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程教授带着一批我们中医界的骨干力量去了考察组,所以目前的形势还是很严峻的。”会议开始之后,这一次负责研讨会的主办人也是中医界重量级的人物,京城大学第一医院的院长。
毕院长说到这里,神色里倒是带了几分凝重之色,看了一眼在座的众多专家教授,“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每一次的研讨会R国和H国基本都是沆瀣一气,而这一次因为程教授他们的离开,我们肩膀上的责任也就重了,尤其是中间环节的医术切磋交流,还有就是关于烫伤膏的问题。”
说到这里,毕院长声音显得极其的喜悦,语带自豪的继续开口:“临床试验数据这边烫伤膏的效果是非常的好,国外有好几家医院和整容机构已经想要和我们合作,不过我从乔部长那里听说了一些传闻。”
“据说H国朴教授此次来者不善,带来了他们研究小组三十多年的成果——烫伤液,据说配方和我们的烫伤膏有些的相似,我个人怀疑朴教授很有可能会在专利这一块纠缠不休。”
众所周知H国虽然国土不大,但是经济却很发达,而H最常用也是无耻的一种做法就是将华国的一些文化遗产据为己有,不但在国内大肆渲染,造成既定事实的效果。
还在国际机构上抢先申报,那些对华国不够了解的外国人,常常会将一些华国历史上的发明创造或者文化典故误认为是H国的产物。
而这一次朴教授来势汹汹,他带领的研究小组三十多年如一日的在烫伤这一块做研究,耗费了大量的金钱和精力,当然成果也是有一些的,虽然作用不太大,但是在烫伤这一块,朴教授也算是权威。
可是华国这一次推出的烫伤膏,却一举取代了朴教授在烫伤这一块的成就,这让一直在烫伤领域遥遥领先的朴教授根本无法接受,尤其是不管是华国的烫伤膏还是朴教授的烫伤液,在本质上都是中药材的配方制成的。
国外对中药材的认识很浅薄,基本认为那就是一些杂草而已,不过这些杂草多了一些药性,朴教授毕竟研究了三十多年,名声、地位、荣誉都有,如果朴教授状告华国的烫伤膏侵权,甚至是窃取配方,那这就是一场国际官司。
当然,H国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赢得官司,而是为了趁机逼迫华国公开烫伤膏的配方成分,即使不公开,华国也必须证明烫伤膏的配方和朴教授的烫伤液不同。
哪些成分不同,有几种不同……不管如何,肯定是要泄露一些情况的,如此一来朴教授很有可能依次推断出烫伤膏的配方来,这要是他真正的目的。
“哼,真是无耻至极!”这边毕院长的话一出,在场的专家教授们一个个都义愤填膺的斥责起来,只感觉H国简直无耻到了极点,“自己研究不出来,就否定别人的研究,还想要胡搅蛮缠!”
谁都清楚朴教授状告华国窃取他们的配方,根本目的就是为了逼迫华国公布配方,而且朴教授研究了三十多年,有大量的实验数据,临床研究的成果和国内国际的一些认证。
可是华国的烫伤膏是由军方这边直接公布消息的,没有大量的实验数据研究和临床经验当支撑,没有了有利的证据,对比之下,不知情的人必定以为是华国窃取了朴教授的配方。
“随便他们去告,我们生产我们的,只要产品好,药效好,不怕卖不出去!”
“那些无耻小人,我们华国五千年的历史,老祖宗留下了多少绝密的配方和药方,有人研究出烫伤膏来有什么可奇怪,H国多少东西还不都是从我国流传过去的。”
“抢我们国家的历史名人,抢我们国家的发明,现在还想要抢我们的配方,H国人的脸皮真是堪比城墙厚!”
