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三分钟后,上演了一场戏剧性的一幕。
鸡场的主人家,和那些看守鸡场的人,在被老鼠夹夹住脚之后,还好好的品尝了一回辣椒水和石灰粉。
很快,豹哥那边得知这个消息,派人赶来支援。
知道这么做会惹祸上身,凤千宠和几个小弟当然不会傻到留在这里等人来抓。
在豹哥的人还没赶到之前,他们已经安全撤离。
以前跟着豹哥的几个小弟,虽然总是在干杀人放火的事,但好像从来没觉得这么刺激过。
能想到用老鼠夹、辣椒水和石灰粉来对付那些人,太不简单了。
一时间,对凤千宠是佩服不已。
之前还因为叫‘爷’而不满,现在已经到了心甘情愿的地步。
和几个小弟去疯了一把,一回到诊所,凤千宠迅速恢复正常。
仿佛几分钟前带着那群苦/逼小弟去偷鸡的人,从来都不是她一样……
刚走进诊所,就感觉到一道逼人的目光直接射来。
凤千宠一紧:“那个谁,你醒了!”
夜玄身上的伤虽然很严重,但下地来走动还不是问题,一听到‘那个谁’三个字,他的脸色就变了。
虽然之前说过随便凤千宠怎么喊他,但听到她喊那个谁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快。
加上……凤千宠动过他的脸。
因此,夜玄对她的态度直线下降,一直降到冰点。
不回应,是忽视人的最高境界。
很显然,夜玄成功做到了。
见他不理自己,凤千宠也懒得理他。
走进里屋,何伯正在里面的小炉子上打着扇子,熬药。
刺鼻的中药味直接窜入肺部,凤千宠只是吸了一口气,就抑制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咳咳……”
何伯闻声抬头,见她小脸呛得通红,便朝她摆摆手,“千千快出去,这味儿难闻得很……”
知道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别说是闻这样难闻的浓烟和药味儿了,恐怕就连柴米油盐酱醋茶是什么味的也不太清楚吧。
被浓烟和药味儿这么一呛,凤千宠的眼睛都红了。
她捂着嘴,强迫自己睁大眼说,“何伯,你别在这儿熬药了,去外面空间大点。还有,我得走了。”
何伯闻声,说了句,“都快到中午了,吃过饭再走吧……”
“不了。”这个地方,凤千宠是真的没法呆了,“外面那个麻袋里有几只鸡,你有时间就拿来炖汤喝吧,补补身体也好。何伯,我真走了!”
说罢,也不再等何伯回应,快速跑了出去。
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凤千宠才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喝点水。”
在身后响起的声音,低沉暗哑,极富磁性,有种勾人深陷其中的魔性。
凤千宠闻声回头,夜玄站在远处,手中端着一个水杯。
他的气色不大好,看来这次的事件,确实让他伤得很严重。
本来不打算搭理他,但看在他是伤者的份儿上,凤千宠还是走过去接过水杯。
喝了一口,塞进夜玄手里,“进去躺着吧,我走了。”
转身的瞬间,手腕被他握住,她怔了一下。
再次回头,对上他的眼。
“再待一会儿。”这是第一次,夜玄对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这样浅显易懂的话。
“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要人陪你才行么。”凤千宠翻了个白眼。
“蠢女人。”削薄的唇轻动,他吐出意味深长的三个字。
“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骂人,真厉害。”明明是称赞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却深含贬义。
“到底要不要留下来。”夜玄很难得的再问了一次。
明明很希望她再待一会儿,问出来的时候却变了味道,冷得让人心发寒。
他的话音刚落,凤千宠就特别傲娇的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那得看有没有人做饭给我吃了……”
“我做。”
她根本没有想到,一个冷酷的大男人,会说出这两个字来。
事实上,除了凤千宠,夜玄根本没有对别的女人说过一个字。
从认识她那一天开始,他对她所说的话,早已超负荷。
现在,说这两个字,对他而言似乎没了难度。
白他一眼,凤千宠不悦道:“我才不会欺负一个病人!”
说着,也不等夜玄有任何反应,大步走近诊所。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夜玄才勾起了他那好看的唇角,笑了。
隔着浓烟,戴着老花镜的何伯还是看到了面前的凤千宠,顿时,他忍不住问道,“千千,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你不是要熬药吗,我做饭给你吃。”
凤千宠说这话的时候,去掉了一个‘们’字。
“你做饭?”何伯很明显不相信她的厨艺,“不会把酱油当醋用吧!”
“何伯,你这是在嫌弃我吗。”忍着想咳嗽的冲动,凤千宠不悦的回了一句。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何伯哈哈大笑着摇头,“我是怕我们千千做出来的东西太好吃了……嘴馋忍不住多吃,到最后……撑死我这个老家伙。”
凤千宠闻声,精致的小脸上浮出无数条黑线。
有这么拐着弯打击别人的老人家吗……
太可恶了!
听着里面一老一小的对话,夜玄扬唇笑了。
他的笑,不明所以,却那么暖,那么的暖。
这个女人,到底还是让他放不下了……
……
“何伯你让开点,油快炸起来了,别被烫着了!”
“何伯,你别在那儿乱走啊……”
“何伯,盐呢,糖呢……”
本来不太大的厨房里,容纳着何伯和凤千宠两个人。
等到开始做菜的时候,凤千宠炸毛了,厨房混乱了,何伯成跑腿的了。
一个小时后。
看着摆放在饭桌上的三菜一汤,何伯那满是皱纹的老脸,直接跟着那黑乎乎的的菜一起黑了。
这色不鲜,味不香,卖相不好的菜,确定是人吃的吗?
站在饭桌边的牵强笑着的凤千宠,脸上、鼻尖上,到处都是黑黢黢的不明物。
墨发凌乱,目光异常,狼狈至极。
很显然,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做出来的菜居然会这么差强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