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地脉震动的刹那,距离此地不远处的蜀山,也被这强烈的地脉变动所影响,那原本万年不变的蜀山山巅,居然有了轻微的抖动和摇晃。那凡人人际罕至之处,那在层云之上,若隐若现的蜀山山门之中,一声悠扬浩荡的的钟鸣之声,顿时响起。
而在蜀山派的某个洞府中,刚刚主持阵法,将两件灵宝炼制完成的、号称当代修仙第一人的蜀山掌门天比邻,和身边一个长相壮硕敦厚,而修为却只差一步,便可进入元婴后期的男子,一同睁开了眼!眼神中,都有遮掩不住的惊骇!
这个长相壮硕敦厚的元婴中期修士,正是昆仑派的掌门玉山河!
听得这蜀山的警世钟响起,蜀山掌门天比邻一声长叹,而玉山河却道:“师兄算的确实精准!这灭世之劫,便要从今日始了么?”
天比邻长叹一声道:“这一劫,虽然是灭世之劫,但却也有雷霆奋发之意。若是这灭世之劫能够扛过,说不得,这红尘俗世的繁华,不但不会有所衰退,还会更进一步。”
“而你我,与那云家的小子,都是应劫之人。这一劫算不出种种具体因由,也只能见步行步。”
这两个元婴期的大修士都知道,这蜀山的警世钟,又被上古仙人称为浩劫钟。乃是上古仙人所留。最能感应天地之间的变化,若不是这天地之间有大变动,这变动可能会导致百万人以上死亡,数千万生灵涂炭。这警世钟,是绝对不会响起的。
当年,天地间灵气衰退,天地末法将来。而封神之战起时,这蜀山的警世钟,竟是接连鸣响了四十九日之多!而这警世钟最后一次响起,却是在一百多年前,前清昏聩,外族的坚船利炮入侵之始。
果然。随后百年中,华夏儿女战死沙场者不计其数,无辜而亡者竟有亿万之多!蜀山和昆仑两派,还差点因为这百年浩劫而断了传承!
天比邻在前一段时间,便算出这天地之间,有大劫难。更算出自己和云雷,居然都是这应劫之人。为了给自己,也是给云雷增添应劫的砝码,所以,天比邻才会不惜工本,从云雷处要来那化神期赑屃所留的灵甲。
只是,就算这天比邻算得再准,却也没有算到,这天劫到底因何而起。其中的过程又是什么。似乎,被卜算的存在,已经超过了他元婴后期巅峰的修为。所以,虽然天比邻知道这大劫将至。对未来的卜算结果,却只是模模糊糊,根本看不真切。
除了自少年时便一同相伴的师兄弟外,便无人可以诉说。即便说了,也说不明白。
玉山河问道:“那我等如今下山?”
天比邻道:“召集一众弟子下山。能救多少人,就救多少人!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想要算尽这世间之事,既然已经不可能。那不如随波逐流。说不得,这也是一线生机!”
说话之间,天比邻和玉山河各自放出一道灵符!天比邻放出的这道灵符,在蜀山的上空一闪即逝。放出紫色的毫光。一众蜀山弟子,但听得一声浩然长叹从心念神识中响起,正是蜀山掌门天比邻的声音:“蜀山所有弟子和长老,闭关者即刻出关!出关者即刻集合,随掌门下山!”
而玉山河发出的那一道灵符,也在刹那之间,跨越千里之遥,到了昆仑山的雪峰之上。化作一道白玉色的光晕。然后,一道声音在昆仑派的一众弟子的心念神识中响起:“昆仑派所有弟子和长老,闭关者即刻出关!出关者即刻集合,往灵符所附的地址赶去!”
这两道灵符发出片刻之后。那蜀山之上,便腾起数百流光。昆仑之上便出现数百身影。包括蜀山掌门天比邻和昆仑掌门玉山河在内,几乎所有的蜀山和昆仑两派的修士,都朝着这地脉变动的某处赶去!
而云雷在发现自己即将闯下弥天大祸时,用空间葫芦中的空间传送之力,在刹那之间,回了丰都鬼城。
此时,丰都鬼城中也感应到了这地脉强烈的变化而产生的震动。那原本便被云雷打碎了一角的丰都鬼城的城墙,再次分崩离析,倾落下来。而丰都鬼城内的那些建筑也倾塌了不少。
毕竟此地,是最靠近震源的所在。震感也最为强烈。
丰都鬼城的众人见云雷回返,纷纷问道:“云雷,这是怎么回事?”
“这天地之间,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强烈的地脉震动与变化?”
“难道说,你竟是将那鬼王诸空相灭杀了不成?”
云雷道:“此事容后再说!如今,鬼王诸空相已经陨灭。这丰都鬼城中的厉鬼们,也无需太过在意!红娘子,留下一千阴兵,然后带上所有人,跟我走!”
“这次的地脉变动,虽然并非是我能力所及。但却也是我无意之中引发,其波及范围,至少有数千里之遥!这数千里的范围内,虽然大都是莽莽丛林。可还有一处,是人烟聚集的所在,人口不少!”
“此时,我若不去相救,怕是一世都会心中不安,若成心结。这辈子的修为进境,也就卡在这里了。”
云涵虚等一众蜀山和昆仑弟子听云雷如此说,也道:“既然如此,我等自然应该同去!见死不救,也不是我等风格。若是真的冷血无情,怕是不等我等心魔顿起,遭遇瓶颈。就会被门中长老和同门师兄弟唾骂而死!”
于是刹那之间,这些随着云雷攻略丰都鬼城的蜀山和昆仑两派弟子,纷纷被云雷收入这空间葫芦之中。然后,借助这空间之力,一路跳跃传送,直奔这数千里莽莽丛林边缘的一处小城而去!
这丰都鬼城所在的这数千里莽莽山林,算是穷山恶水之地,虽然景色还不错,植被也丰富,却是极不适合人类生存。说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已经是抬举了。这样的地质地貌,和丰沛的降水重叠起来,造成的后果就是,此地根本积聚不下适合农作物生存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