坐在角落里,陶沫听着众人的议论,倒是不太担心,即使真的公布了配方,可是一般人没有精神力,也根本没有办法提取赤竺兰的根部活性细胞,无法提取、无法保存,更别指望将之运用到医疗上。
两个多小时之后,在场的专家教授讨论的差不多了,褚若筠一直安静的坐在褚老爷子身边,不时的记着笔记,看得出她虚心求学的态度,这时,褚若筠不动声色的向着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看了过去。
这个男人四十来岁,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的刻薄,会议没开始之前,陶沫刚进来,“义正言辞”讨伐陶沫最多的也就是此人,姓汪,从事中医也有二十多年了,但是一直不温不火的,没什么突出的成绩。
“毕院长。”没有注意到褚若筠的视线,汪主任忽然举起手,等众人目光都看过来了这才冷声尖锐的开口:“三国研讨会的时候,有一个环节就是答辩,对方说出一个疑难杂症的病例,然后会随机在我们这边抽取一个人来回答。”
三国研讨会明面上看起来时一片和谐,三个国家中医界的专家教授们坐在一起探讨中医学术问题,互相交流、共同进步,其实私下里却是暗潮汹涌,每一次答辩环节可谓“血雨腥风”。
各种刁钻的病例层出不穷,而且都会抽取那些年纪轻的、经验少的专家来回答,若是答不出来丢的就是本国中医的脸,像陶沫这种脸嫩的年纪小的,百分百会被点名来答辩。
汪主任说到这里,目光毫不客气的看向陶沫,明显就是针对她而来的,“我认为一些沽名钓誉走后门进来的人根本不应该参加研讨会,这可是关系到国家的荣誉,容不得一点马虎!”
之前不少专家教授就对陶沫有意见,可是她走的是乔部长的关系,不看僧面看佛面,所以也就直接无视了陶沫的存在,这会听到汪主任这么一说,众人也不由的点了点头。
平常走后门也就算了,这一次研讨会可是至关重要,甚至牵扯到了烫伤膏的配方问题,如果陶沫这种半吊子、走后门的参加研讨会,到时候肯定会被H国和R国的专家针对,那就真将华国的脸面丢到了国外去了。
毕院长眉头皱了皱,视线扫了一眼,心里头明白汪主任是被人指使的故意针对陶沫,甚至连乔部长的面子都不顾了,这事若是放在私底下也就算了,可是汪主任却搬到了明面上来说,这就有点棘手了。
不处理肯定不行,毕竟在场这些专家教授因为考察组成员的名额还有任明达的指控,所以对陶沫的印象很恶劣,可是乔部长介绍进来的人,别说是个医学院大二的学生,就算是个赤脚医生,这个面子肯定是要给的,汪主任估计收了什么人的好处,所以才敢当出头的椽子。
“毕院长,我知道你一贯性子和善,希望给年轻人学习进步的机会,但是我坚定的认为陶沫这样沽名钓誉的人不能进入我们的研讨组,实在不行我们就举手表决,完全的公平公正。”
汪主任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任明达那边已经帮自己安排好了,这一次的研讨会一结束,自己就可以拿着签证离开国内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向毕院长,说实话,如果真的举手表决,大家一致同意取消陶沫的资格,法不责众,相信乔部长也不会对他们如何,而且众人心里头也有各自的算计。
陶沫如果真的没有真才实学,是靠走后门进来的,被赶出去也是理所当然,省的在三国研讨会上丢国家的脸面。
如果陶沫医术真的很不错,是她医治好了任老夫人,那么这样一个年轻的中医天才的出现,会将所有老一辈给比的黯然无光,再无立足之地。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考虑,能将陶沫驱逐出去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他们老一辈被陶沫给压了一头也就罢了,可他们还有后辈还有弟子,这些优秀后辈是他们家族希望和荣誉的延续,如果被陶沫这个天才给压的无法出头,那才是真正的损失。
“这件事暂且搁下,我会请示乔部长的。”毕院长没有当场表态,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陶沫,抛开那些谣言不说,就她这份处事不惊的态度就很难得了。
这么年轻,面对这么多专家教授的斥责和鄙薄,却不骄不躁、不喜不怒,陶沫能被乔部长看中也绝对是有原因的,至于任明达的指控,毕院长保持中立。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没有亲眼见到陶沫出手,毕院长无法判断陶沫的医术如何,但是能成为季石头的弟子,陶沫绝对不是不学无术的草包。
毕院长帮陶沫打了圆场,汪主任倒也没有纠缠不休,毕竟在场的人都不傻,如果大家举手表决将陶沫给驱逐出去了,法不责众,举手的人肯定没什么大事,但是毕院长身为这一次研讨会的领头者,势必会得罪乔部长,办事不利这个罪名压下来,毕院长也吃不消。
两个多小时的会议暂时结束了,众人纷纷起身离开,有乔部长这个大靠山,估计一般人是不敢动陶沫了,可是就在众人以为陶沫逃过一劫时,这边刚打开会议室的门,却见门外等候着几个警察。
众人诧异的一愣,毕院长也结束了和褚老爷子几个老一辈的交谈快步向着门口走了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毕院长。”带队的警察态度很好,否则就不会在会议室外等了一个多小时,此时一脸正色的开口:“毕院长,抱歉打扰了,我们是刑侦二队的,这是逮捕令,我们要带走一个杀人嫌疑犯。”
一石惊起千层浪!杀人嫌疑犯?在场这些都是中医界的栋梁之才,都是专家教授,说出去那大小也算是个人物,怎么会成为杀人犯?
