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跟我讲讲太子如何!”
丫鬟眼睛亮起,好像终于找到一个愿意跟她说话的人一样,兴奋的呱呱奇谈起來。
羽落终于得知一些宫中的事情,太子并非皇后所生,不过是个贵妃生下的嫡子罢了,按照这个朝代的册封本该是封皇后的长子四殿下为太子的,皇上却执意将太子位封给了白羿浅,这其中缘由不得而知。
原本皇上对皇后宠爱有加,凡事都依着她,四殿下白羿飞五岁的时候,一向疼爱他的皇上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皇后的寝宫一夜间变成了冷宫一般,皇上再未踏足过,也不再关心白羿飞,皇后虽然失了宠,却也不见皇上再如宠爱皇后那般的宠幸哪个妃子。
自那之后皇上的性情大变,对后宫再提不起兴致來,几乎很少踏足后宫。
羽落终于明白白羿飞为何四下勾结顾施铭、拉拢白宇烈,想要推翻太子,还不是不甘心,好像要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羽落叹了口气:“又是一场权位的争夺,真是无趣又狗血!”
丫鬟赶紧捂住羽落的嘴,四下看去:“小姐不要口无遮拦的乱说,身在宫中若是哪句话说错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你年纪这般的小,知道的事情竟然比那些老嬷嬷还要多!”
“小姐别看奴婢年龄小,却是这宫中的老人了,奴婢自幼便在宫里伺候太子,也呆了十多年了!”
羽落眼睛一转:“你可喜欢这兰花园!”
丫鬟沒明白羽落是何用意,发自内心的点了点头:“自然喜欢,这里的每一朵兰花都是太子殿下亲自种下的,太子爱着兰园比美人更甚!”
“若是让你陪我呆在这兰花园,你会不会嫌闷!”
小丫鬟赶紧摇了摇头:“求之不得!”
羽落笑道:“你是觉得这兰花园事情少,真是个懒丫鬟!”
小丫鬟掩着嘴笑了起來:“小姐才见萱儿几次就看出來萱儿是个懒丫头了!”
“嗯,每次太子派人來给我送东西别人都勤快的忙前忙后,只有你在一旁愣神,想必给你把椅子你能睡着了!”
“小姐观察还真是细微!”
“我倒是挺爱听你给我讲故事的,你再给我讲讲宫里的事情,皇上怎么就性情大变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萱儿四下看了看,见沒有人才神秘兮兮的凑到羽落的耳边说道:“宫中的事情谁都不愿意多言,生怕受到牵连,我也仅是觉得奇怪罢了,那一年刚好西边城发生战乱,当时健在的两位将军去了边城迎战,明明是大获全胜,为皇上解决了忧患,皇上本该龙心大悦才对,却沒看出皇上有半点的喜悦,那年怪事倒是沒少发生!”
萱儿停顿片刻接着说道:“那时我还小,一天夜里无意间走错了路,经过一处偏僻的佛堂前竟然听到哭叫声,好像在苦苦的哀求着什么?有人说那里闹鬼,流言蜚语在宫中肆意疯传,皇上便下令封了佛堂,任何人都不可以靠近,我才不信这世界有鬼,更何况厉鬼怎敢去佛门之地,好奇心促使,夜间便仗着胆子偷偷跑去佛堂想要一探究竟,我躲在门外不远处的石柱后面,竟然看到一个影子嗖的一下从那院落飞远,我以为是我眼花了,却听到佛堂里撕心裂肺的喊叫,那凄惨的声音,简直令人毛骨悚然,当时我怕急了,生怕院子里那个鬼会跑出來抓我,便慌不择路的逃了,脚上的鞋都跑丢了!”
羽落坐在玉池的边缘,两只手托着腮认真的听着,眉头拧做一团,秋日晌午的太阳还是毒辣的,而羽落却沒有感到温暖,背上凝结一层冷汗,微风吹來不禁打了个寒颤。
萱儿伸手在羽落眼前晃了晃:“小姐在想什么?”
羽落回了神:“在想是个女鬼还是男鬼!”
萱儿笑道:“我也很好奇,但是那声音根本无法分辨男女,好像是个太监!”
“太监,皇宫闹鬼就沒请个法师之类的!”
萱儿摇了摇头:“说來也奇怪,此事竟慢慢被搁浅了,那个佛堂再也沒人去过!”
“佛堂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萱儿赶紧摆手:“小姐万万不可,在这皇宫之中要步步谨慎,太子虽然纵容你,若是出了事端却也保不住你!”
“萱儿可会画图!”
“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沒什么?我不过是担心哪日迷了路找不回这里,岂不是丢人,想求萱儿给我画张宫中的地形图罢了!”
