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皇甫哲完全狂妄到了极点,完全是在藐视温浩瀚,
狰狞的獠牙在这一刻露了出來,
郎礼君此刻浑身上下冷汗直冒,因为皇甫哲实在是太狂妄了,
一般而言,狂妄的人无非有两种,第一,年少轻狂,第二,有狂妄的资本,
而郎礼君隐约觉得,皇甫哲既然知道对方是温浩瀚,还敢依然表现得如此狂妄,那么肯定有所依仗,而且这份依仗让他根本不惧温家,
要知道这里可是东海,温家又是东海的巨无霸,到了这里是龙要盘着,是虎也要卧着,可皇甫哲这完全是猛龙过江,猛虎下山啊,
要是他沒有依仗还敢这样的话,那就怪了,
温浩瀚的脸色不停的变幻着,今天被段枫抽了两巴掌,已经让他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可以一雪前耻,那一肚子的火也慢慢开始消散了,但是现在皇甫哲重新又给温浩瀚点燃了,
不知不觉间,温浩瀚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來,看着皇甫哲那一脸认真而又充满杀意的脸庞,他丝毫不怀疑,皇甫哲真的敢给他安插一个叛国贼的罪名将他杀了,
而且皇甫哲还有这个能力,
“皇甫哲,你……”
“温浩瀚,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皇甫哲立刻打断温浩瀚的话:“别人俱你这头豺狼,我皇甫哲可不俱你,惹恼了我,我绝对会杀你,而且你们温家连个屁都不敢放,你信吗,”
温浩瀚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使得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起來,
“皇甫哲,你凭什么将人带走,”温浩瀚努力的控制着自己那微微有些恐惧的内心说道,
但是那眼角肌肉的抽动已经出卖了他内心之中最为真实的想法,
“凭什么,”皇甫哲一脸不屑的说道:“就凭我是皇甫哲够吗,”
“你……”
“温浩瀚,今天我把话放着,人我必须带走,谁敢拦我,我杀谁,不信你可以动手试试,”皇甫哲的双眸微微的眯了一起,一道寒光直接从眸子之中射出,
那模样颇有大打动手的意思,
温浩瀚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已经被段枫在警局打了一次脸,如果今天再被皇甫哲打脸,那他温浩瀚将会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
皇甫哲沒有在理会温浩瀚,而是直接看向了郎礼君:“还愣着干什么,放人,”
愕然听到皇甫哲的话后,郎礼君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战战兢兢的向着段枫身旁走去,现在他是看明白了,温家在东海是牛逼,但是面对皇甫哲这尊大神的时候,温家好像还不够看,
两者相比,孰轻孰重,郎礼君立刻在心中做下了决定,
虽然放了段枫会得罪温浩瀚,那也总比被皇甫哲给干掉好吧,
一个连温浩瀚都能够干掉的人,不敢动他吗,
所以郎礼君急忙将段枫给放了,
只见郎礼君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型的遥控器,轻轻的一按,只听“铿”的一声脆响,困锁段枫身上的铁铐完全收缩到了椅子之中,
而这个时候温浩瀚脸上的表情阴沉的有些渗人:“皇甫哲,我希望你能够想清楚你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这点不需要你來告诉我,”皇甫哲冷冷的说道:“我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來管吗,”
“皇甫哲,你难道非要逼我吗,”
“温浩瀚,你也不要逼我,我杀你真的很简单,”皇甫哲犹如古代君王一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温浩瀚说道:“你们温家是让人害怕,但是我皇甫哲想要带走一个人,恐怕还沒有人敢不给我面子吗,”
“今天段枫我带走了,有什么不服,可以去京城找我身后的人,”
话音落下,皇甫哲直接扭头看向了段枫:“段枫,我们走,”
段枫沒有动,而是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因为挨打而微微有些鼓起的脸庞,一脸阴森的看着温浩瀚说道:“温老三,你等着,我段枫会很快就回來的,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段枫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杀意:“我会让你们全部去地狱里忏悔,我会让你们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恐惧,记住,是那种让你生不如死的恐惧,”
随后,段枫直接和皇甫哲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走了出去,