就在大家目瞪口呆里,带队的警察看了一眼众人,随后快步的向着陶沫走了过去,神色冷厉而严肃,“陶沫,你涉嫌一桩恶性杀人案件,请跟我们走一趟。”
如果说是打架斗殴的案子,陶沫还认为是龙武之前的手笔,可是来的四个人是刑侦大队的,而且是杀人案件?难道之前在机场停车场围堵自己和大叔的那些人里有人死亡了?
“我跟你们回去接受调查。”陶沫眉头皱了皱,陆九铮和周谦当时出手都有分寸,根本没有下狠手,所以重伤都算不上,至多就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的。
难道是龙武为了报复,所以才会将人弄死了?然后将这个罪名嫁祸到大叔和周大哥身上?陶沫怎么想都感觉有点不对,龙武虽然和自己这边有矛盾,但也不是深仇大恨,真的弄死一个人,牵扯到命案,这事就复杂了。
陶沫态度良好,而且她一看就是个性情和善的小姑娘,再加上从之前那些口供里,警方这边也清楚陶沫并没有真正的参与到打斗里,之所以会当众说出杀人嫌疑犯这个罪名,不过是得到了上面的指示,要败坏陶沫的名声,所以他们也就照办了。
市局刑侦大队,三楼,办公室。
“姓名、年龄、职业。”抓捕陶沫回来的警察年纪不算大,三十七八岁的模样,估计也知道这个案子涉及到了上面一些人,关系也很复杂,所以对陶沫的态度还算不错。
毕竟能让上面找茬的人就不会是简单的人物,还有一点就是陶沫从离开卫生厅的会议室到局里一路上都太冷静了,这种沉着冷静让鲁南胜没有刻意为难陶沫,只是例行公事的做询问笔录。
说了姓名年龄后,陶沫看向鲁南胜,“是谁死亡了?尸检了?”
“你是警察还是我们是警察,现在你是重大嫌疑人!没有问你不要多嘴!”坐在鲁南胜旁边的胖警察板着脸怒声斥责着陶沫,哼了一声,态度很是恶劣,“老实交代你的两个同伙是谁?现在躲藏在哪里?不要以为你没有动手就可以脱罪了!你可是共犯,罪名也不小!”
