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白惊风一愣,继而惊慌失措的猛敲房门,“玉白!玉白快开门!”
门立刻就打开了,门后却没有人,房门是用御物之术打开的。
白惊风扔下手中的袋子,纵身跳了进去,“是谁……爷爷?!”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位气度雍容的老人,汤玉白好好的就坐在一边。
李木闻言一哆嗦,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砰的一声,房门应声关上。
白儒成缓缓站起身,冲白惊风点点头,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的李木,话语不带一丝温度,“李木……”
“白老先生您好……”李木放下手中的酒箱,勉强一笑。
这两人,一个心中有鬼,一个猜疑不定,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白惊风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明白他们是怎么认识,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啊。
“爷爷,你们认识?”
白儒成微微垂眼,又坐了下来,冲站着的两人一伸手,“都坐,我和他在秦家见过一面,印象深刻啊。”
能不深刻吗,当时李木浑身水汽,像是从仙侠电影上走下来的人。
李木战战兢兢的坐下,虽然这老爷子不确定就是自己害的他宝贝孙子变成疯子,但是万一他用刑逼供呢。
白儒成见他如此畏缩,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没……没有。”李木的笑容十分牵强。
“玉白,你先去做饭吧,待会我去帮你。”白惊风一句话支走了老爷子身边的女人,汤玉白如释重负,逃也似的钻进了厨房。
女人靠着墙站着,腿还直打颤。
这个老人就是当初心狠手辣废去自己修为,还害的自己半死不活的人,她心中对白儒成有莫名的畏惧。
虽然这次他和颜悦色跟自己道了歉,不过刚才客厅里隐隐要爆发的气氛着实吓到了她。
白惊风就势坐到了女人的位置,挡在爷爷和李木中间。
他不知道这两人有什么矛盾,但是一个是自己爷爷,一个是自己的恩人,他现在不好乱说话。
“爷爷,您怎么突然就过来了……”白惊风没有问他哪来的自己地址,这种问题太愚蠢了,除非自己躲进山里不跟人类社会往来,否则找到他很容易。
白儒成目光闪烁,冷哼一声,“你知道惊鸿的事吗?”
“知道啊,他被您唤回老宅悉心培养……”白惊风没有说下去,他对这个堂弟一向没有好感。
“是啊,可是,他疯了。”白儒成说这话时紧盯着李木,希望能从他脸上找到一些惊慌的表情,老爷子手上把玩着一串珠子,看不出了是什么木的。
但是他没能找到,李木低眉垂眼,呼吸平稳,嘴唇微微抖动,似在说什么,可是又没发出声音。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李木在默念道德经。
“疯了?!”白惊风惊呼,“发生什么事了?”
白儒成仔细端详孙子的表情,他脸上的愕然并不是装的,他是真的不知道。“被人用邪道法术震慑心神,吓疯的。”
“谁干的……”白惊风脱口而出,这件事太大了,突然他回头看了李木一眼,爷爷这么敌视他,难道……
“看我干吗,我修的是正经功法,我不会邪术。”李木无辜的耸耸肩,这是实话。
白儒成冷笑着问,“那李先生可知道有什么嫌疑人吗?”
李木眼观鼻鼻观心,闷声闷气的说:“不知道,我不认识会邪术的人,我认识的都是正经修士。”
“那天你可曾去过惊鸿的住处?”白儒成不依不饶。
“去过……”李木忽然抬起头,原本面无表情的他,此时很戏虐的说,“真应该让你听听白惊鸿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话,听完看你还喜不喜欢这个宝贝孙子。”
白儒成虽然不知道李木说的是什么,但是白惊鸿的所作所为他都了解了,欺男霸女之事常有,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做的?”白儒成身上的气势猛地一变,这个枯瘦的老头端坐在沙发上,却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猛虎,手珠被指甲抠的咯吱作响。
李木咬了咬牙,胸中莫名的燃起一团怒火,对方如此挑衅,而且还是非不分,白惊鸿那是活该,没杀了他算是给了白家面子,现在白儒成又在这里咄咄逼人。
“是怎样,不是又怎样,白惊鸿所行猪狗不如,你自己不教好晚辈,纵容溺爱,迟早会有人替你教训他,别人动手就不是一顿打一顿骂能解决的事了。”李木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大家都是筑基的修士,拼起来打不了两败俱伤,这次李木绝不退步!
两人的气势节节攀升,屋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处在中间的白惊风被压的说不出话,
白儒成眼睛通红的盯着李木,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白家的事容不得外人插手,自有我这个做长辈的教训,就算他有罪行,也应该是我出手惩戒。”
此时李木反而轻松了不少,他看出来白儒成不敢动手,白家最后一个传人就在旁边坐着,此时出手难免会误伤。
“可惜这不是你们的家事,结丹期修士打伤镇魂门大弟子一事在修行界闹得沸沸扬扬,你不会不知道吧。”李木抖出拓跋的这桩公案,旁边的白惊风眼皮直跳,这件事他也有掺和。
“这个人又觊觎我的伴侣,最后被三位结丹前辈打成重伤远遁,你也知道。”李木慢吞吞的说道,“白惊鸿曾经也打过我伴侣的主意,而且他不知为什么跟这位凶徒有过勾结,这事要是传出去,对白家的名声很不好。”
这句话半真半假,有勾结是秦书画猜的,虽然事情的走向也能证明就是白惊鸿在勾结拓跋,不过没有证据。
白惊风伙同拓跋打伤慕容凛的事被两家压下来私下处理了,白惊鸿这件事要是再被抖落出来……
白儒成冷笑不止,渐渐收了周身的威势,手指拨弄着那串珠子,冷冷的说,“没有证据能证明惊鸿曾勾结其中。”
李木也笑了,“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害白惊鸿变成疯子的。”
李木的脑子前所未有的灵光,这番话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人借了他的嘴巴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