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回到清音院的时候,刚巧看到贺武从屋子里出来,他的脚步急匆匆的,看样子是又要立即离开。
阿九记得,贺拔毓将贺武留在贺家别院里,想必是在等什么消息,而如今他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应该是有急事来禀告。
不过,等她进了屋子,却见贺拔毓仍旧四平八稳的坐在榻上,慢条斯理的品着茶,没有任何着急的样子。
看到她进来,他放下杯子笑道:“如何,你同那个老奸巨猾的上官清流都说了什么?”
阿九并没有立即回答贺拔毓的话,而是先瞥了眼他放在一旁的大氅,眉毛挑了挑说道:“陛下这是要出去办事吗?”
贺拔毓又笑了笑:“不急,明早才走呢。”
阿九眼睛眨了眨,立即注意到,他说的是“走”。
不过她也没点破,而是走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笑着问道:“刚才贺武急匆匆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贺拔毓笑了一下:“你放心,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倒是你,刚刚同上官清流谈的如何?他可有为难你?”
阿九看着贺拔毓幽幽一叹:“他就算是真的为难我了,陛下现在就能给我把公道找回来吗?”
贺拔毓脸色一肃,沉声道:“他真的为难你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看到他眼中的怒色,阿九“噗嗤”一笑,回想了番自己同上官清流的谈话后,摇头道:
“您放心好了,他果然是不信我会放过上官家的,总想握些我的把柄在手中,还说什么上官家是清流,不会想着沾我这个贵妃的光,也请我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放过他们呢!”
“清流?”贺拔毓听了轻嗤一声,“墙头草罢了。”
“这个比喻好。”阿九眼神闪了闪,“所以我就向他要了些实际的东西,好让他安心。”
“实际的东西?什么东西?”
阿九又看了眼贺拔毓的大氅,随即撇撇嘴道:“我本来想临回去的时候再去取呢,然后正好可以给陛下送礼,不过,如今看来,陛下怕是等不到我这份大礼了呢!”
贺拔毓的眼神闪了闪,这次终于不再掩饰了,笑着道:“好吧,什么都瞒不过你,明日……我就要离开这里,去西北了!”
阿九早就料到了,撇着嘴道:“可是要接管西北王的西北军?”
贺拔毓一怔,随即又笑了:“你早猜出来了?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
随即,他正色道:“正是!如今西北王被我的人缠在东北猎场,定然来不及回来,我若是在他回来之前打退匈奴,将西北军重新整合一番,他也就再没依仗了!”
“陛下既然定好了计划,那必然是可行的。”阿九笑了笑,“那刚刚贺武急匆匆的来去,应该是出了什么变故吧!”
贺拔毓眉头一挑:“变故倒是谈不上,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不过提前离开却是必须的了!”
说着他叹了口气看着阿九:“本以为能陪你省完亲呢,结果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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