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泰是黑着脸被赶跑的,临走时还狠狠瞪了宁知水一眼,显然是认为他今天的丢脸是拜她所赐。
宁知水连正眼都没再看他。
孟会长却对宁知水十分感兴趣,问了她的名字,宁知水只说自己叫宁水,并未提及仙来宗。
“宁知水”这个名字太有名了,宁知水不想让大家把她直接和仙来宗联系起来,这样做起事时就得多考虑正面形象了,难免束手束脚。
她不怕别人猜到她是宁知水,但是明面上行走的身份却不能是宁知水这三个字。
就意思一下取个假名吧。
“宁小友是什么品级的炼丹师?”孟会长问她。
他在跟宁知水说话时,窦家人在一旁小心作陪,没敢吱声插话。
宁知水摇头,“没有考过,不知品级。”
孟会长眼睛都放光了,“竟然如此?那不如你随我去公会,我亲自为你考核,如何?”
一个能炼出新丹药的人,实力绝对不会低。
这样的人值得与她结交亲近。
“这……”宁知水有些犹豫。
考不考的好像意义不大,她如果想考,在仙来宗那边也是可以考的。
“有我在,若是通过考核,那你的徽章保准能以最快的速度发下来。而且宁小友还能来我们丹会认认路,我们那里有不少药材能容内部免费使用的,还有修炼室和炼丹室,固定日子时还会有丹术交流会。”
孟会长说了一堆好处,势必要说服宁知水。
这种年纪的天才,看似又好像没有什么家世背景,他再不笼络那就是傻子了。
只要宁知水愿意跟他们罗宇城的丹会亲近,那将来她若是有什么大成就,自然会归到罗宇城的丹会上,这就是一荣俱荣的事。
宁知水想了想也就答应了,“也好,那明日吧。”
孟会长见好就收,跟宁知水交换了传音符,约好明天的时间,这才起身告辞。
他知道宁知水和窦家这边还有话说,他不能没眼色的拉着她说话。
若非如此,孟会长说什么也得今天把宁知水带到公会不可,哪里会等得到明天。
看到孟会长走了,窦临看向女儿,还有侯磊。
他叹了口气,“小颖,以前我和你娘也是想法太固执了,我们之所以反对也是为了让你更好。可你如果觉得和侯磊在一起就是最好的,我和你娘也不会再阻拦下去。”
和女儿的命比起来,别的东西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而且经过这件事,他们也看明白了侯磊这孩子的性情,他对女儿确实是一心一意的,而不是为了窦家的家世。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满城都知道窦颖和侯磊的事了,这时候再反对还有什么意义?
不如成全他们,也算落了个美名,不至于让窦家完全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话。
窦颖一愣,脸上就浮现出惊喜来。
她看向侯磊,发现侯磊也被惊到了,可随即就兴奋的看向自己。
“真的吗?谢谢爹!”
窦颖又想哭了,她到此时方敢去拉侯磊的手。“看来我能喝上窦小姐的喜酒了。”宁知水笑着说。
她对这个侯磊的印象还是不错的,男子看着很坚毅,而且也的确是真情实意的为了窦颖好。
或许身家条件不够匹配,但是也是一片赤子之心。
况且,宁知水方才看到了他持剑的样子,竟然隐隐有一点仙来宗弟子淮肖的样子!
淮肖可是公认的天才,哪怕有半分像淮肖,那将来也不会差到哪去。
这个侯磊出身低了点,人又哑,但是在剑术上他也是有所造诣的,如果窦家好好培养,一定成就不低。
“宁姑娘放心,到时候一定请您过来喝杯喜酒。”窦夫人笑着说。
看到女儿高高兴兴的样子,她也觉得十分欣慰。
宁知水多看了几眼侯磊,“你且过来,我为你诊一诊脉。”
侯磊一愣,然后就上前,听话的伸出手腕。
窦公子咦了一声,问宁知水,“替他把脉作甚?他身体已经无碍了,只要卧床静养几天便好。”
宁知水却是皱了下眉,“你是被人毒哑的?”
她的脸色无比奇怪。
这是中邪了吗?怎么又一个中毒的?!
侯磊摇了摇头,伸手比划了一下。
旁边的窦小姐心狠狠一颤,忙替他解释,“磊哥是小时候就哑了的,至于为什么哑,他已经没有印象了,他家中也没有长辈在世,恐怕也无人可问……大师,您能替磊哥治好哑症吗?”
窦家夫妇也不由得对视一眼,“侯磊的哑症能治好?”
其实说实话,他们之所以那么抗拒侯磊,最介意的缺点不是他的家世,而是他的哑症。
他窦家的女儿,嫁给一个哑巴怎么行!
也为了这事,那些交好的世家名门,全都在背地里嘲笑他们。
虽然现在窦家已经接受了侯磊,不再去反对二人的事,但如果侯磊能恢复如常那就更好了!
“能治,而且比窦小姐的情况还要轻松一些。”宁知水点头,“我炼枚丹药就能治好他,或者你们请别的丹师看看,估计也能解决。”
黄级能不能治好不一定,但是玄级应该没问题。
窦家既有相熟的玄级丹师,那这侯磊的问题应该能轻松解决的。
嗯,刚才那个刘老头除外,宁知水觉得他的玄级估计有点水分,不可信。
不过除了这些人以外,那不是还有孟会长吗,所以问题不大。
但是窦家夫妇却不约而不同的出了声——
“那就麻烦宁小友了,报酬的事好商量。”
和宁知水想的一样,他们认得刘泰,但不信任他的水平。
黄级的实力太低,相熟的玄级丹师又不在罗宇城,孟会长倒是行,但是又何必舍近求远?
和宁知水交好,准没错!
宁知水点了点头,“也行,那这事就交给我。”
窦家人都长松一口气,露出了笑容。
窦临笑完后就意识到了什么,“夫人,你们也都累了,先下去歇息吧。”
窦夫人答应一声,就带着小辈们离开了,把前厅给窦临和宁知水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