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弋有些惊讶:“众星是她的?众星的老板不是姜传宁么?”
说完,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
姜传宁?!
星越之前最大的股东,也是一位姓姜的人……
关于这位姜总,薛弋来得晚,知晓的信息不多。但他知道一点,姜总权势很大,是个勇于创新的女子。
难道……难道……
姜总和众星的那位姜总,有什么关系?
月总该不会是他们俩的直系亲属吧?
若真如此,众星还真是月总的另一产业啊!!!表面上的老板是姜传宁,实际老板是月总?!
好大的瓜,薛弋是真的惊了!
联想起月总来星越后的一系列操作,除掉异己可谓又快又准。
这代表什么?
代表她的手段、权利、人脉,都不是一般人可比!
想到曾经的那个传言……
难不成……难不成月总和那个传说中的姜家有关系?!
薛弋拍拍胸脯,把自己内心的震惊尽数压了下去。
别再想了!再想的话,月总就该是那个姜家创建的帝国接班人了!那自己这个被月总直接捧的人算什么?星越太子么?
薛弋才不敢有僭越的想法,连忙把脑子里一切不合时宜的想法纷纷抛掉。
他轻咳一声,说明今天的来意:“师兄,翔天对你还好么?”
司有年深吸一口气,如实答复:“工作室大部份人还可以,与他们共事,是我的荣幸。”
“大部分?”薛弋听出来不对,“那少部分……是不是让你很难受?”
司有年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提。
薛弋也没有追问,安安静静地握着手机,等待师兄开口。
房间里冷的出奇,司有年的呼吸在空中凝出白雾,看起来迷茫不已。
“我……我的经纪人……她……有些违背我的意愿……”
司有年缓慢的开了口:“今天,我搞砸了一个代言合约。入行这么多年,我一直保持初心,不想被这个圈子污染……”
薛弋深有感触:“现实却是,即便自己再想干净如初,也总有肮脏的黑手向你伸来……师兄,我知道你非常敬业,连飞翔的卫衣广告都能坚持拍到今天。如果说,有什么能让你放弃合约,十之八九……是潜规则!”
司有年的头靠在冰凉的墙上,蜷缩在地板上的动作,仿佛被人踹了几脚的小兽,正抱团呜咽取暖。
“我不想屈服……”
他垂下的睫,掩不住那片晶亮的目光。
是期待,是向往!
是他曾经对她的许诺。
娱乐圈很乱,可他会证明给她看,不是所有人都会向黑暗势力低头的。
薛弋都明白,他若没有父亲这个问题,也想像师兄一样成为硬骨头。
他为了生活低头,在五光十色的酒局里游走时,难道没有恨意么?
在看到师兄大火之后还能保持原样,心里不知有多羡慕。
“师兄,这么多年,你的路远远比我们普通艺人更难走!我……我都明白……”薛弋紧张地握紧手机,说明来意,“我……其实我今天打这个电话,是想问问你,要不要换一家公司?”
“换公司?”司有年明显愣住了。“我是代表我的老板……”薛弋想想不对,改口道,“也不算代表老板,是她给我的任务……啊不对,并不是任务……”
他越说越乱,生怕司有年误会了些什么。
磕磕绊绊的,连一个标点符号都讲不出口了……
“我……”薛弋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比较好?有些颓然地低下头,“你等我组织下语言。”
司有年突然笑了。
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增添了不少温度。
他的嗓音恢复了清润之感,仿佛被干瘪的气球被打足了气,有种元气满满的感觉。
“不着急,你慢慢组织。”司有年甚至有心情调侃他了,“小弋,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吧?别的公司挖你时,也是这样直言不讳的嘛?哈哈。”
薛弋吞吞吐吐:“emmm……没有公司挖我。”
这回轮到司有年尴尬了!
他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emmm……抱歉啊小弋,我不是那个意思……”
薛弋露出几颗大白牙:“师兄别紧张,我都明白的。”
说到这儿,他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师兄,这几年,我一直报喜不报忧,其实……我在星越过的很差,你想听听我的故事么?”
司有年点头:“好。”
薛弋望着月空,凉凉地吐出一口气,开始讲述他进星越以后的事情。
论颜值,薛弋不算最好看的。
论气质,他身上也没有司有年那种淡泊的神性。
若是放在人堆里,薛弋几乎可以做到不被任何人关注,相当的不起眼!
可就是这么一个他,有着一股相当致命的点。
他看起来很好欺负!
是生理心理意义上双重的好欺负。
这种观点就像香水、像灯光萦绕出来的氛围感,永久地焊在了薛弋的身上。
许多人第一次看到他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时,心里想的竟是——把他弄哭一定挺有趣。
大家不在意他干净纯洁的外表,只想将薛弋欺负的双眼红肿,看他隐忍地躲在墙角流泪,愤怒地盯着你,却不敢反驳的样子。
薛弋以前读书时就被霸凌过,那群人对旁人可能是看不顺眼,或是想秀秀自己有多厉害。但对上薛弋,单纯地就是想看他哭的无助模样。
读大学时,有司有年随时带着他到处走,情况才稍微好了些。
普通人尚且有这种感觉,更别说那些有权势的人了。
封龙封红一眼就瞄上了薛弋,每次去酒局,封红最喜欢把他灌得眼角通红,看他悬在眼眶中的泪将落未落……以此满足自己近乎变态的快感。
薛弋为了父亲的救命钱,在这样的环境下挣扎了好几年。
他几乎都要认输了,这个时候,月总来了。
薛弋说到这里,眼睛再度湿润,动容道:“师兄,老板就像一道光,洒在我贫瘠的心房上。她出现的那一刻,我知道……我活过来了……”
司有年开着免提,右手抬起擦了擦泪:“我明白你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