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竟会解释?
君未轻闪了下睫,他说一时情急,情急,便是动了心火。能让司北玄对寻儿动心火,唯有一样,嫉妒。
垂了眼,君未轻笑笑,“你与寻儿之间,不需同我解释,我只是担心寻儿罢了。”
“君未轻,我并非同你解释,只是告诉你,我嫉妒你。”司北玄也笑,淡淡的,要他承认自己嫉妒一个人,并不容易。
尽管对方同自己一样的出色。
若是以往,他便是嫉妒到发疯,也不会把那种心思告诉任何人,可是今日说出来,却不如他想象的那么困难。
闻言,君未轻怔了一怔,缓缓抬了眸子,对上对面男子的目光。
四目相撞,碰撞出来的不是以往般激烈的火光,他们两个人,可以说是同一阵线的友人,也可以说是两相对立的对手,今日却是再一次的,彼此尝试着去理解对方。
司北玄主动了那么一步,为了寻儿,那么他也不会吝惜与跨出一步。
低头去理解自己的对手,予对方的,是尊重。司北玄的诚意,他感受到了。
他说嫉妒他。
能让司北玄嫉妒的,唯有他心里承认的,够资格的对手。
“都城平静的时日不多,早些休息,或许,你会更加的忙。”避开了这个话题,君未轻起身,回房。
后面,司北玄眼中暗芒一闪,末了,有些失笑。
君未轻这人,说他是君子,他也能做出如无赖般的行径,说他是无赖,又过了甚多,因为这人,真是半点不欠人。
你与他一缕金风,他便还你一分玉露。
都城即将不平静,他自然知晓,然君未轻的提醒,又似另有他意。其中究竟暗含了什么,也不说清楚,一时,他还真猜不着。
那他就当君未轻是担心他给累着了,劝他早些就寝好了。
近日两人同榻,初始的不惯过去之后,每每入睡,他竟能睡的比以往更加沉,更加安稳。
不管两人之间是处于什么样的位置,携手或敌对,其实他心底对这个男人始终抱着极大的信任。
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在他背后捅刀子。
起身,掸掸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随着白衣男子的脚步,回房。
或许,这就是那种他听人说过,却未真正体会过的友情。对手变朋友,呵,他跟君未轻,未曾想到会走到这一天,因为未寻。
因为未寻。
外面的天幕,已经暗沉,西月渐渐下坠,确实天晚了。
再几日,便是北仓的皇族秋猎,他拭目以待。
当然,也不会让君未轻置身事外,那个人淡泊得很,而他最擅长的,就是拉这种人下水。
只是不平静,来得太快。
翌日一早,便有线报传来,元然郡主当晚于宫中,暴毙。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未寻愣了很久。
暴毙,不可能。
昨日才在宫中见过的人,活生生的人,突然间就这么没了,她明明提醒了元嫣然,且在离宫的时候,还特地观察过,元嫣然身上的毒素有消退的迹象。
本就中毒不深,喝了花茶解了药性,怎么还会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