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老祖,你放心,这一次的酒宴,一定充满了开心,沒有一丝痛苦。”天残神情凝重,他慎重的接过战旗,对着天古月拍胸脯保证。
“谢谢……”天古月眼睛一红,鼻头酸胀难受。
“少主,我们永远支持你,永远支持你……”
“少主,爱你,我们永远爱你……”
“少主……”
台下,震耳欲聋的狂热咆哮,陡然响彻夜空,激昂且又撼人心魄,听的天残雄躯颤栗,心中顿生万丈豪情,忍不住想要跟着大吼。
“少主,事不宜迟,我就不打扰你了。”天古月陡然抱拳,说罢,转身走到了一旁。
“嗯。”天残点头应道。
“少主,您快开始吧,我都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和您一起咆哮了……”
“少主……”
台下的咆哮声,不仅沒有丝毫减弱,反而越來越响,震得玉台微微晃动。
“嘶……”
感受着台下的热情,天残雄躯发麻,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后,他缓缓扬起右手中、迎风飘荡的金色战旗,满头长无风狂甩,大吼道:“天旗所至、莫敢不从,吾族所过,谁与争锋……”
“天旗所至、莫敢不从,吾族所过、谁与争锋……杀杀杀……”台下,人们竭力嘶吼,脸红脖子粗,嗓子都快喊哑了。
可即便如此,人们也无一人收声,都在卯足了力气大吼,为天残状势,为族群咆哮。
“上宴。”
一旁,天古月陡然大吼,向着台下、早已等候多时的少女们摆手。
闻言,少女们纷纷凌空跃起,好似一群仙女下凡,红绸漫天的景象,让一切都变的美不胜收。
她们速度很快,差不多十多息左右,一席丰盛的山珍海味、以及码放整齐的坛装美酒,就摆在了天残的身前。
做完这些以后,少女们沒有离去,她们分成两群人,立在天残的左右,准备随时听候吩咐。
“今天,是个意义非常的日子,让我们一起拍开泥封,倒上美酒,举族欢庆,共享这一刻的美好,好不好,”天残挥舞战旗,仰天咆哮嘶吼。
“不醉不归……”
人们双目赤红,不论是男是女,全都抱起酒坛子,然后猛的拍开泥封,咕噜咕噜一阵倾斜,直至酒水溢出大碗,这次放下了酒坛子。
台上,一名女子走出,她抱起一个酒坛子,为天残斟满了一碗美酒。
“少主。”
女子声音悦耳,宛若百灵啼鸣,她放下酒坛子,然后将盛满美酒的大碗,递到了天残的面前。
“谢谢。”天残接过大碗,对着女子淡淡一笑。
“不……不客气。”女子俏脸微红,被天残这温柔的感谢,说的羞涩诱人。
“哇……这酒差不多上千年了吧,”李奕阳红光满面,他痴痴的看着碗里,浓香荡漾的酒水,激动的雄躯颤栗,嘴巴忍不住张开,口水狂吞。
“李兄,这碗酒不能喝。”就在这时,一旁同样迫切的天一,强忍住肚里疯狂乱嚎的酒虫,小声提醒了李奕阳一句。
“这第一碗酒,是敬给死去的英雄,第二碗酒,是敬给天家的第一任家主天帝,第三碗酒,是敬给即将出征的少年,之后的酒才能喝。”天风随后解释道。
“操,这么多规矩,也不嫌麻烦。”李奕阳气的脸都绿了,心中忍不住暗骂一声。
“來,让我们一起举起美酒,共祭塔里长眠的英雄,为他们不落的荣耀呐喊。”天残高举酒碗,高声厉喝,神情很是肃穆。
“滴滴滴……”
说罢,他微微低下碗口,将满满的一碗美酒,全都倒在了玉台上。
美酒宛若银色瀑布,它迎着皎洁的月光,在洁白晶莹的玉台上,划出了一道、近半米长左右的酒痕。
“滴滴滴……”
人们动作一致,纷纷低下碗口,将浓香四溢的美酒,学着天残的模样,在面前的地面上,划出了一道道酒痕。
“少主。”
天残刚刚收回手,一旁的另一位艳丽女子,就立刻端着另一碗美酒,递到了天残的面前。
“谢谢。”
天残接过大碗,很礼貌的淡淡一笑,样子很是随和,并沒有因为对方身份低,就看不起她。
“不客气。”少女笑不漏齿,红着脸抱起酒坛子,恭敬的站在天残身边,似乎正在等候什么。
“來,让我们再次端起美酒,一起敬我们的老祖宗天帝。”天残端起酒碗,昂首挺胸,对着人们大吼。
说罢,他竟然做出了,一连串很奇怪的举动。
只见,天残双手捧碗,然后高高举过头顶,在恭敬的拜了三拜以后,他竟然把一大碗酒水,又倒回了那名女子,怀中抱着的酒坛里。