鲁南胜眉头皱了皱,他知道胖警察一直以来不满自己职位比他高一级,所以这次案件上面交代下来之后,胖警察为了巴结上面的人,所以才会如此态度恶劣的对待陶沫。
龙少亲自打的招呼,一定要将案子查清楚,绝对不能放过杀害他兄弟的凶手,可是鲁南胜在局里也待了不少年了,也见过不少的案子,死者也是三流家族毛家的小儿子,案子还涉及到了另外四个纨绔,家世差不多,都是三流家族。
平日里,这些纨绔根本不够资格和龙少在一起玩,鲁南胜明白龙武这一次一反常态的给毛小明出头,绝对不是什么兄弟义气,很有可能是针对陶沫而来的,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当时停车场的监控坏了,而破坏的人就是毛小明带去的保镖。
而且鲁南胜还调查了,原本毛小明五个人在下午一点半左右都是在市区,五个人中毛小明当时在毛家,另外两个人当时在马场骑马,余下的两个纨绔一个在和女朋友看电影,一个在因为宿醉还睡在宾馆里。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他们都带着家里头的保镖到了机场停车场这边,这摆明了是被什么人电话约过来的,而当时在机场的人除了陶沫之外,还有一个人就是龙武,所以鲁南胜判断是陶沫和龙武之间起了冲突。
龙武在京城一贯嚣张跋扈惯了,所以召集了毛小明这五个纨绔,让他们带着保镖在机场堵人,而且堵人之前毛小明还弄掉了停车场的监控,之后就是一番打斗。
原本只是世家子弟之间的矛盾,打过之后基本就算了,可是谁知道昨天半夜毛小明突然死亡了,事情就闹大了,其他四个纨绔的家族也联合起来,一定要严惩杀人凶手,而龙武也暗中给市局施压,摆明了要趁机对付陶沫。
“老实交代你另外两个同伙到哪里去了?是不是畏罪潜逃了!”胖警察凶悍十足的开口,直接将杀人嫌疑犯的罪名钉到了陶沫和陆九铮、周谦身上,只可惜警方找不到陆九铮的下落,同样查不到周谦的情况,所以自然将突破的矛头放到了陶沫一个小姑娘身上。
“人不是当场死亡的,而是夜里突然死亡的,法医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更何况当时我根本没有动手,所以我只有义务配合你们调查,而不是被警方当成罪犯接受审查。”陶沫冷冷的开口,看着暴怒的胖警察冷哼一声,“你们是从卫生厅会议室将我带走的,我是乔部长推荐过来参加研讨会的,没有任何证据你敢给我乱扣罪名?”
胖警察原本是要发威的,气势都鼓足了,就等着踩着陶沫巴结上面人,可是听到卫生厅三个字,再听到乔部长三个字,咻一下就蔫了,呆愣愣的看了一眼鲁南胜,“她和乔部长有关系?”
估计如果是一般人,龙少直接就派人对付了,哪里需要对市局施压,鲁南胜虽然不清楚陶沫到底是什么人,但是他却清楚卫生厅的这一次研讨会规格很高,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参加的,而陶沫一个潭江大学医学院大二的学生能出席会议,身份就绝对非同一般。
“对不起,对不起,陶小姐,我这是有眼不识泰山,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胖警察态度迅速转换过来,他原本打算巴结着毛家还有另外四个家族,谁知道陶沫这边后台更硬,根本不是他一个刑侦大队的警察能得罪起的。
这边例行公事的做了笔录之后,鲁南胜和胖警察就暂时离开了审讯室,一出门,胖警察抹了抹额头上被吓出来的汗,“京城这地方果真是随便抓个人就是不能得罪的权贵,到了京城才知道官小,这话说的一点不错。”
瞥了一眼劫后余生的胖警察,鲁南胜摇摇头,他若不是不总是想着巴结上面人,行事尽可能做到公平公正,就不需要这么担惊受怕的,他这就是活该。
五分钟之后。
“这就是你们审讯的结果?”怒吼声在副局长办公室响起,江副局啪的一下将手里头的审讯记录向着鲁南胜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气的铁青了脸,“死了一个人,好几个还都重伤在医院里躺着,二十多个轻伤,这样罪大恶极的案件发生在京城机场,你就给我看这样的结果,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鲁南胜低着头挨骂着,江副局娶的老婆就是龙家旁系的女儿,他能在四十岁就爬到这个位置,龙家绝对是功不可没,这个案子龙少又暗中施压了。
鲁南胜明白江副局的意思,是要将杀人犯的罪名死扣在陶沫还有另外两人身上,但是鲁南胜也不傻,他宁可挨骂挨训,也不可能无中生有的去严刑逼供,更何况陶沫的身份也非同一般。
“你不想干老子马上就开除你!”江副局狠狠的开口,直接越过鲁南胜向着外面走了去,既然如此,自己就亲自来审。
这边江副局火大的出了办公室,就看见龙武和褚若筠一起过来了,一扫刚刚训斥鲁南胜时的凶狠高傲姿态,江副局陪着笑脸,谄媚的迎了过去,“表弟,褚小姐你们怎么亲自过来了?”
