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拍门叫人都没听到翠屏的回应,安夕秀这才察觉出了不对劲儿。
翠屏不是一个喜欢赖在榻上不起来的人,而她每一次喊叫也一定会快速的赶过来,像今天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可疑了。
须臾,她向后退了几步,而后借助冲劲儿,抬起脚朝着门就猛踹了下。
结果门闩与她的冲劲儿和撞击力比起来更胜一筹,门只是轻微的晃动出了一点声响,而安夕秀的人向后不停退着,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安夕秀没等站稳脚步便抱着踹门的脚蹦达了一圈,等到疼痛缓解了些,她便转身走出了东园,然后扯着嗓子吼:“来人啊,快来人。”
喊了几嗓子,巡夜的奴才提着灯笼就跑了来,而近处居住的人也因为安夕秀的声音被惊醒,并且在好奇心的唆使下,穿衣服赶了过来。
安夕秀看着巡夜的奴才,随即就下达了命令:“你,马上去厨房烧热水,还有,取来一些伤药,你,跟我来。”
虽然说他们对安夕秀的表现心存疑惑,更不想听她指使,没办法,她的身份明摆着呢,反抗不了也只能蔫蔫的按照安夕秀的话去做。
安夕秀朝着东园内走了几步,没听到尾随的脚步声,她停下来回眸看去,见两个奴才行走速度不快,她的火气蹭的就上来,同时之前‘遇鬼’时的胆怯也不翼而飞,当下便呵斥道:“翠屏若是因为你们两个慢吞吞的速度而丢了性命,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两个奴才同时看向了安夕秀,只见她站在清冷的月光下,横眉怒目的盯着他们,充斥着怒意的眸光犹如毒刺,让他们顿时脚底板发凉,短暂的怔愣了会儿,稍后就加快脚步,不敢有一丝懈怠。
片刻后,安夕秀指着翠屏的房门,“踹开”
奴才二话不说就朝着房门撞去,几下之后,砰的一声,伴随着门开,奴才由于劲道太足,硬生生的摔在地上,尽管手肘还有胯骨那有点疼,可在安夕秀进来时,愣是没敢发出声音。
安夕秀借助月光,迈步来到了榻边,紧接着就伸出右手的食指放在翠屏的鼻前试鼻息。感觉到翠屏的呼吸很均匀,安夕秀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点上蜡烛,然后去请位大夫来。”
奴才将蜡烛点上,而后快步离开屋子,也正视这个时候,其他园子的人也纷纷赶来了。
安夕梅一进门见安夕秀坐在榻边抓着翠屏的手,急忙开了口,“大姐姐,翠屏这是
怎么了?”
听到声音,安夕秀慢慢的转过头,不等回答,在见到安夕桦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顿时火冒三丈。
有些鬼虽然很可怕,但那也是因为自身活着的时候遇到了不幸,一股怨气凝聚于魂魄中才会变成厉鬼祸害人,可是她呢?就因为对她有成见故而伤害其他人,实在是太狠毒了。
越想越生气,安夕秀松开翠屏的手,蹭的站起身就冲到了安夕桦的身前,揪住她的领子将其按在了一扇门上,“为了嫁给白刃,心甘去用各种手段来刺激伤害我,安夕桦,你好狠的心啊。”
安夕桦与欣屏商量过要如何对付安夕秀,但那只是想吓唬她而已,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谁丢掉性命,翠屏怎么会……
心里寻思着,她的眼睛便不自觉的朝着一边的欣屏看了去,而欣屏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从听到安夕秀的质问,她就胆突地,紧攥着的两只手-手掌内出了一层的冷汗。
安夕秀将她们主仆二人的表现尽收眼底,同时也更加确定自己想的没有错:“你现在不说话,那就是默认喽?”
一句反问打破了安夕桦的思绪,而她就算是在没有脑子,也晓得这时候不能被安夕秀给牵着鼻子走,旋即开口辩解道:“安夕秀,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谈什么默认?”