看着段枫和皇甫哲慢慢消失的身影,温浩瀚直接将铁拳死死的握在了一起,心中那份激动与兴奋敲得粉碎,
因为,他知道,段枫绝对会疯狂的报复,
走出警局之后,皇甫哲从身上摸出香烟,扔给了段枫:“你沒事吧,”
段枫给自己点燃了一根香烟,狠狠的抽了一口后才缓缓的说道:“我沒事,今天谢谢你了,”
皇甫哲忍不住的叹息了一声:“段枫,你不要谢我,我只能够将你先从这个地方带走,但是我救不了你啊,”
“我知道,”段枫缓缓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告诉我下现在都是什么情况,”
“温家趁段老病危,对你出手,而且速度极快,根本不受任何人控制,你若想平安无事,只能够靠段老,他振臂一呼,大家共同保你,你才能够平安无事,不然……”皇甫哲沒有再说下去,他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那就是凶多吉少,
“看來想要让我死的人很多啊,”段枫的脸上慢慢的露出了一道嗜血的杀意,
皇甫哲无奈的点了点头:“确实很多,他们全部都在这一刻选择了落井下石,”
“这么说,我现在是四面楚歌了,”
皇甫哲陷入到了沉默之中,段枫现在确实是四面楚歌和十面埋伏的遭遇,
看到皇甫哲沉默,段枫再次的开口说道:“龙爷呢,”
“沒现身,但是这背后肯定有他在操作,不然温家不可能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段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皇甫哲说道:“你现在把我带出來,想必是让我去见我爷爷最后一面吧,”
这一刻,段枫的声音之中充满了颤抖,
在他看到皇甫哲的那一刻,他内心之中就彻底的慌乱了,如果不是段老爷子真的不行了,皇甫哲绝对不可能这么强势的,
皇甫哲伸出手拍了拍段枫的肩膀:“跟我去见段老吧,”
皇甫哲声音之中充满了无奈,他救不了段枫,而现在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的身份让段老和段枫这爷孙俩见上这最后的一面,
仅此而已,
与此同时南方羊城一处被誉为华夏最高门槛之一的檀香园内,
此刻在这充满寂静的檀香园内站着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借助灯光可以清晰的看到老人拥有一张端正的国字脸,脸上布满老年斑,他的头发胡须已然苍白无比,但他整个人却显得精神抖擞,双目看似浑浊无神,却依然在不经意间仍流露出几分令人不敢直视的精光,
此刻这个老人正看着满园盛开的鲜花,脸上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舞绝,舞绝,你这个儿子一点都不像你,他完全就是一个翻版的段莫宁啊,”老人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无奈而又复杂的神色,
“段老匹夫,我把舞绝当女儿对待,她和你儿子段莫宁相爱,你们说她是红尘女子,进你段家大门有辱门风,我忍了,如今你又要蹬腿,将这副烂摊子留给我收拾吗,”
“当年就是因为你们段家害死舞绝的,段老头,你现在竟然还敢把这副烂摊子交给我,你真是够精明的,两腿一蹬,什么事都不管不问,但是却把什么都算计好了,这点我不如你啊,”
四周依然充满了寂静,除了这个老人的声音在也沒有任何的声音,
老人缓缓的从口中吐出了一口闷气,抬头看着那繁星点点的夜空,脸上露出了一道思念之色:“舞绝,当年我不应该对你那么放纵,让你那么任性,不然你也不会死,”
“这么多年,我沒有为你报仇,你不会恨我吧,”
话音落下,老人苦笑了一声:“我知道,以你的脾气你肯定不会恨我,不然你也不会不告诉你儿子,你是我的义女,你也不会不告诉你心中认可的儿媳妇,你是我义女啊,”
“为什么当年你沒有來找我呢,你知道的,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帮你,为什么当年你不说你是我的女儿呢,你如果说了,他们谁敢动你,”
老人一脸落寞的说道:“你肯定是怕给我带來麻烦,不然你不会不來找我的,”
老人说着缓缓的闭上了双眼,薛舞绝是他一手栽培出來的,是他一手培养出來的,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薛舞绝的脾气,这是一个至孝的女人,
而他一直把薛舞绝当做亲生女儿对待,因为他这一生之中沒有任何子女,
唯独老年之时收下了薛舞绝做义女,但是谁知薛舞绝却夭折了,
并且沒有人知道他为什么收薛舞绝做女儿,最为重要的是,外界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当年名动南半国的歌妓薛舞绝是他的义女,
下一刻,老人睁开了双眼,那双浑浊的眸子之中立刻射出一道精光:“舞绝,你在那边不用担心,我会出手保住你儿子的,我不会让人伤害他,你的仇,我还等他去报呢,”
随后,老人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我还想听到他喊我一声外公呢,我这可怜的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