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被宋淑婉这一嗓子吼的,他脸上也搁不住了,只好先向苏琉氏行了礼。
柳元埕更是惊呆了,他的目光划过她隆起的小腹,突然间恍然大悟,带着一丝涨红的脸,他跟其他的官员一起,齐齐向着苏琉氏行了一礼。然后默默地鞠着身子转身,后退,离去。
一路走去,他没有回头。
苏琉氏的心里,由震惊到惊喜,再慢慢地变成了失落了。
一种恨不相逢未嫁时的忧伤,深深地涌上了心头。
良久,她都无法回过神来,半晌她望着神采飞扬的宋淑婉道:“你刚才说你夫君在随行的官员之中,哪一位是你的夫君啊?”
宋淑婉露出得意而自傲的微笑,“就是那里面最年轻,最英俊,又最有前途的,柳元埕啦!”
苏琉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苏琉氏的闺房内,她拼命地摔打着房间里的东西,瓷器摆设被摔得满地都是,她的心情就像这碎了一地的碎片。
她一直以为自己比宋淑婉高贵,她有地位,是天底下的女人无法得到的。
为什么,这个一向瞧不起的宋淑婉居然比她还要幸福?
她开始觉得,原来当这个贵妃娘娘,是多么的不值。
虽然有个名份和地位,可是这个地位后面却是深深的孤绝。
在这座深宫,她要注定这样老死去,没有男人的温暖,没有男人的关怀,就这样孤寂一辈子。
“来人哪!”
苏琉氏尖锐地唤了一声,立即有丫鬟跑了进来。
“娘娘,有何吩咐?”
“备车,本宫要出去一趟!”
“娘娘,此时已经天色晚了,娘娘要去哪里?”
“废话,别再啰嗦了,赶紧备车就是了。”
苏琉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对柳元埕的思念,她不允许自己的爱人,拥着别的女人入眠。
几乎是没有一刻停歇,她的马车就直接冲进了柳府。
客厅里,苏琉氏焦躁不安,她走来走去,以自己后妃的身份,自然是不能私自己见外臣的。
不过,见外臣的妻子却是可以的。
一会儿功夫,宋淑婉笑吟吟地走了进来,“哎呀,娘娘金安万福,娘娘今日个,怎么有空过来坐。”
“来人哪,给娘娘泡杯上好的龙井!”
宋淑婉全身穿金戴银的,面色红润,看来这日子过得是十分滋润。
她轻轻地坐在了苏琉氏的下首,然后说着一些无关的话。
苏琉氏手里的茶,喝了几口,便是喝不下去了,她不喜欢听宋淑婉在这里喋喋不休地讲述着她与柳元埕的私房话。
这个女人,简直是恬不知耻,连床第之事也搬出来讲。
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她时刻向着苏琉氏标榜着自己的幸福姿态。
苏琉氏有些怒气冲冲地搁下了茶不,低声冲着宋淑婉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宋淑婉有些莫名其妙,刚刚不是好好的吗?这娘娘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难道现在当了贵妃,火气也变大了?
正有些纳闷,柳元埕的身影出现在两个人的视线中。
苏琉氏眼眸流露着欣喜而又复杂的神情,宋淑婉呆呆着,好半天,才反映过来,走到柳元埕的身边,拉着柳元埕道:“快,快过来给贵妃娘娘行礼!”
柳元埕只是睁着眼睛,认真望着苏琉氏,既不行礼,也不说话。
半晌,他突然扭头对着宋淑婉道:“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跟娘娘说!”
宋淑婉想也没想,服从了柳元埕的命令,快步走了出去。
走出大门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后妃不是不能见外臣的吗?
可是仔细一想,没准丞相大人,有什么要事需要苏琉氏传递过来呢,一时之间琢磨不透,竟是呆呆地站在门口,也不敢进去。
宋淑婉一走,苏琉氏连忙将房门关紧了。
然后扑到了柳元埕的怀里,满脸泪痕,“柳,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当初不该瞒你的。”
柳元埕十分冷漠地推开了苏琉氏,语气冰冷,“贵妃娘娘,还请自重的好。下官跟娘娘并不熟识,没有什么所谓的对与错。”
苏琉氏闻言,痛彻心扉,她死死抱住柳元埕的胳膊不放手。
“元埕,我后悔了,我若是当初带着你,一起私奔了。今天的幸福也许是属于我们的,我不喜欢看你跟那个傻女人在一起,你看,我现在怀着你的孩子。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你休了她……”
苏琉氏的话任性而无理,柳元呈听完之后,嘴角崩得更紧了。
他咬了咬牙,用力推开了苏琉氏,然后后退了一步,冷冷道:“娘娘,柳元坦根本与娘娘不相识,何来私奔一说。您腹中的胎儿,是皇上的龙脉,你在这里胡言乱语,是想置下官全家于死地吗?贵妃是何等金贵的身份,怎么会与下官一平凡男子相识呢。定是娘娘认错了人,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便好。如若他日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我柳家承担不起。”
柳元埕的冷漠绝情,让苏琉氏如同万箭穿心一样难受。
她脸色苍白,全身发抖地抓着柳元埕的衣服,半晌,终是松开了手。
是啊,当初,她只是把他当成一个面首来玩弄,他怎么会领她的情。
她抬眸看向柳元埕,柳元埕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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