“抱歉,江局,主要是今天你们抓捕的陶沫和我也算是认识,虽然以前有些矛盾,但是毕竟都是小事,我听说陶沫这一次案子有点大,她一个小姑娘从潭江市到京城来,举目无亲的,我不放心过来看看,希望没有打扰到江局你工作。”
褚若筠柔声开口,语调里带着丝丝关切之意,好似她真的是不放心陶沫,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一般,可是刚刚她话里说到之前有矛盾,又说到陶沫是潭江市的人,在京城举目无亲,分明就是间接的暗示江副局陶沫没有家世背景,随便怎么审都可以。
江副局工作能力没多少,但是察言观色的本事却不小,否则就算有龙家帮衬,他也不可能爬到副局这个位置,最主要的就是他识时务、会见风使舵,不该得罪的人半点不会得罪,抓住一切机会巴结上面人。
所以不管是龙家还是其他一些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以江副局的小人性格,他是绝对不会捅出大篓子的,而且有这么一个人在这个位置,有时候办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也方便,尤其是一些纨绔子弟,有事了都是让他处理的。
“褚小姐你果真太善良了,只是陶沫这个案子性质及其恶劣,还有两个同伙潜逃在外,所以褚小姐你至多可以旁观一下。”江副局笑眯眯的开口,要对付陶沫是龙武亲自打的电话,这会不管褚若筠是出于什么立场过来的,江副局都不会为了她而得罪龙武,自然要将陶沫往死里审。
再次看到龙武和褚若筠,陶沫眉头一皱,“什么时候公安局办案还准普通人旁观了?”
“陶沫,你不要太嚣张!褚小姐只是担心你的安全,也想要劝劝你不要再执迷不悟,将陆九铮的下落还有另外一个犯罪嫌疑人的情况交代清楚!”江副局板着脸怒斥着,将手里头的审讯笔录和笔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龙武双手环着胸口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陶沫,之前他只打算找毛小明这几个纨绔来教训教训陶沫和陆九铮,然后再怂恿这五个三流家族联合起来打压陶沫,他倒要看看乔部长能护着陶沫几次?
可是龙武没有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毛小明半夜竟然意外死亡了,这样一来,龙武在询问了姚文峰之后,立刻将事情往大里闹,陶沫也许不会有事,毕竟她没有出手,但是陆九铮身为军人却打死了人,这个罪名扣下来,陆九铮一辈子也就完了。
当然,龙武倒是不明白姚文峰为什么要对付陆九铮,是为了试探吴老?还是有其他原因,不过龙武也懒得想了,反正只要按照姚文峰的指示来行动就可以了。
褚若筠何其精明,她明白这事被龙武闹的这么大,肯定是受到姚文峰的指示,而他的目的是对付陆九铮,姚文峰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目的还是陶沫,褚若筠虽然极其愤怒姚文峰还想着陶沫。
但是她也不傻,不会明着和姚文峰起冲突,所以她会借着机会让陶沫身败名裂,从此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一无所有的陶沫再也张狂不起来了,到时候姚文峰还会喜欢陶沫吗?还想着得到她吗?
江副局虽然想要巴结龙武对付陶沫,可是在胖警察低声说出乔部长这个陶沫的靠山之后,江副局长脸色变了又变,根本没有想到陶沫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姑娘还有这么大的靠山。
但是龙武就在这里站着,江副局长将利弊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不管如何,他肯定是要站在龙家这边的,乔部长虽然不能得罪,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人,龙家可是一个大家族,但是投鼠忌器之下,江副局倒也不敢对陶沫动什么死刑。
“江副局,你这是要包庇陶沫?放过两个罪大恶极的杀人犯?”龙武脸色倏地一沉,戾气在眼中迸发而出。
“表弟,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另外两个罪犯的。”江副局连忙陪着笑脸,将龙武拉到了门口,这才低声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位置是靠表弟你的提携才坐上来的,局里不少人都盯着,就等着抓我的把柄,到时候我丢了位置也就罢了,我可不能给龙家丢了脸面。”
“哼,我倒要看看谁敢将你拉下来。”龙武冷声开口,看了一眼审讯室,“你立刻将风声放出去,陆九铮势必会自投罗网,至于陶沫,不要将人弄死就行,你们手段多的狠,随便施展一两样。”
“表弟,其实我不动手是因为没有必要亲自出手,毛家那边我已经通知了,你也知道毛小明是个纨绔,但是他那奶奶和妈却是最疼爱这个纨绔,毛家人马上就要到局里了,到时候家属情绪太激动,出了点什么意外,大家也都能理解。”
江副局嘿嘿的阴笑着,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看龙武的脸色舒缓下来,自己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别人都以为自己这个位置是拍马屁得来的,可是马屁是那么好拍的?如果不是自己聪明通知了毛家,这会就骑虎难下了。
果真,毛家人来的很快,十来分钟之后,伴随着毛奶奶和毛妈妈尖利的哭喊声叫骂声,毛家一群家属七八个人,再加上十七八个保镖,二三十人就冲到了局里。
“是哪个小贱人害了我孙子!我要让她偿命!”
