛?
叶蝉他们听不清对话,只见到凤卿舞高高跃起,她的脚下也再也没有能踩的地方,小小身影在逆光中只能模糊看到一个黑点,如星辰坠落,冲着这赝品妖龙的眼睛就去了。
妖龙微微低头轻易躲过,正要再次嗤笑小孩子般的计量,看她狠狠摔成肉酱,再看过去,凤卿舞却是消失了,妖龙晃动着巨大的头颅,到处都看不到她的身影。
若是阡尘,能做到如此很是正常,可这样一个小女娃……赝品知道自己大意了,叶蝉他们也是怎么揉眼睛都只看到凤卿舞凭空消失,这是怎么了?
“哼!”
一声娇俏的冷哼从头上传来,原来,凤卿舞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那里!
叶蝉几个人一头雾水,这前后消失和出现的位置也差的太多了吧,难道她还能在半空中没有任何借力就改变掉落的角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