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容不得傅恩奇多言,抬手一枪毫不犹豫,精准无比地打掉毛头小子手中的枪械。
而在旁人看来,傅恩奇仅仅是向前一伸手,然后触电似地收回来罢了,但那时,毛头小子已经怪叫一声,手枪跌落在地。
傅恩奇在转瞬间收拢微型手枪,几个箭步冲上去,对着毛头小子的肚腹就是狠狠一脚,一面大骂:“王八蛋,这么点小事你要开枪杀人!”
傅恩奇说完又朝着毛头小子的脑袋一脚猛踩:“今天老子代你八辈祖宗教训教训。”
傅恩奇将毛头小子单手拎起,抬起一只铁拳就往他的肚子上猛捣,根本容不得他说半句话。
打了两拳,毛头小子开始吐苦水,傅恩奇慌忙一脚,把人踹到了两米开外,妈的,吐在身上就脏了,呆会还怎么上女朋友的车?
毛头小子挨了顿揍,没有想到身子骨到结实,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对着傅恩奇做出咏春拳的接招架式。
傅恩奇呵呵一笑,直接对毛头小子竖起大大的中指,还嫌不够,两个中指一起上。
毛头小子惨遭殴打轻视,当下狠狠盯着傅恩奇。
“玩咏春你还嫩了点?真那么厉害,刚才就不会被我揍了。”傅恩奇轻描淡写地拍拍手。
毛头小子闻听此言脸上一烫,但仍旧不依不饶,朝傅恩奇逼进,每一步都踏得谨小慎微。
傅恩奇就站在那里,等着对方发动进攻,以逸待劳。
这时候的路口,红灯转绿灯,兰博基尼和奔驰车差点相撞,堵在那里让人无法前进。无数车辆都没有办法通过。
与此同时,毛头小子停止了进攻的姿态,他睁大双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猛然间五指戟张,瞪着傅恩奇,大声怪叫:“我认得你!”
傅恩奇斜眼打量,只见这毛头小子浓眉大眼也算俊郎,只是眉宇之间有一股痞性,不是大材料,成不了真龙,但做地头蛇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认得我?仇家?”傅恩奇听他口气就知道,这种“认得”绝对是不共戴天的仇家级别。
毛头小子咬牙切齿地点点头,一双眼睛暴发出两道阴鸷的寒芒,再次说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因为激动过度而剧烈发颤:“半个月前,市人民医院附近的路口,你是不是将一个人打成了重伤?”
傅恩奇百无聊赖地吹了声口哨,哈哈一笑:“我打伤的人成千上万,不知道你说哪个?”
毛头小子微微一愣,心中思量:这家伙居然打伤了成千上万的人,虽然吹牛的比重很大,但他下手狠辣,我要报仇也不是那么容易!
念及至此,毛头小子脸部肌肉,因为惊愕含恨而抽搐,紧接道:“我来提醒你。”
“请便。”傅恩奇将手一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
毛头小子从傅恩奇身上感受到了致命的压力,他很害怕,但此刻只能硬着头皮:“你打伤的这个人,本来打算谈一宗生意,结果半道上差点撞死一对情侣。”
傅恩奇听到这里,已经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不过他并不急于承认,当下不动声色。
只听毛头小子缓缓道来:“当时,这对情侣的女方坐在男方的手臂上,两个人似乎玩得很开心。开车的人很生气,破口大骂,情侣中的男方毫不示弱……一来二去开始动手……”说到这里,毛头小子冰冷的语气透出一股哽咽意味。
那天的情况傅恩奇记得很清楚,为了让小妙茹体验“飞”的感觉,他让姑娘家坐在臂膀上,自己奔跑着,欢笑着。怎料一出医院大门,一辆丰田车在转弯的地方急拐而来,差一点就将自己和张妙茹撞死!
本来的话,只要人没事,即便受点惊吓傅恩奇也不会放心上计较。
谁曾想,丰田车车主摇下车窗就开始破口大骂,骂得话不是一般的难听,居然说傅恩奇和张妙茹是狗男女!
傅恩奇一怒之下这才下手。先让丰田车主吃了马路上的狗屎,打落他满嘴大牙不算,又把他的嘴脸死命地撞上丰田,在车身上留下一张张脸部凹坑,最后的下场估计面骨全碎,下半辈子只能吃豆腐带面具过活了。
“你想起来了,对不对?”毛头小子这句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傅恩奇点点头,半开玩笑地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事依我看,就这么算了吧。”
“放你妈狗屁!”毛头小子的目光四处乱撞,一度停留在被打落的手枪上。
“你打得我父亲生不如死,现在一句话就想算了?”原来丰田车主人是这小子的父亲,上梁不正下梁歪,果然满嘴喷粪一个德性。
“我也是为了你好,要是我计较起来,你们全家都会不得好死。”傅恩奇悲天悯人地说,“我可是很善良的,只要别来冒犯我,我绝对不会赶尽杀绝。”
“放你妈……”
毛头小子污言秽语又要出口,忽然间眼间黑影一晃,傅恩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来到他面前。
“还有一点……”傅恩奇竖起右手食指。“你要想多活两年,最好嘴巴放干净点!”