“这个天杀的小贱人,你不得好死啊!你害了我儿子,人呢?杀人凶手在哪里?”
“今天我们一定要打死这个贱人给小明报仇!以慰他在天之灵!否则小明死不瞑目!”
毛家这边女人就来了五个,毛小明的奶奶和妈妈,还有两个嫂子,然后是一个舅妈,五个女人凶神恶煞的冲进了局里,真正悲伤的也就毛奶奶和他妈,其余三个女人不过各有目的,毕竟死的也只是个纨绔,而且死了一个小儿子,日后家产也少分一份出去。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人在五号审讯室里,整个场面顿时就乱了起来,毛家的五个女人向着审讯室冲了过去,江副局这边派出警察假意的阻拦,可是保镖就有二三十个,现场一乱起来根本就拦不住。
单独留在审讯室里的陶沫早早的就释放出了精神力观察外面,当听到江副局说毛家人要过来了,陶沫立刻起身快速的将审讯室的门给锁了起来,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根备用的银针直接堵到了锁眼里,将锁给堵死了。
“开门,给我开门!”毛奶奶哭的太伤心,根本没有多少力气,一旁毛妈妈用力的拍打着门,不过审讯室的门是特制的,所以特别的牢固,三两下根本踢不开。
陶沫还真够精明的!江副局长傻眼的一愣,他没有想到陶沫竟然反锁了门,这会也立刻从混乱的人群里挤了过来,“老夫人,毛夫人,你们不要伤心,案子我们公安机关还在审查,不要冲动千万不用冲动,鲁南胜,你给我快去找钥匙将门打开。”
片刻之后,鲁南胜扭了扭钥匙,没扭动,“锁坏了。”
“妈的,你还能做什么?滚一边去,让我来!”江副局也不敢触犯盛怒的毛家女人,被她们抓了打了,那也只有认了,所以此时利落的推开鲁南胜自己来开门,谁知道也是扭不动,
“锁真的坏了。”
“这个贱人还能在里面躲一辈子吗?给我踢,将门体开来!”一想到自己的小儿子就这么死了,毛妈妈阴狠着眼神对着一旁的保镖开口,“出了什么事,有我担着!”
砰砰几脚,保镖用力的踹着门,却感觉一股子的邪乎,明明自己一脚踹的很用力,可是当脚要碰到门时,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阻挡住了一般,这门竟然是纹丝未动,但是听声音又是踢到门了。
“滚开,你这个废物,连踢个门都不会,毛家养你们还不如养一条狗!”毛妈妈刻薄着怒斥着踹门的保镖,指了指另一个人,“换你给我来踢,踢不开门,你们马上就给我滚出毛家去!”
“哼,都是你们这些中看不中用的废物,才害死了我孙子!”毛奶奶一边抹着泪,一边附和着毛妈妈的话,若不是有陶沫这个罪魁祸首吸引她的仇恨和怒火,估计跟着毛小民出去的这些保镖是第一个倒霉的。
结果诡异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虽然门被踹的砰砰响,但是门依旧牢牢的闭合着,动都没有动一下,而踹门的保镖都有这种怪异的感觉,好似一脚踢到了棉花上,根本使不上劲。
就在众人堵在审讯室外的走廊里踢门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乔部长此时站在人群外,冷眼看着眼前这群人,一旁郑秘书和柳队长倒是松了一口气,门没有被踢开,陶沫至少是安全的,不过有些人就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