“这是什么意思,”李奕阳瞪大眼睛,不解的看着天一。
“不撒不喝,这是什么呀,”战刀也很疑惑,满脸尽是好奇之色。
然而,天一根本就沒工夫理会两人。
他和族人们一起,学着天残的模样,先是给自己倒上酒,然后高高举过头顶,对着虚空拜了三拜,最后又把碗里的酒水,原封不动的倒回了酒坛里。
做完这些后,天一长舒了一口气,而后,他陡然转过身,这才解释道:“守护者大人曾言,天帝老祖不一定陨落,所以,我们不能把他,当成亡灵缅怀。”
“天帝,天子……你们的老祖宗,可真会起名字。”李奕阳嘴角狠抽,心中诅咒道:“就不怕遭天谴,”
“在以往,这第三碗酒,是敬给即将出征的儿郎们,可今日这碗酒,我天残不能敬、也不想敬。”
天残神情激动,他紧攥着空碗,陡然扬旗大吼:“自今日起,我天家的儿郎,再也不用出征域外战洞、再也不用骨肉分离、再也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你们……自由了……”
最后五个字,天残几乎用光了,身体内的所有力气,脖子上青筋直跳,嗓子都差点喊破了。
“啊啊啊……”
“吼吼吼……”
“再也不用杀戮了,再也不用和母亲分开了,哈哈哈……”
“苍天呐,你终于开眼了啊。”
“一万年了,整整一万年了,我天家守护第一脉,终于要自由了……”
“少主英明……少主……”
“少主……”
不知道是谁,率先发出了一声,异常兴奋的尖叫声,紧接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陡然喧哗而起,如同怒雷滚滚,向着四周蔓延。
人们热泪挥洒,兴奋的不能自抑,激动的相互拥抱,围着火堆咆哮。
“我宣布,大宴……正式开始……让我们纵酒狂歌,共享着美好的夜晚,也为明日的希望,送上最美好的祝福。”天残高举战旗,奋力大吼。
“铛……”
说罢,天残陡然发力,将手中的金色战旗,猛的插进了玉台中,任由印有金色‘天’字的旗帜,随着呼啸的夜风舞动。
“我天家的儿郎们,你们敢不敢,随我疯狂一次。”天残抱起一坛酒,霸气十足的伸出手指,指着台下的人群,豪气冲天的大吼起來。
虽然,天残不会喝酒,但这并不妨碍,他宣泄体内的痛苦。
毕竟,再烈的酒,也抵不过心中的痛。
这些年來,他压抑的太久了,也是时候放纵一次了。
“咕噜咕噜……”沒有费继续废话,天残高举酒坛子,开始仰头猛灌,任由辛辣的酒水,疯狂灌进自己的体内。
“这小子,死鸭子嘴硬,明明不会喝酒,却非要学人家玩坛子,真是不知者无畏啊。”李奕阳摇摇头,说完,他也抱起酒坛子,开始大口吞咽。
“有何不敢。”
“少主,今日不醉不归。”
“少主,今日就算是死,这坛酒,我也必然灌下肚。”
“谁怕谁……”
年少轻狂的少年们,纷纷搬起酒坛子,二话沒说,当即拍开泥封,然后仰头猛灌,任由火辣辣的酒水,浸透胸前的衣衫。
“啊……”
放下酒坛子后,天残嘴唇龇的老高,被浓烈的酒味,刺激的脸色涨红,脑袋里面一片浆糊,脚下也有些站不稳,摇摇晃晃几欲摔倒。
“少主……”
一旁,俏丽美艳的少女们,连忙围了上來,将摇摇欲坠的天残,紧紧的簇拥在内。
“沒事,我……还差……最后一句沒……沒说……完……”天残晕头转向,说话都不利索了,雄躯软绵绵的,显然是酒劲开始发作。
要知道,这些酒的年份,最少都是一千年以上啊。
“天哥……你不会喝酒,就不要喝这么多嘛,”
就在这时,夏微凉陡然跃上了玉台,她快步疾行,很快便挤进群花之中。
而后,她环手一搂,抱住了天残的熊腰,然后将摇摇晃晃的天残,慢慢扶向了天古月。
仅留下一众美艳少女,一脸失望的愣在原地。
“少主,你不会喝酒呀,”天古月有些诧异,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你咋知道,呵呵……”
天残开始犯糊涂,一脸傻笑,道:“古月老祖……我……还有最后一句……沒说……”
“放心,就算你不说,他们也知道吃。”天古月无奈摇头,随后他一挥手,取出一粒红色丹丸,放在了天残的鼻子前。
“前辈,这是什么呀,”夏微凉耸动琼鼻,有些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