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来呗,反正我是挂定了。”史明明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玩手机。
三人都不理他,自己不努力挂了科谁还能怨谁,学医的还敢挂科,估计就是不想好好活了。
外请教授这事对他们的影响不大,谁的课都是一样上,只不过医院来的老师比较倾向于临床实践,正好他们都快去医院实习了,也是提前打个预防针。
隔天一早,两个班的人早早去了大教室等着,以示对外请教授的尊重。
徐洛洛用脑袋钻李木的胳膊,带着哭腔抱怨道,“你都好久没跟我正式约会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人……”
女孩心里清楚这不可能,但是小女人的情感就促使她要跟李木闹上一闹,否则浑身不自在。两人旁若无人的疯狂秀恩爱,李木温言哄她,女孩还不依不饶的撒娇,气的单身老大在后面抓耳挠腮。
他们都没注意到传说中的外请教授已经进来,教授一声不吭的把自己上课要用的东西放到讲台上,然后慢吞吞挪动椅子,扫了一眼台下同学,拿出了花名册准备点名。
显然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学校授课,业务非常的熟练。
“喂!你们俩够了啊,撒狗粮也注意场合,这是在课堂上!又不是第一次跟你说这事。”老大忍不住开口呵斥他们,三天两头吃狗粮吃得都快吐了。
李木眨巴眼睛很无辜的说道,“我也不是第一次反驳你这事,你大可以去别的地方坐,偌大的教室哪哪都能坐,何必非要来我们背后?”
两人小声的拌嘴吵架,李木的头扭到都快断了,台上教授突然开口点名。
“李木!”
“到!”他猛地甩回头,因为动作太急太猛,颈椎被扭得咔咔响。
教授大声的说道,“你过来做我的助教!”
“是!孙教授……诶?”李木眼珠子瞪得滚圆,台上那不是就是孙永安孙教授么!外请教授居然就是他!
孙永安敲了敲桌子,为人师长的威严端的有威慑力,和平时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一举一动都很自信老练。他也瞪大眼睛,气鼓鼓的喝道,“诶什么?我叫你没听见吗?”
李木灰头土脸的跑下去,对方是师兄,说话硬气点也没办法。台下的学生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讨论这个外请教授一来就摆个下马威,恐怕不是善茬。
的确不是善茬,只不过孙永安只对李木不善而已。
“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姓孙。这次能受到贵系的邀请函是我的荣幸,我以前也来你们学校教过几堂课,当时的学生给我留下的印象特别好。为什么好呢。因为你们好学,认真,而且对专业都有着极为浓厚的兴趣……我个人认为兴趣很重要,因为专业知识太枯燥,没有兴趣支撑很难学下去……”
李木站着他坐着,孙永安开篇就是一通场面话,千篇一律,这番话放到哪个学校都能用,不仅是医学院,随便代入一个系都适用。
底下的学生都露出了笑容,不是因为受到了鼓舞,而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教授是哪一类老师了。
“好,废话不多说。我不适合教书育人,因为我讲课没有逻辑性,也不喜欢准备教案什么的,所以……助教,把我针包拿出来。”
这番话能套用的范围就少了很多,要么是学医教针灸的,要么是家政教缝衣服的……
李木呆愣楞的站在旁边发呆,浑似没有听见话,等孙教授跟他对上眼了,李木才轻叫一声反应过来,助教就是在喊他。
“孙教授,你要针包干什么?”李木的声音很低,但是却通过话筒扩音器传开了。
孙永安没吱声,吩咐他把针都做好消毒工作,同时目光在花名册上扫视,最后叫出了老大的名字,“赵建国,你上来实践。”
李木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这个助教,莫不是传说中的人肉刺穴机。
“教授你让我上来干哈?”老大也是够蒙的,引来了学生一阵低笑。
孙教授在李木发楞的时候又说了一大段话,总的来说就是要教学生针灸取穴,把李木当成实践的对象。没错,实践的对象,就是人肉刺穴机。
老大一听便来了精神,狞笑着把指关节掰的咔咔响,那架势不像是要针灸,更像是容嬷嬷要用针扎格格。李木哭丧着脸应着要求下搬了椅子和凳子来,当众脱了鞋袜坐好,孙教搜这是要刺他脚底板!
“老三!别怪哥哥心狠!怪就怪你时运不济!”赵建国大笑两声,随手捏起一根针来,一把按住李木的脚脖子不让他动弹挣扎。
还别说,赵建国的手劲大得很,李木试着往回抽腿,愣是纹丝不动,如此他的表情更加沮丧。
“教授你说吧,让我扎哪!”赵建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显然已经等不及要祸害李木。
底下的学生还没见过这么玩的,顿觉这个教授有意思,还有人主动举手报名来做下一个实践的人。
“癔症性失语,是由于明显的心理因素导致暂时性的发生障碍,取毫针……”
孙教授也不抬头,只报出病症来,还特意纠正赵建国拿错了针,老大换过毫针之后又看向孙教授。谁知对方竟然不说话了,台上陷入短暂的沉默。
下面有学生听说过这种病症,开口提醒道,“癔症性失语多发于中青年女性,先让患者仰卧平躺。”
李木连忙摆手,说就这么着挺好,不必较真。躺下就看不见老大动手了,心里没底慌得很。
“针刺两侧涌泉,捻转毫针强刺激……”那人顿了一会,似乎在回忆,“男性先左后右,先刺左脚再刺右脚。”
赵建国心里有了数,简单的对针刺部位做常规消毒,然后冲着李木露出了‘你小子可算栽我手里’的笑容,他要报了天天吃狗粮的仇。
“你加着小心,刺错了可不好玩。”李木苦着脸哀求不止,脚底板都缩在了一起。
“嘘,你失语了,不应该说话。”赵建国瞄了半天,终于确认涌泉穴在哪,毫不犹豫的送针进去,趁李木还没惨叫出声,他便捏住毫针缓缓的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