“去你妈的!”毛头小子骨头倒硬。
傅恩奇反手一个极重的耳光,打得毛头小子控制不住原地一转,最后怦然倒地,鼻血长流。
只听傅恩奇道:“有其父必有其子,老话真的一点也没错。你那该死的父亲在小马路上超速驾驶此一罪,差点撞到人其二罪,骂人不留口德为三罪。我不打他打谁?没取他性命已经是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了。”
傅恩奇一口气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继续道:“而你呢,小王八羔子,人家奔驰赶黄灯,你也赶黄灯,两个都有错,这倒罢了,谁知你二话不说拿着枪就想杀人,你得庆幸刚才那手枪没有指我,不然现在弄死你!”
毛头小子拿手捂紧口鼻,殷红的血液从指缝间溢出。他冷冷地放下狠话:“你最好现在弄死我,不然小爷定然十倍百倍地奉还,让你和你的女朋友死无葬身之地!”
“是嘛。”傅恩奇若无其事地撇了撇嘴,心头却已经起了杀机。“你明知道我不会在光天化日下杀人,自然敢大放厥词。”
“所以说你没种!”毛头小子咬牙切齿地大笑。言下之意就是说他刚才准备用手枪当街杀人,那才算是有种的英雄好汉。
傅恩奇呵呵一笑:“你那不叫有种,叫没脑子。别装那么拽,要没有父辈的势力,你以为你能横行到几时?”
毛头小子不以为意,从马路爬起来,用力地掸去后背尘土。盯了傅恩奇一眼,眼神居然异常冷酷。
傅恩奇见状,不由得眯起双眼,他比谁都清楚,眼神能够如此冷酷,绝对是杀过人的!好家伙,十几岁年纪就开始作恶,傅恩奇上下两排牙齿轻扣,这毛头小子留不得!
当下,傅恩奇挑起眼角,若无其事:“既然你有种,留下名号来。”
“说出来吓死你!”毛头小子对傅恩奇表示了极端的轻蔑与不屑。
傅恩奇双手叉腰,依旧满脸阳光:“吓不死我,你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毛头小子性格狂妄,最受不得激将,旋即盯着傅恩奇,一字一顿道:“小爷我叫陈家洛,我父亲名叫陈狂风,在省城,我们狂风帮完全可以呼风唤雨只手遮天。吓尿了吧。”
“是吗?”傅恩奇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不留情面地挖苦:“可惜我没听说过,不然把陈狂风陈大爷揍得像陈疯狂,陈猪头的时候,我也好手下留情不是。”
“有你后悔的时候。”陈家洛撂下最后一句狠话,走回兰博基尼,半道上准备弯腰捡起被打落的手枪,但傅恩奇自有雇佣兵的习惯,从不会让杀伤性武器掌握在敌人手里,当下逼进陈家洛,右脚急踏,将他拿枪的手钉在地上。
陈家洛一声痛呼,在弯腰的状态下,两条大腿不住打颤,想要缩手却哪里能够?
那时,陈家洛抓紧手枪的手掌,指骨多处骨折,但还有一根食指能动,当下不停扣动扳机,一连四发子弹贴着地面,打穿了附近三辆车的轮胎。
只听三辆无辜车辆一经爆胎,立马传来刺耳响亮的警报,车上司机本想下来,但是“怦怦怦”的枪声仍在继续。要是下车给打中,可就成冤大头了。
马路上车辆虽多,但是只有傅恩奇一个是站着,他说:“涉枪无小事,我不可能让你离开,来来来,我找警察叔叔接待你,反正你有权有势容易脱身,不是么?”
说着,傅恩奇报警了警,拖着陈家洛的人往兰博基尼上走。
“你做什么王八蛋?”陈家洛死命挣扎,又踢又蹬,却丝毫不能减缓傅恩奇前行的步伐。
傅恩奇冷冷一笑,更不屑和陈家洛废话,将他塞进兰博基尼低矮的车身,有那么一会儿,陈家洛心中大喜,以为面前的仇人要放自己一马。
但情况并非如此。
只见傅恩奇抓住陈家洛的两条手,塞进方向盘的扇型空间,跟着从肘部直接反方向扭断。
陈家洛的手背可以轻而易举地碰到肱二头肌。肘关节只有皮肤连接,痛得他死去活来,拼尽全力尖声怪叫,不停地拿头部撞击座椅,并且疯狂地突着眼珠,瞪视傅恩奇。
傅恩奇心想:要是陈家洛的目光是子弹,我老早成马蜂窝了。
傅恩奇盯着陈家洛扭曲丑陋的五官,一声冷笑。
可悲这姓陈的,虽然坐在车上,而且与方向盘零距离接触,却没有任何办法发动车子找帮手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