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陆国勋神色不善瞪着周博康。
“玩玩而已。”
周博康早没了一开始的拘谨,他本不是南湖人,也不怕得罪陆国勋。
再说了,如果能借着这次的机会,搭上陈荣、谢岩的船,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
“你跟你儿子一样无耻下作。”陆国勋怒了,他也没想到,在他眼里的小角色敢这么跟他说话。
“怎么的?你害怕了?”陈荣笑呵呵走来:“钟理事刚说了,周先生如今不算外人,可以参与这场赌石。当然,这块半赌料子自然也归他们。”
“钟理事,是这样吗?”杨宁望向评委台。
“没错。”钟理事蹙眉,这是他跟洪良庆、成维庸等人商定的结果。
“这石头原本就是那小伙子挑中的。” wωw_ ttk an_ ℃o
“这对父子真无耻。”
“话不能这么说,那料子又没买主,谁先买就是谁的。”
“就是嘛,你有钱也可以买,石头上又没写着谁的名字。”
现场分成两股阵营,有不耻周家父子的,也有替周家父子扫地的。
“你们是打算切这块料子?”杨宁微眯着眼,嘴角动了动。
这模样落在旁人眼里,就好像是怒急攻心导致的嘴角抽搐,看得陈荣、谢岩等人一阵暗爽。
“钟理事,这不公平,这无耻的父子俩想来玩我没意见,但这料子可不能用来赌。”陆国勋急了。
“陆老板,你对我们评委做出来的决定有意见?”钟理事依然那副不愠不火的样子,但他说的这句话,在场任何人都不敢打马虎眼。
果然,陆国勋闭着眼,深吸一口气,似在极力克制涌上心头的怒火:“既然是各位评委做出的决定,我没有意见。”
杨宁冷眼看着周学彬耀武扬威,还有周博康伸手摸石的啧啧称赞,忽然道:“在场还有谁要买石的,快点。”
这话说得很大声,藏着什么心思,大家一听就明白,没人开口。
“既然如此,那我开始选石了,各位没意见吧?”杨宁又望了眼四周。
依然没人说话,尤其是身处百万区的这些商人,一个个都自觉的退到边上,用行动证明自己不会像周博康父子一样无耻。
杨宁望了眼周博康脚下的石头,落在旁人眼里,这是一种不舍与纠结,还别说,这让陈荣、谢岩甚至周家父子,都一阵暗爽。
转过身,杨宁四下看了看,眼睛很快瞄到一块标着七百万的原石,然后走了过去。
孔本珍心头一跳,这块原石他也很动心,皮上仔细看有水滴印,绝对是矿区溶洞壁中出产的,而且这料子够大、种老、带色。
尽管是块全赌料,但以他的经验,一眼就判断出里面极大可能出绿,品质也很高,如果不是周家父子忽然上演的一出截胡,他肯定会买下这块原石。
杨宁迫切的目光让他更加肯定这原石的不凡,看到对方走来,而且离原石越来越近,孔本珍心如刀割,就好像自家的宝贝正被人抢夺似的。
豁出去了!
孔本珍本就离这块原石很近,在一片哗然声中,直接挡在这块原石前面,还跟一旁的老板喊道:“七百万,我要了。”
操!
大庭广众下,陆国勋都快忍不住爆粗了:“你们什么意思?截胡玩上瘾了是吧?还来?”
杨宁目光阴冷,沉声道:“我还真以为你这老狗是有名望的地质学家,原来也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
“臭小子,你说什么!”孔本珍怒了。
“这对父子没本事,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我没话说。”陆国勋先是怒指周博康,然后朝孔本珍咆哮:“可你不是说自己玩石头玩了几十年,今天竟然无耻的跑出来抢年轻人的东西,呸,说你欺世盗名还是给你留面子了。”
“你!你们!”孔本珍气得吐血,他也知道这个举动有点冒失,可他不后悔,跟真金白银比起来,面子还是其次。
这次几乎清一色的倒向杨宁这方,不断有人或公然或腹诽的骂孔本珍无耻,群众的眼睛是雪亮了,这次都看得很真切,是杨宁看中这块石头,也正打算上前买,但孔本珍却跳了出来,直接截胡。
“钟理事,这已经不能算是公平公正的比赛了。”陆国勋脸色相当难看:“不赌了!这样还玩个屁!看到咱们选什么,仗着自己脸皮厚就跑去抢,还怎么玩?”
事实上,陈荣、谢岩也没想到孔本珍会忽然跑出来截胡,心底暗暗责怪起来。
钟理事脸色更难看了,周家父子也就罢了,可他没想到既然还有人无视他的警告,还公然扰乱秩序,他望向陈荣等人的目光已经透着严重的不满。
不仅是钟理事,洪良庆、成维庸、李锦华以及成是非,望向陈荣等人的目光也异常的冷漠,这不仅仅是打钟理事的脸,也是打他们这些人的脸。
陈荣、谢岩等人头皮发麻,今天这事不处理好,真把这些人得罪了,都不需要人家表态,在场这么多人,都会因为要讨好这五个人,而联合对他们进行针对打压。
“孔师傅!”谢岩急了。
孔本珍吓得面无血色,他知道自己一个鲁莽的举动,引起了这五人的不满,忙道:“首先我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惭愧,也对这位小伙子表示歉意。”说完,他望向杨宁,略显尴尬的点点头。
杨宁冷眼旁观,没有说话。
“得了便宜还卖乖,装,继续装!”陆国勋很不满。
“其次我要说,这块原石事先我就跟老板商讨好了,如果不是因为那块石头,我刚就买下这块用于赌切了。”一边说,孔本珍一边指着周博康脚下的半赌料子。
“既然你们已经选好了赌切的原石,而且刚刚杨先生也问过各位还选不选石头,我记得你当时没有说话吧?”钟理事沉声道。
“我确实看好这块石头,当时也没想到这小伙子会看上它,原本打算赛后再买下的。”孔本珍说这话,多少有些言不由衷。
会场爆发出一片嘘声,饶是以孔本珍的老脸,也不禁红了一片。
“无耻!”
“果然老而不死是为贼呀。”
“真是地学界的耻辱,还敢往自己脸上贴金,真可笑。”
“就是,听得我都想吐了。”
…
陈荣跟谢岩听到来自各方的谩骂,也都脸红耳赤,正要劝说,忽然耳边传来孔本珍的声音:“你们想不想赢?想赢的话,就多做事少说话。”
果然,陈荣跟谢岩冷静下来,他们都是聪明人,眼珠子转了转,恢复了之前的风貌,冷笑连连盯着陆国勋。
陆国勋气得肺都炸了:“钟理事,这赌赛不玩了,没法玩。”
“认怂了?”陈荣冷笑道:“不玩也行,算你们主动弃权,马马虎虎算两个亿吧,拿钱来。”
陆国勋目露寒光,一副挽袖口要抡架的姿态,但这时钟理事的轻咳声传来:“陆老板先别着急。”说完,他望向孔本珍:“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