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她又被秦衍甩到了地上。
秦衍掐在江楚脖子上的手不断的收紧,任凭江楚怎么掰他的手指,却如钢铸的一般。
许倾倾慌了。
“刀!谁有刀?”惊慌之余,许倾倾突然想到什么,回头,朝身边的几个朋友大喊。
刚刚喘过一口气的陈饶将腰上的一只水果刀扔给许倾倾,许倾倾想也不想,接过水果刀冲到秦衍面前。
jack说过,秦衍这种行为只要见了血就可以清醒。
许倾倾顾不上那么多,心里只想着,她得救江楚。
冲到秦衍的面前,举起那只水果刀,冲着自己的手腕处就是一刀。
鲜红的血液呈喷射状溅出来,喷到秦衍的脸上,腥热甜腻的气息令他微微一怔,接着那双嗜血的眸子转移,看向仍在不断流血的许倾倾。
许倾倾举着刀子,紧张的望着秦衍,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她大声的叫他的名字:“秦衍,清醒一点!我是许倾倾!”
红色的血花在他面前不住的浮动,秦衍望着那抹红,一直望着,眼中的红色渐渐褪去。
蓦的,秦衍松开江楚,身子下坠,被许倾倾伸手一接,昏倒在她的怀里。
江楚脖子处被秦衍掐的一片乌紫,他剧烈的咳嗽,大口的呼吸这得来不易的新鲜空气。
稍微平复下来后,他朝许倾倾冲过来。
“倾倾……你……你在流血……咳咳……”江楚一边咳嗽,一边抓紧了她的手腕。
这一刀划的不轻,看血液喷射的情况,应该是伤到了动脉。
江楚脱下外套,用那把刀割裂,三两下扯出一根布条,将她受伤位置的上方用力扎紧。
“不要管我,先送秦衍去医院。”秦衍的大部分体重压在她身上,在陈饶几个人的帮助下,才将昏迷的秦衍移开。
江楚窒息的肺部总算得到片刻缓解,他不由分说的拉起许倾倾就走:“他死不了,先管好自己再说。”
几个人到达医院后,许倾倾和秦衍分别送进去进行急救了。
许倾倾那一刀虽然割的不浅,但因为血液的自凝作用,到达医院时,血已经渐渐止住了。
没一会儿,她的伤口包扎好,从里面出来。
包括江楚在内的所有人都等在外面,看到许倾倾出来,都围了过来。
“他醒了吗?”许倾倾问江楚。
“你管他做什么?他刚刚差点杀了我们所有人,就算是死了,也是他罪有应得。”陈饶忿忿不平的说。
江楚将许倾倾的手扯过来,认真的看了一眼。
手腕上缠了好几圈绷带,这伤是因为他才来的,江楚很内疚。
“我们走吧!”江楚扯了她就要走,许倾倾却挣开了他的手。
“你们先走,我留下来等着他出来。”
许倾倾不是爱心泛滥,秦衍的病情只有她知道,她担心一会儿秦衍出来,找不到她,又会病情发作,伤害了无辜的人。
这些涉及到秦衍的隐私,她不想告诉江楚他们。
今天因为她,几个人已经受了连累,许倾倾只盼望秦衍将来不要找他们的麻烦,尤其是江楚。
“倾倾,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不想我们置身危险,难道我们能看着你陷入危险?”江楚的t恤边缘上,染着暗色的血,那是在路上,他一路握着她的手,沾在上面的。
“说的对,不如我们报警吧。”陈饶建议道。
“别……”许倾倾轻声制止,她看了江楚一眼。凭心而论,她不想江楚参与进来,秦衍是个危险分子,江楚知道的越多,危险就越大。
报警?陈饶还是太天真。秦衍现在的身份,地位,就算是报警,凭今晚的罪状,也未必会治他的罪。
毕竟他是一个病人。
江楚似乎看出她的犹豫,他转身,将陈饶几个人拉到一边,跟他们说了些什么。
再回来,陈饶几个人纷纷跟许倾倾告别,离开了医院。
只有江楚留了下来,陪她一起等在急救室的外面。
“你怎么不走?”许倾倾眉心拧在一起,她的眸子落在他的脖子上。
那团黑紫色很吓人,许倾倾想,当时如果她再不果断一些,只怕江楚就没命了。
当初得知秦衍有这个隐疾时,许倾倾还暗暗高兴了一下,心想既然如此,除掉他岂不很容易,只要诱使他发病,一旦秦衍伤了人,或是要了谁的命,就可以以谋杀罪治他的罪。
可后来,许倾倾又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
谁的生命不是无辜的?她怎么可以这样想。
江楚坐在她身边,一言难尽的望着她,抬手,在她耳垂上捏了捏。
“今晚吓到了吧?没事,我陪着你。”说完,又捏了捏。
放下和后,他又解释:“小时候听我外婆说,吓到的时候捏了捏耳朵,就会好了。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好一些?”
他孩子气的样子很打动人,许倾倾点点头,可是她仍然认为江楚留在这里不太妥。
“你还是回去吧。秦衍一会看到你,说不定还要掐断你的脖子,到时候,我可不舍得再给自己一刀。”
江楚听她还有心情说笑,他心里踏实了一些,又朝她受伤的手腕看了一眼。
“下次,我努力掐死他。”
许倾倾噗嗤一笑,掐死秦衍?
真要是掐死那就好了。
又等了一会儿,急救室的灯熄了。
秦衍被医生和护士从里面推出来,许倾倾站起来,迎上前。
“放心,病人没什么大碍,用了药,估计再休息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了。”
医生望着许倾倾欲言又止,她知道,他想问她秦衍具体的病情。
“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这样。”许倾倾搪塞了一句,想到什么,又说,“他之前受过刀伤,昏倒应该是体力不支。”
医生点点头,没再多问。
这里是小镇医院,只能做简单的处理,要确定病因,还要去更好的医院。
接下来,许倾倾和江楚一起,给秦衍办理了住院手续。
“现在他已经安全了,你可以离开了吗?”江楚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口朝里面看了一眼,秦衍仍睡着,安静如斯,俊美的五官很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