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早晨,后花园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他人一无所知,也没有多少人去留意。
陶青烟是在午后被送走的,司北玄亲自将她送回皇宫,顺便去探了淑妃。
至于他的父皇,表忠心的人太多,他没去凑那个热闹,便是去了,也见不到人。
皇上有令,祭祖之前,除了国师,任何人都不见。
那座巍峨的寝宫时时殿门关闭,谁也不知道里面在发生着什么,皇上又是在筹谋着什么。
庭外风雨欲来,紫嫣一无所知。
那日之后,她在没有去过后花园,尽管陶青烟已经离去。
再次见面,已是在祭祖大典上,时节已经入秋。
照理说府中有正妃在,她一个妾室是没有资格参加这种祭典的。听说是因当日太子来访,邀司北玄携同所有家眷前往,她才被顺便带上了。
府中出了两辆马车,司北玄与正妃房月柔同乘以辆,紫嫣跟自己的丫鬟坐一辆。
丫鬟是从在身边伺候的两人中随便点出来的,总不过是随身带个人伺候打点,挑谁都一样。
马车晃晃悠悠行在祭祀队伍当中,车外喧嚣鼎沸,锣鼓震天,一路往皇陵行进。
缩在马车里,晃晃荡荡的,不算颠簸,但是在这种还有点炎热的天气,容易使人昏昏欲睡。
于是一路上,便开始头一点一点的垂钓,同行的丫鬟见状,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二夫人,不久就到皇陵了,还是打醒些精神,这样教人看见了,怕会说夫人对先祖不敬。”
说一遍,紫嫣没听见,第二次,丫鬟顺手将人推了推,才把她推醒过来。
紫嫣揉着有些晕沉的脑袋,对于睡眠被人打扰,分外无奈,“这不是还没到了,等到了你再把我叫醒就是了。对先祖尊敬,是放在心上的,不是放在面上的。这一路行走五六个时辰,那么多的马车,我就不信没有一辆马车里的人是跟我一样想睡觉的。”
“二夫人!”丫鬟着急,没想到紫嫣会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惊慌之下就去掀了车帘子往外探看,深怕有人走在附近将那些话听了去。
若是有人将话传到圣上耳中,说不定就能降下个杀头大罪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紫嫣瞧着丫鬟咋咋呼呼的样儿,长长一叹,整个人又缩到座位的边角,软绵绵的瘫了下去,“我们说话的这点音量,早就被外面鼓锣声盖得一点不剩了,就算是走在马车旁边,也不会听得清楚里面在说什么。听我的,真没必要紧张过头,越紧张显得越心虚。再说,我就是眯眯眼,也没睡着,只要你不说,谁会吃饱了撑的来为难我一个小小妾室不是。”
“……”丫鬟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怕是也只有二夫人看得如此开。
可是她这些话,明明就是属于狡辩,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困顿间,就听马车外边响起一声轻笑来。
丫鬟勃然变色,伸手就想看看在外面的是谁,临了又不敢,担心自己小丫鬟的身份冲撞了贵人,惹来承担不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