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什么了?”
夏天骐示意王昌不用捶了,让他坐下来好好说。
“我是下午干活的时候,听两个新人囚犯在那儿聊天,其中一个人说昨天半夜,听见有人在外面囚室外的走廊里来回走。
新人们不知道,但是老人都很清楚,这儿的狱警过了后半夜,除非是早上集合,否则根本不回过来巡视。
所以这就有些奇怪了,如果不是狱警那又会是谁呢?”
“明天你将拿两个新人囚犯给我找来,我再好好问问。”
见夏天骐的脸色陡然变得阴沉起来,王昌顿觉有些头皮发麻,笑容难看的问道:
“这监狱里该不会是闹鬼吧?”
“哦?你难道害怕鬼吗?”
“要说怕吧倒也不怕,可非说不怕吧肯定是有些怕的,不过这里闹鬼的可能性应该不会太高,毕竟这里关着的人都不是善茬,不都说鬼怕恶人吗。”
夏天骐没有再说什么,这时候打了个哈欠直接躺到了床上,继而对王昌吩咐说:
“让他们小点儿声,简单收拾收拾就休息吧,晚上都别睡的太死,也听听外面的动静。”
将充斥着怪味的被子蒙在头上,夏天骐心中思量着王昌刚刚对他讲起的那件事,如果说昨天晚上囚室外的声响真是来自那只恶鬼的话,那岂不是说,比起傻大彪等人所在的药园,囚牢这边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心里面多多少少有些担心,不过想到昨晚囚牢里并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他便也很快的释然了,可就是不知道今天晚上还会不会那么好运了。
晚上11点钟,之前充斥在囚牢里的喧嚣渐渐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则是犯人们此起彼伏的鼾声。
常胜依旧跪在厕所的前头,这是他们这间囚室的规矩,新人进来要在厕所前跪三天,之后才有资格上床去睡觉。
这种规矩说白了就是欺负人,目的就是让那些新人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给个下马威。
常胜昨天就没怎么睡,今天不但干了很多活不说,连早晚吃的那两顿饭都没吃好,加在一起他一共只吃了一个硬馒头,剩下的则都被同一囚室的人给分掉了。
他是有苦难言,也不敢反抗什么,好在是他今天在厂房里干活时候认识的那两个新人,在处境上比他也好不了多少,都被那些老囚犯欺负的死死的,这倒是令他心里面感到平衡了一些。
虽说如此,但是同为新人的夏天骐,与他们所受的待遇却截然不同,人家不但没受欺负,反倒是在这里欺负别人,同那些呼风唤雨的囚头们称兄道弟,真可真应了那句话人比人气死人。
早在他没过来黑铁监狱的时候,是在一座普通监狱里,在那里他就是囚室里的老大,因为是死囚,根本不想出去的事情,所以同室的囚犯们都怕他,因为比起他来,剩下的囚犯不是小偷小摸,就是坑蒙拐骗进来的,蹲个几年就出去了。
如果期间找找人,疏通疏通关系,在表现的好点儿,可能一年半载的就能重见天日,所以都不会和他一个死囚硬碰硬。
可以说在普通监狱里比的是谁杀过人,但是在这黑铁监狱里比的那绝对是谁的杀人手段更丧心病狂了。
这一整天的所见所闻,已经让他对这里有了一个更加深刻的印象,他昨天还想着反抗,大不了就同归于尽,但是今天他则想明白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等自己在这儿待得时间长了,认识的人多了,想来以后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太惨。
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差不多跪了2个小时,常胜终于是坚持不住了,扶着墙壁缓缓的站起身子,在两条腿麻了一会儿后,他则又小心翼翼的走过囚犯们的床位,来到了同走廊相隔的铁栏前。
因为光亮很暗,所以他最多只能看到走廊里的一段场景,以及对面囚室边缘的情况。
他两只手抓住铁栏杆,看着被光影拉长的走廊,心里面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心悸感。
接着,他变听到隔壁的囚室里突然有人下床的声音,尽管很轻,但是因为他就在铁栏边,所以听得很真切。
接着,那人在下床后变没了声音。
既没有走去厕所,又没有再度回到床铺上,仿若自打从铺上下来,变开始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
常胜心里面的恐惧越来越浓,那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总之,身体本能的不想站在铁栏前太久,想要躲去厕所那里。
快步的回到了厕所的边上,因为走廊外的微弱灯光照不进囚室的深处,所以常胜完全隐没在了黑暗中。
隔壁,原本此起彼伏的鼾声突然消失的干干净净,倒是他这间囚室里,几个人的鼾声变得更大了。
时间大概过去了有五六分钟,正当常胜想要再度跪下身子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从囚室外传进了一串细微的脚步声。
脚步声出现的很短暂也很突然,接着便又消失不见了。
常胜的目光朝着铁栏外看去,这时候,他突然有些模糊的看到一张很像是人脸的东西,那张脸贴在铁栏上,像是在观察着他那些正处于睡梦中的囚友,更像是……再盯着他!
但就和脚步声一样,仅仅一瞬间,那贴在铁栏上的东西变消失不见了,这甚至让常胜觉得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事实上,就在刚刚他也没看清,那一瞬贴在铁栏上的到底是什么。
或许就是他在恐慌中,看到的幻象吧。
不过就在他以为是这样的时候,他突然看到靠近铁栏的床位上,原本睡在上面鼾声震天的一个囚友突然坐起了身子,下一瞬,整个人变消失的无影无踪。
常胜长大了嘴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是眼花了,可是等他揉了揉眼睛,再度朝着囚室看去的时候,那些原本睡在床铺上的犯人们,却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一脸懵逼与惊骇的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他便快步的来到了距离他最近的床铺,结果正如他看到的那样,床铺上空空如也,原本睡在上面的人已然不知所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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