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外行看热闹的琴清小声问南宫婼:“婼婼,一块石头而已,很值钱么?”
“才不是一块石头呢!”南宫婼微微提高了音量:“这是石碑,上面有写碑文的。”
“石碑?和尚庙门前的那种?”琴清一头雾水,她只在和尚庙门前见过这种东西,完全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南宫婼听到这句话,大约知道琴清对石碑的认知在什么水平了,便想了想认真解释道:
“是不是石碑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碑文。能拿到拍卖会上来的石碑,碑文肯定是名家书写,我很好奇是哪个名家。如果不贵的话,我想买下来。”
“这样啊。”琴清总算明白了。
台上拍卖师开始介绍了,又是一个不知真假的故事,最终碑文揭秘,这是一篇手写转刻的岳阳楼记。当然不是欧阳修本人的手笔,但也是一名书法大家。
懂书法的人当然知道是谁,但不懂的基本全程处于询问状态。
也鉴于此,石碑的起拍价并不高,只有十五万华币。
南宫婼当即举了牌子:“二十万。”傻姑娘直接多叫了五万,唯恐别人不知道她想要这块石碑似得。
拍卖会上半场预热的物品,确实也不会有太贵重的东西。如果有人表露出较强势的需求欲望,基本都会被他人默许。上一块玉佩之所以能叫上几倍,主要还是因为强势需求的人有两位。
对大块石碑有喜好的人太少了,结果连拍卖师的抬价热情都不高,说了两句没什么人应答后,就拿起了木槌。
“二十万一次,二十万两次……”
“三十万。”突然有人举起了牌子,这就是截胡了,看来是最后关头才决定下场,而且一开口就抬了十万。
已经露出笑容的南宫婼立刻抿起双唇,毫不犹豫地再次举牌:“四十万!”
这时陈默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宁远再次举牌:“五十万。”
他举得云淡风轻,嘴角还微微带着一丝笑意。
对他这种等级的大少来说,几十万就和玩一样。当然,南宫婼同样不会把几十万放在心上,但抢不到石碑的话,她会不太开心。
“六十万!”南宫婼有点生气了,她也想回头去看是谁干的。但陈默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摇头:“宁家的。”
“七十万。”宁远就像牟上了一样,挥挥牌子毫不费力。
但这次,南宫婼却不接了,虽然看起来有些气鼓鼓的,但握着牌子的手一动不动。
“你不是喜欢这个么?”琴清奇怪了,七十万也不算特别多啊,大小姐完全可以再撑两轮。
但南宫婼摇摇头:“这个价格超出它原本的价值太多了,爸爸说过,不能让个人感情影响投资行为,必然会亏损的投资不能做。”
“七十万,没有更高的价了?那七十万一次,七十万两次……”最难卖的碑文一下卖了四倍多的溢价,拍卖师已经别无所求。
宁远对这个结果并无不满,他本来就是想给南宫婼添点堵,就像南宫婼在门口无视了他一样。至于多冤枉花了多少钱,他并无所谓,钱赚来不就是为了花的。
“八十万。”突然又一块牌子举起,打断了拍卖师即将落槌的动作。
宁远的眼神终于再一次不得已地落在陈默身上,举牌的正是这个给他难堪的人。
“九十万。”很随意地再次举牌,宁远的心里却琢磨开了。从他目前得到消息来看,这个男人仅仅只是个酒馆老板,再西装革履也掩盖不了他是下层民众的事实。
这样的人不知道能跟着南宫婼的原因是什么,但一下喊八十万的高价,显然在打肿脸充胖子。
“100万。”陈默根本没有思考时间地再次举牌。
但这回宁远却没急着跟拍了,他想看南宫婼不开心的表情不假,但如果要被人当成冤大头讹一笔,那就太不划算。
“110万。”他决定最后试探一下。
“120万。”陈默继续跟进。
宁远放开牌子,他不玩了。他现在明显感觉眼前就是个陷阱,他想看看要掏120万买下块石头的酒馆老板是个什么表情。
然而他什么也没看到。
“120万一次,120万两次,恭喜,这位先生拍得了XXX亲笔书写的碑文一面。”
“你把它买下来了?”到这时琴清才反应过来陈默的‘壮举’,南宫婼则已经很久不说话了。
大小姐现在的脸色就像喝了酒一样粉红,她目光粼粼地望着陈默,似乎在渴望和等待什么。
云淡风轻地丢出120万,虽然也有些心疼,但想想南宫婼义无反顾就掏出的五千万,这点钱真算不了什么,而且他也不是掏不起。
“我家可放不下这么大的东西,还是放在婼婼你家吧,你家够大。”陈默笑着把拿到的拍卖品标签放在南宫婼手上。
南宫婼紧紧攥着标签,只知道点头了,激动地不行。
只是尹星有点吃味,但她可不是一个喜欢扫人兴的坏女人,除了拍手什么话也没多说。
只有后排的宁远发现自己实在想太多了,原本解气的做法反而想成全鸳鸯眷侣似得,让他全身上难受地不行。
新的拍卖品一个又一个地摆上台,从几十万到一百多万都有。但整个过程依然是不温不火,只有在一张唐伯虎的真迹出现时,竞拍才稍稍有了些热度。
但这次南宫婼却没表现出一点兴趣,琴清奇怪地问她,她回道:“唐伯虎的画不错,但这种荷花图不是他擅长的,他擅长的我又不喜欢。”
“不喜欢?画的好还不喜欢?”琴清脑子里问号一团。
“就是不喜欢嘛。”南宫婼突然扭捏起来,小声在琴清耳边道:“他最擅长春宫图。”
噗……
琴清刚喝进嘴的水一口喷了出来,她还真不知道风流倜傥唐伯虎的典故,所有认知基本都是从周星驰的电影上来的。
最终这副唐伯虎的荷叶图拍出了180万的高价,也算物有所值。
上半场的拍卖会到此结束,时间已经接近12点,在隔壁的餐厅里会有非常丰盛的冷餐会。
其实就是自助餐,不过为了体现风雅,大厅里还专门开出了舞会场,有现场伴奏和歌手,引得不少人蠢蠢欲动。
才进餐厅,就有好几名年轻男士来邀请南宫婼和琴清,但两人都以要先吃饭为借口婉拒了。
“一个个醉翁之意不在酒,谁要和他们跳舞。”琴清对追求者们嗤之以鼻,她最喜欢的还是钢管舞,钢管舞都是一个人跳的,所以她不喜欢有舞伴的交谊舞。
南宫婼没说什么,但她的微笑一直很冷淡,只有在面对陈默时才会柔和很多。
这样的冰山,撞沉几艘自我感觉良好‘男船’后,便再没有谁敢接近了。餐厅里的女孩并不少,谁也没那个自虐倾向喜欢去触霉头。
餐厅里的食物倒是很不错,陈默即便一直护着南宫婼和琴清,还是能吃到不少好东西,直到被人挡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