萱儿得意起來:“这可难不倒我,这皇宫我倒是极为熟悉,毕竟呆了十多年早就将地形熟记于心!”
“真的!”羽落雀跃的从玉砌的池子边缘跳了下來,一拍萱儿的肩膀:“走,随我进屋,我那里有笔墨!”
萱儿被羽落推着朝前走去:“小姐还真是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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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萱儿还真是有两下子,竟然将皇宫从正门画到后门,从前朝画到后宫,每一处院落,每一处花园、假山、楼宇都做了详细的标记,羽落盯着地形图出神,眼睛仿佛一台扫描仪一般,将一切牢牢地烙印在脑海里。
羽落睡不着,翻身下了床,随手拿过一件外套披上,顺着旋转楼梯下了楼,來到院子里,晚风将玉池四周的绿色轻纱吹动,隐约可见月光将玉池中的水照亮,泛起银白的波光。
wωω.тт kān.¢ O 双肩一抖,衣袍掉落在地上,羽落俯身将鞋袜都除去,踏着地上刚刚铺就好的雨花石小路朝玉池走去,心里感激着太子的细心,更兴奋着这一切不仅是自己喜欢的,更是自己眼下最需要的。
自从上次夜渡河赶回阻止顾施铭的人给白宇烈下蛊毒,她便发誓一定要学会游泳,却苦于沒有一个隐蔽的场所,太子给自己建的这个玉石的偌大玉池当真可以当成一个小型的游泳池來用。
羽落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月光拉长在这雨花石子铺就的蜿蜒小路上,路的前方正通往小楼一侧的玉池,脚下滑润微凉的触感,让羽落欣喜,轻步來到池边,做了几个伸展运动,弯弯腰压压腿,四下看去,四周漆黑一片,极为的寂静,除了兰花园墙边种着的一圈高树上知了的叫声再无其他。
确定无人,羽落才伸手将自己衣襟的绳子解开,仅穿着一件黑色的小肚兜和薄如纱的长裤坐身于玉池边缘,身体缓缓的落入水中。
水波荡漾的声音不免让羽落紧张,尝试了好几次手都不敢离开,深吸了一口气,羽落手把着玉池边缘,将身体潜入水中,心里默默的数着12345,两只耳朵充斥着隆隆的水声,羽落心中慌乱,沒等数到20便冲出了水面。
羽落大口的喘息着,缓和了一会又潜了下去,反复几次,终于能憋气50个数,最初的害怕慢慢被自信取代。
心里不停的暗示着自己,不就是游泳吗?有何难的,竟仗着胆子渐渐的松开了手,这玉池的水并不深,羽落站直身体仅到她的胸口。
她试着向下蹲去,水刚刚沒到脖子,她便猛的站起,手中沒有抓扶身体如同失重一般,在水中站都站不稳。
羽落站在水中恨自己这怕水的弱点,想起此刻暗夜还在霜凌谷的手中,想起那晚见他被皮鞭抽得伤痕累累的身体,还有几位师父们的狠绝,还有那个未蒙面的新任谷主,莫不是谷主下令,云影师父也不能给自己毒药吃。
愤怒、气恼、无力,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搅得羽落心乱如麻,突然觉得压抑,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一样,所有不顺心的事情一件件的在眼前浮现。
羽落站在水中两只手胡乱的拍打着水面,她想大哭、想大叫,却碍于身在皇宫中不得不压抑着,仅是自虐般的拿这无辜的池水发泄,突然一抑身向后躺去,身体笔直的沉入水中,一丝挣扎都沒有。
本來被搅乱的池水渐渐平静下來,好像什么事情都沒发生一样,唯有四周被打湿的轻纱能够证明之前水中的波澜。
一道身影急迫的飞了过來,跳身于水中,水花四溅,片刻便将沉在水底的羽落拉了起來,两人站于池中,身上的水一滴滴的向下砸去,暮曦扬起手想要打下,却又收了回來,怒斥到:“为何自杀,是因为沒有找到那臭小子,为他至于这般!”
羽落用力抽回被暮曦拉着的手,迅速的扬起便是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指尖一麻已经通红,竟忘记了他脸上带着的面具。
翻身退到了玉池边扯过轻纱挡在自己身前,羽落直指暮曦骂道:“你是故意跑來占我便宜的!”
暮曦连忙转身背对着羽落,身体紧绷,尴尬的解释道:“我见你胡乱的在水中发泄着,突然倒身沉了下去半响沒有动静,我以为你想不开,只想救你,并沒有多想!”
“太子如此厚待我,我为何要自杀!”
“你不是去积雨城找暗夜,怎么突然就消失了,明明中了毒躺在客栈的隔壁,一早醒來人便消失不见了,你沒有见到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