安夕秀本想与安夕桦继续争辩,但见到奴才将大夫给拽了来,她当下就改了口,“你这心如蛇蝎的女人,别站在这里碍眼,滚出去。”话音未落,安夕秀用力朝着门外推安夕桦,而后将大夫给迎进来。
一盏茶过后,大夫站起身对安夕秀说着自己的诊断结果,“她并无大碍,只是吸入了大量的迷/烟导致昏睡不起。”
“迷/烟对她的身体有害吗?会不会醒过来之后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大夫的话就像是给了安夕秀一颗定心丸,可没有具体的醒来时间,安夕秀便开始胡乱瞎想,生怕小说电视剧上的一些狗血情节出现在翠屏的身上。
大夫摆了摆手,“这位小姐无须担心,不过醒来后她会感觉头晕目眩,我现在就开个方子,让她能恢复的更快,也更好些。”
“有劳大夫了。”言罢,安夕秀扫视了下屋内,但她却没有找到可以信赖的人去跟着大夫取药。
正犹豫呢,安夕梅温柔的嗓音在安静的屋内响起:“婉屏,你稍后去和大夫取药,然后会来煎药照顾翠屏。”
“二妹妹有心了,不过婉屏跟在你身边
这么久,你一定早已经习惯了她的伺候,所以这事儿就不麻烦婉屏了。”相比较,安夕梅这种表面温柔的人也未必比安夕桦善良,所以还是防范了一点比较妥当,这么想着,安夕秀眼尖的注意到去准备热水的奴才,旋即朝着他大声说道:“放下热水和伤药,你去随大夫取药,再回来煎药,记住,一定要亲力亲为。”
安夕梅被安夕秀当面拒绝,而且理由还是那么的勉强,明眼人都能够弄懂这里面的意思,虽然嘴巴里没有讲,但心里难免都在偷笑:热情的去贴人家,没想到却被当众抽了一嘴巴,唉……
“既然翠屏没有什么大事儿,我们在这里也不能帮上什么忙,那就先回了,若是有什么事儿,大姐姐就来喊我们一声。”安夕茹说完朝着安夕秀欠了身,然后在见到安夕秀点头动作后,拽着安夕柔转身走了。而安夕梅见人都走了,自己也就没在这里讨没趣,也跟着离开。
好不容易屋子安静下来,没料到最后赶来的王婆子却将其打破。只见她一进门就扑跪在安夕秀的面前,主动将错误给揽上身,没有给安夕秀先发制人的机会,“发生了这种事是老奴失责,还请大小姐恕罪,恕罪啊。”
虽然说事情是安夕桦弄出来的,可如果这个园子门外有把守,那翠屏也就不会被弄晕,她的屋子也不会被折腾的不成样子,所以这个婆子还真是有过。寻思到这儿,安夕秀这才想起来她的房间内还有一只猫,而且还是受了伤的猫。
须臾,她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婆子,一字一句道:“念在你自己主动承认过错的份上,今夜之事我便不深究,不过日后你要增派人手,这每个园子的安全一定要保证,不管是小姐还是丫头都不能有什么闪失。”
“是,是”王婆子讲完,抬眸看了一眼安夕秀,“大小姐,你可还有什么吩咐?若是没有,老奴马上就去办这事。”
“此事等天亮在办也不迟,你现在就派人将我的房间给收拾收拾,还有,榻上有一只猫,派人将其清洗,然后将身上的伤口处理下,最好是再准备些稀汤给它喝。”吩咐完,安夕秀扬手一挥,示意王婆子出去。
“老奴这就去。”王婆子回应完起身离开,等到了门外,她回眸看了一眼坐在榻边的安夕秀,两条眉拧了又拧,怎么也想不通:怎么说她在这里也居住了十几年了,别说一只猫,就连猫毛都没有瞧见过一根,而大小姐来的时候也未见到怀中抱着猫,如今这猫哪里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