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苦笑道:“你们二位还真不客气。这是逼着我郭某人仗势欺人?这事儿咱可不占理呀。”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们又不是仗着您的势力,非要把那徐小娘子娶回家来,只是要求一个公平的机会罢了。到时候,她看得上我们,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就算是看不上我们,我们也不怨您。”
“话虽如此,总而言之,这是一件强人所难的事儿。”
柴令文脸一沉,道:“我说郭业,你说话到底算不算话?刚才还说但有所求无不应允呢?怎么这点小事儿,你就推三阻四的?莫非你对那徐惠也有意思?”
“没有,绝对没有。我连那徐惠的面儿都见过,怎么可能对他有意思呢?算了……”郭业摆了摆手,道:“你们也别胡思乱想,我写还不行吗?不过,咱们丑话可得说到前头。”
“您有话请讲。”
郭业正色道:“这封信我可以写,但是此信的效果是什么,我可不敢保证。人家徐家给我这个面子还好,要是不给我这个面子,我总不能真的去仗势欺人。”
“那关系,只要您写就成。”
“好吧……那我今天为了二位,就做一件亏心事了。这件事以后,咱们谁也不能再拿暖暖的事情说事。”
“那是自然。”
当即,郭业提起笔来,刷刷点点,笔走龙蛇,就写了一封书信,然后把秦英找来,交到了他的手里。
郭业仔细叮嘱道:“你去工部将作监丞徐孝德徐大人的府上,把这封信交给他。注意,一定要态度和蔼,不可仗着我的势力慢待人家。他要是有东西给你带回来,你就收着。若是人家勃然大怒……”
“怎样?”
“你就给我忍着。谨记八字真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秦英多聪明呀,那可是老江湖了,一听……就误会了。事实上,郭业这么吩咐,是怕徐孝德见了自己的这封信之后大发雷霆。
而秦英呢?刚才郭业和柴梁二人的谈话他可没听着,光听着郭业的吩咐了。
工部工部将作监丞是什么官?秦英太清楚了。
这个官职是六品官。
不过官场之上,以清贵为上,以实务为下。而这个将作监丞是管什么的?掌管宫室建筑以及后宫嫔妃的服装器皿珠宝首饰什么的。
要说这个官职有油水那是真的,但要说有什么值得尊重的,那就非常未必了。
不客气地说,六品京官的官职里面,这个职位算是含金量最低的一个了。
既然徐孝德的官职如此不堪,那尊贵的秦王为何要如此严肃地交代自己呢?
为什么?人家生了个好女儿呗。
不用问,在家安分了半年之后,秦王的老毛病又犯了。这是要拿那徐孝德当老丈人的节奏呀!那这封信写的,当然就是求亲的话了。秦王把此事交给自己,那是多大的信任呀!
想到这里,秦英赶紧跪倒在地,道:“秦王千岁,我听明白了,您就瞧好吧。秦某人一定待徐老爷子比亲爹还尊重,您就瞧好吧。”
……
……
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许孝德的六品官,那在长安真是算不得什么。他的宅子,不但非常局促,而且并不是什么繁华地段。
不过,等秦英到了的时候,却见整个徐府门前,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虽不算繁华,但也还挺热闹。
他刚要往里边走,就被一个人拦住了,道:“老哥,要请帖不?”
“什么请帖?不要,不要,我是来办事的。”
“您就拉倒吧,装什么装呀?和徐家有关系的人,我都心里有数,根本就没您这么一号。”
“那又如何?”
“不是说如何,我的意思是,您的这种行为非常正当。怎么了?不就是想看看长安第一才女吗?有啥不好意思的?当然了,您这年纪是大了点,但人老心不老也不是啥坏事。”
“你说的什么乱七八遭的?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有啥不明白的?您老就是揣着明白当糊涂!来这的生人,还能有什么目的?不就是想参加芙蓉园文会,又没有请帖,才来这碰碰运气么?”
秦英可不是郭业这个宅男,芙蓉园文会的消息,他早就听别人说过了。
闻听此言,他疑惑地问道:“这么说来,你有请帖?”
“那是自然。”那人压低了声音,道:“实不相瞒,在徐府门前,现在就两种人,一种是买请帖的,一种是卖请帖的。而我,就是卖请帖的。”
秦英微微一愣,道:“这请帖还能卖?”
“当然。徐小娘子的条件太苛刻啦,多少人有钱又势的主欲求一张请帖而不可得。与此同时,又有多少拿了请帖的主觉得获胜无望,同时呢,又囊中羞涩。两方面一凑,不就有买有卖了吗?”
秦英道:“那这些人拿了请帖,又不是本人。先不说能不能蒙混进去,就是进去了也没啥用呀?”
“怎么没用?以您这把年纪,就算真的文彩盖世,那也不可能入的了人家徐小娘子的法眼。花点钱,凑凑热闹饱饱眼福也就是了。难不成您还真的想抱得美人归呀?”
“你真有请帖?”
“那是自然。每张请帖二十贯钱,童叟无欺,您想来几张?”
秦英点了点头,道:“二十贯钱的确不贵。不过,咱还真不需要!告诉你,别人家要请帖需要买。但是我要请帖,根本就不用花一个银子。”
“那是为何?”
“你知道我是谁?”
那人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看您这穿着打扮,可不像是一般人。”
“嘿嘿,不怕告诉你。你给我听好了,我就是咱们大唐唯一的异姓王秦王郭业郭子仪……”
“啥?您就是秦王千岁?不会吧,我听说秦王的千岁的岁数可不大!”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我是秦王千岁的贴身侍卫,姓秦名英。今天是来给徐老爷子送一封信的。”
“真的假的?您真是秦王的侍卫,不是来碰运气的?这样……那……那我就不打搅了。”那人说着话,转身就跑。
秦英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吸血道人,哪能让他跑了?当即往前一错步,一伸手,就把那位的脖领子给抓住了,道:“小子!你还想跑?!”
“别!别!我说老爷子,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您别动手呀。”
“嘿嘿,谁和讲仁义?要讲,我也是和徐老爷子讲。今天秦王差得匆忙,我也没给徐老爷子带什么礼物,就拿你做个见面礼吧。”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把徐小娘子的请帖随意买卖,破坏她的芙蓉园文会,该当何罪?我把你交给徐老爷子,给他发落!”
“不要呀,在下有下情回禀。”
“什么下情?”
“假的,假的,全是假的!我那些请帖全是假的,就是想骗俩钱花花。”
秦英眼睛一瞪,道:“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能被你这点小伎俩给骗了?有什么话,你还是对徐老爷子解释去吧!”
说完了,他薅着那人的脖领子,走上前来敲响大门。
他一边敲门,一边喊道:“有人在吗?有人在吗?秦王驾前侍卫秦英,前来投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