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驾先把容清桓送回芷兰宫。
这才往关雎宫方向去。
“啪嗒——”
车顶传来一道闷响。
应栗栗抬头看了眼,“殿下。”
回到关雎宫,两人下了马车。
驾车的内侍道:“殿下,是一只死猫。”
“被剥了皮!”
应栗栗内心一颤。
虐猫?
是哪个神经病?
容清璋不为所动,抬脚回宫。
“双福,去查查,谁做的。”
暗害毒杀无法得逞。
开始走毁人名声这条路子了?
可笑。
**
二公主和安国公大婚。
是真正的十里红妆,花团锦簇。
应栗栗被两位师兄拉着,在两边人群中看了好一会儿。
今日,朝中官员基本都会去国公府喝喜酒。
他们几个,也能放松一下。
夜晚,龙凤喜烛照亮了婚房。
郑谨带着一身酒气,推门进来。
房中伺候的婢女见状,纷纷放轻脚步离开。
把婚房留给了这对新人。
抬脚上前。
郑谨挥手将她面前的红缎鎏金团扇扫开。
一张艳丽夺目的面容映入眼帘。
郑谨笑道:“二公主当真是国色天香。”
早两年在宫宴上,和二公主见过多次。
也就这两年,似乎再未曾见过。
二公主面颊染上绯红。
低垂着眼睫,微微颤抖。
“夫君……”
郑谨抬手勾起她的下巴,笑道:“相敬如宾便好。”
“我给予二公主应有的体面。”
“有些事,也希望二公主能睁只眼闭只眼。”
“当然,有些话我也说在前头,省的日后造成你我的困扰。”
“我不会带女人回来,你便是我国公府唯一的女主人。”
“前提是,二公主有孕育子嗣的能力。”
二公主抬头。
看着眼前一身红色喜服的俊美男子。
道:“若我没有呢?”
郑谨抬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轻轻一推。
新嫁娘倒在榻上。
郑谨倾身而上。
凑近她,低声道:“从外边带个孩子回来,去母留子,保你没有后顾之忧。”
二公主:“……”
她已没了开口说话的机会。
只余下满室旖旎。
一夜被翻红浪。
清晨,二公主睁开眼。
看到穿着朝服的郑谨,正在桌前喝茶。
“陛下赐婚,无法和离。”
“然,世间多少男女,都是盲婚哑嫁。”
“我与公主本无情愫。”
“臣也希望公主能守住本心,莫要让臣被动成为那薄情之人。”
“有些东西可以交易,唯独真心,不可衡量。”
郑谨说罢,起身向外走。
“着人伺候公主更衣,该进宫谢恩了。”
丈夫离开,二公主心中只觉钝痛。
她也曾幻想过自己的婚后生活。
现在想想,她比很多女子要好得多。
至少,丈夫在一开始,就说的明明白白。
让她不至于心存幻想,自我神伤。
可是,这和她想象中的日子,到底不同。
**
翠霞殿。
瑶嫔看着女儿,问道:“国公待你可好?”
二公主轻咬红唇,微微点头。
“母妃放心吧,夫君待我极好。”
保证此生后宅只有她一个女子,已经很难得了。
她是公主,难道就贵重吗?
生养她的母妃,不也只是个嫔位妃子?
甚至一年里都见不到父皇几面。
她好歹还有一座公主府作为退路。
母妃却只能一辈子囚禁在这座皇宫里。
等待着父皇不知何时才升起的那一点点怜悯。
瑶嫔内心宽慰不少。
“他年纪轻轻便承袭国公之位,日后即便在朝堂无法施展抱负,至少你还有国公夫人的体面在,也有公主的尊荣在,总归比母妃要潇洒自在的多。”
“母妃能为你做的不多。”
“只希望你们夫妻,琴瑟和鸣,早日诞下子嗣。”
“如此你在国公府,也能站稳脚跟。”
瑶嫔也不想女儿这般卑微的。
谁让这是陛下赐婚呢。
无法和离。
难道要看着这对小夫妻,离心才好吗?
陛下健在,女儿尚且能有几分体面。
日后一旦新皇登基,公主又算什么。
那些尚在人世的长公主,有几个过得好的?
两人陪着隆徽帝与瑶嫔用过午膳,便离开皇宫。
抵达安国公府。
郑谨把人扶下马车。
道:“公主且先回吧,我有事出去一趟。”
二公主点头,没有多问。
“夫君有事自去忙,我无碍的。”
郑谨走出去两步,回头交代管事。
“郑海,把府内的中馈,移交到公主手中。”
说罢,敲开了斜对面的角门。
二公主看着郑谨进入角门,问身边的郑海。
“前边的宅子是谁的?”
郑海笑道:“回公主,前面是定国公府。”
二公主微楞。
点点头不再过问。
她知道定国公府在何处。
毕竟情窦初开,便喜欢上了盛淮。
也曾多次乘车,悄悄的去定国公府前徘徊。
期待能偶遇心上人。
却不知这两座府邸,居然一前一后。
从安国公府去定国公府,走角门,也就几步路的距离。
若是走正门,须得一柱半香的功夫。
这一下午,二公主看着府内的账册,数次走神。
直到灯烛亮起。
郑海进来。
“公主,适才国公爷差人传话,晚膳他留在定国公府,望公主见谅。”
二公主点头,“我知道了。”
**
“你呢?可有心仪之人?”
一杯酒下肚,郑谨眼神带笑,甚是风流。
盛淮轻扫他一眼,“不急!”
还未到加冠之年,没必要着急娶妻。
如今夺嫡之争,日渐紧迫。
亦不知七殿下是否要参与其中。
一动,不如一静。
何必在此时,将一无辜女子拉入乱局之中。
郑谨抬头看着凉亭外。
夜空中,一轮明月高悬。
群星拱绕。
“那小丫头呢?”
敢和他抢女人的小丫头。
“送去威远侯府习武了。”盛淮淡淡回答。
郑谨眨眨眼,
“噗……”
口中的酒,尽数喷了出来。
“习武?”抬手,潇洒的抹掉唇畔的酒渍,“就那细胳膊细腿的小丫头?”
盛淮觉得他未免有些大惊小怪。
“曲侯爷说她天赋不错,能吃苦。”
每每下朝后,盛淮和曲侯爷偶尔聊两句。
知道那小丫头真的很努力。
盛淮自然是满意的。
如此也不辜负七殿下为她的一番照拂。
他的这位表弟,自姑姑失势后,见惯了宫人们的冷眼苛待,捧高踩低。
小小年纪,便练就一副冷心冷情的铁石心肠。
如今有这小丫头在。
好歹不会彻底失去本性。
郑谨:我的老婆惦记我的兄弟。
盛淮:滚!
晚安宝子们